第九章 陈永仁的三板斧：枪战、尸体、大火

    看着走到身边的李层龙，陈永仁笑着把手中小女孩递了过去：“小心点，别吵醒她了，小姑娘还在睡觉呢。”
    “伙计，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死了，难道都是你干的？”詹姆斯·卡特先是看了眼李层龙怀中的小女孩，发现她没有受伤后，这才看向陈永仁，目光中满是震惊。
    詹姆斯·卡特怎么都没有想到，陈永仁动作竟然如此快，这才过去了多长时间，就把这么多人都干掉了。
    陈永仁摇了摇头，解释道：“都怪健二那家伙，他的演技太糟糕了，竟然被他的那群手下发现了问题。然后，健二还有他的几个心腹站在一边，和剩下的人发生了火拼。
    结果因为房间不是很大，场面太过混乱。也不知道是谁打死了谁。最可惜的是，健二他也被打死了。”
    说到这里，陈永仁拍了拍自己胸口：“幸好我身手不错，躲避及时，否则躺在血泊中的人就有我了。”
    李层龙听了，深深的看向陈永仁，
    注意到李层龙盯着自己看，陈永仁笑着指了指他怀中的小女孩：“阿龙，先带苏扬离开这里吧。她看样子马上就要醒了，小孩子不方便见到外面的东西。”
    看了看陈永仁，李层龙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走出屋子，经过健二的尸体时，李层龙也没有再看上一眼，径直走出了大厅。
    刚走出大厅，来到走道上，被李层龙抱在怀中的小女孩终于睁开了双眼。
    “师父，”看着李层龙那张熟悉的大脸，看着对方脸上熟悉的笑容和那个大鼻子，苏扬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我又做梦，梦到师父你了。师父，你什么时候来美国救我啊。唉，我好想你。”
    看着明显还没有睡醒的苏扬，李层龙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苏扬，你当然不是在做梦。我一接到你爸爸的电话，就赶来洛杉矶救你了。”
    听着李层龙那熟悉的声音，感受着被对方捏住的鼻子，苏扬眼睛立刻瞪大，同时激动的说道：“师父，你来救我了。快，快打坏人！！！”
    一边说着，苏扬一边不时左右扭头张望。
    感受着小姑娘的激动与紧张，李层龙连忙拍了拍她的脑袋：“放轻松，没事了，坏蛋都被我打倒了，你已经被我救出来了。”
    “是这样的吗？”苏扬有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
    李层龙连连点头：“走吧，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
    说话间，二人沿着楼梯走到了一楼，然后走出了餐馆。
    重新来到街道上，看着周围亮着电灯的商店，看着不远处聚集在一起看过来的人群，苏扬才确信自己得救了：“谢谢你，师父。”
    李层龙不想让小女孩继续想着这些事情，连忙转移话题：“哈哈，苏扬，你来了美国有没有继续练功夫。对了，有没有交到很多好朋友？”
    “当然有了，很多同学都天天缠着我要跟我学功夫。”
    就在李层龙和苏扬轻松交谈的时候，餐馆二楼大厅内，从屋内走出来的詹姆斯·卡特看向陈永仁的目光变的很不一样。
    詹姆斯·卡特只是性子有些跳脱，嘴巴还有些碎，但可不是真的傻子。只看现在这个现场，詹姆斯·卡特就知道，陈永仁这个笑起来很阳光的家伙，是一个狠人。
    不仅手段狠，心也够狠。
    至少，詹姆斯·卡特扪心自问，换做他是陈永仁，即使有这样的能力，也下不了这样的狠手。
    至于对方刚才给出的那番解释，谁信谁就是傻子。死了这么多人，就你没死，怎么可能？
    “呼，”轻轻吐出一口气，平缓下心中的震惊和些许恐惧，詹姆斯·卡特有些恭敬的问道：“陈sir，你觉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这还是詹姆斯第一次这么称呼陈永仁，之前他对陈永仁的称呼，和喊李层龙为李一样，也是喊陈永仁为陈，或者喊对方伙计。
    感受到对方表现出的些许忌惮，陈永仁毫不以为意，也没打算纠正对方对自己的态度。
    在陈永仁看来，与人相处，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对他来说，让人畏惧，才是最适合他，也是他最喜欢的相处方式。
    “詹姆斯你和阿龙先带苏扬回去，我去那个红龙俱乐部转一转，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子，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才不会乱。”
    詹姆斯·卡特想了想，也没有反对。他虽然很想现在就去解决那个唐里基和伏苍龙帮，但也知道不太现实。
    没有足够的情报支持，冒然行动的话，很可能会出问题。
    “就按陈sir你说的办好了。”话刚出口，看着满地的尸体，詹姆斯·卡特又补充说道：“陈sir，那个地下赌场肯定有很多人。千万不要随便动手，否则会伤到其他人的。”
    陈永仁拍了拍詹姆斯·卡特的肩膀：“放心吧，身为一名警察，我时刻都把美国人民的安全放在心上。”
    看着陈永仁认真的表情，听着对方诚恳的声音，詹姆斯·卡特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有些紧张的心也放了下来。
    詹姆斯·卡特刚才还真是担心，面前这个家伙进入赌场后，会和进入餐馆的二楼时一样大开杀戒。
    只不过，放松下来后，詹姆斯·卡特又觉得陈永仁刚才的那番话有些古怪。只是他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问题在哪。
    想不出来就不想，向来就是詹姆斯·卡特的做事和做人宗旨，也是他的快乐源泉。
    所以，詹姆斯·卡特很快就把这些抛出脑后：“好了，陈sir，我们先离开这里，我还要联系lapd总部来处理这个现场。”
    一边说着，詹姆斯·卡特还顺势伸手扇了扇鼻子，显然已经快要忍受不了屋内难闻的气味了。
    看着詹姆斯·卡特快速走出房间的背影，陈永仁却没有马上离开。
    听着走道里响起的脚步声，陈永仁从储物空间中取出汽油桶，放在沙发旁。
    然后，陈永仁走向房门。
    下一刻，一个点燃的火柴被陈永仁向身后扔去，扔在了汽油旁边那个容易燃烧的沙发。
    同时，一双白色手套也跟着落在沙发上。
    在火柴微弱火光的作用下，沙发缓缓燃烧了起来。
    虽然陈永仁之前已经做了一些小小的布置，把现场的战斗弄成了火拼。但是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还是要再添一把火更安全。
    对于这些事情，已经走出餐馆的詹姆斯·卡特当然不知道。
    陈永仁走出餐馆，看到了正在餐厅外面说笑打闹的李层龙和苏扬，另一边则是不停拨打电话的詹姆斯·卡特。再远一点，则是一群对福州餐馆指指点点的围观人群。
    “力气再大一点，记住，发力的时候不要只使用胳膊的力量，要试着用全身的力气打出拳头……”
    李层龙正在给苏扬讲解格斗技巧，看见走出来的陈永仁，连忙停止了打闹和教学：“苏扬，这是陈永仁警官，你能脱险，多亏了他。”
    苏扬已经从李层龙的口中知道是陈永仁救了她，虽然苏扬年纪还小，但是家教很好，再加上陈永仁长的帅气，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也很亲切，小女孩立刻朝陈永仁甜甜一笑：“谢谢你，大哥哥，大哥哥你真帅。”
    “哈哈哈哈，苏扬你也很可爱。”陈永仁笑着揉了揉苏扬的头发，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问道：“对了，我听说你很喜欢克丽丝的歌？”
    聊起自己崇拜的偶像，苏扬连连点头：“是的，我可喜欢她了。”
    陈永仁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既然你这么喜欢她，那不如等我们把案子彻底结束之后，你让你的爸爸举办一个派对，顺便向克丽丝发出邀请怎么样？”
    苏扬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连连拍手喊道：“好啊、好啊。”
    然而，不同于得意的陈永仁和高兴拍掌的苏扬，李层龙却是悄悄的翻了个白眼。
    李层龙怎么都没有想到，陈永仁竟然打算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见那个漂亮的大明星。
    三人全程用的都不是英语，再加上詹姆斯·卡特一直忙着打电话，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陈永仁和苏扬在说什么。
    如果詹姆斯·卡特知道陈永仁说的话后，一定会强烈要求参加这个派对。不过，只怕到时候，他恐怕会迎来陈永仁的麻布袋和铁拳。
    “敢跟我陈永仁抢女人的家伙，一定会接受社会的毒打！”——《陈.情圣.永仁战斗语录》
    当然了，詹姆斯·卡特现在忙着联系lapd总部，让他们派一队警察过来维持现场，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关注这些事情：“……是的，唐人街的福州餐馆发生了枪战。……嗯，是帮派之间的内斗。对，是内斗火拼……”
    詹姆斯·卡特特意强调的内斗火拼，陈永仁和李层龙自然也听到了。
    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向了詹姆斯·卡特。对方正好也看了过来，那一刻，三个男人的目光都碰撞到了一个点上。
    陈永仁嘴角含笑，朝詹姆斯·卡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收回了目光。
    小伙子不错，有眼力，知进退，是个可造之才。可惜，却不是港岛警察，否则也能收为心腹。
    陈永仁有些可惜的想着。
    就在这时，不远处对福州餐馆指指点点的围观人群突然发出了一阵惊呼。
    “哦，不，快看，福州餐馆烧起来了！”
    “我的天，我最喜欢吃这家餐馆的左宗棠鸡了！”
    “见鬼，我的麻婆豆腐！”
    “快，快打911，找消防员过来！”
    “……”
    早在这些围观人群发出阵阵惊叫时，陈永仁几人就已经注意到了餐馆的异常。
    不知何时起，餐馆二楼已经被熊熊烈火包裹起来。不仅如此，烈火正向着一楼餐厅快速蔓延。
    紧接着，或许是大火烧到了一楼的厨房，就听“砰”的一声巨响，大火顿时燃烧的更加旺盛。
    这一刻，这间福州餐馆就好像一个大火球一般，照亮了周围路灯下的街道，也吸引了更多人过来看热闹。
    “哦，该死，真是该死！”看见这一幕，听着空气中大火燃烧房子发出的“劈啪”声，感受着大火传来的高温，詹姆斯·卡特一边不断后退，一边骂道。
    詹姆斯·卡特没作他想，在他看来，很可能是枪战中不小心点燃了什么东西，只是他们当时没有注意到。
    不过，李层龙拉着苏扬不断后退的同时，却是悄悄看了陈永仁被火光照亮的微笑侧脸一眼。
    美国这边的警察不知道，但是港岛警察和江湖上的人却都知道，凡是这位陈sir接手的案子，最后的场面都很雷同。
    先是激烈枪战，然后是满地的尸体与鲜血，再然后，就是一把火全部烧光。
    很多人因此质疑陈永仁的手段，认为他这么做是要故意毁坏他血腥杀戮罪犯的证据。可惜，陈永仁每次都表示是巧合。
    再加上没有足够的线索和证据证明陈永仁的问题，最后大家也就见怪不怪，听之任之了。
    还有人因此开玩笑，说这位陈sir哪里是杀神，分明是火神才对。
    就在詹姆斯·卡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和陈永仁等人站在街道上欣赏着大火时。
    和电影中的情节一样，每次等到事情结束的差不多后，警察就会如同曹操一样，说到就到。
    “嘀呜~嘀呜、嘀呜~~~~”
    大火出现后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辆辆标有lapd的警车便闪烁着红蓝警灯出现了。
    紧随其后的，是一辆辆消防车。
    “陈sir，李，我去和我的伙计说几句话。”詹姆斯·卡特冲陈永仁和李层龙点了点头，便过去找自己的伙计了。
    陈永仁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詹姆斯·卡特朝几个警察比划了几下，又指了指福州餐馆和陈永仁三人，然后转身走了回来。
    “走吧，陈sir，李，事情已经交待完了。我们现在就送苏扬回家吧，我想，韩先生肯定已经等急了。”
    “陈sir，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看着站在黑色奔驰外的陈永仁，李层龙好奇问道。
    “我打算去红龙赌场看看，好为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提前做好准备……”陈永仁简单说了下他和詹姆斯·卡特的商量。
    看着有些蠢蠢欲动的李层龙，陈永仁连忙叮嘱道：“阿龙，唐里基的事情不着急，反正他现在又跑不了。耽误之急，是你要保护好苏扬和韩老板。你我都知道，这件案子可还没有结束，谁敢保证那个唐里基不会再派人去绑架他们？”
    李层龙虽然也想跟着陈永仁一起去红龙赌场看看，不过看着身边紧紧抓住自己衣服的苏扬，顿时觉得陈永仁的安排很有道理：“那好，陈sir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
    就在陈永仁打算离开的时候，驾驶座上的詹姆斯·卡特突然喊住了陈永仁：“陈sir，去了后千万别乱来。打探到消息后就回来，等大家商量好后再一起行动。”
    看着连续叮嘱了自己好几次的詹姆斯·卡特，陈永仁无奈的摊了摊手：“放心吧，詹姆斯，我这个人很有分寸的。”
    詹姆斯·卡特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启动汽车，快速离开这一片空气越来越炙热的街道。
    看着快速消失在黑夜中的黑色奔驰，又看了看周围始终不见减少的围观人群和被大火包裹的餐馆，陈永仁最后看了看忙碌中的lapd和消队人员，然后转身离开了这条街道。
    在下一个地方，陈永仁喊停了一辆黄色出租车：“出租车，威尔逊街666号，红龙俱乐部。”
    把地址告诉给司机后，陈永仁就看向窗外，欣赏起洛杉矶夜晚的景色。
    同一时间，嘴巴一直叨逼叨个不停的詹姆斯·卡特开始向李层龙打听起陈永仁的过往：“李，陈sir在你们港岛警队中是不是很厉害，他是不是解决了很多案子？还有，他这么厉害，怎么会跑到国际刑警当警司，而且是来美国这边当国际刑警？对了，他……”
    听着詹姆斯·卡特的一个个问题，李层龙知道，这是因为陈永仁之前做的事情，让詹姆斯·卡特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不仅詹姆斯·卡特好奇，苏扬这个小女孩也对救出自己的陈永仁很是好奇：“师父，那个大哥哥是不是非常厉害？”
    看着一脸期待的两个家伙，想到就算自己不说他们也能查到一些情况，于是便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陈sir他在我们港岛警队中确实很有名，他上学的时候成绩就非常好。只是因为……”
    至于自己的一些猜测，以及不能说的事情，李层龙当然不会告诉两人。
    不过尽管如此，詹姆斯·卡特听了后，已经很惊讶了：“喔，哦，我的上帝。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年轻，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破了这么多大案。他，简直就是一个传奇啊！”
    对于詹姆斯·卡特的话，李层龙深以为然：“确实，他在我们这些人的眼中就是一个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