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试探手段：一切为了电影梦想

    奥林匹克大道，一条与大街相连的幽暗小巷子里，站了尼尔·麦考利和四个年纪不是很大的年轻人。
    今天的尼尔·麦考利穿着一件宽松的休闲服，头上戴了一个假发，嘴唇上下各贴了一串浓浓的胡子，脸上戴了一副墨镜，打扮上充满了一股艺术家的风范，完全不同与往日的商业精英范。
    尼尔·麦考利朝眼前的四个年轻人晃了晃手中绿油油的钞票：“只要你们按我刚才说的去做，这些钞票就是你的。”
    看着尼尔·麦考利手中的一沓钞票，4个年轻街头混混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的绿光。
    如果不是顾忌到面前这个陌生男人另一只手中的武器，他们就打算动手抢了。
    “可是，”一个寸头年轻人勉强从钞票中收回目光，有些担忧的看着尼尔·麦考利：“那可是一个金库啊，你让我们去偷金库，一旦被警察发现并且抓住的话，我们就要在监狱里面呆好长一段时间。”
    听了伙伴的话，其中一个黄发的小子也终于回过神来：“是啊，虽然我没和这个icm金属投资公司打过交道。但是只听名字，就知道我们几个惹不起。”
    在两个伙伴的提醒下，另外两人也终于意识到了这次行动的危险性。
    “是啊，这位先生，你让我们做的事情也太危险了。”
    “我们可不想为了这点钱去蹲好多年的监狱。”
    对于这些常年混迹街道的混混来说，他们很清楚什么样的人能得罪，什么样的人不能得罪。
    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钱。
    在这个世界，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没钱，只能任人为所欲为。
    所以，4个年轻人才不敢去得罪这个听名字就很有钱的投资公司。
    尼尔·麦考利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只能再一次和面前这四个家伙重复了一遍他和霍华德商量出的办法：“伙计们，你们恐怕没有听清楚我要你们做的事情。我再说一遍，请你们仔细听好了。我要你们做的事情不是去偷金库里面的东西，我要你们做的事情，是去金库里面拍摄一些电影素材。”
    四人听了尼尔·麦考利的话，这才想起对方先前好像的确是这么说的。
    不过四人已经顾不得这些，他们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同时有些怀疑他们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噗！”
    “什么，去金库拍电影？！”
    “先生，你不是故意耍我们的吧?”
    “大晚上偷偷撬开投资公司的贵重金属库，只是为了去进里面拍电影。先生，这个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
    看着四个年轻人这个吃惊的反应，尼尔·麦考利也很是无奈。
    如果不是因为四个年轻人的年龄不大，再加上脑子正好不太好使，他真是不想找这样轻浮的家伙来做事。
    就在刚才，这四个家伙跟着尼尔·麦考利进入小巷子后，根本就没有听他把话全部说完，眼睛就全落在了他掏出的钞票上。
    “嗨，伙计们，请认真听我把事情说清楚好嘛，”尼尔·麦考利强压下心中的不爽，继续重复刚才已经说过一遍的事情：“你们戴着黑手手套，蒙着面撬开贵重金属库的门后，不要碰里面的白金、银块和金条。记住了，一点也不要碰。”
    看着开始认真倾听的4个家伙，尼尔·麦考利强调道：“你们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打开摄像机，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砖头放在黑包里，提进金库中。
    接下来，你们只需要把砖头放在黑包中，然后一次又一次分批从金库中送进车里就行。
    你们把这个过程拍下来，顺便再拍点别的，比如金库内的金块什么的。另外，一定要记住，别碰里面的东西就行。我们是去拍电影的，不是去偷东西的。”
    “如果出现警察怎么办？”寸头的年轻人问道。
    “如果有警察出现，你们可以告诉他们实话。反正你们并没有偷东西，你们只是进来以金库为背景，拍摄一些电影素材而已。从金库里向外搬运砖头，就是电影的一部分素材，目的是为了真实。
    伙计们，不要忘了。这里是好莱坞，是一个追求艺术的城市。你们只不过是在艺术的感召下，决定实现电影梦想的年轻人。
    我告诉你们，如果拍的好，说不定我们能和《女巫布莱尔》的幕后团队一样。只用一个手提摄像机，就拍摄出一部票房过亿的电影，到时候，一定会有大公司请我们拍戏。”
    四个年轻人听了对视一眼，有些怀疑又有些激动的看着尼尔·麦考利：“真的吗，可是，警察会相信我们说的？”
    “当然，他们为什么不信。”尼尔·麦考利很认真的点头说道：“就算他们不信也没关系，只要你们没碰金库里的东西，他们就不能用盗窃罪指控你们。说白了，你们的行为完全可以说是行为艺术。
    还有，请你们放心，我会给你们安排一个好律师。以你们的年龄，再加上你们没有偷东西的事实，最多就是一个行为不检，擅闯他人公司。
    相信我，即使那些警察决定把你们送上法庭，我相信那些有孩子的陪审团成员也一定会站在你们这一边。毕竟，你们确实没有偷拿金属库里的东西。
    到时候，法庭最多让你们向icm金属投资公司赔偿铁门的损失罢了。当然了，即使法庭真的判你们蹲监狱，最多也只有几个月。”
    看着神色变的有些害怕的4个家伙，尼尔·麦考利拿出了杀手锏：“等你们从监狱里出来后，我会再给你们每人10万美元。我相信你们应该都很清楚一点，就算你们在街上混迹一年，都赚不到整整10万美元。
    然而现在，你们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拍摄一些电影素材，最多再付出几个月的代价，你们就能赚到这么多钱。”
    说罢，尼尔·麦考利又从口袋中掏出一沓钞票，不停的朝4个年轻人甩动着。
    “哗、哗、哗……”
    看着在空中不断摇晃的钞票，听着钞票发出的诱人震颤声，想到尼尔·麦考利的叮嘱以及美好的未来，4个年轻混混的喉咙不自觉的滚动了起来。
    “好，我们干了。”
    “没错，大不了去监狱里呆几个月就是。”
    “说不定我们不但不用蹲监狱，还能成为网络红人或者大明星。”
    “喔，那样的话，我们就能赚大钱了。”
    看着四个得意大笑的年轻人，尼尔·麦考利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很好，试探的计划已经准备好了。
    接下来，尼尔·麦考利就要看看，到底有没有该死的家伙在后面盯着他和他的伙计。
    至于尼尔·麦考利跟这四个年轻人说的话，除了会给对方请律师这件事情是假的外，其他都是真的。
    就算这四个人真被警方抓起来，如果对方按照他说的那样做，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当然了，如果这四个小家伙见钱眼开，偷藏金块的话，那尼尔·麦考利也只能祝他们好自为之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就黑了下来。
    晚上12点，圣金文路，一家叫做蓝色便利店的门口的停车场中，停着一辆黑色不起眼的大众汽车。
    看着几百米外，处于与赫摩撒街交叉口的icm金属投资公司，尼尔·麦考利淡淡问道：“霍华德，希望你没有骗我，暗中的确有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否则的话，我们这次就要损失大了。
    我希望你明白，为了准备这次的行动。我们光是前期调查和寻找合适的目标，就花了很多时间。”
    看着窗外灯光下安静的街道，霍华德摇了摇头：“相信我，尼尔，那些家伙一定会出现的，你一定会因为你今晚的决定而感谢我。”
    “希望如此吧。”尼尔·麦考利不再理会霍华德，掏出手机，把事先编辑好的短信发了过去：“开始行动吧。”
    几钞钟后，安静的街道上缓缓驶来一辆普通的黑色皮卡车。
    很快的，这辆皮卡车出现在了icm金属投资公司不远处的角落里。
    下一刻，从车里下来四个黑衣蒙面人。
    看着鬼鬼祟祟的四个家伙，霍华德轻声笑道：“好了，好戏现在就要上演了。”
    一边说着，霍华德一边开始看向前方周围的街道，试图从中发现躲藏在暗中的lapd：“文森特，你这家伙躲在哪里呢？”
    就在皮卡车出现的上一刻，icm金属公司对面的一排集装箱中，霍华德四处寻找的文森特·汉纳正和自己的几个手下坐在凳子上，认真地盯着面前的监控屏幕。
    文森特穿着一身的黑西装和黑衬衫，脖子上系着一根黑色的长领带，配合着一头浓密的黑头发，再加上本就昏暗的集装箱。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注意不到文森特的存在。
    集装箱里很安静，除了几人轻微的呼吸声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响起。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站在集装箱门边的一个行动人员突然捂住了耳朵，然后听到了耳机中响起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发现什么动静没有？”
    这个行动人员立刻走到文森特身边，弯下腰轻声说道：“长官，警长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动静？”
    看了这名行动人员一眼，文森特摇了摇头：“没动静，让他们耐心等待。另外，不要用无线电，很可能会被对方发现，又或者干扰到对方的信号。”
    文森特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沙哑，就好像他本人非常劳累一样。
    看了看被屏幕照耀的文森特侧脸，这名行动人员也没再说什么，直起身重新走到集装箱门口站定。
    这名行动人员刚在集装箱门口站定，一直靠着椅背，盯着监控屏幕的文森特突然直起了身，他身边的手下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因为，监控屏幕中，一辆黑色的皮卡车缓缓停了icm金属公司金库的门口。
    看着从上面下来的四个蒙面人，文森特和身边的手下屏住呼吸，就好像对方隔着屏幕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一样。
    四个蒙面的年轻人可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们只是先从车上搬出事先准备好的工具，然后开始撬锁了房门。
    “很不错的装备。”看着四个年轻人的操作，文森特轻声嘟嚷道。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文森特总觉得这四个家伙的动作有些古怪，或者用另一个词来形容更合适，生疏。
    不过下一刻，文森特便无心理会脑海中升起的这个念头。
    因为，安静的街道上响起了一声“哐”的声音。
    即使是隔着集装箱，文森特也听的清清楚楚。
    看着前方的这个动作，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烦的行动人员也终于来了精神。
    黑色大众汽车中，听着窗外发出的声音，霍华德笑着点了点头：“尼尔，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很快的，房门被四个年轻人从外面打开。
    金库内，看着周围成堆摆放的金块和银块，四个年轻蒙面人突然怔住了。
    尽管事先已经知道这里面很可能放有金块，而且也说了绝对不会碰这些金块和其他东西。
    但是，当四人亲眼看见这些亮澄澄的金块后，他们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停滞了。
    好一会儿后，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打破了沉默：“你们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觉得呢？”
    “我想，偷偷拿几块总没有问题吧？”
    “可是万一警察出现，那我们可就真的完了。”
    “那你们说怎么办？”
    提到警察，场面再一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然后，就听见一个声音响起：“不如这样，我们先按照原计划搬十分钟。如果十分钟内没有出现警察，那我们就立刻搬走金块离开这里。”
    “好办法，就按你说的。”
    “ok，就这样说定了。”
    很快的，打定主意的四个年轻人开始按照原先的计划，向外搬起了砖头。至于什么拍电影素材的，让它见鬼去吧。
    没过多久，文森特就看到有人从金库中走了出来，同时对方还把从金库中拿的东西放进车里。
    接下来的时间里，文森特等人就看着这伙蒙面人好像蚂蚁搬家一样。一趟又一趟的进入金库，然后不停的往皮卡车中塞东西。
    “他们在搬东西，他们已经行动了！文森特，可以行动了吗？”文森特放在桌子上的对讲机中，突然传来了行动负责人的声音。
    文森特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监控屏幕中的画面有些古怪。
    但是，他又不知道古怪在哪里。
    “文森特，是不是可以开始行动了？”听着对方再一次的问话，感受着对方语气中的焦急，文森特想了想，然后拿起对讲机：“ok，让他们开始行动吧。”
    “收到。”下一刻，对讲机中传来了一个略显激动和兴奋的声音：“go、go、go，让我们把这伙该死的贼给抓起来。”
    “没问题，长官。”
    伴随着这个命令和回应，一伙行动人员快速的冲向前方还在不停忙碌的四个蒙面人。
    “lapd，举起手来！”
    “嗨，伙计，把你们包里的金块放下！”
    “听清楚没有，跪在地上，举起手，让我们看见你手放的位置。”
    “……”
    看着这群突然出现的lapd和他们手中武器，四个蒙面年轻人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同时按照lapd的命令，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高举双手。
    “别开枪，这都是误会。”
    “别开枪，我们只是来拍电影的。”
    “千万别开枪，我们只是一群向往艺术的电影工作人员。”
    “哦，该死的，警察还真出现了。”
    嘴上一边求饶着，四人的心里面也很庆幸。
    幸好他们没有拿金子，否则的话，他们这次就死定了。
    “不对，这四个家伙有问题？”早已冲出集装箱的文森特看着前方的动静，听着四人的喊声以及他们的动作，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摘下他们的具，快，摘掉他们的面具。该死的！”
    一边说着，文森特一边冲了过去。
    接到文森特的命令，立刻有行动人员开始摘下四个蒙面人的面具。
    然而，当他们看清了四张年轻的面容后，所有人都愣住了，除了事先已经有所猜测的文森特。
    文森特先是快速扫过四张陌生的年轻面容，然后立刻拿起地上的小黑包，迅速打开。
    “哦，该死的，fuck you！”当文森特看清小黑包中的东西后，顿时气的一脚把小黑包踢向一边。
    “砰！”
    “该死的，我们中计了。哦，见鬼，我们被尼尔·麦考利这个混蛋给耍了……！”
    昏暗的街道中，充斥着文森特那愤怒的嘶哑咆哮声。
    “呵呵，老朋友，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
    看着几百米外原地跳脚的老朋友，霍华德笑着摇了摇头，看向身边神色平静的尼尔·麦考利：“尼尔，看到了嘛，我可没有骗你。感谢我吧，如果不是我，你和你的那群伙计，这次就要彻底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