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新的行动目标：洛杉矶联邦储备银行

    蒙特贝拉中心，绿特咖啡厅内，尼尔·麦考利和霍华德坐在窗前。
    看着窗外街对面的皮科里维拉银行，听着手机中陈永仁那平和的声音以及之后的枪声，尼尔·麦考利额头上青筋直冒，完全不顾咖啡厅内的一些客人，他狠狠的一拳砸在咖啡桌上。
    “砰！”
    “你这个混蛋，杂碎，我饶不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感受到咖啡厅内诸多客人投过来的目光，做了伪装的霍华德连忙按住尼尔·麦考利的肩膀：“尼尔，冷静，冷静一点。好嘛，伙计。”
    看了看霍华德，又看了看周围打量这边的诸多客人，尼尔·麦考利胸口急速起伏。
    尼尔·麦考利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陈永仁，我会找到你，然后杀了你。”
    “好啊，我等你。”不同于尼尔·麦考利声音中被压抑的愤怒，陈永仁的语气非常平和。
    最后扔下这句话后，陈永仁挂断了电话。
    看了看地上这具死不瞑目的尸体，陈永仁摇了摇头，转身向沙琳所在的房间走去。
    “吱呀！”
    看着坐在床前紧紧捂住孩子耳朵的沙琳，迎着对方紧张的目光，陈永仁朝她指了指外面：“走吧，我送你离开这里。”
    走出房间，看着躺在地上的克里斯的尸体，沙琳连忙移开目光，同时把怀中孩子紧紧抱住。
    “别害怕，我呆会就把剩下的200万美元给你转过去。另外，这段时间你先暂时离开洛杉矶。等我把尼尔·麦考利那家伙解决了，你再回洛杉矶。”
    注意到沙琳迟疑的表情，陈永仁继续道：“当然了，你不想回洛杉矶也没关系，这都是你的事情。”
    就在陈永仁与沙琳离开这间别墅，并且和往日一样放了一把火把这栋别墅都烧了后，尼尔·麦考利已经逐渐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伙匪徒极其凶恶。因为他们，很多市民因此死亡。所以，如果电脑前的你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请立刻与我们联系，或者联系lapd……”
    看着咖啡厅中电视上不断播放的新闻，尼尔·麦考利的神色再一次阴沉了下来：“该死的，这里面大部分人都是那个混蛋打死的，现在却把罪名推到我们身上，这群无能的条子。”
    霍华德摇了摇头：“尼尔，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不会有人相信我们的，大家只会认为那些人是我们杀的。”
    “我知道，”尼尔·麦考利从电视上收回目光：“只是，我现在真的很愤怒。因为这个该死的家伙，我那三个老伙计都死了。”
    说到这里，尼尔·麦考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霍华德。
    可以说，如果不是面前这个家伙，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如果有的选择，尼尔·麦考利绝对不会接受霍华德干掉陈永仁的提议。
    可惜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他的人都死了，现在他只有面前霍华德这么一个帮手。
    想到这里，尼尔·麦考利的目光从霍华德身上挪开，看向窗户外面的皮科里维拉银行：“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在最短的时间内筹到一大笔钱。”
    看着窗外这家不大的银行，霍华德点了点头：“没错，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方，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搞定这一切的话，等到陈永仁那家伙找上门，我们就死定了。”
    “我已经想好了，这一次我们不做那么复杂的计划。你把炸弹准备好，我们直接，”话还没有说完，尼尔·麦考利立刻顿住了，他的目光死死落在窗外一个男人的身上。
    男人留着板寸头，脸颊两侧和下巴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子，体型看上去很强壮。
    “怎么了？”注意到尼尔·麦考利的目光，霍华德有些诧异的朝窗外看去。
    “那家伙好像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老朋友，梅利曼，他怎么会在这里？”
    说话间，似乎想到什么，尼尔·麦考利不再理会霍华德，起身向咖啡门口走去。
    霍华德见了，立刻快步跟上。
    “嗨，梅利曼，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没有接近对方，尼尔·麦考利就朝对方招了招手。
    与此同时，尼尔·麦考利口中的梅利曼也注意到了他。
    梅利曼先是有些诧异，然后笑着走了过来。
    “嗨，尼尔，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对了，克里斯他们呢，我已经好久没见到那家伙了。”
    本来见到梅利曼，尼尔·麦考利还挺高兴的，不过听到对方提及克里斯后，尼尔·麦考利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
    “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情了？”注意到尼尔·麦考利有些难看的表情，梅利曼连忙问道。
    想了想，尼尔·麦考利也没有隐瞒对方：“梅利曼，克里斯死了。不仅他死了，迈克尔还有特莱乔他们也都死了。”
    “发生了什么？”梅利曼惊讶的看着尼尔·麦考利。
    “我们去找一个警察的麻烦，结果不但没有杀掉对方，反而被对方把克里斯他们都干掉了。”尼尔·麦考利摇了摇头，看上去很是沮丧。
    梅利曼有些诧异地看着尼尔·麦考利，他可是知道这个老朋友拥有的火力：“怎么，那家伙很难缠？”
    看着梅利曼，想到他的那群手下，尼尔·麦考利眨了眨眼，然后摇了摇头：“其实并不是很难搞，主要是我们太小看了他，犯了轻敌的错误。”
    “原来如此。”梅利曼点了点头，他倒不怀疑尼尔·麦考利的话。
    梅利曼曾经在海军陆战队中任职，所以很清楚一点，不管你多厉害，一旦你犯下了轻敌的毛病，那最后死的也多半是你。
    “对了，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霍华德，新加入我们的伙计，”尼尔·麦考利指了指一直打量梅利曼的霍华德，然后又对梅利曼说道：“霍华德以前是一名警察，不过因为几起案子，现在正在被警方通缉。”
    “你好。”霍华德和梅利曼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尼尔·麦考利看着梅利曼，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事情：“博斯克还有马库斯那些家伙还好吧？”
    “当然，”梅利曼笑着点了点头：“你知道我们的，在洛杉矶，可没有多少人能找我们的麻烦。”
    尼尔·麦考利点了点头，想到梅利曼手下那些厉害的伙计，大脑快速转动起来。
    尼尔·麦考利强压着心中的急迫，指着街对面的皮科里维拉银行说道：“梅利曼，你似乎很注意这家银行。怎么，你打算对这家银行动手？”
    看了看尼尔·麦考利，梅利曼也没有隐瞒这个了解自己的老朋友。
    梅利曼知道以对方的头脑，既然在这里发现了自己，肯定也能猜到他有行动，于是点了点头：“好吧，伙计，我也不骗你，我确实盯上了这家银行。怎么，你也盯上了它？”
    然而，尼尔·麦考利却是认真盯着梅利曼，然后突然摇了摇头：“不，伙计，你没说实话。我了解你，你和你的那些手下向来只做大买卖，”
    说到这里，尼尔·麦考利指了指皮科里维拉银行：“你说的没错，我的确盯上了这家银行。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只是一家小银行，方便现在的我行动。但是，你和你的手下却不一样。我不认为你们这些人，会大费心思的来抢这么一家小银行。”
    听了尼尔·麦考利的话，梅利曼突然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儿后，想到尼尔·麦考利那敏锐的头脑，梅利曼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想法：“唉，好吧，尼尔，还是你了解我。你说的对，这家银行不是我真正的目光。”
    看了看周围的行人，梅利曼指了指自己停在附近的白色奔驰：“尼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一个地方怎么样？”
    “好，要不，去你那里吧，我也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们了？”
    “没问题。”
    说罢，三人先后上了各自的汽车，然后缓缓离开。
    刚坐进汽车，霍华德就立刻问道：“尼尔，这个梅利曼是谁，我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这家伙好像很厉害。”
    “确实很厉害，”想到梅利曼以及他的那群手下，再对比自己原先的那三个伙计，尼尔·麦考利摇头感慨道：“他叫雷·梅利曼，以前是海军陆战队的一名特种兵快击手。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进了维克托维乐舒监狱监狱。
    这家伙的手下，每一个都是海军陆战队出身，有的精通爆破，有的精通枪械。单论实战能力，他们可是要比我的人厉害。”
    看着有些惊愕的霍华德，尼尔·麦考利吐出了几件很有影响力的案子：“最近这些年在洛杉矶轰动一时的案子，有不少就是他们做的。比如几年前的好莱坞博勒国家银行抢劫案，弗尔特装甲车被劫案，当然还有其他案子。
    不过，这些人行动非常隐秘，你很难查到这一切与他们有关。”
    “你想找他们对付陈永仁？”听完了尼尔·麦考利的简单介绍，霍华德立刻反应了过来。
    “是的。”尼尔·麦考利点了点头：“只要这群家伙肯同意跟我联手，那个陈永仁想不死都不行。”
    说到陈永仁这个名字，尼尔·麦考利就开始咬牙切齿。
    听了尼尔·麦考利的介绍，看着对方这个反应，霍华德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很快的，两辆汽车先后进入了一间汽车修理厂。
    “海，伙计们，看看，我把谁给带来了？”刚从奔驰中下来，梅利曼就朝正在忙碌的一群人说道。
    “嗨，尼尔，真没想到，竟然是你。”
    “你好啊，尼尔。”
    “尼尔，克里斯那几个家伙呢？”
    “……”
    尼尔·麦考利从汽车中下来，朝周围几人不断点头：“嗨，你们好。博斯克，马库斯，拉古拉，拉沃尔……”
    不过下一刻，尼尔·麦考利的目光停在了一个胖胖的黑人小伙身上：“这位是，我以前好像没见过？”
    梅利曼笑着走了过来，拍了拍黑人胖小伙的肩膀：“他叫唐尼，是哈夫布劳酒吧的调酒师。”
    “调酒师？”尼尔·麦考利有些诧异的看着梅利曼，不明白他把一个调酒师招进来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注意到尼尔·麦考利的惊诧，众人一阵大笑。
    最后，还是梅利曼解释道：“你可别小看唐尼，调酒师只是他明面上的工作。事实上，他可是一个驾驶技术非常好的赛车手。这小子17岁的时候因为偷车被捕，作为成人案件被审判入罪。”
    顿了顿，梅利曼继续说道：“尼尔，你恐怕不知道吧，加利福尼亚州历史上速度最快的超速罚单，就是开给这家伙的，每小时178公里。”
    “原来如此。”尼尔·麦考利点了点头，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梅利曼会把这个小黑胖子招进来了，这是看上了对方的开车技术。
    然而，梅利曼接下来说的话却是让尼尔·麦考利震惊了：“尼尔，你不是想知道我们真正的计划吗？那好，我告诉你，我们的目标的确不是那个该死的皮科里维拉银行。因为，我们的目标是，洛杉矶联邦储备银行。”
    “啪、啪！”一边说着，梅利曼一边重重的拍了拍放在桌子上的地图。
    尼尔·麦考利和霍华德张大了嘴巴，二人看了看地图，扫过周围一圈得意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梅利曼的身上。
    “梅利曼，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尼尔·麦考利朝梅利曼摇了摇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洛杉矶是全球银行抢劫之都。每年平均发生2400次，一周44次，一天9次，这意味着每48分钟就有一宗银行抢劫案。”
    说到这里，尼尔·麦考利指了指梅利曼手中的地图：“但是，你口中的洛杉矶联邦储备银行，那可是联邦银行在洛杉矶的分行，被称为‘银行中的银行’，也是这些年唯一一家没有被打劫过的银行。
    你现在却告诉我，你竟然想要打这家银行的主意。梅利曼，你是不是疯了。”
    注意到唐尼有些愕然的目光，梅利曼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对方在惊讶什么：“怎么，很惊讶吗？我告诉你，唐尼，这位可是尼尔·麦考利，一个非常聪明、胆子也跟我一样大的家伙。”
    说到这里，梅利曼朝尼尔·麦考利竖起了大拇指：“看来，尼尔你这家伙以前也打过洛杉矶联邦储备银行的主意吧？”
    “没错，很早以前我就打过这家银行的主意。不过经过现场的勘察后，我还是放弃了。”
    尼尔·麦考利轻轻拍了拍摆在桌上的地图：“根据我的调查，这家银行附近的所有街道都安装了声音和图像检测仪。只要你站在马路对面，盯着银行的时间超过2分钟，就会有保安出现在你身边，然后礼貌的请你离开。
    如果他们看见你第二次，就会有特勤部门的人开始调查你。”
    说到这里，尼尔·麦考利摇了摇头：“这家银行完全就是无缝可钻，根据我调查到的情况，曾经有53次试图潜入的案例，却没有一次能越过大堂。因为你一进入大堂，电脑就会自动在全国罪案联网上核对你的资料。
    如果你有未处理的停车罚单，在你未接触到第一级的保安之前，他们就都查清楚了。而且，所有员工都有门禁卡，出入极其严格……”
    说出了自己曾经调查到的情况后，尼尔·麦考利看着仍然很是镇定的梅利曼：“所以，梅利曼你这家伙确定没有跟我开玩笑？”
    霍华德看了看梅利曼，又看了看尼尔·麦考利。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以前用炸弹要挟lapd要赎金的行为实在是太弱了。
    什么叫胆大包天，这两个家伙才是真的胆大包天。
    “哈哈哈哈，”梅利曼笑着摇了摇头：“尼尔，你说的这些还不够，让我来继续补充吧。事实上，实际情况比你说的还要复杂。
    每天，会有装甲车把其他银行的钱箱送入联邦储备银行。钱箱会直接交给工作人员，任何一个时间点，都会有5000到8000亿美元放在里面。
    里里外外，每一寸地方都被摄像头和动作感应器所覆盖。每一张钞票的序号都记录在联邦的资料库里，如果有任何一张钞票不见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见，他们都能立刻知道是哪一张钞票不见了。
    然后，钞票会被联网。只要那张钞票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出现，他们就能立刻找到持有这张钞票的人。”
    看着脸上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的梅利曼，听着他补充的这些困难，尼尔·麦考利微微眯起了眼睛：“梅利曼，既然这么麻烦，你还要打这家银行的主意？看来，你已经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哈哈哈哈，还是你了解我，没错，我确实有了行动计划。”看着尼尔·麦考利，梅利曼并没有隐瞒。因为接下来的行动中，他也希望有这么一个思维缜密的家伙加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