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子弹即真理

    与此同时，一处宽大的颇为舒适的大厅中，正在发生着和以往相比没有多大区别的交谈。
    “列斯特，好久不见，你还好吧？”
    说话的是一个50岁左右的女人，她正是17年前审判列斯特·麦坎纳的法官简·麦克菲勒，也就是那位维克罗·曼海姆和唐纳德·罗伯特·约翰逊提起到的女人。
    简·麦克菲勒留着一头金色长发, 外面穿着一件银色没有丝毫褶皱的长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女式衬衫，手上戴了一副皮手套。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位简·麦克菲勒都是那种久居高位养尊处优的上流人士。
    简·麦克菲勒身后站了一个男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阿尔卡特拉兹监狱的监狱长胡安·艾斯卡查格。
    胡安·艾斯卡查格剃了一个短发, 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皮衣，里面是一件黑色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西裤，看起来很是精明强干。
    看着面前这个经常来见自己的简·麦克菲勒，想到对方背后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列斯特·麦坎纳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我就想起了一句话。‘凡流人血的，他的血也必被人所流。’”
    看着列斯特·麦坎纳，简·麦克菲勒的脸上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很有哲理的一句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来自创世纪第九章第六节。”
    “你怎么可能记错呢？”盯着简·麦克菲勒脸上经历过岁月沉淀的所谓优雅笑容，列斯特·麦坎纳语带嘲讽道：“判决我终身监禁的那天，你念了这段剩经。”
    感受到列斯特·麦坎纳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怨念，简·麦克菲勒轻轻摇了摇头：“列斯特，过去了这么多年，我认为你早就应该想明白了。不是我判你入狱，更不是我判你终身监禁，这些都是陪审团的决定。从始至终，我只管主持。”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麦克菲勒女士，不得不说，你还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女士以及法官阁下。”
    似乎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样，在‘值得尊敬’四个字上加重音量的列斯特·麦坎纳不停的摇着脑袋：“好了，别闹了，麦克菲勒女士。你我都清楚，法庭上那些狗娘养的陪审团成员，都被你还有你背后那些美国真正的高层所操纵。
    ‘三权分立，宪法高于一切，法治高于人治。’这种忽悠那些底层民众和他国蠢货韭菜的话，就别在我面前说出来了，因为这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站在简·麦克菲勒身后的监狱长胡安·艾斯卡查格看着哈哈大笑的列斯特·麦坎纳，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对于胡安·艾斯卡查格来说，这种高层中见不得光的隐秘，他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同样的，对于列斯特·麦坎纳的嘲讽，简·麦克菲勒早已习惯，也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或者说，混迹政坛这么多年，连唾面自干这种最初级的厚脸皮都没有的话，简·麦克菲勒早就死在这些年被她踩在脚底下的那些政敌的脚下。
    “列斯特，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种看法。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列斯特，你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我想，你不会真的希望老死在阿尔卡特拉兹监狱里吧？”
    “为什么不呢，”列斯特·麦坎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麦克菲勒女士，我劝你还是别浪费时间做这种无用功了，我是不可能把那批金砖的下落告诉你的……”
    与此同时，离这处大房间有些距离的囚室中，正在发生一场谁都没有想到的骚乱。
    “轰、轰、轰……”
    “哒、哒、哒……”
    “……”
    伴随着一阵突然出现的猛烈火力，下方阿尔卡特拉兹监狱囚室顶端用防弹玻璃制造出来的顶棚再也无法承受。
    下一刻，这些经过特别制作的防弹玻璃纷纷碎裂。
    “哐、啪、噼里啪啦……”
    与此同时，伴随着这处防弹玻璃顶棚的碎裂，加上下方电流线路的割裂，下方很快亮起了点点照亮夜色的黄光。
    一时之间，就仿佛天女散花一样。很美，也很危险。
    这处防弹玻璃顶棚下方是关押一位位犯人的囚房，所以这个动静立刻把这些正在休息的犯人们惊醒了过来。
    不等下方的犯人们从眼前的动静中回过神来，一群战斗人员便通过直升机降下的绳索，迅速潜入监狱中。
    “哦，上帝，发生了什么？”
    “这些人是谁，难道是来拯救我们的天使吗？”
    “白痴，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些家伙是来劫狱的吗？”
    “是谁，是哪位大人物值得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
    混在人群中蒙着面的陈永仁听见周围的讨论声，看着他们期待中夹杂着慌张的表情：“别着急，我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很快就能享受幸福的自由生活了。”
    心里转动着这个念头，陈永仁没有理会这些危险的囚犯，与唐纳德·罗伯特·约翰逊一起带着众多武装行动人员朝前走去。
    “什么人，站住！”
    “你们是谁，哦，我的上帝！”
    “喂，喂，这里是……”
    “砰、砰、砰……”
    “……”
    中途但凡有试图过来阻挡他们或者向上面求救的警卫，都被他们迅速击毙。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一处紧紧闭上的铁栅栏门，唐纳德·罗伯特·约翰逊也不慌张。
    他先看了眼门边的通讯机器，然后看向一旁手臂被子弹打穿的警卫。
    “伙计，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打开这扇门的，对不对？”
    “呃，”扶着受伤胳膊的警卫紧张的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陈永仁没兴趣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一把抓住他右手的手掌按在机器屏幕上。
    一道红色线条出现在屏幕中，然后自上而下的开始扫描对方的手掌。
    下一刻，机器中响起一个机械般的女声：“请表明身份。”
    陈永仁也不废话，手中mp7的枪口立刻对准了这名警卫的脑袋。
    谷杰
    感受着额头上冰冷的枪管，这名警卫的身体哆嗦的更加厉害，声音也在不停的颤抖：“凯，凯斯特纳·戴蒙。”
    “系统拒绝接受。”
    看着脸色越发恐惧的凯斯特纳·戴蒙，陈永仁淡淡道：“戴蒙先生，你得大声点。否则的话，我不得不认为你是在拖延时间。那样子的话，我就要考虑提前送你去天堂享受那片乐土的快乐了。”
    感受着陈永仁声音中的冰冷，凯斯特纳·戴蒙立刻把嘴巴张大，发出了近乎狂吼一般的声音：“凯斯特纳·戴蒙！！！”
    “声音与指纹确认无误。”铁栅栏门缓缓打开。
    “谢谢。”陈永仁朝凯斯特纳·戴蒙点了点头，跟着扣动了扳机。
    “砰！”
    看着对方临死前瞪大的眼睛，陈永仁耸了耸肩：“我可没说过你把门开了就放过你。虽然你见不到我的样子，但是谁让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呢。”
    扔掉手中尸体，陈永仁右手端着mp7，左手随意的摆动，姿态潇洒的朝后走去。
    唐纳德·罗伯特·约翰逊和杰西卡·米勒带着一群枪手跟在身后，不停朝前方冒出头的警卫们扣动扳机。
    “哒、哒、哒……”
    “啊、啊、啊……”
    “……”
    这一场战斗发生的非常迅速，也非常突然，以至于监狱中的警卫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再加上陈永仁等人猛烈的火力，这些警卫非常爽快且配合的纷纷倒在了被鲜血染红的地面上。
    穿过一条条走廊，经过一具具尸体，陈永仁一行人来到了一处紧紧合上的大木门处。
    通过数据解析，看清里面的三个人后，陈永仁也不废话，随手取出一只手雷。
    拔掉保险，陈永仁手中的铁疙瘩飞出了一条美妙的抛物线。
    当这条美妙的抛物线另一端与木门连接到一起后，木门两边的空气中响起了一声剧烈的响动。
    “轰！”
    “喔、喔、喔……”进入房间中的陈永仁双手张开，身体左右摇摆的走向愕然看过来的三人：“看看这是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美国高等法院的法官简?麦克菲勒女士吧。
    啧、啧、啧，虽然麦克菲勒女士你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不得不说，你还是很有气质的。
    我相信你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一位大美人，难怪你一个女人能成为大法官。”
    陈永仁的话音刚落，一道枪声突然响了起来。
    “砰！”
    “啊！”
    看着被自己打中手腕弯下腰神情痛苦的胡安·艾斯卡查格，以及对方腰间的手枪，陈永仁轻轻摇了摇头：“伙计，我既然来到了阿尔卡特拉兹监狱，又怎么可能不了解你这位了不起的监狱长。
    胡安·艾斯卡查格，第一份暑假打工是30年前在一座重犯监狱。你在那里工作了15年，这期间你被吐过口水、被刀刺过、还被火烧过。
    然而，你并有退缩，或者说，你天生就适合在监狱里工作。后来，你被安排管理这处阿尔卡特拉兹监狱。你看，我这么了解你，又怎么可能允许你在我面前玩枪呢？”
    “你是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痛苦的捂住不断流血的手腕，看着面前这个戴了面具的蒙面人，再看看他身后那一位位枪手，胡安·艾斯卡查格咬牙问道。
    “唉，真是个愚蠢的问题，难怪你始终无法成为美国的上流人士，只能成为一名见不得光的监狱长。
    你看，麦克菲勒女士很显然就要你比聪明的多，她就不会浪费时间问这种无用的问题，更不会冒不必要的危险去掏枪。
    我说的对不对，麦克菲勒法官？”
    不理会陈永仁话语中的调侃，简?麦克菲勒阴沉着一张脸问道：“你是谁，谁派你来的？算了，不管你背后的老板是谁，我都希望你们立刻离开。要知道，2亿美元的金砖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的。”
    “哈哈哈哈，看到没有，艾斯卡查格先生，麦克菲勒女士比你聪明太多了。对于这种厉害的上位者来说，语言很多时候可要比武器和子弹更管用。不过，”
    自从陈永仁炸掉房门进来后，列斯特·麦坎纳就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平静的看着面前这一切。
    听了陈永仁这句话后，列斯特·麦坎纳微微挑了挑眉，他觉得似乎有一场他期待已久的好戏要开始了。
    果然，在胡安·艾斯卡查格愤怒的目光中，第二道枪声响起。
    “砰！”
    看着简?麦克菲勒额头上的弹孔，以及从弹孔中缓缓流出的鲜血，陈永仁抬脚，把对方倒在地上的尸体踢到胡安·艾斯卡查格面前。
    “从小到大，我始终相信子弹即真理。谁掌握了子弹，谁就掌握了真理。所以，你们那一套对我可没什么用。”
    “混蛋，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竟然杀了麦克菲勒法官？”胡安·艾斯卡查格的表情很愤怒，声音中也充满了无法压抑的怒火。
    然而，胡安·艾斯卡查格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刻的他到底是愤怒居多，而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恐惧居多。
    看着胡安·艾斯卡查格，陈永仁轻轻摇了摇头：“呵呵，法官又怎么样，你们美国地位更高的议员我又不是没有杀过。
    要知道，自从我第一次开始杀人起，任何一个世界中就没有我不敢杀的人。”
    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奇妙的话后，陈永仁再一次扣动了扳机。
    “砰！”
    胡安·艾斯卡查格，这位天生就适合管理监狱的监狱长，就这样死在了他所任职的监狱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职业精神最完美的体现。
    站在陈永仁身后的唐纳德·罗伯特·约翰逊和杰西卡·米勒一直都没有阻拦陈永仁的一举一动，这是维克罗·曼海姆在直升机上的吩咐。
    这一次的劫狱行动，全部由陈永仁指挥。
    看过陈永仁之前凌空抓机的惊险过程，唐纳德·罗伯特·约翰逊和杰西卡·米勒当然不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