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打死我也不说

    在罗伯特·麦考尔看来，陈永仁就是一个有着杀戮罪犯的奇怪爱好的危险分子。
    不过，接触过这个世界各种各样人物的罗伯特·麦考尔心里清楚，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陈永仁这种爱好也算不得什么，比这种爱好更奇怪的嗜好都有。
    这些爱好其实一点也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 对于陈永仁的能力，罗伯特·麦考尔是相当的信任。
    原本罗伯特·麦考尔虽然打算解决整个拉曼达兄弟会，替皮塔报仇，但是罗伯特·麦考尔还是没有多少底气。
    不过现在却不一样了，罗伯特·麦考尔相信拉曼达兄弟会那些人这次死定了，上帝来了也救不了他们。
    一旁的碧翠丝·基多也说道：“再加我一个, 我们一定要送这伙混蛋去下地狱。”
    “没错, ”陈永仁点了点手机照片中的莉莎·拉莫斯：“我很欣赏这位莫斯夫人的要求。我们要找到所有与这件事情相关的人，以及享受到他们收入带来优渥生活的亲朋好友, 然后把他们全部干掉。
    我们要让拉曼达兄弟会这些家伙亲自感受一下，他们的亲朋好友死去时的那种绝望和愤怒。”
    陈永仁嘴角含笑，头顶阳光穿过层层树叶照在他的脸上，让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分外柔和：“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团团圆圆。”
    虽然华雷斯城离美国很近，陈永仁又不想太过接近美国，从而被fbi、cia又或者其他的美国部门注意到。
    但是为了帮助朋友（赚取人头积分），他急公好义陈永仁还是很愿意走上一遭的。
    ……
    华雷斯城位于格兰德河南岸，对面便是美国的艾尔帕索，是墨西哥北部奇瓦瓦州的一座城市，为世界发展较快的城市之一。
    该城市是一座旅游资源丰富的城市，拥有众多的名胜古迹，是旅游的好去处。
    华雷斯城有历史悠久的大市场，也有环境静谧的公园，既有古老的市政厅，也有意味深远的博物馆, 让人可以从自然和人文等方面了解这座城市的历史、文化、传统和风俗。
    华雷斯城被公认为最好的城市之一，酒店众多，餐馆无数，逐渐发展成为拥有各种酒店且备受欢迎的购物中心。
    英式足球为华雷斯城最流行的体育运动，此外，篮球、棒球、网球等也比较受欢迎，是体验体育运动的理想之地。
    当然，这些只是华雷斯城明面上的对外宣传。
    实际上，身为‘离美国最近，离天堂最远’的墨西哥众多城市的一员，离美国特别近的华雷斯城称之为人间地狱也不为过。
    真实的世界中，紧挨着美国边境的华雷斯城是世界上谋杀率最高的城市之一，也是墨西哥很多药品贩运集团的中心。
    华雷斯被外界称为‘少女死亡之城’，因为这里频繁发生女性遇害事件。
    这里的人口虽然不到两百万，但是人口失踪和遇害比例却持续上升，这里曾经在全球暴力城市排行榜中排在第一位。
    这里的治安极其恶劣，药品泛滥，是很多没有来过这里的人所无法想像的。
    除了上述这些问题外, 华雷斯城真正最大的问题是贫穷。可以说, 这才是所有问题的核心。
    在华雷斯城, 一名普通工人的日薪是9美元, 这还只是官方数字。
    据媒体的走访调查，当地的杂工一天大约挣4美元。
    而与华雷斯城一河之隔的美国新墨西哥州埃尔帕索市，居民日均收入高达62美元，差距悬殊，而且物价还要比华雷斯城低很多。
    不过，陈永仁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有办法让这片土地上的人全部死掉来给自己刷人头积分的话，陈永仁一定不会介意这么做。
    可惜陈永仁没有这么强大的杀伤性武器，而且即使有，他也不会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一旦陈永仁这么做了，就很可能让其他国家注意到他。到那时候，陈永仁的下场可不会太好。
    心里转动着这些无厘头的念头，陈永仁的目光落在了车窗外面排着的长队上。
    注意到陈永仁的目光，罗伯特·麦考尔沉默了片刻，然后介绍道：“这是血浆销售中心，没有钱的墨西哥人会跑到这里来卖血。”
    “我知道，”陈永仁微笑点头：“据我了解，这些鲜血都将运往美国。在美国医疗健康产业中，墨西哥人的鲜血买卖可是一门金额非常巨大的生意，好像高达上千亿美元。”
    说到这里，陈永仁看向罗伯特·麦考尔：“不得不说，靠着对周边这些国家的吸血，生活在美国确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看着车窗外面排成长队的骨瘦如柴的卖血者，以及从卖血中心走出来后一点精神都没有的卖血者，罗伯特·麦考尔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扭头陈永仁：“看来，你很不喜欢我们美国。”
    “不、不、不，”陈永仁摆了摆手：“恰恰相反，我很喜欢你们美国。或者说，在对待其他国家的态度上，我很欣赏你们美国政府的态度和做法。
    我向来认为，对于自己人一定要讲人性讲关怀，对于外人就一定要无所不用极其的去剥削。把自己人当人，把别人不当人，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我真正厌恶的，是那种不把自己人当人，反而把别人当人的家伙。”
    看着陈永仁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想到自己对这家伙贴上的冷血无情这个标签，罗伯特·麦考尔也没说什么。
    更何况身为美国人，罗伯特·麦考尔也没有说话的立场：“你说的或许有些道理，但是有一点你恐怕忘了，美国只把有钱的美国人当人。没钱的美国人，对于他们来说与墨西哥人可没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哈，这不是很正常吗，全世界不都是如此吗？”
    看着罗伯特·麦考尔，陈永仁轻轻弹了弹手指：“穷人，凭什么享受和富人同样的待遇。所以我才一直对我的朋友说，既然来到这个世界走上一遭，那就一定要努力赚钱。有了钱，你才有资格被称为人。没有钱，”
    指着车窗外那一个个与行尸走肉一般的墨西哥人，陈永仁脸上笑容不变，声音却分外的冷漠：“那就只能成为任人操纵，为了30美元的卖血钱跪在地上给人当狗的乐色罢了。”
    听了陈永仁如此冷漠的话，开着悍马的女司机碧翠丝·基多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虽然现在的碧翠丝·基多要比过去平和不少，但是她终究也是杀人如麻的杀手，不会有过多的同情。
    这次如果不是因为被皮塔一家幸福的家庭氛围打动，她多半也不会参与这起行动。
    罗伯特·麦考尔也没有反驳，只是陷入了沉默当中。
    很快的，黑色悍马停在了德洛斯大道259号。
    “他就是霍希·冈萨雷斯警官。”看着前方叼着一根香烟走向一辆白色轿车的男人，罗伯特·麦考尔突然说道。
    看着戴了副墨镜的霍希·冈萨雷斯，陈永仁点了点头：“哦，那我们得跟我的这位半个同僚，冈萨雷斯警官好好聊聊。”
    说罢，陈永仁朝碧翠丝·基多说道：“撞过去，把他两条腿撞断，我可不想玩街头追逐的游戏。但是不要撞死，否则我们又要重新花时间找线索。”
    “明白。”
    “轰、轰、轰……”
    话音落下，碧翠丝·基多重重踩下油门。
    “啊……”
    然后，在周围一些路人的惊呼声中，黑色悍马朝着快要接近白色轿车的霍希·冈萨雷斯撞了过去。
    霍希·冈萨雷斯也注意到了向他撞过来的黑色悍马，就见他睁大了眼睛，嘴唇微张，香烟掉在地上也不自知。
    事实证明，影视作品中那种面对撞来的汽车迅速闪开的片段终归只是影视情节。
    现实中，大部分人面对这种情况，很多人都是呆愣在当场。
    只有那些受过长期军事训练的人，才会在第一时间做出闪躲的动作，霍希·冈萨雷斯虽然是一名警官，但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嘭！”
    真到双腿被黑色悍马撞到，身体朝旁边的白色轿车飞过去的时候，霍希·冈萨雷斯才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哐！”
    “啪！”
    看着撞在白色轿车上又掉在地上的霍希·冈萨雷斯，听着周围路人不时发出的惊呼声，不用陈永仁出马，罗伯特·麦考尔就立刻打开车门。
    “啊、啊、啊……”
    “好见不见，冈萨雷斯警官！”
    看着在地上一边翻滚一边大叫的霍希·冈萨雷斯，罗伯特·麦考尔冷淡的和他打了声招呼，然后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就向悍马走去。
    “啊、啊，罗伯特·麦考尔，原来是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
    对于霍希·冈萨雷斯的惨叫，罗伯特·麦考尔压根就没有搭理的兴趣。
    扔进车中后，罗伯特·麦考尔跟着坐了进去。
    “走吧。”看了一眼街边看热闹的路人，陈永仁对碧翠丝·基多说道。
    “轰、轰、轰……”
    碧翠丝·基多猛踩油门，同时打转方向盘，然后迅速消失在了路人的视线中。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路人见没有热闹看了，互相看了看彼此，然后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各忙各的去了。
    从始至终，都没有人想过报警。
    附近的一些人当然认出了霍希·冈萨雷斯的身份，知道这是一个警察。
    不过，这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对于墨西哥的居民来说，墨西哥警察与那些犯罪分子也没有什么区别。
    ……
    半小时后，一处高坡上。
    “嘭！”
    “说吧，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拉菲斯绑架案的所有事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该死的，我是墨西哥警察，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嘭！”
    “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情报！”
    “打死我也不说，你这个混蛋。”
    “嘭！”
    “你到底说不说！”
    “杀了我，快杀了我。”
    “嘭！”
    不得不说，这位霍希?冈萨雷斯的脾气还是挺硬的，连续遭受罗伯特·麦考尔的重击，他都一直咬牙硬撑着。
    陈永仁也没有插手，只是站在一旁看热闹。
    “好、很好，非常好。”看着死死瞪着自己的霍希?冈萨雷斯，罗伯特·麦考尔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然后，罗伯特·麦考尔踩住霍希?冈萨雷斯的右手，取出匕首把它放在对方的五根手指旁：“你已经断了两条腿，既然这样，我再慢慢的把你十根手指也剁掉。”
    说完，不等霍希?冈萨雷斯说什么，罗伯特·麦考尔就首先把匕首伸向了对方的大拇指。
    感受到断口处传来的剧烈疼痛，看着自己掉在地上的大拇指，霍希?冈萨雷斯疼的整个人开始在地上扭动起来。
    “啊、啊、啊！……”
    如果不是罗伯特·麦考尔踩住他的身体，恐怕霍希?冈萨雷斯整个人就要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
    “唉，真是一个愚蠢的家伙，迟早都会说出来的，为什么非要享受这样的待遇呢？”看着霍希?冈萨雷斯痛苦的模样，陈永仁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是食指！”
    刀落，血溅，食指掉落。
    “啊、啊、啊……你这个混蛋，啊、啊、啊……”
    罗伯特·麦考尔神色冷漠，把匕首放到了对方的中指旁：“现在是，”
    “啊、啊，不要，我说、我说，该死的，我把什么都告诉你。”
    看着因为疼痛从而满头大汗的霍希?冈萨雷斯，罗伯特·麦考尔沉声问道：“告诉我，是谁命令你和另外两个杂碎与拉曼达兄弟会的人一起绑架小女孩皮塔。”
    “是谁命令我们绑架皮塔这件事情我不知道，”眼看罗伯特·麦考尔打算割下他的中指，霍希?冈萨雷斯连忙说道：“不要，求你了，请不要这样。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知道是谁下命令让我们绑架皮塔，因为我们分工在不同的组。
    我只是在接到嗓音的电话后，负责与拉曼达兄弟会的人一起抓人，然后再交给监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