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九十一章 血脉崩溃

    祝如霜抬头望着半空之中，目光落下之处，三道浴血身影被炼龙锁禁锢着，奄奄一息。
    这三道身影，正是现今龙族三大圣龙使！
    祝如霜一脸肃杀，透着压抑的愤怒，随即手中长枪一动，炼龙锁被硬生生地斩断。
    聂天见状，身影一动，背后星魂之翼张开，将三位圣龙使接住。
    他非常小心，让三位圣龙使稳稳地落在地上。
    “噗！”但是祝如霜却是此时，身躯一颤，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前辈，你没事吧？”聂天眉头一皱，紧张问道。
    祝如霜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一张脸消瘦煞白，整个人如风中残叶一般，好似下一刻就要枯萎了。
    聂天脸色沉重，他感知得到，祝如霜体内血脉之力已经开始崩溃了，若是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后者坚持不了多久的。
    接着，他看向三名圣龙使，打量起来。
    这是三名沧桑老者，须发皆白，如风中朽木一般，在他们身上甚至能嗅到腐朽的气息。
    他们正是三位圣龙使：太巫圣龙使祝荣，九阴圣龙使烛午，五阳圣龙使应穷武。
    圣龙使在龙族之中的地位，仅次于龙皇，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而现在，他们却狼狈至此，毫无半点威严可言。
    聂天看着这三人，脸色更为低沉了。
    他原本指望，三位圣龙使能帮忙扭转局势，但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了。
    三位圣龙使几乎已经被抽光血脉，别说战斗了，是否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祝如霜望着三人，目光微微颤抖着，最终落在了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身上，那正是她的父亲，太巫圣龙使祝荣。
    父亲，同时也是杀夫杀子的仇人！
    “你，还是来了。”祝荣抬头看着祝如霜，双目沧桑，泪眼婆娑，艰难地开口，嘴角分明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
    他在被囚禁之后，第一个想到能救他的人，就是祝如霜。
    所以他一直在等，一直在等，终于，他等来了。
    他等的，不是被救，而是等一个父女和好的机会。
    “我为龙族，不为你。”祝如霜却是一脸冰冷，漠然说道。
    她的神情冷漠，但是当她看到苍老的父亲被折磨成眼前这个样子的时候，眼神分明颤动了一下。
    她没想到，当看到这个自己今生最痛恨的人之时，心头还会有这样的触动。
    “霜儿，你还是老样子，没有变。”祝荣笑了一声，和蔼从容。
    从小到大，祝如霜都很独立要强，从未让他这个父亲失望过。
    “不要叫我的名字！”祝如霜却在此时突然失控，一双眼睛赤红充血，怒吼道：“你不配！”
    长久的压抑，长久的怨恨，长久的忍耐，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聂天猛然一愣，没想到祝如霜的反应竟然如此强烈。
    另外两名圣龙使烛午和应穷武也呆滞住了，一脸惊骇地看着祝如霜。
    倒是祝荣的反应，非常平淡，面沉如水地看着祝如霜，说道：“我知道你恨我，你有理由恨我。但当初的事，我不后悔。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那么做。”
    “为什么？”祝如霜如同癫狂，狂暴怒吼。
    “因为我是冰夷族的族长，因为我是龙族之人。”祝荣沉沉开口，决然的面孔之下，却是掩饰不住一种令人心酸的悲情。
    天使族和龙族之间，有一个古老的约定：两族之间禁止通婚，若有违背之人，两族共诛之！
    当初祝如霜和圣光易天违背约定，私自结合，犯下大忌，引起两族共愤，一定要杀了他们。
    祝荣在万般无奈之下，顶着巨大的压力，亲手了解圣光易天，造成了父女今日的血仇相对。
    当初，祝荣若是不杀圣光易天，今日便不会再有太巫冰夷一族。
    当日之事，祝荣知道自己做错了，但他不得不做。
    他，没有选择！
    “你杀圣光易天可以，为什么要杀我们的孩子？”祝如霜双目充血，腥红透杀，如野兽一般怒吼。
    如果当初祝荣杀圣光易天是不得已，那么又为什么要杀那个孩子？
    那是他的亲外孙，骨肉至亲，为什么不能放过？
    祝荣沉默，久久不说话。
    他的眼睛，缓缓流出浊泪，那幽深的瞳孔之中，好似隐藏着最深的秘密。
    那个孩子，同时拥有天使族和龙族的血脉，他才是真正的禁忌，绝不允许活下去！
    但是这些，祝荣从来没有跟祝如霜提起过。
    有些事情，他选择独自承担。
    “你没话可说了吗？”祝如霜见祝荣沉默，再次低吼，腥红双眼涌动着森寒杀意。
    “噗！”但是下一刻，她脸色一变，直接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然后身躯摇晃一下，倒了下去。
    “霜儿！”祝荣目光一颤，惊呼一声，然后上前一步，手掌伸出，一股玄异力量涌出，笼罩祝如霜全身，脸色顿时一变，僵住当场。
    “前辈！”同一时刻，聂天也上前去，感知着祝如霜的气息，心头一颤，说不出话来。
    祝如霜气息杂乱，迅速地变得微弱，而且体内血脉开始崩溃，显然不行了。
    “祝兄，她怎么了？”接着，烛午和应穷武上前，神情紧张地问道。
    “她的血脉崩溃了！”随即，祝荣反应过来，沉沉说道。
    “这……”烛午和应穷武骇然已经，呆滞当场。
    血脉崩溃，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当场毙命。
    但是血脉崩溃只会在血脉受到巨大冲击之后才会发生，祝如霜已经是巅峰强者，怎么会犯如此低等的错误，让血脉承受重大冲击呢？
    “她应该是为了破开炼龙谷的血脉禁制，强行以某种力量激发血脉，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祝荣很快冷静下来，沉沉说道。
    “到底是什么力量，竟然会对她的血脉造成如此冲击？”烛午看着祝如霜，疑惑不已。“应该是另外一种血脉力量，远比她的血脉力量强大。”祝荣沉沉开口，随即转身看向聂天，眼神微微一颤，问道：“你是牧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