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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从何来(84)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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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从何来(84)
    孙氏将这玩意收了,该嫁女儿嫁女儿。
    如今以她的身份,谁想靠拢她,都不奇怪。
    云影卫?跟来长安了?!目的呢?
    管它呢!有老头子操心,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闹的是什么鬼!现在什么事也没有嫁女儿要紧。
    长女嫁人,这排场非一般人能比。光是打着参加此次婚礼的官宦人家,就把整个长安城塞的满满当当。有些小老百姓,家里三间房舍,可也有贵人花大价钱愿意买呢。那就卖呗。卖的这个价钱那是一辈子也赚不来的钱。拿着这个银子往郊外去,哪里地价便宜往哪里去。神马河滩草滩,能安家就行。
    这些个燕京来的,也不挑拣了。能买到就不错了!皇上没说叫来,但是大家来参加这位大郡主的婚礼,这总可以的吧。早些年林家比较犯忌讳,然后大家便是有些来往和瓜葛,也都不大亲近。要是家里有喜事,都是礼到人不到,礼也是中规中矩就完了。但这些不同了,拐着弯能拉的上关系的,都纷纷上门了。像是林家几位老爷的同窗同年同僚,林家几位太太的姻亲,甚至家里有子嗣跟林家几位小爷是同窗或是认识的,都赶过来了。不独是燕京的,各地只有是觉得能拉的上关系的,都来了。
    像是周家,关陇世家,不仅他家来了。便是跟他家关系好的杨家,而已来了。杨氏就是出自这个这个杨家,华阴大族。这些人家彼此联姻,怎么算都是瓜葛不断的。别说这些人,就是林雨桐这边,不仅金家二房都过来了,像是老太太的娘家,周氏的娘家,几个妯娌的娘家,都打发了当家人上门贺喜。
    到了林家,谁也不熟悉,谁也不认识,人跟人都对不上。
    林雨桐忙了这头,还得抽空招待这边的姻亲。好些那都是当时成亲时候都不见来的,这会子都来了。
    周氏都有些不自在,坐在那里如坐针毡。
    一个个的都夸呢,说林雨桐这个好那个好。如今看这,那自然是样样都好了,那时候一个个的嘴上不说,心里还不定怎么笑话呢。
    金家二太太卫氏瞧着林雨桐进进出出风风火火的,就问周氏,“圆房的时间也不短了,没动静?”
    周氏摇头,没有呀!这四个媳妇前后脚进门,也只老大媳妇有了,如今眼瞅着也快生了。其他三个媳妇都没个动静。
    卫氏就道:“催着些。这事得抓紧呢。”
    周氏点头,“回去我就问问老四。”
    因着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出嫁这天,林家设宴,好些人都没去送嫁,林家专门有几个族人在家招待客人。
    林雨桐肯定是要去的。
    这一天,喜上加喜,圣上有旨,册封蒋平为靖国公。
    这是新朝以来,除了嫡亲的加封之外,册封的第一人。一时,上下震动。蒋家在长安那偌大的豪宅外面,当天就挂上了皇上御笔亲提的四个字——靖国公府。
    这一天,鞭炮在全程响了一天。林雨桐在蒋家也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大族。
    七郎八虎十五个儿子,上面的嫂子别管亲的还是怎么着,都在这一个府邸里过火。蒋平是嫡子,也是幼子。原配发妻在老家伺候蒋平的父母,一生没有子嗣,连个女儿也没生,就这么没了。后来蒋平续弦许氏,这才老来得子,有了蒋十五。
    许氏看着是个和婉的女子,一身书卷气。说话轻声细语,带人温和可亲。
    蒋家的庶子媳妇比许氏都大。这必然是蒋家的长孙或是长孙女比林雨柳都大。果不其然,新房里有个圆润的心媳妇抱着个才周岁的孩子,逗孩子说,“这是十五祖母……”
    是的!蒋十五的侄儿都做爹了。他可不升级了吗?
    林雨柳顿时脸涨了个通红,叫丫头取了个红封给那孩子。
    好家伙,蒋平的母亲还活着呢,曾孙也都出生了。本来人就多,还五世同堂。这要是林雨柳没这个身份,在这家里摆弄着一家子,且得费些功夫。从外面瞧着,蒋家是大。可进来就知道,每一房分下来就都不宽敞。
    林雨桐出面把那些打趣的小媳妇们挡回去了,这些妇人估计是在边关呆的时间长,个个都泼辣的很。也或者是蒋平跟孙安平在那些年里比较熟悉,这些人也没有什么敬畏心理。因此上,很是敢跟林雨桐开玩笑。
    等人都走了,可这屋里伺候的还有蒋家的丫头。要说什么也说不得了。
    林雨柳知道妹妹担心什么,家族大了是这样的,不好摆弄。林家的情况特殊,家里的人不少,可实际上基本上少有争执的时候。她是怕自己摆弄不明白这个。
    “放心,大伯母和娘该叮嘱都叮嘱过了。”
    林雨桐叹气,叫了林雨柳的丫头,“你们姑娘但凡受一点委屈,你只管告诉我。外祖父赐下来的狼牙锤就没有不能砸的门户。”
    吓的这些个丫头缩了肩膀,再是成了国公府邸,再是门口挂着皇上亲赏的匾额,可那得看是用来震慑谁的?别人能镇住,这位还真不行。她是真敢拎着锤子打进蒋家的。
    蒋大太太在外面笑盈盈的,林雨桐一出来就迎过来了,“郡主您放心,大郡主进了门,咱们这些做嫂子,拿她当女儿疼。”
    林雨桐笑了笑没说话,人家的家事管不着,只要林雨柳不吃亏就成。
    蒋大太太陪了林雨桐一程,林雨桐也看出来了,这家里主持中馈的怕是这位大太太,连许氏都没沾手。这一路上,丫头婆子来禀报事的一个挨着一个。但也瞧出来,这新贵人家,规矩并不怎么样。在边关没那么些讲究,但是换到如今,这般粗疏的规矩是要惹人笑话的。
    当然了,蒋家现在未必在意。只要皇家不挑理,那就没人敢挑理。同理,林雨柳要是豁出去想挑理,那谁也挡不住。论起出身底蕴,许氏和林雨柳比其他人光线多了。
    这蒋家七郎八虎的,又有家将又有属下,都是军中之人。还有些是被蒋十五救下命来的,这一个个的上阵陪娘家人,林雨桐觉得够呛,四爷八成被灌的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出门的时候站在那里笑的都有点傻气。
    她紧走两步过去,四爷脚下踉跄着迎,被桐桐一把给扶住了,却反手把人抱住,“我背你去找马车。”
    马车肯定不在大门口,这不是得一户一户的出来吗?得稍微等等车夫才能赶了马车过来。
    这么些人,人家都笑了。
    林雨桐也笑,“等等,等等马车就来。”
    “风大,吹着你了。我背你找!”
    那你倒是背呀!抱着我站在这里都打晃,背什么背。挪开他一只手,他又放回去,再挪开,再放回去。
    “你真喝呀?”还往多的喝。
    四爷声音低低的,“不敢喝多,那是心里有鬼。”
    林雨桐愣了一下,这么说也对。可见虽然醉了,理智的底线还在。
    难受了吧?!
    嗯!
    他下巴一点一点的,戳到她肩窝里,还有点小疼。最近瘦了吗?下巴都尖尖了。
    她给他拍打后背的穴位,叫人好受点,可看着就跟哄孩子似得,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拍。
    几个妯娌红了脸,不好意思看了。卫氏噗嗤一声给笑出来,说周氏:“快了,怕是快有喜信了。”
    周氏笑的牙豁子都露出来了,同喜同喜。
    回去的马车上,本来两个妯娌一辆马车的,这回,人家两口子一辆马车没人争。这边三个妯娌挤在一块,刘氏是叫王氏靠着她,低声问呢,“嫂子,我这一直也没动静,我娘家嫂子这回过来,跟我说要算日子。你跟大哥,也是算日子了?”
    哪有?
    王氏怀的也稀里糊涂的,“该有的自然就有了,不着急。”
    你是不知道,我这没有的能不着急吗?
    刘氏又看楚氏,才发现楚氏在愣神。她本来想问的,想想老二也不在家,问这个也不合适。她才收回视线,不想楚氏先问了:“弟妹跟三弟也是那般……”
    哪般?
    就是那般!
    哦哦哦!那般呀,哪里?羞都羞死了。
    永安甩了帘子,轻哼一声,“不知羞。”
    乌云轻笑,劝永安,“公主,我觉得这般才是好的。您瞧,她现在也尊贵,可金家上下没有不爱她的。我寻思着,这尊贵不尊贵的,夫妻之间,其实没那么重要。”
    永安的脸上闪过几丝落寞,“姐姐的意思,我得讨好婆婆小姑子。”
    这也说不上是讨好,张氏不算个聪明人,稍微笼络一二,就不会这么僵硬,而这又不费什么劲儿。
    永安摇头,“你瞧,今儿可有人搭理我?”
    没有!都是客气的见礼,然后避而远之。
    “就是说呀!”永安轻笑出声,“所以,不管我怎么伏低做小,只要我毅国公府带不来好处,那就是再怎么也没用的。反而叫人小瞧了去。姐姐,我现在也不过是撑着面子装个老虎的架子吓人呢,要不然,咱们的日子比日子更难。姐姐养的单纯,见过的世事其实不多。我……我是后来才明白,便是亲生父母,假如你没有利用价值,那你也不过是如此了。我父皇曾经利用我……我母妃……若是想帮我,想来也轻而易举。但是她没有,在我出嫁前,还不住的问我可想好了,告诉我还有反悔的机会。可我反悔之后呢?青灯古佛过一辈子吗?若是如此,那我的儿女都将是罪臣,生下来就带着原罪。只有毅国公府,孩子身上下,是带着本朝皇家血统的孩子……”
    “公主既然说到这里的,就该知道夫妻和顺的要紧之处。不为别的,就只为了孩子。有孩子了,很多事就不一样了。您说呢?”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了,永安又笑,“姐姐说的对。”
    一切为了孩子!
    夜里落了一场春雨,没有声响,但鼻尖萦绕着泥土湿润之后才有的味道。
    四爷哼哼唧唧的,口渴!
    林雨桐起来给倒了水喝了,喝完了有些清醒了。头不疼,没有宿醉的任何后遗症,想来回来就被灌了醒酒的药了,能清除身上所有的不适症状。
    没有不适了,睡了一觉也养足精神了,半夜里闹猫。
    可这声……除了桐桐的声儿,好似还有哪个在惨叫似得。高一声,低一声,一下子有一下子没有的。
    两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动作了。
    再细听,还真有,真有女人的叫声。
    林雨桐面色一变,“坏了!大房那边生了。”
    要生了就得赶紧叫人的,也没听见动静呀。
    赶紧!赶紧!得过去瞧瞧。
    好好的兴致被打断了,两人利索的把衣服套上,林雨桐拉了见披风也不管谁的就赶紧出去。在院子里听的更清楚些,不是大房那边的动静能是谁的?
    看这样子,大房没喊人。
    这王氏当真是傻大胆了!
    四爷叫桐桐,“你先过去,我去正房喊人。”
    林雨桐敲门敲了好几下,里面都没动静。下人也睡死了吧!
    估计是的!亲戚来的多了,还有那么些个族人,一个人恨不能顶三个人用,可不睡死了吗?金大爷昨儿是喝多了,媳妇怀了,怕打搅媳妇,干脆在外院歇了。这不,不是王氏没喊人,是都没听见。
    林雨桐直接翻墙进去了,一脚踹开屋门,王氏可不正靠在床边,孩子的头都能看见了。
    生的早了大半个月。
    林雨桐过去把人放平,“没事,孩子好着呢。”她把手搭在王氏的手腕上,皱眉,但没言语。先助产叫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再说。
    一炷香的时间,外面响起敲门声的时候,孩子降生了。
    有些瘦,但还算康健,金家的长子长孙就这么降生了。
    孩子一哭,周氏也急了,这会子也有婆子听到动静起来了,先给开门,周氏顾不得其他,闯进去的时候就见小儿媳把孩子裹起来正给老大媳妇收拾呢。
    这一片狼藉的,周氏吓的褪软,“这好好的怎么就生了?”
    林雨桐将还是给周氏,“赶紧叫人烧水,给孩子洗洗。”
    周氏去吆喝人烧水去了,林雨桐问王氏,“今儿你吃什么特别的东西了?或是喝了别的都不没喝的……”
    没有呀!
    王氏一脸的疲惫,摇了摇头,但随即反应过来了,“你是说……有人害我……”
    许是你被牵累了!
    反正金家是没人要害你的。
    王氏一脑门的汗,想来想去的,还是摇头。倒是站在门口进不得退不得一脸惶恐的婆子低声道:“昨儿不知道跟谁家的奶奶拿错了荷包,回来才发现的。”
    拿来我看看。
    果然,一个样式普通的荷包,都是市面上卖的那种。那荷包里是裹着药,味儿是不对。
    “谁家的奶奶?怎么拿做的?”
    婆子摇头,“客人太多,并不知道是谁的奶奶。拿错……只有在净房的时候能拿错。”这婆子低声道,“不过,那婆子的口音不是燕京的,也不是江南的,更不是西北本地的口音,有些奇怪,说不上来是哪里的口音……”
    王氏给吓的,“这好端端的,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都不认识几个人……”
    无妄之灾!
    “没事!”林雨桐给王氏重新号脉,“喝两副药就好。你自己不要喂孩子了,没找到乳娘的话,就先用牛乳喂着。”
    林雨桐有皇家供奉里出的一份牛乳,每日都是最新鲜的。多要些,暂时养个孩子是够的。
    周氏连忙道:“马上叫人找奶羊去。”说着,抱着孩子就往外间去,“可怜见的,生下来就受罪了。”
    找大夫的人早离开了,林雨桐也没拦着,叫人家看看,也都安心了。
    这会子一家子都惊动了,如今这里有婆子丫头伺候,林雨桐也就出去了,开了方子抓了药,叫嬷嬷亲自熬了给王氏端过去,“看着她喝了再回来。”
    今儿这事莫名其妙的很,说是特意针对吧?扯淡!家里很干净,下人都是才买的。周氏买下人只有一个标准,听话肯干活就行。所以,娇俏有上进心的丫头没有,个顶个的壮硕,带出去能当打手的那种。从太婆婆到婆婆,没有给儿媳妇添堵的心思。要是两口子好好的,亲儿子想纳妾都不成,估计不打断了腿也差不多。
    家里倒是住了亲戚了,可亲戚如今只有巴结的,没有说坏心眼的,这不是结仇吗?
    或是哪个姑娘看中金老大了,弄死了王氏好上位?那当真不至于!
    老太太的娘家曾经被名声所累,后来姑娘都不好嫁,如今尤其注重名声,姑娘们规规矩矩的,带来也是为了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好亲事。周氏的娘家只一哥哥,哥哥是亲的,嫂子是亲的。娘家只有侄儿没有侄女,要是真有啥心思当年娶侄女不久完了,轮不到王氏进门呀。王家的娘家也非常简单,爹娘是亲的,哥嫂是亲的,边关日子不好过,但不是说家里人不疼她。刘氏是本分人家,楚家不本分,但楚小妹人家现在是官身,话里话外的,打听林家几位小爷的婚事呢,金老大这种的,人家犯得上谋害发妻然后等着做填房吗?
    扯淡!
    算了一圈,就是被牵连了。
    可被谁牵连的都不知道,也不认识。简直莫名其妙!
    这事好似只能自认倒霉,然后又庆幸,幸而未出事。周氏一遍一遍的叮嘱,都小心着,以后有了身孕,不许出门,咱不见客。
    也对!这是最好的保护措施。
    私下里,金泰安也给几个儿子开小会,“看看!看看这大户人家的阴司,真真的眨眼就能要人命。你们都给我记着,好好的,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跟媳妇过日子,谁要是敢惹什么花花事,老子干脆双腿都给打断了,这就老实了。”
    这些事林雨桐也不知道,她就是要了林家的客人名单,林家的跟蒋家的名单几乎是重合的。不同的就是两家的亲眷,这种亲戚跟其他的客人得区别开,而这也是唯一一个有差别的地方。
    林雨桐把林家的客人名单排了一遍,没有发现。
    女眷她都打了照面了,这身上有孕没孕的,只要不是脸上的妆容太厚,这基本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她回忆了一下,还真不记得有哪个是有身孕的。
    王氏倒是想的开,“不好查的。过去做客的,分个亲疏远近。稍微远些的关系,若是有孕了就不走动了。很多客人还是原本不在长安的,路途更远,有孕的妇人也经不住颠簸。这关系亲近的,像是我,再如何都得去的这种,那啥情况都知道。亲近人,情况熟悉。”
    话是没错。
    但林雨桐还是叫下面的人留心消息,尤其是去药铺那边盯着,跟药铺甚至打了招呼,哪种人来抓哪种药,要给记住了。只要把人打听到了,重重有赏。
    但是连着半个月,一点消息也没有。
    林雨桐都害怕是蒋十五在婚前有通房丫头或是其他,她没瞒着,甚至跟孙安平说了,要查蒋十五。
    把孙安平给逗的,“你放心吧,你们的女婿,那都是查了再查的,出不了这样的纰漏。蒋十五虽然不是一直在边关,可这些年在外面怎么样,甚至他几岁吃的什么药,都查的清楚……这般大事,岂能儿戏?”说着,面容也严肃了起来,“你说的这个事也是个大事,今儿阴差阳错的害了你那妯娌,改天就可能是你姐姐或是你。回去吧,查出来了,叫人告诉你。”
    可这查证的也太快了,隔了一天,林雨桐被孙氏叫去了,“怎么什么事都叫宫里去查?”
    怎么了?
    有信儿了?
    孙氏点头,“你外祖一个老亲兵的遗孀,有喜了。七八多月的身孕……”
    寡妇有孕了?!
    可这又怎么了?西北这地方,对寡妇改嫁这事,没那么大的偏见。
    孙氏轻笑一声:“有意思的是,这女人曾在主帅营帐里帮过厨……”
    林雨桐知道西北边关的情况,凡事功勋遗孀或是家眷,只要参与一切后勤事宜的,都能另外赚一份工钱。所以,女人帮厨,或是做军服军被,帮着做点零碎活,不算奇怪。
    在大帅营帐宴客的时候,在外面请帮厨的女人,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这样的女人,只怕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孙氏的眼里闪过一丝暗光,“这个女人,颇有几分姿色,如今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长得白净丰腴,是边关有名的西施娘子……”
    林雨桐皱眉,随即了然,“按照月份算,外祖父那个时间正在西北!”
    对!正在西北。
    林雨桐摇头,“要真是有个什么,外祖父不可能不管的。他就不是那种人!”
    是啊!所以老头儿一查出来,一点都没隐瞒,直接叫人告诉自己,而不是桐桐。怕也是自己误会吧。
    “这回幸亏你家那个妯娌了,若不然,谁能在乎这个小小的人物。”孙氏摇头失笑,“当真是什么乌龟王八都钻出来了。”
    “按道理说,这样的人是进不了蒋家的门的。”
    “正是这个话。”孙氏叹气,“这猛的一来,不管是不是的,蒋家只有先把人接待了再说。真要是叫这人瞎撞去,外面还不定传出什么话呢。”
    “可谁出手要害这个女人?”
    孙氏摇头,“还没查出来,该在蒋家才是。此人算是给咱们示警了,只不过下手太狠了,牵连了无辜,要是王氏母子真有个三长两短……可见,此人绝对不是善与之辈。回头得给你姐一座郡主府,单独搬出来住吧。那府里……人太杂,心思太多。”
    嗯!
    “那要审一审这个女人吗?”林雨桐就道,“蒋家不同于其他人家,这府里要是藏了什么心思不明的人,不妥当。”
    孙氏‘嗯’了一声,“你回去吧,这事你一个小辈插手不合适。”
    太尴尬了。
    也对!她起身就要走,知道孙氏其实也挺忙的。本来要问问林雨权的婚事的,结果她没开口呢,孙氏先道,“这几天别吓跑,在家养着,别贪凉。”说完就看自家闺女穿着浅色的裙子,利利索索的起身了,她皱眉,“没到小日子?我记得你是这几天……”
    林雨桐有点尴尬,那什么,王氏生产那晚上,着急去接生去了,完了又查这事呢,忘了使用措施了。
    没想到,这么巧!
    她咕哝了一声:“怕是明儿就来了,没事。”
    说着,着急忙慌就走,后面跟有狼撵似得。
    孙氏愕然,欢喜吧,也说不上来,感觉挺复杂的。但这第一次小日子没准时来,也不好嚷嚷。等等,等等再看。
    她起身换衣服,“去行营。”
    孙安平看这闺女,坐立不安,“这种事,小事而已。不用你插手。”
    “怕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孙氏呵呵就笑,“爹,我不算多聪明……”
    “不!你特聪明,最聪明,再没有比你更聪明的人了。”
    “既然我不笨,那您说,这事您隔天就差出来了,是不是有点奇怪?”孙氏最好奇的地方其实在这里,“您是我爹,我是您闺女。我了解您,就跟您了解我一样。以您的性子,蒋平身边肯定安排了人,副将、副手,甚至他的七郎八虎那些义子里,有没有您的人这都不好说。但是,从后宅妇人这些事上入手,您还没那么闲,也没那么无聊!您盯的都是大事,这种蝇营狗苟,您现在也盯着,我怎么那么不信呢?”她轻笑一声,将那一匣子钻石拿出来摊开,“您把云影卫弄来了?”
    孙安平觉得嘴唇有点干,这个死丫头当真是见一知十。
    他换了个坐姿,这会子这个龙椅就像是审讯椅,只觉得硌得慌,坐在这里难受的呀。他轻咳一声,声音也大了起来,“啊!对呀!那怎么了?这鱼龙混杂的,都往长安跑,手里的人手不够,借来用用,怎么了?”
    孙氏的面色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了,“爹啊,朝廷是少不了在一些暗处的监察,但像是云影卫这般的存在,我觉得不仅不该借,甚至该以此为契机……”她说着话,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意思很明显,借机干掉它!
    做的是堂堂正正的事,何须这背后的鬼蜮伎俩。
    没必要!
    孙安平顿时张大了嘴巴,奶奶的熊的,什么倒霉孩子,你是哪里要命你点哪里。
    这个反应也叫孙氏皱眉: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吗?本来就是如此呀!朝廷有法度,在法度的范围内,使用暗中监察的手段,那没问题。可养这么一个从前朝继承来的像是暗卫组织的东西,有必要吗?
    若是对敌国派遣奸细,这属于机密中的机密,允许一拨人以维护朝廷利益为前提而存在,但云影卫,这是干嘛滴?!
    孙安平又干咳一声,“那个……你说的这个,爹会好好想想的,想好了咱们商量着处理,好不好?不是要翠云山吗?都给你了!回头就赏赐给你了。不是要种一山腰的桃树吗?回头叫安排人给你种。乖!回去看看根儿去,孩子那么小,可怜见的,当娘的不着调,天天往外跑。”
    孙氏:“……”我爹不正常。
    她起身往外走,到门口了,不确定的回头:“爹,那寡妇的孩子真不是您的?!”
    孙安平差点给跳起来,“不是!不是!混蛋玩意,给老子滚蛋!”
    骂走了一个!
    等人走了,孙安平叹气,这会子差点牵连了无辜呀!他打发人,带了赏赐,给金家老太太,说老太太教养子孙有功,赏了个孺人的诰命。然后又说,听说在大郡主大喜的日子,又添了孩子,又是各种的赏赐,大金锁之类的,给孩子赏赐了一箱子东西。
    金家不知道原由,只以为是林雨桐给讨要的。必定是说了很多夫家长辈的好话,要不然好好的赏赐老太太做什么。在皇上面前,一定是提家里的大宝了,要不然,皇上哪里记得这个?
    尊老爱幼,一点都不掺假。这媳妇,心眼咋这么实诚呢。
    老太太疼她,说再是没想到这个诰命是孙媳妇给挣来的,又怼周氏:“总说我偏疼老四,你瞧瞧,我可疼错了?”
    呵呵!娶对了媳妇也成了一种出息了。
    大房两口子那是感激不尽了,这孩子在皇上那里都挂号了呀!
    林雨桐只能先领了这个感激,然后去行营问问去,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赏赐我夫家。
    她是来来去去的自由惯了的,宫里也没人拦着。她从外面一直往里跑,但在进去前,还是在院子里就喊了:“外祖父,我来了!”
    这个点是用饭的时间,御书房那边的太监说皇上不在,那就只能在后面了。
    在外面一喊,在门口又说了一声,“外祖父,我进来了。”
    “进来吧!”里面的声音跟往常没有不同。
    她也乐呵呵的进去了,可一进去,却觉得有点不一样。具体的不一样是哪里呢?是味道!屋里的香味有点不一样。
    她没言语,只先跟对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谢恩来的嘛。
    “少扯那有的没的,什么恩不恩的,假!”孙安平靠在踏上,看这孙女盯着熏香鼎看,就笑,“可还练着呢,怎么样?聚的起来吗?”
    这个鼎很大,但真正放熏香的地方其实不大。这玩意就是摆着好看的,但也沉手。
    林雨桐单手聚起来了,朝孙安平得意的笑。但心里却有了判断,熏香还是老配方,并没有变。
    那么,多出来的那一抹清幽的似有似无的香味,是打哪来的?
    孙安平见小孙女果然有霸王气概,顿时兴头就上来了,“回头外祖父给你一把长qiang,你试着去耍耍!”
    “好啊!”林雨桐应着,就笑道,“那个我去耍,但针线还要做。这都三月了,到了五月就该穿夏赏了。我拿件您的旧袍子,给您做件衣裳。”
    成!去吧。
    林雨桐转身就要往寝宫里去,孙安平一拍脑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别跑了,叫人给你取去,你也不知道在哪里放的!”说着,就给亲随使眼色,“进去拿件袍子来,薄的。”
    不让进寝宫去?!
    行吧!不去就不去,林雨桐等着,等着常随去取袍子。
    一拿到手里,林雨桐就告辞。出来了,将袍子凑近鼻子闻了闻,除了樟脑味儿,确实还附带了一丝清幽的香味。
    她的面色一时有些凝重,拿着袍子直接去了林家。
    “娘,寡妇那事……许是假的。”林雨桐将袍子递过去,“但寝宫里,应该有女人。外祖父不想叫咱们知道的女人。”
    孙氏看向袍子,“这袍子……怎么了?”
    那味道现在应该散了,但之前的发现肯定没错。她细细的说了一遍,“伺候的人除了亲随就是小太监,也没女人,连个婆子都没有。谁用那样的熏香?”
    便是有变态的小太监,可也没钱用那么奢侈的香。
    孙氏被自家女儿这个结论给整懵了,“你说的香……是什么香?”
    “您记得老王妃之前养的那一盆金穗兰吗?”林雨桐问孙氏,“那一盆花价值万金,那这种香料,却只用这种兰花做主香料……”
    金穗兰?
    孙氏蓦然变色,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你确定是金穗兰?!”
    确定!
    孙氏的表情变幻莫测,“我母亲最喜金穗兰!”
    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凝重:难不成有人故意效仿故人,只为了接近父亲/外祖父?
    居心何在?!
    查!这事一定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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