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秋试

    秦沉羽要参加秋试？
    秦清皱眉：“大伯母，你先不要担心，你确定大哥要参加秋试？”
    姜氏点头，叹了口气：“我无意中发现，书房的灯总是亮着，本以为是你大伯父，没想到居然是沉羽那孩子，见他看书，便随口问了一句，他亲口承认，他要参加今年的秋试。”
    “我怕他是心血来潮，暗中观察，没想到他每日寅时起，子时休，整整一个多月，不曾出过府门，平日除了吃饭便是在书房看书。我心里高兴，可也担心沉羽这孩子，好不容易安定一回，万一考不中，受了刺激一蹶不振可怎么好。”
    姜氏眼眶微红：“我不是咒自己儿子，而是真的担心，都说十年寒窗，别人用十年，他用四个月，怎么和人家比。我劝他不如三年后在考，可那孩子居然说，这次非中不可。”
    “我不管和任何人说，就怕他们使了坏心，弄出什么流言蜚语，扰了那孩子的清净。”
    秦清听后，清秀的柳叶眉微皱，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秦沉羽非中不可？难道她失踪的这一个月，发生什么事？
    “大伯母，大哥最近可是遇到什么事？”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改变，其中一定有原因。
    姜氏试了试眼角，沉思片刻，摇摇头：“沉羽那孩子，平日除了和那些公子哥喝酒，就是在自己院子里闷着，最近一次出门还是去西山找你？”
    秦清一怔，西山？一个月前？不会这么巧吧。
    一个疯狂的念头冲进她的脑海。
    她努力压下心中起伏的情绪，告诉自己只是巧合而已。
    “大伯母，既然大哥下定决心要参加秋试，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他该面对的，我们能做的便是，不管结果如何都陪在他身边。”
    姜氏闻言，眼泪簌簌落下，压在心中半个月的石头，总算落地。清丫头说的对，不管结果如何，她都陪着沉羽。
    说出来，姜氏心里松快不少，边擦眼泪边说道：“今日我便告诉你大伯父，他当年也参加过秋试，指点一下沉羽，还是可以的。”
    秦正聿别的不行，文章可是当年秋试的解元。
    秦清心里可没那么轻松，今年是天启二十年，天启帝为了广纳人才，特意颁布，今年的秋闱和往年不同，允许外地的秀才参加京城的秋试。
    这对天启国所有的秀才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众人皆知，京城人才济济，能打败京中那些子弟，可不单单是体面的事。更是为家乡争光。
    这也是为何京城早早聚集这么多秀才。
    不过，各省官员还没糊涂，来京城的那些秀才，都要经过各层的少选，送过来的都是精英。
    哎，秦清心里叹了口气，腹诽，秦沉羽你怎么这么倒霉，偏偏要参加今年的秋试。
    “大伯母，大哥在书房吗？”
    “在，在，正好你来了，去看看他吧，那孩子拧的很，我是无能为力。”姜氏还是存了别的心思，想让秦清劝秦沉羽放弃，参加三年后的秋试。
    秦清理解姜氏的心情，换做是她的孩子，她也会寝食难安。
    姜氏吩咐门口的小丫头，引着秦清去秦沉羽的院子。
    “夫人，这样能行吗？”吴嬷嬷望着秦清的背影，心里泛起疑惑，大夫人什么时候和大小姐关系好。
    最关键的是，夫人让大小姐劝大少爷，这是何意？
    姜氏收回目光，吴嬷嬷递上温茶：“凡事总要试试，沉羽那孩子的性子和大小姐到有几分相似，兴许能有用。”
    不是有用，而是肯定有用。
    姜氏做梦都没想到，秦沉羽会和秦清搅合在一起，看似不沾边的两人，却出奇的配合。
    想到秦清出事后，秦沉羽执意要去西山，倘若不是有五皇子跟着，他还真怕那孩子一个人去。
    好在秦清是个好的，不像郑氏。
    自主持中馈后，姜氏成熟不少，即便是身边人，也不会全盘脱出，有些事自己知道便可。
    吴嬷嬷是姜氏身边的老人，虽不是自幼跟在姜氏身边，可也是看着姜氏长大。她以前在老夫人房中，后来姜氏出嫁身边没管事嬷嬷，姜老夫人便把她给了姜氏。算算也有十几年了。
    姜氏做姑娘时，便是温婉的性子，没主见。
    可不止从何开始，姜氏不在试试询问吴嬷嬷的意见，为人处世多了几分爽快。主子好，吴嬷嬷自然高兴，可心里又担忧，姜氏不在依靠自己，那她的位置。
    吴嬷嬷心里打鼓，伺候姜氏起来更加用心。
    姜氏自是不知吴嬷嬷的心思，她心里挂念着书房的人。
    小丫鬟引着秦清进了秦沉羽的书房，于是说书房，不是说是吃喝玩乐的地方。这原本是秦沉羽待客喝茶的屋子，因来往的都是些公子哥，屋内难免备些牌九色子等娱乐的小玩意。
    在娱乐区，辟出一块空地，摆着一张桌子背后还有竹子搭建的书架，可见秦沉羽的决定有多仓促。
    “大少爷，大小姐来了。”小丫鬟推门侧身。
    秦清立在门口，直愣愣的看着。
    上次两人见面还是在西山，一晃半月过去，当时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多了几分书卷气。
    秦沉羽有着秦家独特的双眸，似深井般，把人吸入，让你不能自拔。
    “大哥。”少女粲然一笑，甜美的声音，宛如山谷青鸟鸣啼，宛转悠扬。炙热的红色，在阳光的折射下，镀上一层光晕。
    秦沉羽抬头，星灿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转瞬即逝间，嘴角上扬：“清儿回来了。”
    两人熟稔的喝茶，都不曾谈及西山的事情。
    秦清进了玉笙院，消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传遍秦家各院。
    最不安的的人非欧阳氏。
    她最近不得三老爷欢喜，儿子又不争气，昨日她才知道，秦少游去青楼喝花酒，居然和太常寺少卿家的儿子打架，理由居然是为了一个花姐。
    欧阳氏听后，气的直接拿着鸡毛掸子冲进秦少游的房间，狠狠的抽了他一顿。她担惊受怕几日后，好在事情没有闹大，众人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