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秦清不去接话，转头问道：“所以，你打算背叛明王？”
    明王妃冷笑出声：“背叛？他早就背叛我了，等他从柏林寺回来，就要迎娶米家的二小姐为侧妃，我算什么，就算日后他登上皇位，我也看不到，既然如此，我何必成全那个负心汉。”
    秦清从她眼中看到的愤怒和不甘，却不敢拿孩子做赌注，她现在要的是绝对的安全：“对不起，我做不到。”
    “你不必着急回答我，你可以和老九商量商量，我等你。”明王妃起身，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会答应的。”
    说完，便扶着丫鬟走了。
    屋内落针可闻，秦清陷入沉默。
    不是她不动心，而是明王妃很难对付，上次的交易，她还历历在目，如果说明王是狮子，那明王妃便是狮子背后的狐狸，比明王难对付一百倍。
    到时候明王和米家联姻，也可能米家和余家狗咬狗，到时候闲王府扯进去，得不偿失。
    晚上，厉修寒从衙门回来，秦清和他说了这件事。
    “明王妃信不过，就算信得过，咱们咱们也不和她纠缠。”厉修寒一口拒绝。
    “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心？”那可是余家，一旦同意，整个兵部都为你所用，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厉修寒摇头：“现在你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顺其自然便好。”
    秦清看着他叹了口气：“明王妃也是奇怪，不知道她拿来的自信，认为我们会同意。”
    “不要理会她。”厉修寒对明王夫妻深恶痛绝，不想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那她再来怎么办？总不能闭门不见吧。”秦清凝眉，闲王府左右可都是朝中人士，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惹人非议。
    厉修寒道：“就说你被吓到了，不见任何人。”
    他现在还猜不到父皇的心思，庭玉府的案子眼看有了着落，怎么处置明王，现在悬而未定。
    这个时候，他不想管任何人。
    “我知道了，对了庭玉府的案子有结果了吗？”秦清问道。
    厉修寒挺着伤也要去衙门，可见庭玉府的案子有了紧张，尤其是林海，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也没见他，想来应该是去查庭玉府的事了。
    “庭玉府知府的罪名是跑不了，至于会不会掉脑袋，还要看他的表现。至于其他人，林海调查出一些，不过还需要查证。”
    秦清问道：“庭玉府知府，我记得好像是明王的亲舅舅吴文淼？”
    “嗯，是，这些年吴文淼没少孝敬吴妃，在吴妃转手到明王府。”
    秦清若有所思：“有吴妃转手，那岂不是明王妃也逃不掉？”
    厉修寒道：“没错，按照大哥的做法，一把母妃推出来，二把明王妃推出来。”
    秦清咋舌，真是现实版的救母亲还是救媳妇。
    “怪不得，想来明王已经决定把明王妃推出来。”
    “你怎么知道？”厉修寒侧头问道。
    秦清道：“今日明王妃过来，说明王一月后要迎娶米家二女儿为侧妃，有米家做后盾，那还需要明王妃。”
    厉修寒点头，若有所思道：“明王妃也不全是为了自己，还有她大哥余文昊。”
    “余文昊？”
    “明王妃的大哥余文昊两年前调任兵部尚书，此人年纪不大，却势力不小，一直未大哥所用，这些年替大哥干了不少事，更是拉拢了一批人。倘若明王妃要背叛大哥，那余文昊也不会继续为大哥效力。”
    “如此一来，事情便没那么简单，这件事应该是他们兄妹商量好的。”
    秦清不解的问道：“米家内阁，难道势力还没有余家大？”
    厉修寒笃定道：“不是，而是米次辅根本不会参与党政。”
    秦清更不明白，不参与党政把女儿嫁给明王做甚，找虐啊。
    “米次辅是皇上的人，他和苏太傅一样，效忠的是天启，不是某个人。上次他想把女儿嫁给我，事后我想过，应该是觉得我能力还行，在这场争斗中，应该能活下来，到时候做个闲散王爷，也不错。”厉修寒道。
    秦清诧异的看着他：“你就这么肯定？”
    “不，不肯定，世事无常，米次辅伸出内阁，很多时候都会有变数。”
    厉修寒摇了摇头：“不要谈这些无聊的事，你进入去文王府，五哥怎么样？有没有抱怨？”
    “何止是抱怨，天都塌下来了，不让他出府，少了多少快了。”秦清笑道：“听文王妃说，文王身边的小厮，每日三趟，出门采买好吃的。文王妃本想拦着，想着他刚受了惊吓，又忍住了。”
    秦清真是佩服文王，心大量宽，该吃吃，该喝喝，一副天塌下来有人顶着的劲头。
    厉修寒也羡慕，感慨道：“还是五哥好啊，等忙完这阵子，我们也出去走走。”
    “想去哪啊？”秦清把玩着他的头发，柔声问道。
    “出去就好，反正不早京城呆着，过两天逍遥的日子。”
    秦清最近也烦的够呛，本就是孕妇，还要梦里忙外：“行，等你忙外手里的案子，咱们就去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带上一个月你看怎么样？”
    “好。”
    吃过晚饭，两人在院子里溜达，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还不到亥时，厉修寒就催着秦清上床休息。
    替秦清按摩脚，掖好被子，才离开。
    知道他忙，秦清也没有在闹，乖乖的闭上眼。
    明王妃过了两日再次登门。
    秦清闭门不见，只是让高嬷嬷转告她。
    “明王妃，我们王妃前几日受了惊吓，如今正在养胎，不便见您，王妃让老奴转告您一句话，她爱莫能助，您还是请回吧。”
    明王妃命中的清冷慢慢消散，猛然一笑：“我以为闲王妃和其他人不一样，没想到都是一丘之貉，转告你家王妃，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敌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自己选择。”
    说完头也不会的走了。
    高嬷嬷把这句话转告的秦清，面色担忧的问道：“王妃，明王妃心狠手辣，真被逼急了，暗中耍手段，吃亏的可是咱们。”
    秦清眸中的冷芒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