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波尔

    电子幽灵波尔，一个在地狱火一众变种人中应该已经死去的家伙，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为了哨兵背后的掌控者。
    根本无需动用那些超现实的手段，只需要思考一下便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面对身为四级变种人的电子幽灵，即便是真正的人工智能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这个没有人工智能的世界。
    可能波尔前期真的帮了变种人很大的忙，不过在他进入到哨兵计算器的那一刻，事情可能发生了变化。
    想想看，地狱火的抗争胜利后能得到什么？
    变种人和人类和谐共存，拥有更强生产能力的变种人或许能得到更多的生产资源，说不定他们还有一些变种人能成为亿万富翁、美国总统。
    除此之外一切似乎都不会发生改变。
    但如果他能成为哨兵呢？
    控制着哨兵这个足以统治世界的力量，波尔将成为凌驾于全球所有生命之上的存在。
    变种人只配慌忙逃命，其他可能形成威胁的超能人士也将会被逐一肃清，而人类更是只能在他缔造下的秩序中生存。
    一个是生产资料的富有者，另一个是全世界的实际统治者，波尔的内心做出了趋于了人性的抉择。
    控制着整个哨兵系统目前仅有的一个宁录级机器人，感受着这巨大的躯壳内蕴藏着的远胜于以前的能量，波尔内心满是狂喜。
    他看着赛特，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屑：“狂沙赛特，地狱火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了，难道你也被虚空他们给抛弃了吗。”
    “也？”赛特眉头顿时一皱，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你是，波尔！？你成为了哨兵！”
    “该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当然知道。”虽然是机械造物，但哨兵优良的做工令波尔能充分的显露出内心的不屑和愤恨：“杀死一些会妨碍我的人罢了。”
    “妨碍你的人？”赛特脸上满是愤怒：“所以你为此杀掉了上千万的变种人，同时还将地球上所有拥有x基因的人类都给清洗，令整个地球人数从七十亿下降到现在这种程度？”
    “为了达到理想的片，这一切都是必须的。”波尔的语气中充满着理所当然：“人类历史上每一次伟大的变革都伴随着流血和死亡。”
    “而我所主导的这次变革将会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自然，也需要更多的流血与死亡的孕养。”
    “赛特，你不必为此感到愤怒。因为你很快也要成为变革的一部分。”
    “活着的5级变种人，欧米伽级，足以颠覆行星的超能者，听听这一系列想传说一般流传的称号，都是用来形容你的。”
    “那个琴·格蕾已经在历史中死去，但只用你一个人的尸体也足以为我铺就更为坚固的基石。”
    “放心，杀了你之后，我会一个个找上虚空那些该死的背叛者，将他们和你一起封存到我精心准备的容器中的。”
    “现在，迎接死亡的到来吧！”
    话音落下，波尔瞳孔中便闪烁出了一道赤红色的射线，如同激波一般向赛特飞梭而去。
    轰！！！
    漫天砂砾如同妖魔一般升腾、舞动，而后与那射线碰撞出刺眼的火光和轰鸣的波动。
    “果然是这样，赛特。”
    试探性的攻击被抵挡下来，波尔仿佛早有预料：“看来我的分析网络很成功，你的能力确实如我所料。”
    狂砂赛特，具备操纵几乎一切物质的能力，但相应的，他在能量领域的深入程度并不高。
    波尔不知道从哪里分析出来了这个情报，并进而使用一次高能射线攻击确定了这个情报。
    不过赛特对此却没有丝毫惊慌，反而露出了一丝轻笑：“波尔，你的能力确实有趣，但你也要知道一件事。”
    “电子幽灵这东西，如果没有了一个实际上的电子载体，最后也只能变成一个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然后消失。”
    双臂张开如十字架，赛特的身躯自指尖开始飞速化为砂砾，而后化作一道溪流汇入那漫天的砂砾海洋中。
    浪潮浮动着，一张通天彻地的人脸浮现出来，俯视着不过十几米高低的哨兵：“波尔，我已化身成神，现在的你，准备用什么办法来击败我呢？”
    赛特靠震动粒子发出的声音洪亮、雄厚，似乎苍穹都在回应着他的疑问。
    随着空中的金属砂砾在他的操控下旋转起来，一缕缕湛蓝色的电流在那风暴中游动，似乎如雷神积蓄的怒意。
    很显然，和外面那些快乐教育的变种人不同，赛特脑中的知识令他可以用其他更多方式激发出自己的能力。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直接去针对同样由物质构成的哨兵机器人，但解除了对镜像空间绝对掌控的李维还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虽然他挥挥手就能制造出远比这还要宏大的场面，但看人打架的乐趣就在于哪怕打架的两个人都瘦弱的像是麻杆都能令人继续看下去。
    这就是所谓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更贴切一点的比喻就是——看女人打架在意的从来不是局势，而是隐藏的内容。
    而看赛特波尔这两个变种人战斗也是如此。
    内蕴雷霆的风暴在这镜像空间中疯狂的肆虐着。
    恐怖如灭世劫难的风暴卷动着气流，在周围形成了一个极其不稳定的气压带，而其中的能量分布和磁场变化也显得异常紊乱。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即便是专门为航天航空设计、具备超乎寻常稳定性的卫星也会在瞬间失去工作能力，但波尔却依旧矗立着。
    轰隆隆——
    雷鸣阵阵，湛蓝色的电流如同阴诡却又张狂的毒蛇一般，隐藏在黑龙一般的砂砾中向波尔是要而去。
    啪啪啪——
    好似冰雹砸落的声音连绵不绝，那足以洞穿钢板的黑龙在碰撞的一瞬间便彻底散落，甚至无法在哨兵的体表留下一丝痕迹。
    而那足以将钢铁都给熔融的电流，在巨人面前也只是如同微不足道的一只小蛇，根本无法对在风暴中矗立的巨人造成丝毫损伤。
    狂龙怒吼着，波尔的身形却如同定海神针一般巍然，坚定的走入了风暴的最中心，而后狂笑。
    “看到了吧赛特！这才是终极力量！”
    “我利用振金混合其他金属制成了这坚不可摧的艾德曼合金之躯，即便是你这足以撕毁世上几乎所有物质的风暴都对我无可奈何。”
    “对了，我还要感谢人类，他们花了几十年的时间为我攻克了x基因应用的难题，让我这金属之躯可以完全无视万磁王的磁场影响。”
    “再加上x基因库赋予我的万千能力。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若不是因为虚空破坏了我的肉身，迫使我去发掘机械和电子的奥秘，或许我到现在都还要被你蒙骗着。”
    “什么人类体内蕴藏着无穷的能量，都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
    “人类是有极限的，变种人也是如此。只有达到了真正的彼岸我才知道，人类的身份才是我最大的限制。”
    “我已在肉体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超脱，因此得以蔑视你们。”
    “而在杀了你之后，我将会进行精神上的升华。”
    “届时，我才是这颗星球上真正的神明！”
    “所以，赛特。为了人类的未来，请你去死吧！”
    说着，波尔伸出手去，笔直的插入了那呼啸的风暴之中，而后攥拳一握：“变种人之所以会有等级之分，无非在于他们体内的能量不够，而我的能量，无穷无尽！”
    犹如攥住了无形的权柄一般，波尔的手臂移动，口中也是一声怒吼：“给我停！”
    轰——！
    气流倒悬、大地颤动，黑色云层间窜动的雷蛇隐没不见，而那奔涌不止的风暴也开始如同一匹被攥住了缰绳的野马一般，渐渐的停止了自由的步伐。
    气流、雷电、大地、金属......
    靠着疯狂屠杀地球上的数千万变种人，波尔的基因数据库中记录着茫茫多的能力。
    配合上坚固至极的艾德曼合金之躯，他得以肆无忌惮的释放体内的能量，层层加持之下，那涌动的风暴竟然真的被他生生的给拽动的停滞了下来。
    但他所未曾注意到的是，随着那漫天砂砾在引力的作用下从天空洒落下来，一层层细密的砂子为他的身躯蒙上了一层灰一样的东西。
    感受到钢铁之躯反馈过来的、分布在机身各处的推力，波尔看了眼身上的薄灰，不屑的笑了一下：“赛特，这种手段都要拿出来用吗？未免也太没有欧米伽级变种人的风采了。”
    “出来吧，与我一决胜负，让我们看看，究竟是人类的力量无穷，还是外物的力量更强。”
    话音落下，能量熔炉传递能量，庞大的能量开始在艾德曼内积蓄，而后轰然爆发。
    嗡~~~！
    如古钟撞击的悠扬嗡鸣声回荡开来，强大的振波瞬间将那千万砂粒震荡了出去。
    振波和赛特的力量在空中相互对抗着，看起来像是为波尔披上了一层由流沙组成的甲胄，变化多端。
    置身于砂海之中，在凯蒂一行人被李维隐藏的情况下，波尔目光所及之处竟然没有了哪怕一个人影，只有一缕缕流沙像是拥有生命的毒蛇一般不断游动着。
    这世上，有些变种人的能力在战斗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例如万磁王，而有些人的能力则在其他方面更为突出，例如赛特。
    掌握着控制微粒和将自身微粒化的能力，对付浑身上下由艾德曼制成的哨兵，赛特确实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他能将世界几乎所有物质都变成微粒，但偏偏可以吸收能量的振金以及由振金混合制造而成的艾德曼是他难以撼动的。
    或者说，想要控制这两种金属微粒需要付出的精力和控制后的收获不成正比。
    两种武器的材质相当，剩下要比拼的就是用料和使用者本身，前者，赛特肯定比不过全身都是艾德曼合金的波尔。
    而后者...就如波尔之前所说一般，人类的力量是有限制的，除非他不做人了，否则根本无法对抗能量几乎无穷无尽的哨兵。
    这种情况下，赛特仅有的优势可能就是不死性。
    他无法杀死波尔，相应的，波尔也无法杀死他，但偏偏他们都有可以杀死其他任何变种人或哨兵的力量，这便足以形成一种对峙。
    波尔并不在乎这种对峙，因为第二个宁录级变种人已经开始制造，但赛特不行。
    变种人危在旦夕的处境令他心有顾忌，而且，李维还在后面看着呢。
    处于一种奇特的心理，赛特不希望自己在重活新生后的第一战便败负下去。
    如果要败负，也不应该以这种情况败负。
    心绪浮动，两者既然不同的态度使得胜负的天平开始发生倾斜。
    砂砾重新在天空中舞动了起来，化作一缕缕涓流在空中汇聚，而后化作海洋将波尔的身形淹没其中。
    “又是这种无聊的手段。”
    波尔不屑一笑，自熔炉中涌现的能量令艾德曼合金之躯的温度急剧升高，短短几秒钟后便拉升到了近万度。
    空气被灼烧的扭曲起来，那些砂砾也化作赤红色的熔岩脱离了赛特的控制，反而被波尔控制中，化作橙红色的怒龙在空中盘旋咆哮。
    “赛特，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甚至都不敢出来见我一面。”
    波尔口中高呼着，同时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在巡视自己的土地一般走动着。
    一枚枚熔岩状的脚印烙刻在地面，看起来好像神明或者恶魔经过的足以，神秘且不可思议。
    叮——
    一方在明、一方在暗，两者都在尝试着以各种手段慢慢试探这，然而哨兵系统内的一个警报令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幽灵一般的身影在网络世界中浮现，通过程序操控着一切，波尔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赛特，看起来，这一局是我赢了。”
    “......”
    赛特没有任何回应，但这并不妨碍波尔说话：“你知道‘解药’这个代号吗？或者我们换个名字，吉米，你知道这个名字吗？”
    “你或许已经忘了，那就让我给你一点提示吧。x部门、万磁王、复原血清、阿尔卡特拉斯岛，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波尔语气轻松的走上前去，体表温度冷却，伸手插入砂海中，将浑身颤抖不止的赛特抓在了手中：“真可惜，你输了。”
    “为什么...”
    “你是要问为什么我能不受影响吗？”波尔呵呵一笑，随后到：“这就是科技的美妙之处。”
    “对付变种人，需要哨兵乃至宁录级哨兵，但对付一个普通人，只是机器人本身便已经足以。双方都失去能力的情况下，我足以碾压被人类肉体束缚着的你。”
    “至于为什么我能与你对话。一个可以打开空间的仪器、再配上一套通讯设备便能做到。”
    “你被惯性思维限制住了头脑，从你没有发现我不断走动的意图的那一刻起，你便已经输了。”
    “人类总是如此愚蠢且短时，幸好我不会。”
    “现在，亲爱的赛特，是时候该送你上路了。”
    “你曾经将我带领到这条道路上来，现在，换我来为你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