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走自己的路

    骷髅呆愣，因为少昊剑上附着的气息他实在是熟悉而又陌生。
    那是源于血脉的熟悉，源于时间的陌生。
    少昊剑主动护主，发出天仙一击，那绝不是除了主人主动赠送，还有其他任何方式能够留存的。
    天君戒，少昊剑，巡天刀，天璇玉……骷髅很想将颜开剥开来看看，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虽然他认为天君戒和少昊剑是不可能被安排的，但是心里还是有急于得到答案的疑惑。
    “小子，你天君戒、少昊剑、巡天刀和天璇玉这些东西哪儿来的？”骷髅忍不住有些忐忑地问道。
    他期待得到答案，又害怕得到答案。
    “我居然被自己的东西挡住了！”
    “我居然被自己的东西攻击了！”
    颜开耳畔回旋着这两句话，试探道：“帝俊前辈？”
    骷髅眼里的绿光猛然大盛，一把抓住颜开的脖子：“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这次攻击依然很慢，可是颜开偏偏依然躲不开，少昊剑挣扎着想要攻击却也被压得死死的。
    突然少昊剑上出现一个漩涡，显露出一种恐怖的威压。
    骷髅突然伸手在漩涡上一抹，漩涡消失，怅然道：“你走吧！”
    他已经从漩涡里面的气息确定了很多东西。
    因为那个漩涡有个名字叫做死生契阔。
    死生契阔的意思就是同生共死，无论相隔多远，它只要发动都能够将对方受到的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
    如果说天君戒、少昊剑可以被抢夺，气息可以被模拟，那么死生契阔就绝不可能是非自愿、非主动能够形成的。
    颜开感觉身上的压力一松，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像屁股着火一样站起，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装得手足无措的样子，对着骷髅讪笑。
    “好个聪明的小子！”骷髅心里暗赞。
    最初他是被造化漩涡吸引，心里是不怀好意的，可是随着颜开暴露的底牌越来越多，特别是最后的死生契阔，他心里已经变了。
    “那个……这个……前……岳……”颜开扣了扣脑壳，故意语无伦次地说道，脸上露出憨厚纯真的笑容。
    骷髅眼里的绿光一闪：“我就是你想的那个人，随便你怎么称呼，但是岳父这个称呼现在可不行！”
    果然是曾经妖天庭的天君帝俊。颜开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可是心里的疑问却更多了，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开口。
    “跟我说说娥儿的情况吧！”帝俊声音装得很平淡，可还是难掩忐忑不安。
    “我和姮娥是在九鼎山认识的，那天……”颜开情不自禁地就原原本本地将与姮娥相关的情节说了出来，就连自己的猥琐心思都没有隐瞒（详情见作品相关：姮娥），说完心里有些忐忑。
    可是帝俊并没有生气，反而问道：“你知道娥儿已经和后羿订婚了吗？”
    “当时不知道，不过后来后羿不要命的追杀我，我猜到了！”颜开说道。
    “那你现在还认姮娥是你妻子吗？”
    “当然啊！”颜开有些疑惑帝俊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无论天荒地老，她都是我的妻子！”
    帝俊没有说什么，只是歪着脑袋盯着颜开。
    “你别不相信，不就是一个区区后羿吗？只要再见到他，我打得他妈都不认识。”颜开气咻咻地说道。
    “呵呵！后羿身后还有上古八族！”帝俊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
    “不就是姜、姒、嬴、妘、妫、姚、姞八大家族吗？有什么了不起？”颜开不以为然地说道。
    “呵呵，口气不小啊！你知道这八大家族里有多少厉害人物？”帝俊继续追问，其实他心里已经掀起巨浪。
    因为上古八族这些隐秘，绝不应该是颜开这样一个小年轻该知道的。
    “再多厉害的人又怎样？”颜开反问了一句。
    他没有列举诸如轩辕、伏羲这些出名人物，又说道：“就算他们推出的玉帝，还不是被一只猴子打了，他虽然只是一个傀儡，难道不是代表八大家族的脸面吗？”
    帝俊眼里的幽光一凝：“哦，张有人被一只猴子打了？跟我说说看！”
    颜开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感叹道：“可惜一只好猴子，居然被招安了！”
    “呵呵，你怎么知道是被招安了？”帝俊淡淡地反问。
    “他本来逍遥自在，结果佛陀一出手，还不是乖乖的……”
    帝俊打断颜开的话：“以后你遇到事情可以找他帮忙！”
    找猴哥帮忙？颜开刚张了张嘴，帝俊就再次打断他的话：“有些东西你已经知道，但是真相不一定是你知道的，记住历史都是后人书写的。而有些东西你现在知道了也没有好处，记住无知是福，无知者也无畏。”
    “我是想说，你有没有话想要我带出去的？”颜开说道。
    “不了！”帝俊顿了一下又说道，“刚刚我看你的攻击没有任何章法，这虽然很好，但是遇到高手难免……”
    “岳……前辈可有什么教我？”颜开期待地说道。
    “修炼一途，走前人千锤百炼的路子当然最容易成功，但是走别人路子的人却最高修炼到帝级，连天君都没有出现过一个。”
    说到这里，帝俊叹息一声： “而我知道的天君，基本上都是走自己的路子，当然，天君之上怎么修炼的我不知道。”
    “帝级不就是顶点了吗？”颜开疑惑地问道。
    “谁说帝级就是顶点了？帝级只是封神境的顶点，上面还有入圣境，前面还有脱凡境。”帝俊淡淡地说道， “从筑基到渡劫称为脱凡，从人仙到天帝称为封神，天君之后称为入圣。”
    “那魔法师是什么等级呢？”颜开问出了自己一直怀疑的一个疑问。
    “什么魔法师？”帝俊问道。
    “魔法师就是使用魔法的修者啊！”说着，颜开演示了火球术、水球术和雷电术。
    “这就是你说的魔法师？不过是一些想走捷径的人想的歪路子罢了。这类人我们称为极道者，因为前期修炼需要的资源极少，所以有很多人走这样的路子，但是一旦到入圣境，为了弥补短板，需要的资源简直不可想象。”
    “是不是说肉身、灵魂、感悟一起修炼才是正途？”颜开高兴地确认道。
    他先前在神龙大学的课堂上就提出个这个理论，认为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修炼途径。
    “的确是，但是综合修炼艰难，且没有一条现成的路子，远不如极道者修炼容易，所以当年的修者基本上都是走极道的路子。”
    “那如果我们忽略经脉和肉身、体内和体外的差别，把自身化作混沌呢？”颜开再次问道。
    这次帝俊想了很久才说道：“做不到，也没有人能够做到，哪怕先天元灵都做不到！”
    “先天元灵都做不到？”
    “的确，就我所知的先天元灵，没有一个做到了！”
    “为什么？”颜开很是疑惑。
    “因为万物都是混沌演化，一方宇宙形成后，其混沌之气就基本上不存在了。而所谓先天元灵并不是以讹传讹所说的混沌孕育的生灵，而是一方宇宙间的第一批圣灵，混沌都不存在了，又怎么可能身化混沌？”
    “岳……前辈，先天元灵多吗？”
    “不多，真正的先天元灵只有盘古、西王母、鸿钧、冥河、佛陀、罗睺，其他的都是后天元灵，比如女娲、大焚天等人！”
    “身化混沌真不可能吗？”
    帝俊想了想：“也不是绝不可能，如果有人能够集齐浊垢元壤、冥狱玄冰、大日金焰和虚无赑风，再用鸿蒙紫气调和，也许有可能！”
    “这些东西哪儿能够找到？”颜开很是心动地问道。
    鸿蒙紫气他知道，可是浊垢元壤、冥狱玄冰、大日金焰和虚无赑风却一无所知。
    “呵呵，我要是知道哪儿能够找到，你觉得我还会这个样子吗？”帝俊有些嘲讽地说道，“不要痴心妄想，现在这个天地不可能再出现先天元灵这样的存在了。”
    颜开不死心：“真不可能了吗？”
    帝俊肯定地说道：“绝无可能！”
    绝不可能？颜开有些疑惑，随手在指尖形成一个造化漩涡，希冀地问道：“这样呢？”
    帝俊眼里的幽光大盛，呆呆地看着颜开指尖的造化漩涡，连声赞道：“天才！天才！天才的设想！”
    颜开看着帝俊想要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心里很得意，直接毫不犹豫地就将《大造化诀》传了过去。
    收了我这么大的好处，到时候要是不能岳父女婿哥俩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帝俊好像能够看穿颜开的心思，眼里凶光一闪，却又收敛了。
    他只是稍微看了一点点，就发现《大造化诀》虽然还不完善，但各种设想却精妙绝伦。
    如果修炼这个大造化诀，他就可以轻松地重塑肉身，恢复巅峰，甚至再进一步也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你想要什么？”帝俊沉声问道。
    “刚刚是送给岳父大人的见面礼，如果岳父大人有礼物赠送，那么长者赐，不敢……”颜开有些得意忘形了。
    果然，颜开“不敢辞”都没有说完，帝俊扔出一个宝石直接嵌在了天君戒上，手一挥，一道虚空裂缝，直接将颜开扔了进去。
    身后传来帝俊的袅袅余音： “完整的天君戒可号令妖族，但如果实力不够却妄图号令天下，那就是找死，走自己的路，让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