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相聚相离

    诺森历1115年已至年末，整个公爵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再加上前线时常传来莱多夫公爵的捷报，公爵府的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而此时，我们的小洛克早已读完了史蒂夫给他的两本书，正式开始了他学习魔法的旅程。
    说来好笑，在《强大的精神力可以强.奸一切魔法》一书的结尾，那个无良的作者老头儿竟然这样写道：“信我者，我给不了你们永生；不信我者，更永生不了。但信我者，你们最后可以强.奸的就不只只是魔法了……我的信徒们，我们终将再见！”
    而书的末尾还加上了“嘿嘿”两字，更让人回味无穷。
    当然，这些话是影响不了我们的小洛克的。
    两本书，现在留在小洛克脑海中的只有作者关于魔法的一些奇思妙想，至于某人的自夸或是唠叨话语，他都直接过滤了过去。
    当得知小洛克已经把两本书看完时，史蒂夫不得不暂时终止了他的魔法实验，从实验室里钻了出来。
    据有心人不完全统计，在史蒂夫出现在公爵府的这短暂的时间里，他共计造成了196起爆炸，毁坏实验室41座。也就是平均每天制造6次多爆炸，毁坏1次房子。
    好在的是，他的实验室本身就很简陋，重盖也不需要太多的时间。但导致的另一种情况却是，在他实验室方圆5里的范围内，已经再也找不到人烟了。不过公爵府的面积比较大，不然真得有人搬出去住了……
    本来，史蒂夫是想让小洛克直接到他的实验室学习的。但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们的公爵夫人大惊失色，直接把这事儿否决了。
    最后，我们的史蒂夫先生只能用那幽怨的目光看着艾维丝，勉强答应了艾维丝的这个要求。因为已经洞悉了史蒂夫弱点的艾维丝直接以实验室资金作为威胁，这使得史蒂夫不得不妥协。谁让对方是自己的大财主呢？要知道他的魔法实验绝对是一个烧钱的行为。艾维丝竟然能支撑得住，这不得不让史蒂夫惊奇，然后暗自感叹一下，缪斯商业联盟的那些暴发户们真是有钱啊，连给自己子女的零花钱都这么多……
    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直接导致在很多年后，史蒂夫跟缪斯商业联盟打交道的时候，着实坑掉了他们不少的金钱。
    另一方面，史蒂夫的魔法实验也并不是毫无成果。而史蒂夫为了得到艾维丝的全力支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艾维丝一些小玩意。
    虽然艾维丝不知道这些小玩意到底价值几何，但还是心满意足收下，然后转身就都给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和侄女。其实，在她那稍显简单的思想中，那些钱反正已经在她的包里快生锈了，现在拿出来正好当做自己儿子的学费，平时还有这些小玩具可以拿，何乐而不为？
    要是让史蒂夫知道了她的这种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吐血！那些是小玩具吗？那些小玩具随便拿出一个到外面，绝对是轰动的存在！这些能是玩具达到的效果吗？
    ……
    所以，我们的小洛克在这么一种状态下正式开始他的魔法学习。
    魔法的基础阶段是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的。史蒂夫翻阅了各种能称之为异端的书籍，但却没有丝毫有建设的建议，所以他只能按部就班地教导小洛克如何凝聚魔法元素、凝练魔力，然后储存起来。又如何通过咒语和精神力的牵引，把魔法力释放出去。
    这绝对是一个千锤百炼的过程，也许初期的时候还多少有一点趣味性可言，但随着尝试的次数增多，一般人也就没有了那个耐性了！
    好在的是，我们的小洛克的韧性还是很好的，在这条路上孜孜不倦地前行着。
    史蒂夫只是在初期引导的时候陪在小洛克的身边。而当小洛克释放出了第一个火球术之后，他就又一头钻进了他的魔法实验室里。只是告诉小洛克，什么时候能够把火球术释放的时间从5秒钟变成1秒钟再去找他。
    所以我们的小洛克现在每天做的事情就是不断地积蓄魔力，然后又通过火球术把这些魔力完全释放出去。
    当身体里的最后一丝魔力被掏空之后总是痛苦的，但小洛克还是忍受着这种痛苦，继续对魔力进行积蓄、释放、填补……周而复始。
    现在，小洛克本身的魔力储量只能提供他释放三次火球术。而在这种简单且枯燥、痛苦的磨练之下，也使得他的魔力储量正以着一种缓慢而平稳的速度增长着。
    生活也许平淡，但对小洛克来说绝对算不上枯燥。认真起来的他也慢慢地爆发出了无以伦比的潜力与热情，成长起来很迅速。但他的成长绝对算不上是最迅速的人，最快的那个人却是赫拉米儿！在格兰的教导下，只是短短的五个月的时间，她就已经从原来的一招被黛纹娜打败，到现在竟能跟她纠缠很久，并且偶尔还能给她制造一些小麻烦。
    有的时候，黛纹娜不得不找自己的老师寻求一些帮助。
    心中窃喜、暗笑的同时，老人也会认真地指导黛纹娜一下。而同样的事情，发现自己弱点的赫拉米儿也会找格兰学习、训练一些基础的东西。
    两个小女孩儿，一个由奇到正，一个由正到奇。但剑道一途，都是殊途同归的，最后谁能走的更远，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天，刚刚释放完自身全部魔力的小洛克突然接到母亲的通知，然后就拖着沉重、疲惫的身躯，满是疑惑地来到了大厅。
    只见一个中年人正与自己的母亲坐在大厅谈笑着，赫然是小洛克的舅舅，赫拉米儿的父亲，霍拉夫。
    旁边，赫拉米儿板着一张小脸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眼睛却不断地瞥着大门，然后在看到小洛克的时候眼睛不由得一亮。
    走进大厅，小洛克微微怔了怔，然后想到了某种可能，心中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但他还是礼貌地先给霍拉夫问了一声好。
    霍拉夫点了点头，对着艾维丝笑道：“都五个多月了，小洛克还是原来的模样啊！”
    艾维丝看了小洛克一眼，笑道：“他是长不大了！”
    哪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真正长大，不都希望孩子能够一直躲在自己怀里撒娇？即使孩子真的长大了，也倔强地认为他们没有长大……
    这个时候，赫拉米儿突然拉起小洛克的手，转身向外跑去。
    “这孩子！”霍拉夫笑骂一声，然后轻轻一叹。
    ……
    赫拉米儿拉着小洛克，一路直接来到了黛纹娜的小院。
    此时的黛纹娜正在练剑，看到意外出现的两人十分意外。
    “我要走了，所以想最后跟你比试一下，我要赢你！”赫拉米儿挥了挥小拳头，斗志昂扬道。
    小洛克惊讶地看了赫拉米儿一眼，虽然早已经猜到了这种结果，但还是有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黛纹娜沉默了一下，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然后她把手中的剑扔掉，道：“来吧，但你还是赢不了我！”
    赫拉米儿点了点头，也不生气，然后就如同一只小母狮一样向着黛纹娜扑了过去，身手矫捷异常。
    黛纹娜早有准备，或是对于赫拉米儿的套路早已熟悉异常，沉着应对。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交起手来，并不是普通女人打起架来的抓、挠、咬、骂，而是真刀真.枪真实力。
    小洛克讶然观看，满脸歆羡，他也渴望能够成为一名剑士，而不是什么魔法师……
    最终，赫拉米儿还是被黛纹娜放倒在地，惜败于此。
    赫拉米儿也不在意，或是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失败，从地上干净利落地爬了起来。也不拍身上的泥土，深深地看着黛纹娜道：“我走了！谢谢！”
    然后她转身离去。
    “再见！”黛纹娜大声喊道，声音中有着一个不一样的情绪波动。
    赫拉米儿的脚步顿了顿，但却什么也没说，大步而去。
    再见吗？
    谁又知道呢？
    小洛克连忙跟黛纹娜打了一声招呼，追赶上去。
    不远处，赫拉米儿停下脚步，等小洛克追上，转身笑吟吟道：“表弟啊，姐姐这都要走了，你是不是再让我看看你的小鸟啊？”
    小洛克闻言，表情一僵，干笑两声，然后不等赫拉米儿反应，大叫一声“不！”，直接向着另一个方向跑了起来。
    赫拉米儿也不追，只是指着小洛克的背影捧腹大笑，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把流了出来。
    这一年年末，赫拉米儿走了，踏着这一年的最后一场雪，远行而去，徒留一身牵挂。
    以后还能再见吗？再见之时，还是现在的这种心情吗？
    再见何夕？相聚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