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希望和希望，前进！

    古道、瘦马、西北风，
    断肠、天涯、蒙面客……
    特纳行省的地貌比较复杂，有一望无际的草原，也有了无生机的沙漠，更有丛林茂密的森林……
    从缪斯城通往炎黄城的方向有一条古商道，虽然距今已有一些念头，但道路依然坚实平坦，只不过多了一些芳草萋萋稍显破败。
    前些年还好，毕竟只要有人烟有路的地方，总是阻挡不了商人们的脚步，穷乡僻壤出刁民，但也不乏商机，虽然大钱挣不了太多，但小打小闹几次，辛苦钱也能赚个盘满钵满。
    但时间长了，那些吃不上饭的家伙们自然把目光投向了这些商人，双方你来我往争斗了一些念头，最终还是以商人们的失败而告终。那些商人们自然不是真怕了这些强盗，但雇佣佣兵保护商队的花费数目不小，而古巴比伦城的那些油水又实在太小，精明的商人们自然不会干那出力不讨好的事情，直接放弃了这条商路，谋求别的营生就是了。
    毕竟，现在的整个奥兰斯大陆被缪斯联邦带动，商业氛围浓厚，只要肯付出一些辛苦，哪里挣不得钱？
    所以人丁本就稀少的这条古道，到了现在更是人迹罕至，那些野草们也终于再次找到了扩张的领地，疯长起来。
    而这一切的一切，最终导致的就是巴比伦及周边的城池，少了赖以生存的那些物资，生活一下子就惨淡了起来，而那些靠古道为生的强盗们也是差不多的情景，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后悔，前些年是不是撸羊毛撸地太狠了？现在真是一点羊毛都看不到了……
    这个时节，连人都吃不饱，更何况是马了？这个时候不是吃西北风，又是什么样子？
    荒凉的古道旁，一伙人正埋伏着，肚中饥肠辘辘，然后只能拔起一把身前的荒草，把草根和草叶中间处最肥沃的部位放进嘴中，细细嚼碎，然后和着苦味咽进肚中。
    这些年来因为这个死去的人也有不少，但用生命总结出的一些经验却也救活了不少的性命。如果不是这些野草实在是难以下咽且没有什么营养，想来早就被这些过境的蝗虫们吃到绝种。
    微微打了个饱嗝儿，嘴中泛出青草的芳香味，倒是不渝有常年不刷牙的口臭。
    一个面黄肌瘦的汉子吐掉口中残余的野草碎渣，有气无力道：“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这些年来已经很少有商队路过，就算有路过的商队也不是咱们这些人能够解决的，那句话叫怎么说的来着，对，送人头！但就算是送人头不也得吃饱了再去？听说前段时间老查尔运气不错，在树边捡到了一直装死的兔子，回家之后美美地吃了一顿。最近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干了，就在那树边等着送上门来的兔子？”
    “是，这已经是一周前的老黄历了，前两天我去看了他一眼，奄奄一息了，现在就等着倒霉的兔子救命呢！”旁边另一黝黑壮汉懒洋洋说道，目光时不时地瞥向古商路，倒显得稍微敬业一点。
    那个瘦弱汉子翻了个身，叼着一根草茎，看向天空中的白云朵朵，叹息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听说西面的巴比伦城的人生活好了不少，那个新来的领主也是一个不错的人，我都有点想去了。”
    那个黝黑汉子瞥了他一眼，低声道：“这样的话可别瞎说，咱们这次的目标可不就是那个
    的水挤掉，然后再手脚麻利地整理好军装，继续一路疾驰。
    作为大剑师的老佩恩形象也不算好，虽然也能用剑气阻挡风雨，但毕竟走过很多年的江湖路，也对特纳行省的情况知之甚详，所以总会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倒是没有做出浪费剑气的行为。
    不过他到底是归乡心切，毕竟这些物资早一步到达巴比伦城，也能早一些让乡亲们早点享用，改善一下生活。所以从出了缪斯城的地界，他就一路急行军，只是在刚刚要踏上特纳行省领地之前，才让他带来的一百人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就又是一路疾驰。
    至少在他看来，虽然因为一些原因他这些年一直在跌境，到了现在只是保持着可怜兮兮的一级大剑师的实力，再加上年老体衰，曾经的实力已经十不存一。但自己曾经毕竟是名声赫赫的疾风剑圣，哪怕实力不在，境界也摆在那里，更何况特纳行省这些年来也没出过什么强者，只要自己拿出实力，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开眼的戕贼过来赴死。
    士兵们倒是怨言颇深，毕竟他们真正信服的只是自己的领主将军，虽然眼前这个老家伙是自己家中的长辈都信服的人，但他们这样桀骜之人，显然不会平白对一个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老人多么崇敬。但好在这段时间白起给他们植入骨子里的军规军纪还算好用，所以倒是没有出现什么差错。
    但老人的脚步却越来越急，而且也不太会体恤士兵的体力和身体时，反弹出现了。
    老佩恩毕竟不是白起，不能有着对这些士兵的绝对压制，也不懂得该怎样激励或是管教士兵。
    不过这些天他倒是从白起身上学了不少东西，所以他并没有选择用武力来解决这一切，只是微微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就休息一会儿吧……”
    然后在沉默的休息中，老人突然低声诉说起来：“曾经的巴比伦城是富饶的，也是让人自豪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一切都变了。当曾经的荣耀都消失不见时，当所有的骄傲都变成自卑时，当沉浸在往日的虚幻与直面残酷的现实之间不能区分时，也就意味着毁灭的到来！所以，很多巴比伦城的老人都接受不了这种现实，死的死，疯的疯，剩下的大多苟延残喘。也不是没有人想要去反抗去抗争去改变，但现实却一次次给予他们致命的打击，直到现在……那些想要改变的人已经死了，那些活着的人已经废了，那些懵懂无知的人也已经长大，然后又把这种无知传承一代又一代……”
    沉默良久，老人才说道：“现在的巴比伦城苦不苦？你们这些去过缪斯城的人应该感触很深！现在我们的同乡们，缺衣少食……甚至是连缪斯城最普通的盐巴，我们也没有！所以我们的居民都很虚弱，所以我们的居民都会早夭，所以我们弱了一代又一代……但好在，我们来了新的领主，我们又有了希望……领主大人这次为我们巴比伦城军民准备了礼物，就是车上的这些。而这些，大多都是类似于盐巴一样对于我们同乡们来说异常重要的东西！所以，我们需要快点把这些东西送回巴比伦城……”
    一片沉默，然后突然有一道声音传来：“不，那不是巴比伦城，那是炎黄城，那是希望之城！”
    “希望！希望！前进……”
    在老佩恩复杂的目光中，一百人的士兵齐声大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