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不一样的课程

    有什么事情是比刚开学就被关禁闭还令人难以接受的吗？
    没有，但有一件事的讨厌程度却很接近开学就被关禁闭，那就是开学第一堂课要上魔药学，要面对魔药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
    城堡外阳光明媚，地下教室里却暗无天日。教室里算上艾达也只有十个学生，剩下的九个人中艾达只认识克拉克·杰拉尔和塞德里克·迪戈里。
    斯内普像一只黑色的老蝙蝠一样飘到了讲台上，他先是扫视了一下仅有的十名学生，然后开口说道：“我在你们一年级的时候说过，我会教你们如何酿造荣耀，乃至阻止死亡。现在没有了那些拖后腿的蠢材，我想你们可以适当接触一些比较高深的内容……但是，尽管你们达到了高级班的标准，却不代表你们可以一直留在这里，尤其是某些喜欢自以为是的人。”
    地下教室里，学生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艾达，就连克拉克这种老实孩子都在看着艾达。这番“意味深长”的话只可能是说给艾达听的，毕竟其他人也不敢捋斯内普的虎须。
    不就是盯着看吗，就好像谁不会似的。于是，艾达用眼神挨个看了回去，会说话的眼睛彷佛是在告诉大家：都看我干什么，看黑板啊！
    看黑板当然是有用的，黑板上已经出现了这节课大家要学习的内容，活地狱汤剂。
    斯内普没有改变之前的授课方式，依旧秉承着“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思想。活地狱汤剂该如何配置，需要什么原材料，这些都在《高级魔药制作》里写着呢。
    这都需要教的话，请问你是不认识字吗？
    教室里瞬时间想起一片哗啦啦的翻书声，接着是刺耳的擦刮声，大家都被坩埚拉到自己身前，然后是咣当咣当把砝码放在天平上的声音。
    做完这一切，大家又开始低头翻书，查看《高级魔药制作》第十页的内容，然后大家又疯跑向储物柜，找到相应的原材料。
    艾达没有那么着急，她先是将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然后将袖子挽上去，这才开始做相应的准备。
    十分钟后，整个教室里已弥漫着淡蓝色的蒸气。斯内普还是老样子，在地下教室里走来走去，看着学生的作品露出嫌弃的表情。
    不过此时能出现在地下教室的学生，都是拿到了优秀的学生，不会再有人犯下低级失误，炸掉坩埚或者在斯内普的注视下犯糊涂了。
    教室里艾达的进度是最快的，坩埚中的药剂已经是茶褐色的了，这是药剂熬到一半时的理想状态。这时斯内普也走到了艾达的身旁，观察着她的动作。
    艾达早就习惯在斯内普的注视下配置魔药了，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用银刀子的侧面去挤压瞌睡豆，收集瞌睡豆的汁液。
    当艾达做完手中的动作，并将瞌睡豆的汁液放入坩埚里时，斯内普突然问道：“崔斯特小姐是不认识字吗？”
    坩埚里的药剂已经变成了淡雪青色，艾达说道：“认识字，斯内普教授。”她心想，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识不识字你心里没数吗？
    “那书上是如何处理瞌睡豆的？”斯内普继续问道。
    “将瞌睡豆切片。”艾达一边回答斯内普的问题，一边继续自己的动作，逆时针搅拌坩埚中的液体。
    “既然你认识字，那你刚才是怎么做的？”斯内普说道，“停下你的动作，回答我的问题。”
    在魔药学的课堂上，无论你做点什么都很容易被发现，斯内普围着艾达转，提出一堆问题，自然吸引了教室里其他学生的注意，大家纷纷看了过来。
    斯内普如此明显的找茬艾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不就是没按照书上的标准来操作嘛，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再说了，艾达用刀子挤压瞌睡豆，这一招还是偷师的斯内普来着，只许州官放火？
    “我还以为崔斯特小姐已经能修正《高级魔药制作》了呢！”斯内普用十分令人讨厌的语气说道，“还是说崔斯特小姐觉得课本一无是处呢？”
    这高低不能忍了，艾达直接怼道：“我当然没这个本事，我这是从一个老光棍那里学来的！一个不喜欢洗头，心眼比针鼻儿还小的老光棍！”
    “因为你的骄傲自大，污言秽语，格兰芬多将被扣去五分。”斯内普缓缓说道，“另外，禁闭，今晚。”
    “不好意思，斯内普教授你来晚了，今晚我要去麦格教授那里关禁闭。”艾达说道，“为人师表，请不要插队！”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开学第一天上课，第一堂课，斯内普就给艾达安排了扣分加禁闭的套餐。小心眼的斯内普还是没有原谅艾达上学期的行为。
    一天的好心情都被斯内普破坏了，直到下午坐在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里，艾达的心情才好了那么一点点。因为斯内普一直都很想教黑魔法防御术，但是他一直都没能如愿。
    上课钟声响起时，穆迪拖着他的假腿出现在了教室里，他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了自己的弧形酒瓶喝了一大口。
    昨天第一次出现在学生面前时，穆迪就是这样，今天中午吃饭时，穆迪还是这样。似乎穆迪真的很担心其他人谋害他，所以只喝自己准备好的东西。
    假腿踩在地上，发出“噔、噔”的声音，穆迪看了一眼学生书桌上的《黑魔法：自卫指南》，粗声粗气地说道：“把这些没用的破烂收起来，你们用不到这些东西。”
    穆迪晃了晃脑袋，拿出花名册开始点名，他那只正常的眼睛顺着名单往下移动，那只魔眼不停地转来转去，盯着每一位应答的学生。
    在点到艾达的名字时，穆迪突然停了下来，他说道：“啊，我听过你的名字，不论是我的前任卢平教授，还是我魔法部的前同事，他们都提到过你。”
    穆迪说着还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应该只有他自己才会觉得和蔼。他一笑，那布满伤疤的脸就显得更扭曲更怪异了，就两个字“害怕”。
    点完名字后，穆迪说道：“嗯，你们已经六年级了，是时候接触一下非法的黑魔法咒语了，对黑魔法有一个直观的了解，不然这门课程为什么叫作黑魔法防御术呢。尽管魔法部一直对此颇有微词，觉得学生不该接触这些，魔法界是安全的，是和平的……去他的魔法部！魔法部的那群人就是软蛋，一无是处！他们什么都不做到，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你收尸，如果你有尸体留下的话。”
    教室里的学生先是很兴奋，因为他们认为穆迪会给他们展示一下真正的东西。接着大家又面面相觑，看来穆迪对魔法部怨念颇深啊！
    “如果一个人想要用黑魔法对付你，他会告诉你他要用黑魔法吗？不，他不会，当他准备用黑魔法对付你的时候，你就要做好死亡的觉悟！”穆迪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或者，接受比死亡还要残忍的虐待。”
    不可饶恕咒被称作不可饶恕咒，可不只是因为它们没有反咒。杀戮咒是死亡，钻心咒是比死亡还要残忍的折磨，夺魂咒是支配你的灵魂。
    有时候，死亡反倒是一种仁慈，是一种解脱。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从来不是死亡，而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在面对黑巫师的时候，你要做好准备随时杀死对方，或者随时被对方杀死。”穆迪继续说道，“生死只在一念之间，我要做的就是教会你们如何在这一念之间击败对手。”
    穆迪哑着嗓子笑了，然后拍了拍粗糙的大手，说道：“看来你们似乎被吓到了，这可和邓布利多说得不同，他将你们说得很勇敢。”
    “现在，你们中的谁能告诉我，不可饶恕咒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