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不稳定的默默然

    玩脱了。
    这场赌斗，邓布利多和艾达两个人都玩脱了。
    决斗开始前，艾达认为自己就算不敌，也能走的脱，因此在对战时她少了几分谨慎。正是这种不可取的心态变化影响了艾达的判断，才让她陷入险境，被邓布利多逮了个正着。
    若是艾达肯向邓布利多低头服输，倒也不会引动默默然，可她偏偏又是个执拗的人，这才走了极端，让这股力量有机可乘。
    邓布利多是知道默默然这回事的，只是他没料到这股力量居然没有消失，还存留在艾达身上。
    为了默默然的事，邓布利多曾经特意拜访过纽特·斯卡曼德。可他并不知道艾达身上最大的隐秘，他和纽特的讨论缺少最重要的前提，结果自然有误。
    决斗是邓布利多提出来的，这本就是他计划好的，只是因为艾达的到来提前了些时日。而今日的结果，也将影响他接下来的计划。
    若是邓布利多赢了，霍格沃茨（凤凰社）将重新迎回艾达，她将在未来的日子接替邓布利多的位置，并远离世俗（魔法部）的权力，不受权力的蛊惑。
    长老魔杖则会随着邓布利多走向死亡，结束它血腥的历史，从此以后长埋地下。
    若是邓布利多输了，老魔杖易主，有了死亡圣器加持的艾达将会更为强大，面对伏地魔时也会多几分胜算。
    另外，老魔杖也避免了被埋的命运，说不定还能坑上伏地魔一手，两全其美。
    无论今天的结果是胜，还是败，邓布利多都能坦然接受。时至今日，邓布利多仍然选择相信艾达，相信她心中有爱，有对光明的渴望。
    一个被爱伤害过的人却告诉所有人爱是最伟大的魔法。
    事情的发展按照邓布利多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可突如其来的默默然却打乱了他所有布置。不管这个计划是什么，都必须要暂时停下，要给默默然让路。
    当默然者失去控制时，默默然的力量就会被释放出来。默默然的大小和威力取决于宿主的力量，默然者法力越强大，默默然就越强大。
    若是放任艾达的默默然不管，远处的霍格沃茨说不得都会遭殃。
    此时，默默然已经完成了对艾达的侵占，像乌云般飘浮在半空，外面黑漆漆的一团，内里则是鲜亮如血的红色，亮晶晶像是眼睛一样的东西正对着邓布利多。
    没有迟疑，邓布利多立刻高举起魔杖。
    这么做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撑开一道屏障，防止默默然脱离此地，造成更大的破坏。魔力构建的巨大屏障像碗似的倒扣在山水之间，隔绝了这方天地，让默默然无处可去。
    释放了这么大型的魔法，邓布利多的脸色立刻白了几分，可他根本没有休息、调整的时间，因为默默然已经奔着他来了！
    通常来说，默默然会把对宿主造成伤害的人当作目标。刚刚邓布利多以水牢囚禁了艾达，让艾达溺水，默默然的首要目标当然是他。
    邓布利多双手握紧魔杖，对准变得更大的默默然，金红色的火焰再度出现，在他的身前汇成一面坚实的盾牌。
    默默然狠狠地撞向盾牌，金红色的盾牌发出洪亮的声响——这震耳欲聋的声响令人心惊。
    一次撞击并不是结束，默默然黑暗的力量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下接一下地撞向邓布利多，金红色盾牌不住摇晃，恐怖的音波也不断在山谷回荡。
    “艾达！艾丝梅拉达·崔斯特！”邓布利多高呼着艾达的名字，试图将她唤醒，“冷静，你可以战胜它，可以控制它！”
    邓布利多的高声呼喊并没有起到作用，默默然对此置若罔闻，仍旧在他身前肆虐。
    默默然的冲击一次强过一次，本就摇摇欲坠的金红色火焰盾牌，眼瞅着就要支撑不住了。在面对又一次冲击时，盾牌崩碎，默默然的恐怖力量轰然落下，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邓布利多赶忙幻影移形躲避，这才没有被恐怖的力量压成齑粉。可是没等显形的他站稳，默默然却化成一阵黑风追了上来，他只好再度幻影移形离开。
    黑风卷起周遭的一切，在邓布利多的身后紧追不舍。
    为了不让默默然波及到更多地方，邓布利多施展的屏障并不算大，束手束脚的他被逼得很是狼狈。就在此时，天边传来凤凰温暖人心的鸣唱，福克斯来了！
    据说，每当一个邓布利多有需要时，就会有凤凰现身，应召而来！
    伴随着一道火光，凤凰福克斯穿过屏障，在邓布利多身前张开双翼，那火光明亮、温暖，默默然也为之一滞。
    趁此机会，邓布利多又一次幻影移形，在默默然身后出现。
    老魔杖杖尖蹿出一道细细长长的火焰，下一秒便将默默然捆缚住，福克斯同样盘旋在默默然的左近，危机情况暂时得到了缓解。
    邓布利多再度开启话疗模式，伴着凤凰的阵阵鸣叫，他高声喊道：“艾达！想想那些爱你的人，你从不来不是一个人！”
    接着，一串名字从邓布利多的嘴里冒出来，维达、麦格、韦斯莱夫妇、双胞胎、乃至斯内普，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每高声念出一个名字，默默然就会爆出嘶吼，这嘶吼声中夹杂着痛苦和愤怒，就像是被沾了凉水、还有着倒刺的皮鞭抽打了一般。
    天空中的默默然嘶吼着、翻滚着，它时而剧烈膨胀想要冲破火焰的束缚，时而极剧压缩想要逃脱。
    可邓布利多又怎会旁观，魔杖尖蹿出的火焰不断加粗，像是一根巨大而温暖的套索，又像是编织好的渔网，将默默然围了起来。
    随着一个又一个名字的出现，随着凤凰动人心弦的歌声，浓郁的黑云正在缓缓转淡。原本浓郁的如同化不开的墨汁，此时渐渐变成了灰色，鲜亮如血的红色内核也变得暗淡。
    最重要的是那团漆黑中出现了艾达的脸，面色虽然狰狞可怖，但她明亮的双眼正在缓缓睁开。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艾达永远不会独行。
    默然者艾达慢慢平静下来，可默默然却不愿就此收场，它趁着最后的机会重新凝聚力量。黯淡下来的流体凝缩成小小的一团，看上去只有游走球那般大小。
    忽然之间，默默然猛地爆裂开来，恐怖的能量倾斜而出，只一瞬间便冲破了金红色火焰的束缚，轰开了罩在山水间的屏障。
    邓布利多被倒卷的气流震倒在地，凤凰福克斯响亮的啼叫一声，迅速飞到他身边，守护他。
    没有了白魔王的束缚，默默然却没有就此遁走，黑色的流体缓缓下落，凝聚成人形。
    黑灰之色一点一点的褪去，逐渐显露出艾达苍白如纸的面容。默默然的力量崩溃消散，艾达周身升腾起一片黑色的烟雾。
    当烟雾散尽时，艾达的双眼业已睁开，碧绿色的眼眸明亮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