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黑暗

    米娅给了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一个台阶下，司令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些许，最后做出了决定，“真是珍贵的情报，我会记你一次三等功。”
    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原本不想在这种小事上面动用事项选择树，不过是追踪一个恐怖组织罢了，完全没有必要小题大做。
    但是按照米娅所说的情况来判断，米斯特拉尔殖民星竟然被形骸机关毁灭，这其中代表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他无法抵挡形骸机关的威胁，甚至会死在米斯特拉尔殖民星之上。
    事项选择树的超能之力非常珍贵，但是在自身的生死抉择面前，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还是选择了使用。
    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在军方内部原本就被边缘化，不然的话，追踪恐怖组织这种清闲活也不会被安排在他的身上。
    军方给他的提示已经非常明显——你已经老了，只需要作为人类文明的底蕴而生活就足够。
    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所拥有的势力，现在尚可庇护米娅的未来晋升，但是如果他彻底死去，单单凭借卡斯德伊家族，是不足以抵挡军方内部的诡谲的。
    “我已经找到我的继承人……至少在她成才之前，我不能死。”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心中如是想到。
    只要米娅彻底拥有自保的力量，事项选择树的力量终将复苏，他所拥有的这些残余之力就不再重要了。
    “我会开启事项选择树。”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向着米娅点了点头，就闭上了眼睛，站在会议室中央的高大身影，开始变得有些虚无缥缈。
    一股强大而又虚幻的超能之力开始在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的周身涌动，这是只有同为月光环的契约者才能够察觉到的波动——其他的人，根本无法感知到事项选择树的开启。
    米娅后退了三步，目光沉静的注视着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她没有在司令的身上感受到月光环的复苏的残留，司令只是单纯从亚空间之中汲取超能之力。
    显而易见，这个时空象限的月光环的概念已经被米娅融合，哪怕开启时间线回溯也无法改变这一个事实，这也让米娅松了一口气。
    如果每进行一次时间线跳跃都要解决一次月光环，那对于米娅来说也是一件麻烦事——毕竟她的契约大魔月光环，已经抵达了恢复力量的瓶颈，步入了沉睡进程。
    “嗡嗡嗡——”
    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的事项选择树的开启，不像米娅这样在一瞬间就有近乎无限的可能性以供观测，而是需要进行数十分钟的仪式准备，才能够解封事项选择树。
    作为月光环的初代契约者，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的事项选择树的超能之力无比宏大，远超米娅现在所拥有的体量。
    米娅在面对司令的时候，几乎有着面对月光环的一部分投影的错觉。
    “先驱者在暮年，先天拥有亚空间大魔十分之一的力量……这竟然是真的。”米娅有些意外。
    实在是能够寿终正寝的先驱者太少了，米娅所了解的也只有一部分情报。
    这是从形骸机关的死灵术士——无心网关那里听到的事项，原本米娅只认为是无稽之谈，因为超能之力的根源是亚空间大魔，人类无论如何也无法超脱它们的掌控。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给了米娅一个重要的提醒。
    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的契约大魔早已逝去，他现在所拥有的力量，是借助军方所属的法则系超能先驱者的手，强行封印起来的。
    但是现在的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却拥有月光环的十分之一的超能之力，其力量根源也不再是月光环，而是亚空间本身。
    “可惜这种情况难以复制，不然的话，人类文明摆脱亚空间大魔的影响也是迟早的事情。”米娅呼吸了一口气，把这个研究方向上传到了摩尔史黛拉机关，然后静静等待着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完成事项选择树。
    “嗡嗡嗡——”
    在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的周身不断浮现出淡蓝色的能量回路，最后如同机械导线一般纹刻在皮肤之上。
    随着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的事项选择树超能的解封，能量回路的光芒逐渐消退，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轰——”
    伴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事项选择树彻底爆发，距离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最近的米娅，也瞬间被拉入了司令的事项选择树所演化的虚幻世界之中。
    …………
    米娅缓缓睁开了眼睛，心中有些无语的同时，目光仔细打量了一番四周的环境，却发现四周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现在的我还能够受到心灵污染的影响。”米娅在心底里向着雪儿说道，“这已经不再是月光环所拥有的力量了，而是亚空间本身所带来的共鸣。”
    也只有亚空间本身所拥有的庞大力量，才能够迷惑现在的米娅。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之中，米娅只得缓缓抬起脚步，开始进一步的探索。
    米娅对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借助事项选择树所演化的虚幻世界有些好奇，并且破开事项选择树会对的司令造成负面影响，所以米娅决定观察情况。
    “咚——咚——咚——”
    如同心跳一般的闷响，从黑暗之中的极远处传来，让米娅终于寻找到了一个行进的方向。
    米娅行走在黑暗之中，她已经发现四周的环境是极为平整的金属地面，防滑纹路让米娅快步奔跑不至于摔倒在地。
    “真是莫名其妙，这里到底是哪里呀？”米娅大约奔跑了十分钟，却没有抵达尽头，就连极远处的心跳声都没有变化，刚刚缩短的距离可以忽略不计。
    “米丝蒂娅，如此广阔的金属地面，这里可能已经不是米斯特拉尔殖民星了。”雪儿向米娅说出了自身的判断，“按照上一个时间线的未来发展，我们会加入形骸机关……”
    米娅的心中一阵了然，这确实是最大的可能性，但是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已经死亡，他不可能演化到如此深入的未来才对——
    “不，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还活着。”米娅眉间微颦，但是很快就舒展开来，“哪怕他已经被改造成为行星级兵器——调律者，但是他的植入型核心光脑芯片依旧在运转。”
    “或许司令开启的事项选择树，是以调律者的视角展开的。”
    米娅原本还想继续探索黑暗世界，但是她从黑暗之中愈发接近的心跳声判断出，危险即将临近。
    米娅心中瞬间做出了决定，于是向着心跳声所在的方向快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