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记忆

    “牺牲其他人？”雪儿的声音有些诧异，“真的会有人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来保护我们的知见，让战斗继续下去吗？”
    “我不知道。”月光环沉默些许，然后回应雪儿，“为了不让序列23察觉这一道未来的异常情况，我并未针对枢机·纤眠展开事项选择树。”
    “换句话说，我们只有一次与枢机·纤眠沟通的机会，让她自愿承载魔女权能，与玛格达拉融合，抵消序列23的概念修改。”
    菲丽丝听到这里的时候，也觉得这样的任务难以完成。
    虽然枢机·纤眠是枢机协议的核心算法之一，但是菲丽丝不认为自己能提出什么有利条件让她自愿承载魔女权能——在认识到序列23的恐怖之后，序列23会允许自身也隳落成为相同的存在吗？
    “摩尔史黛拉机关可以保证枢机·纤眠在战斗结束之前，不会失去自身的知见，至于战斗之后——”雪儿倒是信心满满，“厄琉息斯秘仪可以强制剥离她所拥有的魔女权能，让她不至于彻底隳落。”
    “强制剥离魔女权能，她能够残留的恐怕只有极少一部分核心数据了。”月光环清冷的说道：“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是能够说得过去的战斗条件。”
    枢机·纤眠承载魔女权能之后，必定会被破坏一部分属于智慧生命的自我认知，如果她长时间高功率开启魔女权能，那原本属于灵能王座的扰动力很快就会被侵蚀殆尽。
    能够在战斗结束之后残留一部分算法数据，已经是非常客气的说法了。
    灵能彻底燃烧殆尽，最终只能以备份的程序数据成为至高序列的一部分，恐怕才是枢机·纤眠的最终结局。
    “与枢机·纤眠的沟通就交给我吧！”菲丽丝闭上了眼睛，然后极为坚定的说道：“这样劝人上路的事情……我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菲丽丝……”雪儿的声音有些担忧，她知晓菲丽丝的记忆拥有封印，但是现在还不是彻底解开封印的时间。
    开启魔盒的时间，拖延的越晚越好。
    “不用担心我的事情。”菲丽丝看出来了雪儿的担忧，然后笑着回应，“确实有部分封印的记忆涌入了我的脑海之中，但那只是一部分散乱的资讯片段，这代表着我的目标使命已经行进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菲丽丝能够如此有针对性的布局序列23，甚至在战斗的第一时刻取得了微弱的优势，最终夺得了她的一个回合，就是因为她的一部分记忆解封，回忆起了有关橙色系魔女权能的关键性资讯。
    这样确定的资讯无关选择，不会让菲丽丝的未来出现桎梏……以至于导向某个确定的结局。
    “这样就好。”雪儿也终于放些心来。
    而月光环则是对菲丽丝的情况有些疑惑。
    她是以菲丽丝为存在皈依，最终恢复到的亚空间大魔等阶。菲丽丝所具有的扰动力是月光环前所未见的磅礴，哪怕全力展开事项选择树都毫无问题，唯一限制她的是身为智慧生命的知见。
    月光环追逐着菲丽丝的存在，甚至成为了菲丽丝的契约大魔，菲丽丝的一生经历对她来说应该没有任何隐秘才对。
    菲丽丝所创造的奇迹，月光环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从封印引力权能的时空闭环，到脱离时空闭环抵达异时空象限，她凭借摩尔史黛拉机关的帮助，已经进化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月光环也间接的通过摩尔史黛拉机关了解到了雪兰藻的存在，知晓了时间线跳跃的能力究竟是如何而来。
    只是，菲丽丝似乎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那封印的记忆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能够让菲丽丝奠定与序列23战斗之时最初的胜机？
    菲丽丝也注意到了月光环的疑惑，只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月光环说明她的情况。
    甚至连她自己都会忘记记忆封印这一件事情，只会在事项发展到关键的时候，穷极可能性之时才会出现记忆封印的松动。
    “就由我来说明菲丽丝的情况吧，这样以后我们也能够更好的辅佐菲丽丝进行战斗。”雪儿主动接过了菲丽丝的想法，然后以前辈指引后辈的语气对月光环说道：“哼哼哼，我的记忆是与菲丽丝共享的，记忆封印也是如此。”
    菲丽丝与雪儿有着极高的默契，无需传递信息，就能够感知到双方的情绪与心理。
    菲丽丝以雪儿作为对外观测的眼睛，这才是菲丽丝在时网之中进行时间线跳跃不会迷失的最大原因。
    “我记得的事情并不多，但菲丽丝是从遥远的时空彼端……也就是她与某种事物战斗，落败身死的一个未来之中，回归到了现在的时间节点。”雪儿严肃的对月光环说道：“为了不让未来的可能性出现主动坍塌，我们甚至删除了所有有关最终战斗对象的记忆，只残留了最终的使命。”
    “嗯……使命是什么来着？”雪儿说到这里卡壳了，她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出来，菲丽丝究竟身负怎样的使命才回归到了现世。
    记忆封印毕竟是由菲丽丝所控制，雪儿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菲丽丝都不知晓的事情。
    “现在就连使命都已经模糊不清。”菲丽丝失笑一声，然后摇了摇头，“我存在于此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我究竟是在为何而战斗……这样的使命同样也是束缚。”
    “唯一打破那已经确定的未来的办法，那就是从零开始，重新搜集通往胜利的碎片，而我们现在只走到了道路中段。”菲丽丝轻声对月光环说道：“看到未知与变数才是最令人喜悦的事情，我很高兴遇到了你，月光环。”
    月光环能够感受到菲丽丝与她相遇的喜悦，以及对她的的关切之心。
    月光环原本就是为了菲丽丝而存在的契约大魔，菲丽丝毫无芥蒂的接纳了她的存在，让她原本有些清冷的性格融化了些许。
    “谢谢你，菲丽丝……”月光环弱弱的说道：“我只是想要更加了解你。无论如何，我会成为辅助你思考的大脑，无限的事项选择会为你指引更加广阔的未来。”
    “很好，现在你是我的妹妹了！”雪儿狡黠的从一旁钻了出来，然后撕毁了刚刚签订没有多久的姐妹协议，对月光环颐气指使的说道：“我可是菲丽丝对外观测的眼睛，你可要乖乖听姐姐的话哦！”
    月光环这一次出乎意外的没有反驳雪儿的话语。
    相比陪伴菲丽丝不知有多少日夜的雪儿，她确实只能以妹妹自称——不过身为妹妹也有好处，那就是可以毫无保留的借用雪儿的力量，更好的帮助到菲丽丝，这对于月光环来说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