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战争

    永恒国度当中的原初星际文明与使徒文明的战斗，一直都处在劣势当中。
    再加上那十大天火流光的无尽侵袭，原初星际文明的有生力量被不断被消磨，灵能熄灭，万事万物归于永恒。
    但是原初星际文明并未被彻底打倒，他们真正的精锐先驱者的灵能强度，已经有资格与世界树签订守护契约。
    他们的灵能将在世界树之下被重新唤起，再一次为对抗永恒，牺牲一切。
    雪兰藻的法则巨树与灵能机关的连接，让灵界轮转的效率变得奇高无比。原初星际文明当中所有高于六级灵能的先驱者，都可以与雪兰藻签订守护契约，哪怕战死沙场，也将会在世界树之下重新聚拢灵能，代价就是灵子扰动的等级下降一级。
    “欢迎回家，英勇的先驱者们。”
    “生与死的轮转，一切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你们的努力，将会成为文明彻底解析永恒之前，铺垫的血之道路。”
    “一步一尸骸，一路一血海……前方的道路由我们自己开辟，我们必定能够抵达终点。”
    菲丽丝注视着在法则巨树之下，在刚刚重新凝聚而来的数千万团灵能光团，然后轻声说道。
    在转瞬之间，战争前线就有数千万的先驱者的死亡，这代表着战争烈度已经提升到了难以想象的超高程度。
    菲丽丝无法协助先驱者们上阵杀敌。
    她唯一能够做的，只有为战士们作出临行前的祈祷。
    原初星际文明的高等科技树已经在无尽的战争当中失落了大半，他们且战且退，最终在法则巨树的灵能光芒所覆盖的庞大星域当中，建立了大量的庇护所。
    庇护所作为战争的最后方，原初星际文明当中的绝大部分科研成员以及老幼妇孺，都在庇护所当中安稳生活。这里就是他们所能够守护的最后希望。
    原初星际文明在俘获了部分魔女座下使徒文明的生命个体之后，那些彻底剥离了灵能种子的使徒会受到庇护所的全面压制，原本正在执行的智慧生命清除程序被暂时停止。
    庇护所当中大量的科研机构，正在抓紧时间解剖研究那些使徒的生命起源，探究永恒之光对于粒子运行的真实影响。
    灵能无法对抗永恒……这只是因为他们并未寻找到灵能对抗永恒之光的完整解构式。
    灵能机关是所思所想即所能的至高的二阶潜在无限的伟力，可惜目前的灵能机关自我进化框架尚未建设完整，目前的极限只能成为灵能王座的星际文明代理人权限的中继机关，处在一阶有穷无限的位阶，面对高于灵能机关位阶的永恒之光难以做出有效解析。
    他们距离成功所差的那一步，究竟在哪里……原初星际文明不知晓，菲丽丝也不知晓。
    但是大家都知道的是，他们必定能够得到最终的答案。
    战死沙场的先驱者们的躯体早已归于永恒，好在庇护所当中早已准备好他们的备用躯体，他们马上就会再一次投入下一次更高烈度的全面战争当中，菲丽丝身为法则巨树本身的意志，自然能够感受到他们灵能的剧烈波动。
    战争所带来的不仅仅是伤痛，那些先驱者们的灵能也在战争熔炉的熔炼之下，逐渐蜕变成为璀璨原石。虽然现在看似非常微弱，甚至他们的灵子扰动等级还在下降，但是这样的灵能光芒所带来的却是无尽的可能性。
    菲丽丝每天都能够看到无数的战死沙场的先驱者，在雪兰藻的法则巨树之下进行生与死的轮转。面对原初星际文明这样沉痛的牺牲，菲丽丝的心态也变得愈发成熟。
    她在完成了为先驱者们送行的祈祷之后，就从法则巨树之下隐去，然后前往原初星际文明的最高研究院。
    与庇护所当中绝大部分科研机构禁锢使徒个体，解析永恒之光本质的科研方向不同。最高研究院的科研方向，是菲丽丝所提出的物质化灵子的概念，也即是灵能散华之境的简化版本。
    现在的原初星际文明距离诞生灵能散华之境，几乎是无法预估的遥远距离。
    这不仅仅是因为原初星际文明的灵能王座数量稀少，就连灵能机关的自我进化框架也并未建设完成的缘故，与此同时也有着永恒国度本身的强大压制——在足以磨灭所有可能性的完整时空闭环面前，无论再怎么强大的星际文明，最终都会变成一抔黄土。
    时空闭环与灵能散华之境的诞生，是绝对冲突的两种概念。
    被时空闭环锁死的星际文明或许可以诞生新的灵能王座，这是因为灵能王座是星际文明的代理人。
    但是在时空闭环当中不可能诞生灵能散华之境，因为时空闭环原本就是单一时空象限，本身就不具备聚合无数平行时空象限的星际文明可能性的能力。
    原初星际文明所面临的绝境，比之曾经坠落时空闭环的人类文明还要绝望许多倍——他们所需要对抗的，是永恒的力量。
    哪怕菲丽丝有着事项选择树作弊，可以叠加灵能机关和原初星际文明的细微可能性，但是这样对于当前的原初星际文明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所以菲丽丝最终选择了主动协助其高等科技的发展方向。
    既然原初星际文明难以抵达灵能散华之境，那么他们研究简化的物质化灵子的高等科技，就是唯一的选择。
    在思考之间，菲丽丝很快就来到了位于倒悬的法则巨树之下的一处看似普通的小型殖民星。
    这里是一处淡蓝色的矿物行星，行星表面坑坑洼洼的，似乎曾经遭遇过无数的战火侵袭，却又幸存了下来。
    实际上整颗矿物行星的外壳都只是伪装。
    这是最高研究院的行星级的伪装科研战舰，最高研究院已经数次从战争前线取得关键数据，然后在无数战士的火力掩护之下脱离战场，返回庇护所。
    “圣女殿下，最高研究院欢迎您的到来。”原初星际文明当中的最高研究院的首席负责人，在行星表面的轨道防御空间站之上接见了菲丽丝，然后无比恭敬的说道。
    “都说了不要叫我圣女殿下……算了。”菲丽丝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然后放弃了挣扎：“能够对抗永恒的力量，一直都在等待我们亲手创造，我并不能给你们带来什么神谕。”
    “我们知晓您的意思，我们不会给您带来困扰的。”最高研究院的首席负责人垂下头来，向着菲丽丝微微俯首，“还请您往这边走。”
    菲丽丝并不希望她的名号成为原初星际文明头顶之上的至高，个人崇拜会使人盲目，并不利于高等科技的自由发展。
    但是既然原初星际文明如此坚持的话，那菲丽丝也只能接受自己的名号成为原初星际文明的精神支柱……但是也仅限于此。
    菲丽丝跟随着最高研究院的首席负责人，从轨道防御空间站垂降到行星表面，然后来到了一处无比隐秘的基地入口，准备进入地底的研究院核心区域。
    在真正进入地底的研究院核心区域之后，菲丽丝也微微点头，原初星际文明的防护措施已经做的非常好。然后她就向最高研究院的首席负责人询问道：“物质化灵子的概念研究是否有新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