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是个便宜人

    去请李皓的人是秋香，足见在华夫人心中，四香之中，最为伶俐的还是秋香。
    “你说什么，夫人让我画一幅画，赠与宁王？”李皓惊讶道。
    先前听说宁王来了，就在极力回忆电影里对穿肠和唐伯虎那几副对子的李皓，不仅没能回忆起那些对子，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出。
    秋香点头道：“事态紧急，你快随我去吧。”
    “实不相瞒，我不擅丹青。”李皓硬着…头皮道。何止是不擅丹青，琴棋书画，他简直一样不擅长。别样的吹拉弹唱，他倒是手到擒来。
    闻言，秋香急道：“这可怎么办？”
    “不必担忧，先去了再说。实在不行，我家中还藏有几幅唐伯虎的真迹，可以拿来对付一番，不用害怕，万事有我。”李皓朝她宽慰道。
    李皓这段日子留给她的印象，一直是无赖奸诈，有些风趣又整日偷懒。不曾想值此华府危难之际，他竟然不止没有趁机要挟，还极尽所能想帮华府过度难关。
    看着他那张全无死角的俊脸，秋香对他的印象不禁有些改观。
    却听李皓道：“华府的生死存亡，显然比华夫人与唐伯虎的微末仇怨更为重要，我帮华府度过此关，应当能让夫人直街将春夏冬三香嫁给我？”
    “对了秋香姐，到时还需你在夫人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秋香：“……”
    她不止将先前的判断全部收回，还又加了趁火打劫、卑鄙无耻八字。
    “秋香姐，你怎么这么看我，我脸上有字？”李皓奇道。
    秋香莫名一慌，说道：“没有，快跟我过去吧。”
    ……
    李皓一进大厅，立时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有几道十分熟悉，是春夏冬三香。
    注意到她们的目光，李皓抬头朝她们看过去，冲她们眨眨眼睛。三女当即偏头，不敢与他对视，李皓也不在意。
    还有一道熟悉的目光，他扭头看过去，竟然是站在宁王阵营的唐伯虎。
    两人一阵隐晦的目光交流，李皓不知唐伯虎有没有弄清楚他想表达的是什么，反正他没有看懂唐伯虎想表达什么。
    “祝先生，此番请你来，是想请你画一幅取材立意，皆与唐伯虎这幅鸟中之王孔雀图相差无几的画作，送与宁王。老夫必有重谢。”华太师开口道。
    李皓点头道：“太师不必客气，可否容我先看看画？”
    “当然，祝先生请。”
    李皓从华太师身旁过，映入眼帘的，便是桌上的孔雀图。不愧是唐伯虎，将孔雀的神韵，展现的淋漓尽致。
    见他在看画，华夫人莲步轻移，走到他身边小声道：“有没有把握？”
    “太师说的重谢…”
    “此事之后，我便将春夏冬三香许配给你。”华夫人咬牙道。虽有些不情愿，但华夫人显然是分得清轻重的人。
    李皓叹道：“这幅孔雀图，简直画尽了人间春夏秋冬之美，厉害厉害。”
    华夫人：“……”
    “我可以将秋香许配给你，但你必须先帮我对付唐伯虎。此事皆因他的画而起，不叫他身败名裂，我咽不下这口气。”华夫人冷声道。
    “夫人此言差矣，没有唐伯虎，也会有干伯虎操伯虎之流，宁王想要向太师发难，何尝找不到理由？”李皓叹道。
    华夫人道：“这些人的名字，比唐伯虎中听多了。”
    难道不是姓的好？
    李皓：“……”
    “华夫人，你们一直在嘀嘀咕咕什么？”宁王不满道。
    条件已谈好，舞台是李皓的了，他替有些语塞的华夫人道：“在下祝枝山，见过王爷。”
    “休要啰嗦，快说快说。”
    “回王爷，我之前是在问华夫人，此画有何高妙之处。”李皓说道。
    宁王道：“自然是那种令群鸟低头的气势，跃然于纸上，是当之无愧的鸟中之王。”
    李皓点头道：“王爷可知，这孔雀为何是鸟中之王？”
    “为何？”
    “因为…这鸟大。”李皓回道。
    宁王：“……”
    “若是在雄鹰秃鹫这等鸟类面前，又何来气势可言？”李皓不等宁王说话，再次说道：“孔雀开屏虽美，但转过身就是屁眼。”
    “祝枝山！”
    他这话实在太过粗俗，场中又几多女性，是以华夫人忍不住斥责了一句。
    李皓点点头，示意自己会注意言辞，说道：“它的开屏，是它强有力的争奇斗艳的手段，一如人之后手。后手未出尽之前，人都是自信的，但手段尽出，未见其效之前，那股自信难免会转为淡淡的担忧。”
    “画中孔雀已开屏，再遮不住屁…嗯，背后，若不能胜，还将自爆其短，此种境遇之下，还有何气势可言？”
    李皓说道：“我此刻即便画一幅小鸡食米图，取材立意，也胜过此孔雀图许多。王爷若是喜欢，我这就泼墨运笔，画一幅小鸡食米图送给王爷。”
    小鸡食米？
    “不必了！”宁王回头瞪了唐伯虎一眼，黑着脸说道。
    他这么说，自然再不好强行将孔雀图送给华太师，此桩麻烦算是解除了。李皓不禁回头看了华夫人一眼，后者倒也诚信，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主要华夫人此刻也觉得，祝枝山此人虽是便宜了一点，但才智确是过人，将三香嫁给他也不是坏事。全当是帮太师找一位得力助手。
    三香，妥了。
    秋香，还得再努努力。
    只是事情显然还没有雨过天晴，宁王大老远来一趟，只出一招就走，当他是上武当、上光明顶的六大派吗，有这么多闲工夫？
    “素问太师才高八斗，我有以一参谋将军想跟太师切磋切磋。”宁王略过孔雀图之事不提，朗声说道。
    闻言，华夫人打圆场道：“王爷，我们老爷怎能以大欺小呢。”
    被宁王点中的对穿肠笑道：“文学切磋，不分辈分。”
    这时，李皓站出来道：“华太师华夫人，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教两位公子读书了。”
    ps：我写完才想起来去看电影，发现这幅孔雀图画的是没开屏的孔雀…请忽略这些细节。但…为什么会画没开屏的呢，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