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五点五十六分

    “我记得，东都环状线一共应该有21班列车吧？”千羽将手中从阿笠博士的床头拿的纸笔放在膝盖上，带着困惑的表情，这样问着。“现在只有十五列在运转，”目暮警官摇头。“另外六列已经停下来并且安排了紧急疏散，也都没有引爆的迹象。但换言之，那十五辆装满了乘客的电车里，有五辆电车可能被安装了炸弹，频率已经达到了三分之一。”
    “二十一班，十五班还在运转，五颗炸弹……”千羽点了点头，继续用纸笔写写画画着什么东西。
    “犯人说的是，连他的都不知道我们究竟还有多少能用来拆弹得到时间，”柯南突然也开口了。“所以，这究竟只是羞辱，还是某种意义上的真情流露？”
    “整个炸弹都是犯人设计出来的，犯人他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究竟设计了多长的引爆倒计时？”毛利小五郎瞥了柯南一眼，却也没有心思和他计较。“就是只猪，这个时候也能倒计时出来……目暮，我们有没有什么可能能够在列车还在运行的时候把那些乘客救出来？”
    “不太现实，东都环状线虽然是两轨并行，但问题是，分别以不同的方向运行，我们不可能在铁轨上让救援车辆逆向行驶。”目暮警官摇头。“如果说是在轨道下面安排其他车辆跟跑的话，也同样不可能，毕竟各处铁轨下方的铺垫物在各处不一样，跟跑车辆很难适应。更何况，那样的话需要的的运力太大了，需要的有经验驾驶人员也太多。”
    “这个概率是不是太走运了一点？”就在这时，千羽放下了笔，这样说着。
    “？”在场所有人都这样看着千羽。
    “二十一辆列车，五个炸弹，”千羽指这样说着。“然后有六辆列车停下来，却一个炸弹也没有。”
    “对啊，”毛利小五郎也反应了过来。“我想想，如果按照排列组合的方式去计算的的话，应该是……”
    “现在这种情况的概率是c153/c213，大约是三分之一的概率，”柯南大概是早就想到了这样的问题，立刻回答道。“虽然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我觉得这也确实有可能并不是巧合，而是由于某种特殊原因导致的。”
    “会不会是他用通过对和我们拨打电话花费的时间的控制，然后再根据具体的发车时间表来推断在他打电话的时候那些列车不可能停下来？”毛利小五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立刻这样对暮暮警官询问着。“如果是这样的话……”
    “不可能的，”此时，却是旁边还躺在病床上的阿笠博士做出了回答。“虽然说大概会有一套预案时间表，但没站具体停靠的时候，肯定还是会因为上下车具体速度的不同而产生和预计时间表的时间差。在这种情况下，除非他本人就在列车调度站锁定每辆列车的进站状况，否则根本就不可能确保我们会让那些有炸弹的列车继续行进。所以其实我还是比较倾向于这就只是一个发生了的小概率事件，剩下九辆列车上面装载了全部的五颗炸弹。”
    “也就是说，我们待会儿还需要排查一下那些在列车调度站，或者有权力拿到列车调度即时信息的人，确保不是他们操控了这样的概率问题。”目暮警官点头。“但与此同时，我们也要做好这并不是因为他在调度站操控了进站状况的可能性的准备，所以我们还是要想想炸弹在哪里。”
    “如果说，检测装置检测的并不是列车的速度，会怎么样？”千羽突然又开口了。
    “检测的不是速度？”柯南转头看向千羽——随后又立刻注意到他似乎在纸上面写了什么东西。
    【四点开始工作】
    【时速低于60千米】
    【连我都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
    【从现在算起的两个小时】
    “从现在算起的两个小时，”目暮警官抓住了一个微妙的措辞。“对方说的是，打电话的时候的两个小时？”
    “是的，”毛利小五郎确认了这一说法。“现在想来的话，这也确实有些奇怪——如果说是四点钟炸弹开始工作的话，为什么他会要求我们在五点五十六分之前拆除炸弹？一般而言，对方既然已经用准确时间称呼了炸弹的启动时间，那么也就会同样用类似的精准时间来称呼炸弹的引爆时间，而且考虑到引爆时间的设定习惯，应该也会设定一个比较整的时间，而不是一个极为怪异的五点五十六分……大部分情况下，歹徒如果想要炸弹四点启动，两个小时左右引爆，都会将炸弹设定在六点整吧？那样的话也就不需要说‘从现在算起的两小时’了。”
    “【四点开始工作】和【从现在算起的两小时】在行为上对一般人来说是怪异的，”千羽一边这样念叨着，一边继续写着什么。“所以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由于某种客观情况的限制，导致对方无法将二者实现统一。”
    “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懂得这么多？”阿笠博士看了一眼柯南之后，对千羽问道。
    “这是我家里的长辈在看刑侦推理剧的时候教给我的推理方法，”千羽头也不抬地说道。“如果灵感不够的话，就去把那些已知的东西都列举出来，然后自己根据自己的猜想，认为其他人会去怎么做，然后将那些行为不符合他们应该做的事情的人所做的异常行为都过滤出来，通过这种方式找到那些反常行为。对于刑侦推理剧来说，因为这些东西都是被编剧设计好的，所以只要仔细寻找，就会找到那些被故意暴露出来的破绽。”
    “四点整，这明显不是被自然条件限制的的东西，自然界没有按照人类的时间点触发什么条件的东西。”柯南也进入了思考状态。“而与此同时，引爆则是受到某种不能被人为触发的东西和时速低于六十千米两个条件共同影响。”
    “四点的那个引爆是怎么样工作的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五点五十六的那个，”毛利小五郎看着一直拿着一根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千羽，也在手指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开始指指点点。“如果说，引爆因素是五点五十六……听起来像是某种并不受到他主观控制的因素所导致的引爆，这么想来的话，似乎和时速低于六十千米每小时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