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要问我从来哪里来~

    按照蕾米莉亚曾经说过的话来看，如果把幻想乡的定位比作是电源的话，那么武也绝对可以算是外界的电源，还是可以移动的那种。
    以前蕾米莉亚在外界遭遇妖力危机的时候，就是靠着武也一手无与伦比的，呃，充放电功能，她才能安稳地在这边生活如此之久。
    而至于为什么现在武也身上的妖力不能够给妖梦“充电”，原因他终于找了——
    没有媒介。
    简单来说，武也是电源，妖梦是设备，然而他们之间却没有连接线，所以只能两相干瞪眼。
    而冈格尼尔的出现正好弥补了这一缺陷，透过通过冈格尼尔作为媒介，武也能够看到妖梦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
    好吧其实他看脸色看得并不是很准，之所以确定妖梦在恢复，主要还是看她头上那个像气球一样正在慢慢鼓起来的半灵。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这一成果，武也此时无比佩服自己的睿智，他才不会承认召唤冈格尼尔只是因为担心死后没得玩，所以最后想看几眼。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为什么蕾米莉亚同样在外界需要通过武也补充妖力，但是却不需要媒介呢？
    对此武也思索了许久，最终大概只能这样想，蕾米莉亚的配置比妖梦高级，所以她可以无线充电......
    好了，胡思乱想就到这里，武也整了整精神，妖梦似乎醒来了。
    “唔......”
    两侧的手指微微一动，妖梦的嘴里发出了轻而缓的呻吟，跳动的线眉一点点蹙起，薄薄的眼皮挣扎了几番，终于透出了一丝细缝。
    “我......这里是......”
    “醒了？”
    “是你，武也？”
    侧过的目光落在身边的武也身上，妖梦的眼中掠过一抹惊讶，但很快这抹惊讶便随着她潮水般涌来的记忆淡去：
    “我记得，我应该是在院子里打扫才对......”
    妖梦恢复地很快，发出的声音虽然依旧很轻，但已经没有最初那般虚弱无力：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你是不是少问一句我是谁？”
    武也平白无故地多了一句嘴，看着妖梦一脸迷茫的表情，他笑了笑：
    “开个玩笑，别在意。”
    也不能怪他又突然脑抽，毕竟本就是个不正经的性子。
    “先确认一下，妖梦，你理解现在的状况吗？”
    武也和妖梦的关系早在当初被八云紫介绍去她的祖父，魂魄妖忌那里学习剑术开始就缓缓改善了。
    平时的话，两人交流已经不会再加上敬语，顺带一提她们在与人交流这方面的习惯也是完全相反的。
    妖梦在当事人前会用亲善一些的称呼，比如在妖忌面前她会称呼其为“爷爷”，但是在与其他人交谈时，她又会刻意表现地生分，比如在幽幽子面前她会称呼妖忌“祖父”。
    而武也则是完全相反，在人前的时候他会肆无忌惮，比如对妖忌他就是直呼老头的，可是在背后，他和其他人交谈时又会老实地称呼妖忌“师傅”。
    “我，我应该在白玉楼的庭院里才是......”
    妖梦一手抚上了脑袋，记忆似乎还有些许的混乱：
    “可是后来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低头去看的时候，就突然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妖梦的脸上布满纠结，她明明记着她好像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周围都是她没见过的建筑和奇装异服的人群，但诡异的是......西行妖还依旧伫立在那里。
    她知道西行妖别说在冥界了，世界上就只有这么一颗，所以她才有些混乱，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来你是没有明白。”
    看妖梦的表情武也救明白了，叹了口气后，他淡淡地道：
    “我说，你听着。”
    “嗯......”
    瞥见武也没有玩笑的表情，妖梦迟疑了一下，轻轻应了声。
    “首先，你面前的我是活的，不是幻觉。”
    “嗯。”
    “其次，我没有在做梦，你也没有。”
    “嗯.......啊？”
    “所以——”
    吸了一口气，武也道：
    “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那，那是指幻想乡之外的......？！”
    妖梦的表情逐渐变得震惊，见得武也对着她点了点头，一股荒谬的冰冷感觉从她的脚底升起，充斥全身：
    “怎，怎么可能，我明明只是在院子里打扫而已，为什么突然就......”
    “不知道。”
    甩锅已成习惯的武也想都不想就“老实”地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今天是正好路过那里，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地你就突然就出现了，幸好那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你的出现也没有被人看见。”
    “可是，这究竟是......”
    不管是作为妖怪的阅历，还是作为庭师的历练，妖梦都还太稚嫩，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幽幽子又不在身边，她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
    “好了，你究竟怎么来的，该怎么回去，我们现在先不讨论这么哲学的问题。”
    武也竖起一根手指对着妖梦说道：
    “曾经我也遭遇过和你差不多的情况，那时候我问过永琳小姐，这样的‘现象’是因为两个世界的界限发生了重合所产生的意外，理论只会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限。”
    “那，那是不是一个小时后我就可以回去了？”
    “很遗憾。”
    虽然不很愿让妖梦脸色好不容易泛起的笑容变黯，但武也还是说出了事实：
    “从你来到这边，到你现在醒过来，一个小时的时限早过了。”
    “欸......？”
    闻言，妖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可能暂时回不去了。”
    武也把这个很不幸的消息告诉了妖梦，眼看着她的脸色逐渐变得灰白，忍不住再叹一声：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回去，应该总是能回去的。”
    武也违心说着自己也大相信的话，事实上到现在为止从外界进入幻想乡的例子只有两个，一是守矢神社三人，那次是八云紫帮的忙，另一个就是蕾米莉亚。
    守矢神社的例子没有参考价值，在境界妖怪的能力都坚固的结界被封死的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蕾米莉亚那次的特殊情况了。
    但那次蕾米莉亚具体是怎么回到幻想乡的，他也没有细问过，看来今晚又要忙了。
    不提这边武也的深思，妖梦却已经被他的安慰给打动了，或者说她抓住了这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真的吗？我真的能回去吗？”
    对她而言，生死都是小事，作为庭师侍奉幽幽子才是重中之重，她不能容许自己一个人留在外界。
    “真的，你放心吧。”
    事到如今，武也只好先口胡了，稳住人才是最要紧的：
    “我保证，你可以安全地回到幻想乡。”
    “太好了......”
    “只不过......”
    妖梦刚放下一块石头，武也一个微妙的转折又把她的心悬了起来，她急忙问道：
    “不过什么？”
    “不过就是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先解决一下。”
    武也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妖梦，你要明白，我不能再多一个妹妹了，说出去真的不会有人信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