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开始的轨迹

    “我回来了！”
    新建的神社前，绿发的巫女发出了元气满满的声音，只不过与其不同的是，回应她的却是一道有气无力的叹息。
    “啊，早苗你回来啦。”
    “神奈子大人，你这是怎么了？精神很差！难，难道又是信仰......”
    “啊，这倒不是，只是昨晚宿醉的后遗症罢了，呀，诹访子的酒量一直都是这么厉害啊。”
    “......”
    尽管很想对着自家的神明大人说教一下，但是早苗掂量一下的分量，在思考了一下自家神明大人的那个不听劝的性格......
    “唉，至少在有外人的存在时候，神奈子大人绝对要保持基本的威严哦，要不然好不容易收集到信仰又要流失了。”
    “是是。”
    八坂神奈子没正经地摆摆手，看来她是根本没有把早苗的话放在心上。
    虽然说巫女作为神明的代言人本就应该是照顾人的一方，但是从实际情况来说，不该是神明照顾自己的巫女才对吗？
    不知道当早苗看到博丽神社那个懒趴趴的巫女的时候，会不会稍微羡慕一下对方的生活。
    如果不会，那说明这个巫女已经无药可救了。
    如果会，那这个巫女离堕落也不远了，结果而言也差不多和灵梦一样，无药可救了。
    “唉。”
    早苗再度叹气出声，也不知道是为了自家的神明，还是为了自己。
    “神奈子大人，我刚刚已经去过永远亭了。”
    “啊，是吗？”
    听到永远亭三个字，八坂神奈子脸上的散漫稍微收敛了一些，她微微坐正了身子，问道：“怎么样？见到了吗？那个叫做八意永琳的家伙。”
    “不，这倒是没有，我只是和永远亭的辉夜公主见了一面......”说着，早苗瞥了眼高台上的八坂神奈子，好奇道：“神奈子大人，您认识那位叫做八意永琳的大人吗？”
    “不，并不。”
    神奈子摇了摇头，淡淡道：“只是这个名字和最近听到的那些传闻让我想起了过去的一个熟人而已。”
    “熟人，吗？”
    “是啊，一个让人不愉快的混蛋。”
    “......”
    早苗从小就在守矢神社长大，她很清楚当平时玩世不恭的神奈子大人露出这样复杂的表情的时候，自己最好不要多问。
    “这个先不说，你见到了那个公主，她说了什么？”
    “她，她说在旧地狱，有个神奈子大人感兴趣的家伙存在。”
    早苗的表情似乎很困惑，的确，这样指向性明确，撺掇的意图展露无遗的“建议”，她实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说出来。
    若是偷偷摸摸在谈话里设下陷阱还能理解，这么简单地就把它提出来，有什么意义吗？
    只是早苗没有料到的是，八坂神奈子并没有露出什么嗤之以鼻的表情，反倒是对这种幼稚的撩拨产生了些许不一般的反应。
    “旧地狱吗......”
    “神奈子大人？您怎么了吗？”
    “不，什么都没有......”
    神奈子扫了一眼早苗，目光又移到边上，或许在早苗看来，辉夜所说的只是无稽之谈，但她却并不这么认为。
    早在先前，怨灵突然出现在地面上的时候，神奈子就指派过早苗去地底的旧地狱进行调查。
    但事实上，她想要让早苗去调查的并不是怨灵，怨灵只是附带，真正的原因是她在旧地狱那里感觉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
    一种似曾相识，仿佛亲切的手足又好似不共戴天的仇敌，那是一种怪异的，无法言喻的感觉。
    她曾经和泄矢诹访子商量过这件事，但是并没有什么结果，加之后来早苗回来报告也说怨灵事件只是一个意外罢了，所以她就没有多在意。
    现在看来，当时自己似乎是被故意转移了注意。
    永远亭，那个熟悉的名字，还有从旧地狱来的预感......
    “果然，要查清楚才行啊。”
    自言自语着，八坂神奈子缓缓离开了神社里供奉用的高台，朝外迈开了步子，看得早苗一阵惊疑：“神奈子大人，你这是......？”
    “稍微有点在意的事情，我要亲自去确认一下。”
    “欸？！神奈子大人亲自出马吗？”
    早苗不可抑制发出了惊呼，要知道作为守矢神社的供奉神明，如果什么鸡毛蒜皮的时候都亲自出手的话，会让人看轻的。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话，巫女存在的意义就没有了。
    “神奈子大人！请让我去吧！”
    早苗认真地看着八坂神奈子说道：“作为侍奉您的巫女，让神奈子大人亲自出手是我的失责！”
    “......”
    神奈子低头看了一眼目光坚定的早苗。
    已经长得这么大啊，早苗，前阵子明明还是个跟在我和诹访子后面跑的小鬼呢——不知道为何的，神奈子心中突然有了这样奇怪的感叹。
    她伸出手，迟疑了会，还是像曾经那样，重重地按在早苗的头上，把她的头发弄得一团糟。
    “神，神奈子大人？”
    “不用担心，早苗，我只是去看看而已，马上就回来。”
    神奈子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就像小时候她瞒着早苗偷偷扮人类世界中去买酒一样。
    明知道那是无可争辩的大谎言，可是看到神奈子那久违的笑容，早苗却意外地安心了。
    “神奈子大人，”早苗扬起脸，原本试图说服对方的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一句：“......请务必小心。”
    “噢！”
    神奈子还以一个爽朗的笑容，腾身而起直冲云霄，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了天际。
    目送着神奈子的离去，早苗轻轻地抚顺自己的头发，上面还残留着神奈子的温度。
    “神奈子怎么了？这么急匆匆地就出去了？”
    “诹访子大人。”
    早苗转过身，来的是守矢神社的另一位神明，泄矢诹访子。
    “神奈子大人说她有些想要确认的事情，要出去一趟。”
    “确认的事情？”诹访子眉头微蹙：“她去哪了？”
    “旧地狱。”
    “......是吗？”
    这个地方让诹访子一瞬间联想到了最近发生的不少事，比起脾气火爆的神奈子来说，她更适合冷静下来思考一切。
    “希望不要出什么大事才好。”
    诹访子祈祷似的开口说道，随后她越过早苗，走进了神社，同时头也不回地说道：“看来早苗你从永远亭带回来的情报似乎有些特别，一字不漏地说给我听吧。”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