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终于触及那遥不可及的梦

    “……今晚月色真美。”
    羽沢千鹤没有抬头看天，而是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稍微厚重的眉尾形似剑锋，没有丁点儿的阴柔气。
    他虽然很渣，但不可否认是她唯一认可的男人，这张帅气的脸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羽沢千鹤长时间地看着他的脸，忽然低了下头，随后咬着嘴唇躲开，和江源新一一样看着绚烂的星空。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那家伙说的话同样也是她想做的事情，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或许她已经趁着现在静谧的气氛告白了。
    “这句话源于夏目漱石，意思是‘我爱你’，所以，你这是委婉的在向我告白？”她的语气莫名变得轻快。
    “呃……我只是单纯的在说星空很美。”江源新一愣了下，反应过来，又立即改口：“其实，当做表白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叫‘也不是不可以’，告白只有是或者不是。”刚刚还有些期待的羽沢千鹤忽然变得恼怒。
    这家伙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没有气氛的时候乱说一通，把她撩得心尖儿猛颤后回答又那么的讨厌。
    “那是。”
    “现在改口已经晚了，就算你再说一次，也不会有刚才的氛围，我的这颗心甚至不会有任何的波动。”千鹤大小姐一脸平静的说道。
    “这么说，你刚才是真的心动了？”江源新一漆黑的眼睛好奇的盯着她。
    羽沢千鹤继续深呼吸：“那是刚才。”
    江源新一用手磨蹭着自己的下巴：“看来不近人情像冰山一样的小鹤桑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被美好的事物打动。”
    “这就是你对我的分析？”
    “你不是要我努力的追求你吗？当然得分析你的方方面面，尤其是你的内心。”江源新一伸出手指指着她的心脏。
    但羽沢千鹤现在只穿了一件浴衣，超过d杯的规模现在看起来尤其大，所以江源新一的手势似乎有那么一丢丢的不雅。
    她脸色一红：“流氓！”
    说完这句话羽沢千鹤站起来走向幽寂的小竹林，她两只小手背在身后，浴衣包裹出完美苗条的曲线，姣好的姿态像是和月光融为一体。
    “其实，如果你刚刚再深情一些，再多说些我们未来的话，说不定我就接受你的告白了。”
    她忽然转过身，浴衣的裙摆旋转起来，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像是住在竹林的仙子。
    “为了课题？”
    羽沢千鹤咬咬牙：“为了课题。”
    他的眼里闪烁着失望。
    “其实我很反感将感情当做某一项工具。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你可以说我渣，可我对每一份感情都用尽了全部的心思，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弃。”
    江源新一轻声说道：“小鹤桑，如果跟你恋爱，要我放弃她们的话……”
    他止住声，往后退了一步。
    “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羽沢千鹤忽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新一。”
    “啊？”江源新一没明白她叫得这么亲昵干什么。
    羽沢千鹤轻轻闭上眼睛，背在身后的手指不停的搅动。
    她现在心里很难受，从五岁那年过后，就下定决心用一生的时间来寻找他，可现在找到了，结果只能做朋友？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之间早就认识？”羽沢千鹤看向屋子，幽幽说道：“比谁都更先认识。”
    “嗯，以前没想过，现在知道了。”江源新一看着天，轻轻一笑，“小鹤桑，你就是我当年救的那个小女孩儿。”
    “你……你已经知道了？”千鹤大小姐脸色一红，语气局促。
    “嗯，我问过千岁你们姐妹俩的关系为什么变得这么差，她给讲了5岁那年的事情，于是我就猜到了。”
    “哼，要她多嘴。”千鹤大小姐有些不满。
    “不然，你还打算隐瞒我到什么时候？玩那种让我追求你的游戏累不累啊？”他语气无奈。
    “我是想等你彻底喜欢上我后再告诉你我们的事情，那样的话，你肯定就会因为缘分更加的喜欢我，可现在既然被你知道了……”
    羽沢千鹤脸色微红，打算破罐子破摔：“若不是你那时候从东京来到了镰仓，我根本就不会让你过度的接触其他女人。”
    江源新一脸色古怪：“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软禁我不合适吧？”
    “谁要软禁你了，是要你入赘！”羽沢千鹤瞪着他。
    “小鹤桑，我小时候说的话是开玩笑随随便便说着玩儿的。”突然说入赘什么的，江源新一开始有些怕了。
    “可是我当真了。”千鹤大小姐认真的看着他。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讲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狗血剧情。”
    “谁让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小呢？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候，你就像一束刺眼的阳光驱散了黑暗，小小的身体，帮我挡住了一切侵袭，你这家伙，在我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身影，自己却悄悄溜了。”千鹤大小姐此时的语气变得相当哀怨。
    “没那么严重吧？”
    “跨过山和河流，你以为我来到镰仓是为了谁？”羽沢千鹤咬牙切齿的说道。
    “所以你是喜欢我的？”江源新一立即反应过来。
    羽沢千鹤慢慢接近他：“是，从那个夜晚开始，就对你有了好感，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我会逐渐记不清你的样子，可是你会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会不经意的去想你，我的每支笔都记得你的样子。”
    “好了，现在知道你是个正常人而不是极端的不婚主义者了。”江源新一默默松了一口气。
    “如果这辈子都找不到你的话，我确实不会跟除了你的任何男人谈恋爱。他们看我的样子，只让我想起了那天打算侵犯我的人渣。”
    “难怪你对所有男生都那么冷淡。”他忍不住吐槽。
    “现在你知道了我的心意，所以，你的想法呢？”羽沢千鹤直勾勾的看着他，想从他嘴里听到自己期待的答案。
    “小鹤桑，如果能够让我早点遇见你的话，或许，现在的我不会是这个样子。”他幽幽叹了一口气。
    “你会对我一见钟情？”
    “你看我像是那种会一见钟情的人？”江源新一轻快的笑了笑，“是你在很多时候都会让我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那当然，没有人能够拒绝我的魅力。”羽沢千鹤微微扬起光洁的脖子。
    “……尤其是在你脸红傲娇的时候。”他接着说完后续的话，看着她一脸挪揄。
    “我才没有！”千鹤大小姐这次不仅脸红，还害羞得跺脚。
    “哼，你让我心动的时候仅仅只有小时候救我的那一次，我假设过很多次，如果你救我的时候是长大之后的我们，我只可能会感谢你，但不会喜欢你。尤其是你这种渣男，象征性的给你打一笔钱，就会断掉所有的联系。”
    “的确像是你的风格，可话说回来，等你长大之后，还有谁能够欺负你？”
    “说的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意思是，我无论如何都会喜欢上你？那你呢？”
    “被你当初霸道的样子吓得根本不敢喜欢，谁要是跟你谈恋爱，肯定十分倒霉。”他摊了摊手。
    羽沢千鹤微微脸红：“我说的是现在。”
    “喜欢，虽然你毒舌了一点。”
    江源新一叹了一口气，“对你的好感是一点点聚积，在学校，在你家里，在冲绳。”
    他继续说道：“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记得她全部的好，忘记全部的恶，我至今仍然记得，在游艇上的那个夜晚，面对海啸时为了我你义无反顾的跳进漩涡，你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眼含热泪的把我扑倒。”
    “人都是有感情的啊，我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可能不喜欢？”江源新一自嘲的笑了笑：“可现在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呢？”
    “还来得及，只要你……”
    “只要我和其他人分手是吧？”
    “嗯，我不是千岁，做不到和别人分享。”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啊，小鹤桑，我们这辈子或许是有缘无分了，小时候我救了你，长大后你救了我，我们这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江源新一回头看着她笑道：“有时候，两个人不能成为恋人，成为最好的朋友也很好不是么？”
    羽沢千鹤咬着嘴唇默默的不说话，感情这种事情能够扯平吗？两个人的羁绊明明这么深，为什么就只能当要好的朋友？
    看着她的样子，江源新一叹了一口气继续看着星空：“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话，就算是朋友也可以一起去做。”
    晚间的夜风徐徐吹来，鸟在名叫，竹林在晃动，清澈的溪流发出叮咚声。
    “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江源新一转身往屋内走去，尽管他还有好多话想说，关于千岁，关于他自己，但今天聊的内容已经够多了，两个人都需要消化，而且现在的气氛也不适合再继续聊下去。
    “江一君，等等……”
    羽沢千鹤忽然从背后抱住他，隔着单薄的浴衣，江源新一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
    “怎……怎么了。”他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今天晚上，我可以暂时忘记她们。”羽沢千鹤抱住他的腰，语气显得局促不安，“你想对我做什么都……都可以。”
    江源新一苦笑：“小鹤桑，这样你会让我变得更加的喜欢你，过了今晚我们又变成平时那样相处，这样的惩罚，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
    “我已经默默看着你这么久了，看你和她们嬉闹，甚至听着她们亲口说你跟她们上床，你那时候有想过对我是多残忍吗？现在就是要惩罚你！”羽沢千鹤在他肩膀上用力的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
    “报复心真强。”
    江源新一默默站着不动任凭她咬，如果这样能够让她心里舒服一点的话。
    “我咬过你了，现在你可以开始了……”
    他转过身，看着她的头发被夜风微微吹起，几根奶白色的发丝调皮的跑到她粉嫩的嘴唇上。
    江源新一缓缓抬起手，羽沢千鹤的眼睛盯着他似乎有威胁的味道，他尴尬的打算放下，却没想到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是默许了？
    他颤抖的用手指触摸羽沢千鹤诱人的唇瓣，她修长的睫毛微微跳动，咬紧的嘴唇也在细微的颤抖。
    江源新一静静地望着她美得无可挑剔的脸颊，一时间甚至忘记了呼吸。
    如此近距离的暧昧接触，对他和她来说都是第一次。
    他一根根拨去贴在唇上的发丝顺便帮她捋到耳后，羽沢千鹤缓缓睁开眼睛，白皙的小脸已经是一片绯红。
    “敢做的只是帮我弄头发吗？”
    “还想抱抱你。”
    “怎么抱？”
    “我坐在石凳上，你坐在我腿上。”
    “好……”千鹤大小姐微微张嘴，发出颤音。
    江源新一坐下，一本正经的并拢双腿再把手放在膝盖上，像极了小学生上课的样子。
    “你这样让我怎么坐？”
    “哦哦哦……”
    他把手拿开，羽沢千鹤瞥过羞红的脸慢慢坐下，他一双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你不是跟她们都上过床了吗？怎么这么害羞？刚才yy我的勇气呢？”
    千鹤大小姐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也小得跟蚊子一样。
    “那那那我抱着你的腰好吗？”江源新一语气有些结巴，明明已经不是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羽沢千鹤在一起就会变成这样。
    “嗯……”继续响起微不可闻的声音。
    软玉在怀，江源新一盯着她诱人的嘴唇，嗅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沁香，两人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羽沢千鹤羞涩不安的把手放在胸口，目光只敢平视不远处的假山，但是却能听到自己愈发猛烈的心跳声，耳根子都在发烫。
    “千鹤……”
    “恩？“
    “刚才对你说的那些过程，我要对你做了。”
    她一脸娇羞的抿着唇。
    江源新一低头，终于稍稍触及......那遥不可及的梦。
    竹林前稀疏看不清的影子，两人缓缓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