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灿烂的笑容

    公元前456年，智瑶和智果先后殒命，家臣劳氏奋力夺回智瑶遗体被晋为领主家臣。
    公元前455年，继位的智氏家主智颜联合韩魏击败赵襄子，劳氏在后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韩魏本家城池，智颜率军死守晋阳城二十日，韩康子和魏桓子迫于无奈选择内附，迁祖宗家庙于赵氏故地。
    公元前455年，收受重贿的周贞王册封智氏为晋侯，取代传承数百年的姬氏一脉，智氏至此正式代晋，势在诸国之上。
    公元前454年，陈，曹，巴，邓，莒，邹，郯等共计十七国会盟于绛，晋公智颜执牛耳，遂霸天下。
    期间，智氏重臣孟氏掌权数年，及霸，功成身退隐于四海之间。晋侯念其大功，以姬氏故地曲沃尽封与孟氏。孔门子夏钦其行，以书名之，天下尽服其德。
    然而，随着剧情意志的逐步苏醒，这大幅度被改变的历史终将回归到合理的剧情中去。
    ……
    “完了，你这个忠贞之士称谓又多了一名史诗级历史人物帮你背书。”老八看着屏幕上最后的总结痛心疾首，特别是“天下尽服其德”这几个字，怎么看怎么像个笑话。
    麦玲珑赞叹的啧了一声，爱惜地抚摸了一下手中的“工布剑”，抬起头淡淡地说道：“不过要说缺德，的确所有人都该佩服他一下的。”
    老八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扭头对着麦玲珑问道：“你觉得高子用了这么损的手段，智颜能够坚持几年？”
    “一年！也许还会更短。”麦玲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用军队偷袭盟友是大忌，用重贿贿赂周王是大忌，搜集小国做名义上的盟主更是大忌中的大忌。盟主这个位置也就是说起来好听，实际上无异于将自己架在火上烤，历史上春秋五霸哪一个不是雄才大略，可最终又有谁有一个好下场？以智颜的水准，我想不出他能够坚持超过一年的理由。”
    “不但如此，智氏这次算是被掏尽了底蕴再无一丝翻身的机会。历史上的智家虽然失败了，数位分支还是逃入不同的国家并扎根其中，眼下担着这几重的臭名，大概没有一位国君会愿意接纳他们了，荀首衍生出来的智氏这一脉，大概要在那个剧情世界中消失了。”赵高低低地感叹了一句，语气中竟少有的带上了一丝愧疚，不过这样的情绪显然不会影响他太久，随着一声长长的呼气声就消失在了空中。
    从道义的角度上来看，赵高这这个剧情世界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颇为不堪。前期为了掌权就出卖了智伯瑶逼杀了智果，中期的时候又用智氏的信誉作保，强行打破规则偷袭了韩魏，后期更是把智氏残存的一点底蕴换成了智颜的爵位和表面上的霸业，把最后一丝利益也从骨子里给榨了出来，算是从里到外将智氏卖了一个干干净净。
    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赵高做的这一切又无法被指摘。杀死智瑶智果是为了防止战败被韩魏赵反吞；偷袭韩魏单从计谋的考虑的确让智氏用最小的代价获得了巨大的回报；至于最后一点，也可以看成是智颜这一代的家主终于爬上了前人所未能登及的高峰。自古败兵为过，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家臣帮主家做了这么多大事反而受过的，况且这个家臣除了获得一小片不那么重要的土地外，对权力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当年周公不也是辅佐成王功成之后自己放下权力回归封地吗？孔子作为周公的忠实粉丝，子夏又作为孔子的嫡传弟子，一脉相承下来赵高的这种行为绝对会受到他的疯狂追捧。
    至于在这个过程中赵高用的那些手段，都被这一条圣人似的行动给遮掩过去了，毕竟有什么锅都会由获得了最大好处的智颜来背，关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什么事情？
    换句话说，达则兼济天下之后选择独善其身，是多少儒门弟子心中不可追及的美梦，子夏怎么会容许一点些许的瑕疵去攻击儒门？
    至于达到巅峰的智氏晋国会像烟花那样在爆发了自己的灿烂后转瞬即逝，那也还是智家家主的锅了，怎么也轮不上一个已经放下了所有权力的家臣来承担。
    “空间正在计算竞技场结果……”
    “空间正在计算老家伙团队整体战果……”
    “您对本剧情世界产生了A级的影响，此项改变具有不可逆转性，后续所有参战者将受其影响（本剧情世界为独立世界，剧情改变不影响其他剧情世界）。”
    “空间将分别计算团队成员的各项收益……”
    “空间正在核对参战者的相关信息——编号2511的探索者身份发生改变，空间将对您的奖励进行重新核算。”
    看着屏幕上闪过的一幕幕，赵高的思绪也被带得飞了起来。从空间现在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和老八麦玲珑不同，空间所用的语气中命令的成分大大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于雇主和雇员之间的关系。
    雇主固然可以决定雇员干什么怎么干，但绝不对不能直接把雇员给干掉，至少在生命权上，双方是平等的。
    “需要等待多久？”赵高随手一个信息就发给了空间。除了最后一步的融合，空间已经默认了他事实上开拓者的身份。随着身份的提高，他的权限也大大地提升，原先像这种问题根本不会有工作人员来搭理你，可赵高这次刚刚提出来，空间的屏幕瞬间被接通，穿着标准军装的某位军官立即在办公桌前起立，在屏幕中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同时口中大声回到道：“空间后勤服务纵队，军衔上尉的步速比?杨向您致敬，我尊贵的阁下！”
    赵高淡淡地回了一礼，他的军衔已经升到了大校，在查询的过程中发现根本没有将军的选项，能够通过功勋来升级的，好像就只是到大校为止。
    “高子你在干嘛？”眼见赵高站了起来又不说话，老八发现了问题，显然他对赵高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察觉。
    赵高的嘴角也微微抽了一下，因为权限的关系，麦玲珑老八和赵高结算这一次任务的结果会有所不同，而且赵高终于明白了当初红花会首领红花语焉不详的感觉，压根就是传递出来的信息经过了空间深层次的加工！
    值役者和开拓者之间存在着严格的消息壁垒，这意味着即使在同一个队伍，赵高也很难有什么有效的情报传递过去。
    他能够回答的，也就是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