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激战

    “闻香识人”，正如字面之意而非延伸，上天赐予石兰独有技能，她可通过人的独特气味判别一个人的身份。
    一个人可以改变样貌，但无法改变他的内在气味，光阴似箭，黑衣人隐去他的面容，伪装于长安城中，但是他邪恶的本质无论如何是无法隐藏的。
    “这好像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黑衣人的意思是说，她来到长安城，
    石兰进贡蜀国贡品，唐王于朝堂之上接待蜀国贵宾，他便是朝堂大员，石兰最先注意到的便是他，只因
    他散发着与其他人不同的味道。
    思忖片刻，只是心有疑虑，容貌不同，并未多想，没想到他便是苦寻多年地仇人。
    “多年来，你逃至长安，不想竟是做到如此位置，你的骗人伎俩果真厉害。”
    黑衣人最善笼络人心，与他相识之人皆被他外像所迷惑，其中不乏商之舟、李绩、秦琼以及程知节诸人，他们可是当朝王侯，平日更与他称兄道弟，令人好生羡慕。
    “富贵险中求，权利假来得。世人如此，我不过是顺应天时变化，那些所谓狗屁命运，不过是老子手中玩物！！”
    “当年你父王就是知道太多事情才会被杀！”
    那夜鲜红之血染红了夜空，仿佛月亮都是红色的，王宫之内血流成河，诸多蜀国皇族皆惨死他手，石兰父母更是被他拦腰斩断，死无葬身之地，乌鸦在哀鸣、野猫在嚎叫、群狼在躁动，它们好像诉说一个悲壮的故事。
    石兰年纪尚幼，躲在暗处的她亲眼目睹了一只恶魔如何将繁华王宫变成人间炼狱，那晚上死了好多好多人，从此这件事成为石兰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唯有斩断根源方可破除她心中噩梦。
    “去死吧！！”
    石兰早已怒不可遏，出离愤怒，她的剑刃划破长空，携带着可怕剑气卷漫卷而来。
    “当年不杀你，便知会有这么一天，也罢，本尊大发慈悲送你最后一程！”
    没人见过黑衣人真正出手，也无人知道他的真正实力如何？
    落英神剑掌！！
    此招如江城飞花、雨急风狂、散花势掌法中有神剑两字，乃是从剑法中变化而得。
    黑衣人出手，他的双手于虚空中划圆，看似缓慢，威力不可小觑，掌来时如落英缤纷，四方八面都是掌影，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如桃林中狂风忽起、万花齐落一般，妙在姿态飘逸，宛若翩翩起舞，而掌凌厉如剑。
    石兰面露凝寒，她喟叹一声，自知不如他，黑衣人实力强悍至此，他们之间实力差于天堑鸿沟，难以逾越。
    殊不知，方才“落英神剑掌”不过他万千招数的一种。
    人没人们皆以为李旋为长安第一高手，若与他博弈而战，不出百招，李旋也会败下阵来。
    这位隐藏极深的隐世高手，他竟然是堂皇唐王身边心腹。
    呼！！
    强劲的掌风如同海浪咆哮，黑气缠绕，威力更是不可估量。
    仅仅一招，石兰便体会到一个人矗立于泰山脚下想到撼动巍峨高山地巨大差距，非人力可以为之。
    “害怕了吗？本尊不过用了三分力！”
    巍峨雄踞，撼天动地，黑衣人如此浑厚的内力足可称雄武林，已是让她感到绝望。
    人非上仙，孰能不死。石兰不害怕，她最悔恨不能亲手手刃敌人，任由他逍遥人世间。
    落英神剑掌，掌影似剑，急湍飞来。
    石兰以实体剑刃阻挡，对弈神剑掌。
    “嘭嘭！！”
    石兰剑刃再次被折断，掌风携带地凛然之力足可撕裂她的肉身，身处掌风的漩涡当中，她的身体正一步步被侵噬。
    那柔白似凝脂地肌肤被划出无数道剑痕伤口，血丝、血液、血雾，鲜血从她皮肤表面流淌出来，片刻后，方寸之地已是成为血红色，那是她的血。
    “被神剑掌风慢慢吞噬的滋味如何？尽情的享受吧，哈哈！！”
    他歇斯底里的大笑，面态狰狞。
    嘶嘶！！
    掌风肆虐着她的身体，黑气如同往伤口上撒盐，石兰那张俊俏的脸蛋上汗水如雨。
    虽然很痛，尽管很苦，但她不曾叫喊一声，那是石兰守住尊严最后的底线，她于实力便已输给他，绝不能在意志力上再输。
    人生来要有傲骨，身份蜀国公主，更必须比常人更加坚强，赌上皇族脸面。
    “小小丫头能有如此忍耐力，本尊实在不愿杀你。”黑衣人咧嘴笑，“送到嘴边的肥肉岂有不吃的道理，所以你必须死。”
    黑衣人凛然的眼神中瞳孔微微扩张，体内黑气涌动更盛，气势骤然提升，锋芒更盛。
    “能让本尊拿出五分力，你也死的不怨。”
    黑衣人再次变化招势，“落英神剑掌”攻势更猛，又增新招数。
    “三招火叉、三招掌法！！”
    这六招呆呆板板，并无变化后着，威力全在功劲之上，招数虽少，却也非同小可。
    一击而出，威力实在惊人。
    与“落英神剑掌”结合，石兰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抛飞出去。
    黑衣人兰花指一撵，散落地面地长剑凌空飞起来，他拇指扣动中指，猛地弹在剑柄末端，长剑横空飞出，月光照映在剑端之上发出可怕的寒芒。
    誓要刺穿石兰的身体。
    “好多人没有亲自动手杀人，感觉有些生疏。”
    黑衣人漠然地转过身去，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然知晓，石兰身断两半，多看无益。
    ……
    “嗯？！”
    稍许后，不见任何动静。
    黑衣人觉察有变，突然转身回头，那一幕就连他混迹江湖几十载也是惊骇不已，李牧尘赤裸着双手，紧紧地握在剑刃之上，利刃割破他的双手，血液如流水般滴落地面，当然，银白色的剑刃被染成红色，那是李牧尘的血。
    关键时刻，李牧尘出现在石兰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下最致命一击。
    他凌乱的长发，于春风中飘荡，少了一丝邪魅的俊俏，多了一份不羁的邋遢，依旧是帅地，黑夜中他墨色的眸子格外清澈，使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那一刻，石兰愣住了，她凝望着李牧尘的侧脸，从小到大，他是第一个不顾危险舍身救下自己性命的男人，心中情感无法要说，五味杂陈诸般滋味，在瞬间化作暖流冲进她的心房。
    李牧尘冷声一哼！不顾手臂之伤，奋力一击，将剑刃击弹回去。
    “嗡”，长剑发出金属般地嗡鸣，刺向大地，半身插进于地面。
    “你……！！”
    “没错就是我！”
    许久没有听到李牧尘的声音，还着实想念的紧呢。
    “为什么……？！”
    黑衣人惊讶地说，“摄魂散”之毒虽无法永久的控制住一个人，但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他解释不明，有一点可以笃定的是李牧尘中毒他亲眼所见。
    “很奇怪对不对，我明明中了毒如今毫发无损的站在这？”
    李牧尘也是不解为什么？他的身体拥有着快速愈合恢复的能力，之初，他能被刺穿心脏都没有死，区区‘摄魂散’之毒自然片刻消解。
    以他多年阅历，遇到再大的事情也能快的恢复如初。
    “你看到我没有一丝惊讶，看来你早就怀疑我了。”
    “谈不上怀疑，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任何人。”
    也许从小缺乏安全感，李牧尘任何事、任何人他从来只相信七分，正是经历过生死，被女友和兄弟陷害他才会有今天。
    血的教训，李牧尘不是傻瓜，更不是傻逼，他懂得。
    “不知你身体里面藏有什么秘密，如今面具已然撕破，便不会让你再活着下去。”
    “好啊！！”李牧尘嘴角上扬，拿起白条将手包扎起来，他已是做好准备，随时开战。“咱们俩也是老朋友了，伙计！”
    哈哈！
    黑衣人大笑，同一时空下两代人的较量，矛与盾的争锋，今晚将会角逐出谁才是掌控大唐未来主宰者。
    “不想死就闪开我的身边！”李牧尘对石兰说道。
    话难听，但石兰知道他本意不坏，乖乖的退到一旁。
    黑衣人闲庭自若地吹着口哨，玩味且不屑，即便对手是李牧尘，他也不放在眼里。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我都是同类，闹到今天这种地步，何苦呢？”那人说道。
    “同类？他们不知，你又如何不知？生在皇族，各位亲情？何为友情？一切情谊的建立不过是踩着他人肩膀爬到制高点，你想让我按照你设计的人生走下去，我做不到。”
    “你我都是见证者，在这浑浊的乱世，唯有权利才是王道，任何阻挡的绊脚石，杀！！”
    “所以你要杀我？”
    “你本可以不死，奈何你一次次违背我的意愿，我需要的是一只听话的傀儡，而不是有思想的白鼠。”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话尽于此，今晚过后，大唐帝国只能存在一个‘人’。”
    李牧尘话中有话，他故意着重最后一个字，看来没有那么简单。
    “你说该如何称呼你呢？袁天罡还是未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