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你的血，为什么这么难喝？

    漠北黄沙一片，目光所及根本看不到丝毫人烟气息。
    一支十万人的军队开赴漠北，光是运输粮草的就达五六万民兵，再加上八千骑兵，声势浩大。
    但对战二十万突厥还是胜算不高。
    武帝从长安迁都到洛阳，李显称帝之后，暂时还在洛阳处理朝政。
    突厥之乱未平，一波又起。
    上官婉儿仗着皇帝信任，与韦氏联手韦氏与武三思关系暧昧，所以背后还有武氏一族背后撑腰。
    而太子李重俊并不是韦氏所生，为庶出，加上李裹儿见自己为嫡出都未当上皇太女，你一个庶出也配当太子？
    我呸！不要脸！
    所以众人联合一致羞辱李重俊。
    后来李重俊忍无可忍，但又拿韦氏与李裹儿没办法，只好将矛头对准了上官婉儿，起兵誓要将上官婉儿斩于刀下。
    上官婉儿见大势不好，连忙躲到韦氏与李显的宫内，李重俊带兵将此包围住。
    上官婉儿灵机一动，大声喊道：
    “看你这架势，是要先杀了我，再杀皇后与陛下？”
    李显闻言大怒！
    “放肆！来人，将这个逆子拿下！”
    就这样，李重俊起兵败露被杀，李显一支没了儿子。
    而后宫权力之争，硝烟味更加浓郁起来。
    半年后，有李裹儿在朝中运作，姜古从正八品校尉，一路升到了从四品明威将军。
    同月，主帅在战场上被突厥暗箭杀死，所有正四品以上的将领都死光了。
    李显调查了一番姜古的底细之后，发现原来是单千鬼府中的幕僚，单千鬼可是功臣啊，便降旨让姜古担任主帅一职，此时手下兵将只剩下五万余人。
    而匈奴还有十六万骑兵。
    李显本打算再增兵十万给姜古，却被姜古拒绝了，扬言：三个月内破不了突厥，末将提头来见陛下。
    这倒是让李显有些好奇了，这姜古究竟是何人？
    两个月后的一天早晨。
    捷报传来，突厥一族被姜主帅屠尽，此时已经带着胜利之师与洛阳百里外等候。
    还未清醒的李显直接就坐了起来，笑道：“快传朕旨意，速传姜爱卿进宫！”
    一个时辰后。
    李显与众人大臣站在高高的皇宫城墙上，看向远方。
    只见一位披着银甲的将军骑着白马，身后跟着大量兵将，声势浩荡的走了过来。
    李显脸上的笑意难以隐藏。
    姜古下马走到李显身前，单膝跪地道：“末将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显双手扶起姜古，笑道：“好，好，好啊，姜爱卿劳苦功高，朕已经为爱卿设宴，到时候，爱卿可得为朕好好讲讲，是如何以五万战胜十五万的突厥军队。”
    “末将领命。”
    站在李显背后的李裹儿一脸笑意的看向姜古，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
    当天傍晚。
    李显设群臣宴，为姜古接风洗尘，许多舞女跳着舞蹈，令不少男子精神一震。
    李裹儿一袭红衣走了上来，对着李显道：
    “父皇，女儿准备了一支舞蹈，愿为父皇和姜将军展示。”
    李显有些宠溺的看了看李裹儿，笑道：“准奏。”
    乐器声响起，李裹儿一袭红衣露着洁白的胳膊，在人群中扭转着身姿，不时还用目光瞥了几眼姜古的表情。
    却发现，一袭墨色长衫的姜古坐在桌上独自喝着酒，压根就没看她。
    这让她有些不满，便来到姜古身前，用红绫击在姜古身上。
    “裹儿是怎么回事？”
    李显皱着眉头，问向旁边的韦氏。
    韦氏笑了笑，道：“女儿长大了啊……”
    两人之间的暧昧，群臣都看出来了，但并未点破。
    不过，未出嫁的女子这般，实在是不妥，更何况还是皇室，皇家更注重脸面。
    “够了。”李显喝道。
    李裹儿停了下来。
    “朕要与姜爱卿交谈国事，你退下吧。”李显透着龙威道。
    “是。”
    李裹儿临走前还不忘瞥了姜古一眼。
    姜古始终不为所动。
    “姜爱卿，朕还是好奇，你是如何以五万战胜突厥十五万的？”李显询问道。
    姜古起身道：
    “突厥马上功夫了得，而唐军骑兵甚少，以骑兵对骑兵，显然不智，末将便绕到突厥后方大本营，将突厥的家人尽数屠尽，突厥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外游荡，家却没了。
    后来末将又在黄沙中布下陷阵，突厥被怒气冲昏了头，一路追赶末将，中了埋伏，所以才能大获全胜。
    但末将觉得，全凭吾军有大唐气运庇佑和陛下龙气祈福，才能保证唐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最后还稍微拍了拍李显马屁，这是在官场上混，必须要懂得套路。
    果然李显听罢，捋了捋胡须，很满意的笑道：
    “姜爱卿所言不虚啊……”
    随后又道：“但将突厥家人全都杀死之事，姜爱卿是如何想出来的？”
    姜古不紧不慢道：
    “突厥屡次对我大唐境内百姓烧杀抢掠，末将早已将其视为畜生，况且，此战当让周围列国知道，敢犯我大唐天威者，吾必亡其种，灭其族！！”
    中气十足的话语，令在坐所有人都一震！
    李显眼前一亮，这番话竟是如此霸气！
    敢犯我大唐天威者，吾必亡其种，灭其族！！
    “好一个亡其种，灭其族，姜爱卿上前听封！”李显喝道。
    姜古单膝下跪。
    “姜爱卿镇边有功，朕奉你为镇边大将军，食奉一万，另赐将军府一邸，黄金万两，绫罗绸缎万匹。”
    “谢皇上恩泽。”
    姜古淡淡道。
    李显接着道：
    “姜爱卿可有别的要求，一并提出来，朕都满足你。”
    李裹儿此刻眼巴巴的看向姜古，期待着他能够说出那句：末将仰慕安乐公主已久。
    姜古沉吟一会，便道：“末将求陛下将那些为大唐抛热血的将领们，一一封赏。”
    这是什么要求？
    这不应该的嘛？
    李显有些无语的想道。
    “本该如此。”李显道。
    李裹儿按耐不住，道：“姜将军，你有什么要求都说出来，父皇一定会满足你的。”
    李显：……
    这孩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末将无所求了。”姜古正色道。
    李显：……
    李裹儿：……
    群臣：……
    “姜将军淡薄名利，吾佩服万分。”上官婉儿在一旁赞赏道。
    她看出姜古的本事，想与其交好。
    宴会散后。
    过了几天，李裹儿端着一盘糕点，跑到李显身旁。
    “父皇，女儿有点事情，不知道该找谁谈，能不能与父皇讲讲？”
    “有何事？”李显笑道，李裹儿是他比较宠爱的公主。
    “女儿觉得，姜将军那么大的功劳，父皇就赏赐那么点，传出去有损皇家脸面。”李裹儿弱弱道。
    “哦？那裹儿觉得，应该赏赐些什么好呢？”李显看向李裹儿问道。
    “不如，提升他的地位如何？”李裹儿想了一会道。
    “这不行，姜古虽说功劳大，但还不到封侯拜相的地步。”李显拒绝了。
    李裹儿继续道：“女儿是说，封个驸马也行啊？”
    她脸上有些害羞道。
    “有道理……”
    李显沉吟一会道。
    “那父皇就忙吧，女儿就不打扰了。”李裹儿得意的走了。
    李显捋了捋胡须，想了想道：“奴奴好像也没出嫁呢。”
    李奴奴，李显的养女，为金城公主。
    三天后。
    李显颁发旨意，将李奴奴赐给姜古为妻。
    李裹儿闻言后，心中百感陈杂，像是一坛陈醋被打翻了，难受的要命，跑到姜府向姜古哭诉。
    却被姜古数落了一顿。
    “公主殿下，你是不是忘记了咱们的君子协议了？”
    “没忘！李裹儿不悦道。
    “没忘就好，公主还请回吧。”姜古下着逐客令。
    “你会娶李奴奴吗？”李裹儿眼中掠过一丝怨毒。
    “会！”姜古淡淡道。
    “那我就杀了她！”李裹儿狠辣吐道。
    姜古单手抓着李裹儿的衣衫，不悦道：“是你自己作的，我本来就不想娶什么公主，要不是你跟李显说这件事，我能娶她吗？
    你如果还想称帝，就听我安排，不准轻举妄动！一旦事情败露，上官婉儿一纸谏书，咱们之前的努力可就全完了。”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娶别的女人啊！！”李裹儿哭着咆哮道。
    姜古的目光冷冷的看着她，道：“我即便不娶李奴奴，也绝对不可能会娶你的。”
    他推了李裹儿一把，然后关上了房门，道：“滚！”
    婚事当晚。
    李裹儿喝的酩酊大醉，躺在地上，抱着酒壶，一边哭一边喊着：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啊……长命无绝衰……啊……”
    歇斯底里的嘶喊，将嗓子都喊的有些沙哑。
    深夜。
    她睡了过去，忽然间被一个什么东西惊醒。
    她睁着微醉的双眸，看着房间四周。
    在一处墙角那里，站着一位头戴黑纱的女子。
    “什么人！”
    她喊道。
    那女子用着诱惑性的声音说道：
    “吾乃亡灵使者，你寿元已尽，特来拘你魂魄！”
    说罢，一个长链将李裹儿浑身缠住，朝着另一边拉着。
    “我不去，我还没与姜古成婚呢，我不去，我不去！！”
    李裹儿挣脱着，但是挣脱不了。
    那女子停了下来，道：“好重的执念！”
    她手上逐渐松了下来，道：“既然有执念的话，吾倒是可以助你一把。”
    “你要干什么？”李裹儿吓的连忙退去。
    那女子将李裹儿逼到一个墙角上，取出来一个小瓶，道：
    “此物名为情蛊，红色的是女子服用的，黑色是男子服用的，服下去之后，保证男子对你忠贞不二！”
    “当真？”
    “当真！”
    那女子道。
    “此物是如何炼制的？”李裹儿担心有诈，她得问清楚。
    “你想学？”
    “是！”
    “吾本来不收徒的，但你是个好苗子，罢了，收你便是！”
    ……
    两个月后。
    李裹儿凭借着蛊术将朝中大臣尽数掌握在手中，就连上官婉儿与韦后联手都不是其对手
    再有姜古作为外援，李裹儿的权势比李显还有大，显赫一时！
    不久，她便控制着李显下旨，以诽谤朝政为由，杀死了李奴奴。
    几天后。
    下旨将姜古招入宫中，在姜古的茶碗里下蛊。
    姜古一时发作，与她吻在了一起。
    但过了一会，他眼中的紫色便盖住了情蛊的毒性。
    上官婉儿担心李裹儿召唤姜古入宫，起兵谋反，便提前布置了一队兵马在李裹儿府邸周围。
    后来……
    姜古紫眼得不到控制，将四周的兵马全都杀死，在吸食上官婉儿献血的时候。
    紫眼，意味着第二人格！
    李裹儿拿着一把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眼中含泪道：“对不起，真的，我没想到你会这样的，你要吸就吸我的血吧。”
    紫眼的姜古眸中掠过一丝玩味的戏谑，抓起李裹儿的皓腕的伤口，吸了一口。
    一丝奇怪的力量被他感知到了。
    这股力量与活生生的人气尤为不符。
    “你的血，为什么这么难喝？”
    紫眼姜古不解的看向李奴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