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来了

    格洛里亚带着身边的几位圣徒，连同一部分圣诗班的成员一起逃走了，死亡的气息弥漫，再不走，所有人都会永远的留在这里。
    西格蒙没有追击，维拉蒙特也只是象征性的在几人身上留下了空间的印记，这些印记没有什么攻击性，却会让一部分人在接近阿贝图斯传递出空间信号，并被瞬间转移出去。
    事实上如果愿意，西格蒙他们完全有实力，将剩余的两大超凡机构的成员全部留在阿贝图斯的郊外，只不过时间紧迫，他也只能暂时放任格罗里亚等人逃离了。
    征战骑士团与苦修会都被正面击溃，苦修会首领米尔克当场死亡，征战骑士团团长布洛林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有猎龙骑士团和特蕾莎在这里主持大局，剩下的扫尾工作将会十分简单。
    而就算格洛里亚等人在西格蒙离开之后再次返回，那么埃兰这边留下来的超凡者也足以对抗，甚至歼灭他们。
    “我们出发吧。”西格蒙看向维拉蒙特，与玛利亚接触的时间尚短，但西格蒙却已经将这位背负着残酷过往的强大女猎人，当成了自己真正的朋友。
    他知道像玛利亚这样的人，往往怀有很强烈的自毁情绪，在她认为需要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奉献自己的生命。
    但这并不是西格蒙希望看到的。
    维拉蒙特什么也没说，伸手按住西格蒙的肩膀，之前与太阳审判者的对抗中他消耗了很多的能量，而这一次传送准备的时间格外漫长，众人可以看到头顶的天空星空轮转，短短十几秒，维拉蒙特变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终于……
    空间被撕开一条缝隙，一个不稳定的门户出现在两人眼前。
    “我舍弃了自己曾经的身体和身份，力量下降了太多，而教会神国便是星光无法挥洒的地方，一起来吧，我已经尽力了。”说着便带着西格蒙一起走入了传送通道。
    西格蒙感受到了强烈的扭曲和挤压感，这一次传送的过程也格外漫长，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光芒大盛，他重新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然后便看到了一大片连绵的教堂、宫殿。
    “我们到了，我只能带你来到这里。”维拉蒙特疲惫的吐出一口气。
    “谢谢你维拉蒙特，你走吧，剩下的事交给我。”西格蒙认真的道谢。
    “通往神国大殿的入口在教堂山的最顶端，但那个地方……那是一个只有得到太阳审判者的允许，才能够进入的地方，你想要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维拉蒙特一脸复杂的说道。
    “放心吧，我会找到办法的。”两人说话的时候，周围的教堂传来刺耳的钟鸣，这意味着他们的入侵已经引来了这里的防御机制。
    “我再帮你最后一次。”维拉蒙特犹豫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
    听到他的话，西格蒙扭过头，“你不欠我什么，而现在，我也没有足够的筹码可以和你公平交易。”他很清楚，维拉蒙特是一个崇尚公平的古神。
    “有些筹码你已经付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维拉蒙特露出一个笑容，就在这时，所以教堂穹顶大放光芒，紧接着所有光线汇聚在西格蒙二人身边。
    “我带你过去！”维拉蒙特张开左手，周围的空间被扭曲折叠，“这里的防御机制并不是强制性的歼灭入侵，而是对入侵目标进行锁定转移，这会最大可能的降低因为战斗而对这里带来的破坏。”
    维拉蒙特一边快速移动一边向西格蒙解释着。
    “你似乎很熟悉这里的防御机制。”西格蒙若有所思。
    “因为这是很多年以前，我亲手设立的。”
    四大主要机构对外出征，强大的超凡者几乎都离开了教会神国，解决了这里的防御机制，一路上他们没再碰到什么像样的敌人，两人也无心恋战，维拉蒙特随手将敌人封印转移，很快便顺着阶梯来到了教会山的顶部。
    在那里，他们看到了一条通向天际的虚幻阶梯。
    “就是这里。”维拉蒙特停下脚步，“接下来我帮不上什么忙了。”
    西格蒙迈步向前，远处的山腰处，人群聚集，驻守在教堂山的超凡者纷纷向这里赶来，维拉蒙特想了想，最后还是在西格蒙身后撑起了一个无形的屏障。
    当他转过身，却发现西格蒙已经站到了破裂的阶梯前。
    “你打算怎么进去？”
    “很简单啊……”西格蒙慢慢的闭上眼，他张开双手，送葬之刃自动从手上脱离。
    呜呜！
    镰刀围绕着他的身体慢慢旋转着，而在他体内，可怕的力量在继续压缩，等待着一个彻底爆发的机会。
    看到这一幕，维拉蒙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你想用暴力打开两个空间的连接？”
    “不可以吗？”西格蒙似乎在回答维拉蒙特，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此时的他虽然闭着眼，可世界却已经悄然发生改变，在他闭上眼睛之后，混乱世界与现实重叠，但诡异的是，在混乱世界里却多出了许多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丝线。
    那些缠绕的丝线纵横交错，从周围的建筑人群中穿过，他感受到了混乱的气息，也找到了这些力量脉动的根源。
    然后在某一个瞬间。
    他突然睁开眼，随后向前跨出一步，与此同时，旋转的镰刀，恰好出现在他手中，没有磅礴的力量，也没有凌厉的破风声，武器慢慢抬起，轻轻落下。
    唰！
    周围一片寂静。
    无形的屏障后面传来教会超凡者的攻击声，而此刻站在屏障另一边的维拉蒙特却猛的睁大了眼，他看到了两个世界连接的断裂。
    但即便是维拉蒙特，也不清楚西格蒙在这简单的挥舞中到底做了什么。
    下一刻，天崩地裂！
    轰隆隆。
    高耸的教堂山都跟着晃动起来，山脊中似乎有一只巨兽在挣扎，大地裂开数十条深不见底的缝隙，大片大片的建筑物倒塌，在一片碎裂之中，西格蒙看到了被隐藏的通道。
    咔咔！
    与此同时，他身体上传来密集的爆鸣，骨骼断裂，血肉分离，只是一瞬间，西格蒙便仿佛遭受了千刀万剐。
    可面对身体上的痛苦，他的嘴角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伸出扭曲沾满鲜血的双手，他稳定了两个世界之间的通道，在交错的空间缝隙里，他看到一个半跪在地上手持双刀的女人。
    在这一刻，身受重伤的玛利亚抬起头，看到了血肉模糊的西格蒙，而后者则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我来了。”西格蒙一脸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