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爷走了，不用送了，这破地方服务不错，爷

    传说中，物质世界有一条无形的冥河通往死者的乐园，没有人能亲眼看到它，除非在死亡降临之后。
    冥河无处不在，它于物质世界之下流淌，每一个死者都将跨越这条河一路向下，最终到达生命的彼岸。
    像是英灵殿、冥狱、翡翠梦境以及老邦桑迪的冥宫这样的地方，都属于冥河上的“收费站”，它们无法干扰冥河的流淌，但可以利用自己的“权限”，扣留一些本该前往死亡世界的灵魂。
    用作嘉奖，或者用做惩罚。
    死亡不会拥有真正的主人，因而海拉他们这些所谓的“死神”，都只是拥有被死亡赋予的权力，代行死神的职责。
    只要看穿了这一点，自然就能戳破那些自称死神的混球们软弱的真谛。
    他们并非自己宣扬的那么强大，也绝对不是不可战胜的。
    当然，死神们最麻烦的地方在于，他们的存在是和暗影界绑定的，他们不会在物质世界死去，这就造就了一种“死神永生”的虚幻感觉。。
    让他们感觉自己无所不能。
    但实际上，死神也有自己头疼的麻烦事，比如现在。
    “啊！”
    在海拉沿着冥河逆流而上，回到自己的冥狱位面时，看到的就是一幕凄凄惨惨的画面。她的舰队在冥海边缘燃烧着，精心挑选的掠夺者船长们已被斩杀在自己的战舰上。
    她的海拉加尔大军在溃散。
    哪怕入侵者已经退到了冥狱入口的边境，但懦弱的混球亡灵们依然无法伤害到她们，甚至被她们挡在门口屠杀。
    她心爱的散发着腐臭气息，每一个水坑里都精心放置着一窝溺死鬼，到处都有鬼火飘荡，白骨盈野的烂泥沼泽已经破碎不堪。
    她最喜欢的看门狗高姆无头的尸体凄凉的倒在前往她王座的道路上。
    可怜的狗狗被刨开了肚子，腥臭的内脏肠子流了一地，哪怕是马卓克萨斯那些手艺极好的亡灵缝合匠也没办法再将它缝起来。
    高姆的灵魂都被带走了，自己的爱犬永远的离开自己了。
    它永运无法在自己享受沉睡时吵醒自己，也永远无法因为笨拙破坏掉自己精心挑选的亡灵，更不会再因为贪嘴吃掉自己送去噬渊的亡魂...
    呃, 这么一想, 高姆死了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它已经在噬渊中产下了一窝幼崽, 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培养更乖更凶狠的一群狗狗。
    但最让海拉无法忍受的是那支插在永恒战场中心的奥丁战旗。
    那玩意散发着金色的光，照亮了昏暗阴沉的冥狱, 就像是宣称奥丁的仆从们在死亡的世界里豪取了大胜。
    这东西的存在已经不再是所谓的耻辱。
    它更像是在抓着海拉的脸皮，狠狠的左右开弓教训她什么叫骑脸输出。
    混蛋！
    混蛋！
    所有人都该死！
    眼前这乱糟糟的一片像是个什么样子？把我那个阴冷残酷, 邪恶无比, 众生畏惧的死亡冥狱还给我啊！
    “盖尔！杀光他们！”
    在自己王座之外的冥海中现身的海拉疯狂的嘶吼着, 她背后的黑色单翼在拍打，那双阴冷的脸上尽是杀意。
    在她的呵斥下, 那头撕裂了永恒战场从裂隙之下苏醒的神秘巨人吼叫着发动冲锋。
    它有一副完全由阴冷的灰色盔甲组成的庞大躯体，那盔甲上点缀着各处狰狞的骷髅和尖锐的角冠作为装饰的痕迹，还在盔甲之中包裹着一层黑色的链甲保护躯体内的灵魂。
    反曲型的羊蹄状钢铁双腿, 每一步行走都地动山摇, 在背后还有三根尖锐如爪子般的利刃装饰。
    最奇特的是它的脑袋。
    完全没有支撑起头盔的头颅, 只有一个被钢铁浇筑成的, 长着恶魔一样黑色羊角的死亡面孔。
    布莱克一眼就认出了它。
    这并不是物质世界的造物，它来自暗影界的噬渊, 是典狱长佐瓦尔用死亡知识，在噬魂锻炉中用地狱烈火锻造出的死亡巨兽。
    看着很唬人，但在强大的噬渊行者面前也就是一盘菜, 只需要二十五个装备精良听指挥的噬渊行者就可以轻松...
    呃，这里只有布莱克一个啊？
    那算了。
    打不过, 跑吧。
    这玩意要是冲过来可不得了，一个死亡迷雾足以秒杀所有人了。
    “你们走！”
    布莱克对身后握紧了武器, 战意满满的至尊盾女撇嘴说到：
    “打不过的，不用试了, 这东西在物质世界是没办法被杀死的，但驱动它的灵魂能量是很可怕的。
    海拉选择把它用在这里，就意味着下次你来的时候，就不会遇到它了。”
    “下次？”
    赫雅瞪圆了眼睛，她不太懂海盗的意思。
    布莱克很神棍的说：
    “对，下次，很快了, 别着急。我已经看到，你获得了一份荣耀的邀请，你将和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一批战士同场竞技。
    我知道你多么想赢，但我知道你不可能赢。
    你还太稚嫩了。”
    “我...”
    赫雅想要反驳, 但最终闭上了嘴。
    “去吧，带着你的族人回去休息，你们今天够累了。”
    臭海盗活动着双手，对至尊盾女说：
    “如果你下次还输了，说明你需要寻找一些机会增长一下见识和眼界，我的船上刚好缺一个臭打拳的，你要来吗？”
    “你要我给你当奴隶？”
    赫雅的目光危险起来，她说：
    “你要我给你这个男人服务？”
    “随便你。”
    布莱克耸肩说：
    “等你被另一群狂暴的男人揍趴下之后，你才能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广阔，到时候我的船上欢迎你，盾女。
    是要力量？
    还是要微不足道的尊严，你自己选。
    快走吧，别留在这了，我要和我亲爱的海拉女王做告别了。”
    在海盗的催促和眼前死亡巨兽的压迫下，盾女们飞快的撤出冥狱，海拉想要封锁冥狱大门，但外面显然已经有来自英灵殿的符文巫师在维持大门开启了。
    盾女们虽然豪取大胜，但她们自己也损伤惨重，海拉麾下虽然良莠不齐，但真能打的也有。
    不过得益于布莱克的提前安排和艾迪希尔女王的亲自操作，重伤致死的盾女一个都没有，最严重的也不过需要截肢或者瘫痪。
    但没关系。
    今日在地狱中的辉煌大胜让这些盾女们都有了进入英灵殿的资格，只要接下来的人生里不犯错，以后死后靠着今日的拼杀功劳，足以被接入彩虹桥了。
    但进去之后能不能直接混到高阶瓦格里，就要看她们之后的人生表现了。
    即便是在英灵殿里，阶级也是存在的。
    对于那些渴望荣耀的战士而言，进入英灵殿也只是个起点而已。
    所有的盾女很快撤走。
    赫雅最后一个离开，她最后看了一眼苍白的冥狱，把自己手里的断矛狠狠的插在腰间的武器扣上。
    她绝对要回来！
    她绝对要洗刷自己的耻辱，那把战士圣剑，她拿定了！
    布莱克则站在冥狱出口的高地上，他也不带武器，就那么叉着腰，对冥狱尽头海洋中的海拉大喊着嘲讽道：
    “海拉，我闯入了你的家，我杀了你的狗，我把你的部下玩弄于鼓掌之中！这是你为我设下的陷阱，期待我像一条败犬一样跪在你的触须之下。
    很好的计划，可惜太烂了。
    现在，告诉我！
    伟大的女王，谁才是败犬？谁才该跪下求饶？你不是诅咒过我吗？你的诅咒力量呢？为什么不现在施法咒死我啊。
    你能做到吗？”
    “啊！该死的布莱克！我诅咒你，德雷克！我诅咒你们！”
    海拉已经被气到快要当场升天了。
    她挥舞着自己恐怖的爪子，用黑色的触须缠绕在那些立柱之上，她失心疯一样的大声咆哮到：
    “杀了他！上！杀了他！”
    在她的命令下，九双漆黑之翼齐齐展开，让人闻风丧胆的九武神在她们首领召唤者安海尔德的带领下，于步伐沉重但行走缓慢的死亡巨兽头顶飞过，朝着布莱克刺杀而来。
    面对九武神的刺杀，布莱克伸出手指，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下一瞬，在他身前的天际地面，一道恢弘的雷电光矛从天而降，还有奥丁那**畅快的大笑，显然，这就是布莱克要奥丁帮的忙。
    飞来的九武神完全猝不及防，一瞬间就有三个被奥丁丢出的冈格尼尔长枪击中，全身燃烧着倒飞出去。
    这可是奥丁的全力一击。
    哪怕有苍穹要塞封印的阻挡，有冥狱位面的干扰，这一枪也足够厉害，不比当初刺穿死亡之翼那一枪弱势。
    虽然没能秒杀九武神，但也足够让她们痛彻心扉。
    “海拉的狗腿子们！”
    布莱克悠然的摘掉手甲，激活早就布置好的神器抽取仪式，在鲜血滴落于眼前消散的光明之枪上时，语气讥讽的对后退的九武神们说：
    “洗干净脖子等着，爷下次再来和你们玩...不用送了，别这么客气，咱们以后还要经常打交道的。
    当然如果你们觉的跟着海拉混没前途，纳格法尔号永远是你们温暖的家。
    哦，对了。
    海拉女王，纳格法尔号托我向你问好，被你背叛被你抛弃的幽灵船总有一天会带着它的愤怒回到冥狱的，耐心等待吧。”
    说完，海盗站起身，摸出自己的泰坦幸运骰，把手里抓着的一团奥丁神力丢入骰子里。
    它的词条立刻发生变化：
    名称：布莱克的泰坦幸运骰
    品质：未完成【2/12】
    物品特效：
    一、正义：
    翻转骰子，有十二分之一的几率获得【提尔·正义之力】效果，在效果生效后，得到提尔神力的强化。
    你的每一次攻击都会附带【正义神性】的额外伤害，为对手施加【正义谴责】效果。
    该效果的破坏力对混乱阵营生物大幅度强化。
    二、战争：
    翻转骰子，有十二分之一的几率获得【奥丁·战争之力】效果，在效果生效后，得到奥丁神力的强化。
    你的每一次攻击都会触发【战争枷锁】，为对手施加【决斗】状态，在战斗结束之前，使对手无法使用一切逃脱手段，任何的退却和逃跑行为都会触发【懦夫】效果。
    降低防御、魔法抗性、攻击速度和移动速度，提高被破招的几率，提高受到的伤害。
    该效果可多次叠加。
    对混乱阵营时，该效果大幅度提升
    物品说明：
    略
    “酷”
    海盗站起身，上下抛动骰子，可惜运气不好，没有能触发特效。
    在海拉的尖叫和九武神们无语的注视中，海盗大摇大摆的走向冥狱出口，在进入传送门那一刻，他回头对身后这个世界说：
    “我的小可爱们在这里受的罪我都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呢，你们给我等着，下次我来的时候，一定给你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但记住，各位，仁慈的海盗总会给你们投降的机会。
    投降输一半，这是规矩。
    再见了。
    爷走了，别送了。
    看到你们就晦气。”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那旋转的传送门里，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冥狱世界。
    海拉肯定很不爽。
    但管她呢，谁在乎她的想法呀。
    “快来！那个牛头人要死啦。”
    布莱克刚出冥狱，回到物质世界的一瞬，黑羽猎鹰就飞过来落在他肩膀上，对他说了句。
    海盗摇了摇头，纠正道：
    “他早已经死了，现在只是要接受暗影界的感召，去到另一个世界罢了。他已经滞留在物质世界很久了...瞧，小蓝人都来了。”
    希萨莉·黑鸦小姐姐疑惑的顺着海盗的目光看去，半空中什么都没有。
    但布莱克看到了。
    一个蓝色的格里恩天使正漂浮在纳尔穆斯·高岭的灵魂上方，要带他前往死者的世界。
    “不是这样的。”
    海盗低声说了句。
    他快步走向纳尔穆斯，被一群维库女人围着的他看到海盗过来，顿时露出一个笑容，将手中已经大变样的雄鹰之爪递给了他。
    布莱克点了点头，他会履行承诺把这玩意送回至高岭的雷霆图腾。
    纳尔穆斯似乎完成了所有的心愿，他向眼前的小蓝人格里恩伸出手，示意可以带走他了，但布莱克嗖的一声将雄鹰之爪挡在纳尔穆斯和小蓝人之间。
    他对牛头人说：
    “不是这样的，还记得胡恩·高岭是怎么离开这个世界的吗？”
    “欧恩哈拉...”
    纳尔穆斯·高岭瞪大了眼睛，他说：
    “是伟大的狩猎之翼载着他升入天空，去到死后的仙野，在那里永恒的奔跑，永恒的狩猎，但那时只有高岭氏族的英雄才有的...”
    “你觉得你不是英雄吗？”
    海盗瞥了一眼态度温和的小蓝人，带着战盔让小蓝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侧耳听去，又看向另一侧的天空，说：
    “瞧，它来了。”
    在嘹亮的鹰啸声中，白色的巨鹰驾驭着风从天而降。
    这是布莱克第一次亲眼见到狩猎之翼欧恩哈拉的出现，它大概之前还在翡翠梦境里和乌索克一起打腐蚀怪物呢。
    爪子上还沾着血污。
    但它还是来了。
    纳尔穆斯怔怔的看着向他飞来的狩猎之翼，那是所有猎人的庇护者，只有最伟大的猎手才有资格在死亡时被它送别。
    “去吧。”
    布莱克拍了拍纳尔穆斯的肩膀，把一封叠起来的信塞进他手里，小声说：
    “过去之后，记得替我给胡恩·高岭带句话，我需要他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