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奥丁大人，您不会想白嫖吧--谢罪加更【2

    奥丁泰坦守护者中最好战的，他的性格也是个十足的战士，邀请一众勇士前来英灵殿中，没有什么寒暄，直入主题的说明。
    这种干脆利落的作风让人欣赏。。。
    但这种命令式的语气就让旁观的布莱克·肖看的直摇头。
    这家伙大概是当神当惯了，一点都不接地气，或者他本来就是这样的，难怪海拉受不了他。
    瞧，下面的战士们不也受不了了？
    在看到奥丁的两位勇士走入战争大厅，做好了战斗姿态时，一众战士们顿时表情各异。除了格罗姆·地狱咆哮这个战争狂人兴致勃勃的打量着两个对手之外，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冷漠。
    “尊敬的战争之王，您是想要我们为您表演一场角斗吗？”
    高岭氏族的大酋长乌兰·高岭语气不满的说：
    “或许您想找的是供人观赏取乐的角斗士，而不是一群前来证明自己，为种族取得荣耀的战士。”
    “那牛头人说的没错！”
    矮人亲王穆拉丁也带着不满的腔调说：
    “你的英灵认不认可我们是他们的事！
    你既然邀请我们过来，就说明你知道我们的实力。我们现在还要像个猴子一样与你的战士打斗，好证明我们自己？
    不！”
    矮人叉着腰，吹胡子瞪眼的说：
    “我可不觉得我需要向谁证明我自己。”
    “说得好。”
    戴琳向穆拉丁丢了个赞赏的眼神，他仰起头，看着战争之王，说：
    “我知道维库人的一些传统，你的眷族们把互相斗殴视作取悦你的方式，但很遗憾，战争之王阁下，我们不是维库人。
    我们没有那种证明力量的野蛮传统。”
    几个兽人同样不为所动。
    老兽人布洛克斯抱着双臂，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
    “我们已经饱受被支配的羞辱和灾难，现在，兽人们只会为了自己和族人而战。”
    “连绿皮都懂的道理，我们精灵也是很明白的。”
    萨洛瑞安爵士伸手让身旁的芬娜稍安勿躁，他用一种文质彬彬的语气说：
    “我们可以战斗，但不是为了什么可笑的证明，假使您的英灵们不愿意服从我们，我们也不强求。
    在来的路上，我听闻了斯考德·艾希尔部落的盾女们以凡人之躯杀入冥狱的壮举。
    我想，即便是没有英灵陪同，我们这些受邀而来的战士们也可以依靠自己进入冥狱。
    既然您宣称这是力量的试炼，那么，我想以凡人之躯做到这样的伟业，或许才更符合试炼的意义。”
    “我们会进入地狱！”
    芬娜一脸不爽的在旁边帮腔到：
    “你的英灵敢不敢跟过来是他们的事，不就是冥狱嘛，吓唬谁呢。你的英灵们要是真的厉害，还至于找我们来吗？
    谁稀罕他们帮忙啊。”
    这些话让整个战争大厅一片哗然，在奥丁王座之下，四个维库人历史上最伟大的国王化作的英灵齐声咆哮。
    他们把这些凡人战士的话视作一种对奥丁威严的亵渎，这是对维库人的神圣传统的挑战！
    太傲慢了。
    四名国王英灵抓起了手中的武器，看向他们的神灵，只要奥丁一声令下，他们很愿意在这神圣的厅堂中惩罚这些傲慢的凡人们。
    但奥丁却没有立刻做出表态。
    在他的王座之下，守门人海姆达尔也在和身旁的女武神统帅艾尔交换着眼神，两个奥丁大将眼中都有无奈。
    他们和索拉丁大帝之前就劝过战争之王不要搞这些仪式性的东西。
    这些战士们来自不同的文明，他们的生活习惯和习俗都有不同，没必要非拿维库人这一套来考验他们。
    既然试炼内容已经定下，直接把他们传送到冥狱开战就好了。至于统帅英灵们这种事，艾迪希尔女王就可以做嘛。
    她之前已经指挥过盾女们冲入冥狱了。
    这方面她很有经验。
    只是奥丁向来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
    战争之王也想着要将今天进行的这场伟大之事用作激励英灵军团和所有信仰他的维库人，在和邪恶开战之前，用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鼓舞士气是很有用的方法。
    他的安排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他选错了对象。
    “如果今天来这里的是一群贪婪的冒险者，为了财富名誉而战，那么您的安排堪称完美，他们绝对会乐意为您奉上一场‘角斗表演’。
    但今日的来客在各自的种族文明中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战士尊严，他们不可能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
    而且您的话语也稍有点问题。”
    作为观礼者的布莱克这会穿着一身神神秘秘的黑袍，把自己从头遮到尾，还给自己戴了个唬人的金色魔法面具。
    那面具塑造成金色雄狮的面甲，在眼眶中如紫色的烟雾缭绕，根本看不清眼眸。
    他用一种抱怨的语气，对端坐于王座上的战争之王建议到：
    “以我的经验来看，如果您真想看一场角斗也不是不行，这些家伙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心里都有自己的打算。
    他们都有自己的价码，只要您能满足他们的渴望，别说是让他们和您的战士打一场，就是要他们现在互相厮杀都可以。”
    “嗯？”
    奥丁靠在王座上，那金属制作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容，他如燃烧铁渣一样的胡须摆动着，以心灵之音询问到：
    “详细说说。”
    “很简单的。”
    布莱克也笑了一声，他站在战争大厅的二层边缘，躲在阴影中看着下方的战士们。
    他说：
    “戴琳·普罗德摩尔渴望得到让库尔提拉斯舰队恢复实力的方法，穆拉丁·铜须是个矮人，他们向来对自己肩负却又被遗忘的神圣使命很有兴趣。
    吉恩·格雷迈恩前来英灵殿是为了拯救他的国家，消弭狼人的祸患，他的领主希望能回到自己身为人类的生活中。
    芬娜·金剑很纯粹，她渴望的是强大与力量。
    但她体内有提尔神力，她却无法很好的使用它。萨洛瑞安·寻晨者是为了精灵的荣耀来此，只需要一部传唱世界的宏伟诗篇就可以满足他。
    萨鲁法尔兄弟为了兽人的前途而来。
    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德拉诺世界发生的一切，他们深知自己的主人为魔血症而陷入麻木的堕落，他们可以为那个答案付出一切。
    火刃剑圣们是为了重建火刃的传承，他们急需洗刷火刃氏族助纣为虐和落败的耻辱。
    至于牛头人...
    他们也很纯粹，只要您能给予凯恩·血蹄保护家园的力量，他不但为您杀了海拉，还会为您征战到群星尽头。
    胡恩·高岭的后裔们一直被先祖的荣耀所困，他们也希望塑造出自己的传奇故事。
    最后是格罗姆·地狱咆哮。
    他是最疯狂的，他是最好战的，他是最简单的，他也是最复杂的。
    如果您认为他只是为了满足战斗欲才来到英灵殿，那么您未免有点太小看他了。
    战歌酋长心里有很多忘不掉，解不开的罪孽。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犯下的罪行有多么可怕，作为第一个喝下恶魔之血的兽人酋长，是他作为头羊带着整个兽人文明走入了深渊。
    他以战争麻痹自己，在生死之间寻找救赎。
    他和我麾下的一名角斗士很像，他们都是失去了信念和方向的战士，就像是落入水中的溺水者，他们需要的不是嘉奖，不是荣耀。
    而是一个偿还罪孽的希望。”
    布莱克说了一大串，把下方的所有人都囊括其中，他停了停，对用心倾听的奥丁总结到：
    “这其实个很简单的道理，陛下，你想让人家为你卖命，总得给点好处吧？我能理解你想要用一场战斗激励士气。
    但您的这种口吻，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接受不了。
    换一种方式吧。
    把您话里的‘荣耀’、‘伟大’和‘荣光’改成这些实际的利益，我保证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在接下来的战斗里爆发出200%的破坏力。
    还是说，奥丁大人，您不会想白嫖这些战士们的力量吧？”
    面对海盗的质问，战争之王沉默了几秒，他说：
    “难道，成为世人传颂的传奇，成为被战争之王认可的勇士，带着英灵殿的荣光回去故乡，不就是对战士最好的嘉奖吗？”
    这个回答让布莱克一时间惊为天人。
    他幽幽的说：
    “您居然还真的是这么想的？您可真是个大恶人！现在早已经不是神话时代了，没人会为了荣耀什么的就付出自己的一切。
    那些被圣光烧坏脑子的圣骑士除外。
    或许真有那么纯粹的战士，但您眼前的这些人显然不在其中。如您所见，他们需要除了‘正义’之外的战斗理由，否则他们只会一盘散沙。
    阿格拉玛之盾确实很香，但那东西毕竟只有一个，而人人都有渴望的东西。
    所以，就请您以战争之王、泰坦守护者的首领、维库人的神灵、世界保卫者的身份，给予他们战斗的理由。
    毕竟，他们想要的那些，您这里可都有。”
    “那你呢？布莱克·肖。”
    奥丁问到：
    “你尽心尽力的完善这场试炼，帮我筹谋划策，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当我看到海拉被狼狈的赶回噬渊，让我在大海之上的旅行再无忧患，这就是我能得到的最好的回报了，我的陛下。”
    布莱克很真诚的说：
    “除此之外，我想要的一切，我都会自己去拿的。”
    “你在利用我。”
    奥丁语气笃定的说：
    “你在利用我举办的这场力量的试炼，尽管我不知道你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你知道我的兄弟，那个背叛了我的智慧之王洛肯吗？
    你和他很像，布莱克。
    他在说服我做一些决定的时候也是你这样的口吻，让我看到所有的好处，却小心隐藏起那些坏处和自己的小想法。”
    “别拿我和那个给兄弟戴绿帽子，又投降了上古之神，亲手害死了自己另一位兄弟的杂碎相比，陛下。”
    布莱克义正辞严的说：
    “这会让我觉得您在羞辱我。”
    “呵呵，我是在称赞你，发自内心。”
    奥丁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他说：
    “在洛肯背叛之后，我一直缺少一名得力的智囊，布莱克·肖，海拉的征服者，冥狱踏破者，你的智慧是如此的深沉，你愿意为我服务吗？”
    “我收费很贵的，陛下。”
    臭海盗很矜持的回答到：
    “我觉得您可能付不起我这样智囊的薪水，除非您愿意将恢弘的瓦拉加尔要塞拱手相让，但这玩意是您的命根子，我就不好意思抢一位孤寡老人最后的住所了。
    不过我也提供咨询服务。
    目前看来，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在您需要的时候，我会随时奉上我的黑暗智慧。
    但现在，你的客人们要等急了，陛下。”
    奥丁点了点头。
    下一刻，在一片死寂的战争大厅中，战争之王霍然起身，他抬起左手，身后分段式的火红色披风扬起。
    一道道流光从奥丁手中飞出，展现在众人眼前。
    奥丁低沉的声音在这辉煌的大厅里回荡着，他那用宝石塑造的独眼扫过眼前众人，说：
    “舰队的衰弱、先祖的使命、狼人的诅咒、精灵的荣光、魔血的隐患、蛮族的威胁、先祖的阴影、氏族的崛起，还有心灵的解脱与灵魂的救赎...
    我的客人们，你们每一个都重病缠身。
    你们前来英灵殿加入我许诺的战争，都是为了寻找心中渴望之物。或许我之前没有说清楚，毕竟我认为这些都是不必言明之物。
    但现在，我已经了解了你们心中所想。
    我会向你们做出承诺。
    在你们胜利归来，你们心中的渴望皆能得到满足，若你们不幸战死，英灵殿中也会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说到这里，奥丁注意到了这些战士们表情的些许变化。
    他话锋突然一转，又说到：
    “但要把你们送入冥狱那个诸神都要皱眉的危险之地，我就必须确认你们有能在那里立足的力量。
    这并非是强制你们的表演，而是一种...
    嗯，妥善的关心。
    只有战胜了海姆达尔和艾尔，我才能放心将你们送入那个绝地，所以，我再问一次，以一场凡人与英灵切磋作为试炼开启的热身。
    谁还有反对的意见吗？”
    众战士你看我，我看你，在沉默之中，凯恩·血蹄最先踏出一步，老牛抓着符文战矛，高声回应到：
    “为了我的族人，为了血蹄的未来，我会应战，陛下！”
    几名兽人对视了一眼，也纷纷取出了武器。
    至于芬娜，她眼神古怪的看着战争大厅二层边缘的阴影地带，那里有个古怪的家伙正站在那里，就藏在一堆雕塑之中，正居高临下的向下看。
    还带着个奇奇怪怪的面具。
    不会吧。
    臭弟弟也在这里？
    英灵殿不是只允许战士前来吗？
    布莱克注意到了芬娜的目光，他撇了撇嘴，后退一步融入阴影之中，在离开前，抬起手向芬娜打了个手势，意思是：
    我会暗中支持你的，加油！
    “嘁，谁需要你的支持啊！”
    芬娜心里骂了一句，气呼呼的拔出身后的双刀。
    她要赢！
    就算最后输了，也要像个战士一样堂堂正正。
    暗箱操作什么的，可最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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