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凄凉之地！你们的大酋长回来了！

    “唔，今天又艰难的活下来了呀。”
    在纳格法尔号的甲板上，布莱克目送着猎潮者庞大旳身影消失在通往深渊之喉的漩涡中，他很戏精的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又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一直放在其中的瓦拉加尔指挥官印记，在手里上下抛了抛，扭头对身后脸色煞白的塞菲尔说：
    “看来今天用不到这玩意了，让纳格法尔把潮汐之石也放好吧，那东西刚充完能，它的能量波动还真是明显。
    说起来，猎潮者满怀杀意的时候还真是挺有威严的，对不对？”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大副龙看到船长的笑容顿时放松下来。
    她意识到今日的危机已经度过，但依然撇着嘴抱怨到：
    “刚才我们和这条船命悬一线，若是猎潮者不那么理智，或者不相信你的解释，今天我们就要在这里和一名元素君主打一架了。
    你没看它把深渊三叉戟都带来了吗？”
    “不会的。”
    海盗摆了摆手，看了一眼猎潮者消失的方向，叼起烟斗说：
    “它如果真的是兴师问罪，就不会一个人来啦。
    猎潮者是元素君主中最狡猾的，就我所知，在它面对危机的所有故事里，它可不是一个会单刀赴会的家伙。
    聪明人总是很惜命的。
    和我闹翻了对它有什么好处呢？
    说到底，我又不是猎潮者陛下的敌人，它的敌人是炎魔之王和驭风者，这是它能容忍我的前提，也是我的信心之源。
    只要我的存在对于它对抗其他两位元素君主有帮助，就不必担心猎潮者将我和你们赶尽杀绝。啊，有这么一位识大体的上司，真是太幸运啦。
    你没看到陛下离开的时候那愉悦中带着一丝兴奋与期待的表情吗？
    它也是个大恶人啊。”
    “但你刚才在船长室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塞菲尔帮布莱克将胸前的海洋伯爵徽记取下，对船长说：
    “你刚明明说的是你要用一番鬼话欺骗它，在你说出实情的时候，我真的被吓坏了。”
    “我的错。”
    海盗伸出双手，笑着拍了拍大副龙的脸颊，就像是对待小姑娘一样揉搓她的脸蛋，嘟着嘴说：
    “只是刚才突然意识到，说出真相比用谎言搪塞更有效。说谎这种东西一旦开了头，就得不断的用谎言去填充它。
    虽然我是个很厉害的骗子。
    但我也会偶尔意识到说谎只是一种手段而非目的，只要能达成好的结果，真诚也是一种手段呢。”
    “放开啦！”
    塞菲尔尖叫着拍开布莱克的手，她脸蛋绯红的后退了一步，当然不是拒绝这种亲昵。
    她其实挺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只是因为旁边有人来了。
    她还是不太适应在旁人面前秀恩爱。
    “嗖”的一声，大副龙消失在海盗眼前，下一秒，气势汹汹的战士三人组就从船舱冲入甲板，不由分说的将布莱克包围起来。
    “等等！我可以解释！”
    海盗看着眼前的愤怒战士，他尖叫着举起手，大喊到：
    “你们听我狡辩！”
    “不听！揍他！”
    布洛克斯喊了一句。
    下一瞬，凯恩用健硕有力的双臂从背后将布莱克压制住，眼前萨鲁法尔兄弟挥起拳头就打了过来。
    这一幕像极了小混混在街角斗殴。
    空无一人甲板边缘，抱着脑袋被提到半空的布莱克晃荡着双腿，被三个战士围着拳打脚踢，他不断的发出惨叫，好像真被揍的很难受。
    但实际上一点都不疼。
    阴影覆盖于躯体之外，将暗影斗篷开启，让三个战士每一击含怒的打击在接触时就会被吸收最少80%的力道。
    落在海盗身上就和挠痒痒一样。
    当然，三个战士也很有分寸。
    他们并没有动用愤怒的力量，只是挥着拳头宣泄心中的不爽。打人和被打的双方简直心有灵犀，谁都没有戳破双方的把戏。
    这只是一种态度的交换。
    布莱克用挨打表达自己的歉意，而战士们用挥拳表示自己的不满。
    本来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直到笨蛋芬娜出现在船艉楼的二层，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精灵战士双手合拢大喊到：
    “喂，你们这样是打不死人哒！要不要给你们换个宽敞的地方继续丢人？比如去杂物间？”
    这笨蛋的横插一脚让正在演戏的四个人都尴尬起来，臭海盗更是气的牙痒痒，你这蠢蛋，看破不说破的道理不懂啊？
    “唰”
    兴高采烈的芬娜还想继续嘲讽。
    但下一秒就被出现在身后的塞菲尔抓着手臂拉回了船舱，只留下一声尖叫。
    没有了搅局的家伙，四个人又开始愉悦的继续这场“正义的群殴”。
    三个战士对一个海盗“惨无人道”的凌虐在几分钟后结束，为了表达自己的凄惨和悔改态度，布莱克甚至咬破了嘴唇弄出一副嘴角流血的惨状。
    他虚弱的起身靠在船舷边，颤颤巍巍的拿出矮人烟斗，看着眼前三个余怒未消的战士，语气萧索的说：
    “打了打了，骂也骂了，这事就当过去了，好吧？”
    “如果不是我儿子在船上，我真是恨不得一斧子砍死你！”
    瓦洛克·萨鲁法尔伸手抓住布莱克的衣领，绿皮督军恶狠狠，又压低声音，以难以启齿的语气的对海盗说：
    “我们这么信任你，你怎么做出这种混蛋事？”
    “不怪我啊。”
    布莱克耸了耸肩，说：
    “我身为船长，满足船上的船员的各种需求是莪的本职工作，盾女们除了可望挑战之外，本就是冲着你们来的。
    就算没有希利苏斯的事，她们迟早也会去黑石山。
    与其让你们在那么多兽人面前丢人，不如在希利苏斯大沙漠里稀里糊涂的完成这件事...你们也不想被雷德那混蛋嘲笑吧？”
    “哈？”
    白发苍苍的老兽人布洛克斯捏着拳头，一脸不爽的说：
    “这么说我们还得感谢你咯？”
    “你们当然可以感谢，如果你们是一群知恩图报的好绿皮的话。”
    臭海盗翻了个白眼，叼起烟斗说：
    “当然你们都知道我是个淡泊名利的人，所以感谢什么的就不必了，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愤怒...
    吃亏的又不是你们。”
    “你还说！”
    一向老实的凯恩都有些受不了，他伸出只有三个指头的手卡在海盗肩膀上，把布莱克的骨头捏的咔咔作响。
    老牛的呼吸粗重，他说：
    “要不要我把你送去给半人马的公主们当面首？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你，对吧？”
    “半人马，不行！他们都有一张血盆大口，而且卫生习惯太差了。”
    布莱克吐槽道：
    “如果换成娇小可爱的树妖姐妹嘛，勉强还可以。”
    “哇，小主人的口味还真是重啊。”
    萨拉塔斯在这会突然出声刷了个存在感，她语气幽幽的说：
    “虽然我少在精灵的国度出没，但我也知道，树妖的配偶，那些身材高大的丛林守护者们个个都有一杆大枪...
    对于树妖们的“传统尺寸”而言，小主人你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就吐槽一下，你还当真了吗？”
    海盗在心里回答到：
    “安静点，好嘛？没看到我正在被三个暴力猛男霸凌吗？我要讨好他们免得被他们再揍一顿。”
    “你那是讨好吗？”
    虚空精粹语气古怪的说：
    “我只看到你在挑衅。算了，你喜欢挨揍是你的事，但如果你觉醒了什么奇特的癖好，不妨告诉塞菲尔。
    在底舱的柜子里，我有收藏鞭子镣铐口球什么的，反正也都是给你准备的。”
    说完，她发出怪异的笑声逐渐隐没于海盗耳边。
    说起来，这一次苏醒过来的萨拉塔斯似乎从那种随时随地的“涩涩”状态里复苏了，这都好几天了，也不见她搔首弄姿的引诱臭海盗。
    可能是经历了一场濒死，让她明白了生命的可贵。
    当然，这种改变对于海盗而言也是一件真正的好事。
    “如果不生气了，我们说正事？”
    在布莱克吐出一口烟圈之后，他摆了摆手，停泊在深海之中的纳格法尔号再次加速，朝着凄凉之地海域进发。
    臭海盗靠在甲板那些被用其拉虫的狰狞虫壳点缀的船舷边，他看向眼前的两个兽人和一个牛头人酋长，说：
    “我的人已经在凄凉之地的萨瑟里斯海岸登陆了，格罗姆的战歌氏族，还有高岭部族的灵魂行者黑角以及鲜血图腾的战士们都被送到了那里。
    奥丁的英灵们也做好了准备。
    所以，这一仗应该怎么打？”
    布莱克看向凯恩·血蹄，他说：
    “我知道你们和半人马是世仇，或许你们渴望一场灭绝性质的战争，但我和地精们签好的奴隶合同也没有隐瞒你。
    那东西虽然邪恶，但能有效改善血蹄氏族的穷困窘境。
    所以，决定权在你手里，凯恩，这是你的大地，这是你的故乡，这也是你的战争。你说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
    老牛沉默了几秒。
    在从破碎群岛返回凄凉之地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现在的局面是牛头人已经稳赢了，无非要选择一种方式将损失降到最低。
    在萨鲁法尔兄弟和布莱克的注视下，老牛摇晃着尾巴，瓮声瓮气的说：
    “我不打算灭绝他们。
    这不是出于善良或者仁慈，他们要活下来用后半生清偿他们对这片大地造成的可怕罪孽。
    我打算用突袭战的模式，以最快的速度将凄凉之地最大最野蛮的三个主要半人马氏族科卡尔、玛格拉姆和吉尔吉斯打垮，然后进入玛拉顿清理掉半人马背后的灾厄之源。”
    “可是凄凉之地有四个氏族。”
    布莱克看了凯恩一眼，说：
    “你打算放过第四个？”
    “嗯，玛洛迪部族是所有半人马里唯一一个不以劫掠为生的氏族，他们的领地一直固定在长矛谷中。”
    凯恩侃侃而谈的说：
    “他们是半人马可汗陵寝的守卫者，在所有半人马中地位高贵又非凡，在我知晓了半人马的黑暗起源之后，我有足够的理由认为，玛洛迪部族是在为半人马之父扎尔塔守陵。
    这代表着他们是对于弑父之罪唯一有忏悔的蛮族。
    他们是可以交流的。
    他们是最文明的半人马。”
    老牛咳嗽了一声，说：
    “如果以后血蹄氏族要离开凄凉之地去其他地方生存，这片大地上还是要有一个能做主的势力。
    野蛮的半人马们就算被打散了氏族也会很快重新联合，他们或许也会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劫掠肆虐。
    除非有一个氏族能以智慧带领他们，让蛮族走入文明。
    没有了大地公主对凄凉之地的摧残，这片贫瘠的大地最终会复原成先祖传说中的风肥水美之地。
    我也不希望牛头人的故乡成为一片没有生命的死地。”
    说到这里，凯恩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
    “半人马是森林之王的‘外孙’，我可不会帮塞纳留斯解决所有麻烦，他自己的糊涂家事，他自己来收尾。
    他儿子犯的错，就由他来赎罪。
    我们牛头人并不好战，大地母亲教导我们宽容仁爱。
    如果森林之王塞纳留斯愿意花时间教化这群半人马，那我和我的氏族也愿意原谅他。”
    “很棒的计划！”
    布洛克斯很欣赏的点头说：
    “既报了仇，又展现了牛头人的仁慈，你占住了道理，现在压力来到了森林之王那边。”
    “这计划太糟糕了。”
    布莱克一脸鄙夷的说：
    “半人马们可以杀死他们的父亲，为什么不能杀死他们的外公？你完全可以引导他们，催发他们内心的野蛮与疯狂。
    你完全可以借刀杀人，凯恩。
    但你还是选择了饶恕，这让我觉得你很浪费，明明可以扩大战果。”
    “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享受混乱，布莱克。”
    凯恩甩着尾巴，拒绝了臭海盗的邪恶智慧，他说：
    “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你可以一走了之，但我们牛头人还要在卡利姆多大陆继续生活呢，真惹毛了卡多雷，可没有我们什么好果子吃。”
    “行吧行吧，那就这么干吧。”
    臭海盗一脸提不起精神的摆了摆手，他说：
    “今天晚上就能到达凄凉之地的海岸，需要我帮你送封信吗？凯恩，让你的战士们集结起来！对了，我听说，你的氏族有个很不安分的坏家伙...
    需要我帮你除掉她吗？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这一波是免费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