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虽然我只在梦中完成过这件事，但我觉得我可以在现实中复刻我的成功

    和奥迪尔城中的其他几个实验室相比，布莱克眼前这个封闭式的生物样本收容室完全就是一座“停尸房”。
    最奇特的是，这房间里面装载的还不是普通的尸体。
    只看那些倒毙在污秽血池中的各种庞然大物的身形就知道，没点本事的野兽根本不可能长到这么大。
    而且它们的每一具尸骸上都散发着微弱的力量威能，哪怕早已遭遇了死亡，但它们倒下的躯体依然在为后来者诠释着“力量”。
    “月神在上啊，这里全是洛阿神灵的遗骸。”
    玛维一边维持着月光净化的神术召唤炽烈月光横扫过眼前堆积如山的的尸体，一边低声感慨说：
    “纯净圣母到底杀死了多少洛阿？她说她一直在进行生物样本的研究，原来连她用于研究的样本都是这么高品质的材料吗？”
    “呃，这个我就要为纯净圣母多说几句话了，这里的尸体并不都全是她主动猎杀用于研究的。”
    布莱克把燃烧的头狼之锋交给了芬娜，笨蛋姐姐这会正在兴高采烈的在月光照耀中点燃那些洛阿神的遗骸，并且把这当成一场游戏。
    熊孩子们都喜欢玩火。
    这一点从芬娜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而在她身旁，小星星也不断召唤出龙火焚烧那些堆放在一起的尸体。
    光是从这片区域尸体堆放各处剥离的骸骨来看，这里的尸骸数量最少也在十几头以上了。以洛阿神灵们的生物阶位而言，这里绝对能算是一个“众神之墓”。
    “这里有些洛阿倒霉蛋是无意间触发了奥迪尔的城市防御设施被捕捉进来的，但还有一些是先被戈霍恩感染，之后被捕捉进入这里作为试验品。”
    海盗对玛维解释到：
    “如果我们放任被感染的希里克不管的话，它最后的结局也是被收容到这里。整个赞达拉岛上也只有奥迪尔有能力收容这些感染体，从而不影响到外界的生态。
    从这一点来说，纯净圣母虽然嘴上说对凡人文明没兴趣，但她其实也一直在努力的保护岛上这些生命不受戈霍恩的荼毒。”
    “是啊是啊。”
    在旁边焦急等待自己的宝贝垃圾们被月光“消毒”完毕的老加尼也插话说起洛阿们的传说：
    “我小时候...呃，大概几千年前，那时候纳兹米尔丛林是很热闹的，这里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洛阿，其中一些很凶。
    但大部分洛阿都比较守规矩有自己的地盘。
    那时候，戈霍恩的名字就已经是这片丛林里的禁忌，只有那些鲜血巨魔们敢诵念这个名字，
    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很多洛阿都会被那些鲜血巨魔们崇拜的神吸引，它们会被引诱着在地下寻找一些血晶石，只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但只要是接触过这些血石的洛阿，最后都会离奇失踪。
    我那时候刚刚成为洛阿神，就听老邦桑迪那个坏蛋吓唬我说丛林最深处有洛阿神们的地狱。
    而那些神秘的血石就是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只要我接触血石，我就会被地狱的恶鬼盯上并最终被抓入地狱里。
    我当时可被吓坏了便连夜搬去了更贫瘠的沃顿沙漠，直到很久之后才敢回到这里。”
    老加尼一脸唏嘘的说：
    “现在想起来，老邦桑迪那个混蛋应该是用这种说法阻止那时还很年轻的我也去追求血石的力量。
    我觉得它知道奥迪尔的真相，而且它肯定知道那些失踪的堕落洛阿最终都被抓到了这里。
    这样一想，老邦桑迪其实也是个好洛阿呢...”
    “是啊，老邦桑迪向来都是个热心的洛阿，除了有点坏，有点怪，有点欠揍，喜欢出卖、背叛和背后捅刀之外没其他毛病。”
    布莱克翻了个白眼，对老加尼说：
    “你为什么会觉得老邦桑迪是在帮你？我觉得以那个家伙的恶劣性格，它当时估计真的只是为了吓唬你以此取乐罢了。
    至于奥迪尔，老邦桑迪肯定知道这个地方，别忘了，它可是死神，它对于死亡是异常敏感的，它只是畏惧这里不敢靠近罢了。”
    “你们干完活了吗？”
    奥丁低沉的声音从生物样本收容室之外响起，战争之王语气低沉的说：
    “莱登和纯净圣母回来了，他们在等待你们前去商议这座城市的终局...真见鬼，我的猜测是对的，他们果然搞在一起了！”
    “啊哈，奥丁大人是在因为自己的兄弟抛弃了热血友谊，拥抱了美色而感觉到愤怒吗？但你要学会接受这一切。
    过去总喜欢和你一起摔跤的兄弟们总会长大，他们总有一天会主动或者被动的发现和香香软软的姑娘们一起玩，可比和好兄弟摔跤什么的有意思多了呢。”
    布莱克听到战争之王的抱怨顿时就乐了。
    他拍着大腿站起身，看了一眼已经被月光净化并且被年兽的火焰点燃的收容库，便吹着口哨对门外的战争之王喊到：
    “我们这边完事了，您那边呢？我提醒过您那个腐化样本真的很危险，您应该没有被它接触或者感染到吧？
    您知道如果您不幸中招了，我可能就要亲手为您主持一台开颅手术了，说实话，我还挺期待的呢。”
    “在你眼中我就是个遇到什么样的敌人都会冲上去蛮干的莽夫吗？”
    奥丁语气不善的说：
    “或许我该用我娴熟的能量攻击呼唤闪电给你脑袋上来一下，好让你真正理解‘战争之王’这个头衔的含义。
    你是不是对我的实力有什么误解啊？”
    “呃，有没有误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您和我接触的太多了，您已经被我‘污染’了。”
    布莱克挤着眼睛说：
    “瞧瞧您现在这吐槽功力，已经有我当年的一分风采了，继续努力啊，再这么下去，您的挑衅与嘴炮技能就能臻至神灵的技巧了。”
    这次布莱克没有得到回应，显然奥丁也发现自己这一天一夜里的话有点太多了。
    这反应让布莱克更愉悦了。
    几分钟之后，他带着完事的一帮人走出了生物样本收藏室，顺手启动了这个实验室的自毁程序，它会在海盗们离开奥迪尔之后毁于泰坦能量过载的爆炸。
    这足以保证这个收容室里不会有一块骸骨和血肉流散出去。
    老加尼这一波是赚大发了。
    细颚龙之神从那些死去的洛阿身上搜到了很多已经损毁的垃圾，什么麟角啊护符啊之类的东西装满了它的五个拾荒者背包，满满当当的就如行走的垃圾堆一样。
    老加尼甚至开心的哼起了一首巨魔歌谣。
    它收集到的这些东西都被月光净化，不过它想要带着这些垃圾离开，还得经过纯净圣母的检查和消毒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老加尼可是臭海盗布莱克的重要盟友，这个垃圾佬之神之前已经帮了很多忙，以后也注定会在臭海盗“帮凶”这个位置上继续发光发热的。
    在一行人走到之前集合的城市入口平台时，正好看到莱登和纯净圣母站在那里低声说着话，尽管姿态并不亲昵，但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大家眼中都浮现出了一抹心照不宣的古怪笑意，就连玛维都频频看向眼前两位守护者。
    小星星殿下最过分了，她甚至已经取出了自己的宝贝手札，准备记录下两位泰坦守护者之间的爱情诞生的故事。
    她敏锐的察觉到，这样又有神灵又有爱情的故事绝对能满足自己那些胃口越来越叼的吃瓜读者们。
    “咳咳。”
    海盗故意咳嗽了几声，打了个手势让众人正常一点，别被看出端倪，免得莱登和圣母恼羞成怒，掏出武器来秒了他们。
    羞愤的守护者们的战斗力可是很可怕的。
    “报告奥迪尔卫士，目前三个实验室的腐化都已清理完毕，解剖实验室那边我有自己的安排，那个虫子活不过明天清晨了。”
    布莱克抬起手，对纯净圣母行了个歪歪斜斜的军礼，他汇报说：
    “我留在外面的同伴也已经放松对戈霍恩最强大仆从拆解者米斯拉克斯虚空压制。
    那头怪物会在明日清晨时分回到奥迪尔，并试图配合它的邪恶主人里应外合的打破终极感染体的最后封印。
    它们的行动已经被我们操纵，每一步都在计划之中。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您需要下定决心了。”
    海盗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纯净圣母，他终于揭晓了谜底，问到：
    “作为奥迪尔在过去无数年中的管理者，您应该知道泰坦们塑造这座城市时，已经为它安置了‘最终净化’协议吧？”
    “启动应对质询协议：确实，奥迪尔的城市防御系统中有这项协议，它的效果相当于一个缩小版的‘起源净化’”
    纯净圣母点了点头。
    她知道拥有阿格拉玛权限的臭海盗能看到城市防御体系的深层架构，知晓这个最终协议并不让人意外。
    但圣母有些犹豫，她说：
    “启动危险警告协议：
    但我从未想过奥迪尔会有激活最终协议的一天，要激活那个协议也很麻烦，正常情况下，我们需要先联系这片星域的天界观察者奥尔加隆，从它那里才能得到协议启动秘钥。
    但现在泰坦之城奥杜尔已经沦陷，而且时间来不及了。”
    “除了主动激活之外，还有被动激活模式啊。”
    海盗眨着眼睛说：
    “只要作为管理者的您向城市防御中枢下达‘防止星球污染’指令，这种情况下不需要通过繁琐的流程，就可以直接引爆整座奥迪尔城把城市内部的一切都化作齑粉吧？”
    “启动警告呵斥协议：你疯了！”
    纯净圣母呵斥道：
    “这座城市的爆炸会直接摧毁整个赞达拉岛和附近一万海里之内的所有海洋版块！你这是在屠杀！”
    “不，你忽略了一点，这座城市现在的能源已经转由起源熔炉供应了。
    这意味着只要我们得到起源熔炉守护者权限，我们就可以像当年托维尔人击退雷神大军那样，将起源熔炉内部的泰坦能量在奥迪尔城市中过载。
    通过人为手段，引发一场小规模的‘起源重塑协议’。”
    布莱克提醒到：
    “以奥迪尔城的轮廓作为能量爆炸初始框架，再将能量外泄范围控制在纳兹米尔丛林的边境里，不但能将戈霍恩当场‘蒸发’掉，还可以直接重塑这片区域的生态！
    那可是泰坦们为了艾泽拉斯的存在而留下的最后一道杀手锏，我相信起源重塑的威能绝非戈霍恩一个人造古神可以抵挡。
    这样的净化相当于‘删除数据库’。
    只要戈霍恩这道‘病毒’的力量不强于万神殿泰坦，它就绝对不可能活下来，简直是最干净的清理方式。
    顺便，我们也可以为赞达拉巨魔做点好事，纳兹米尔丛林的自然恢复需要成百上千年。
    但只要我们稍微冒险一下。
    可能十分钟不到，这里就能恢复到最完美的生态结构里，这片被污染了一万六千年，已经烂到骨子里的沼泽，将成为整个艾泽拉斯新生的自然圣地！”
    “这样做是有风险的！”
    对起源熔炉非常了解的莱登也阻止到：
    “当年托维尔人引发熔炉过载击杀雷神，湮灭他與巨魔的大軍那只是偶然事件，他们差點就毁了整个世界的生态。
    而且当时起源熔炉能量泄漏只有不到五分钟，就将整个奥丹姆和相连两片大地化作了今日的荒漠黄沙。
    你的计划很有风险。
    哪怕我们在能量刻度上稍微偏移半分，都会导致整个赞达拉岛被重塑。
    赞达拉文明、狐人文明、蛇人文明和这些洛阿们乃至我们自己，都将被一瞬间彻底抹除！这种种族灭绝的罪孽你承担不起，布莱克。”
    “你控制不到那么精细是因为你并非是以精密的姿态被塑造的，大守护者。”
    布莱克反驳到：
    “但纯净圣母被塑造时就被赋予了极致的精密，她可以亲自引导起源重塑！就像是给艾泽拉斯的星体做一场‘微创手术’！
    她可是被泰坦们塑造的医师，做到这样的事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最重要的是，她有奥迪尔的所有权限，而你，大守护者，你有管理起源熔炉的最高权限。”
    臭海盗挤了挤眼睛，对莱登和纯净圣母说：
    “只要你们两位守护者心意相通，配合完美，要做到净化戈霍恩和纳兹米尔丛林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我不是随口乱说的，两位。
    这个计划早在我上次来到沃顿时，就已经在我脑海里诞生了。
    起源熔炉本就是泰坦留给艾泽拉斯用于清理古神腐蚀，格式化重启整个世界的最强武器，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我们都不动用它，那它的存在也没意义了。
    所以，現在最大的问题就是...”
    布莱克站在原地，摊开双手，意味深长的对莱登和纯净圣母说：
    “两位对彼此的信任，是否能达到心意相通的地步呢？如果两位实在没信心的话，不如我来？”
    海盗毛遂自荐的拍着胸口说：
    “不是我吹，我在预言之梦里也亲手引导过一次起源重塑的能量轰炸呢。在那个和未来有关的梦境中，我可是靠着那一次冒险成功毁灭了已逃出封印的恩佐斯。
    我觉得我可以做到对戈霍恩的精准清除。
    当然，即便我失手了其实也没事，毕竟那时已经被从这个世界抹除的赞达拉巨魔们又不能跳起来骂我是个屠夫，对吧？
    而且如果他们泉下有知，知道自己文明的宝贵牺牲为整个世界免除了可怕的祸患，我相信一向讲道理的赞达拉巨魔们一定能含笑九泉的。
    是的，我确信这一点。”
    “启动请求拒绝协议：算了，还是我来吧。”
    纯净圣母面对这个各方面看起来都很不靠谱的人类海盗的自我推荐，果断选择了拒绝，又看了一眼莱登，说：
    “我们会携手引导生态重塑，就在明天清晨，戈霍恩的末日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