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基尔加丹！你就是个纯纯的铁废物！

    “我来看看它该怎么用，嘁，也没个使用说明什么的。”
    回到奥秘学宫附近的布来克站在小星星的雷神王座上，随手摆弄着手中的执政者之冠。
    他把那三色水晶组成的灰尽旋转了几次，将其中的力量释放开，又把它举在身前，让自然光线穿越过水晶投影到地面之上。
    “咦！隐身啦。”
    小星星惊呼一声，在蓝龙公主的注视中，随着臭船长将水晶的角度变幻，地面投射的光便散碎开形成幕布一样的东西，在奥秘学宫废墟上忙碌的那些学宫守卫构造体只要被光幕笼罩的都飞快的变换颜色。
    那些活动的东西就像是被“过滤”掉一样，飞快的消失在视觉中，只剩下了被模拟的凄凉废墟。
    这像极了变色龙在光下的变化。
    “这效果还行。”
    布来克也注意到了“世界之影·奥古雷回响”的效果。
    他将自己的感知散开在地面被遮挡的地方，在自己手持执政者之冠的情况下才能微弱感知到光幕中有东西在活动。
    如果世界神器不在手里，可能需要进入废墟中或者动用虚空感知才能精准捕捉到其中存在之物。
    这种世界之影的遮挡很像是托尔巴拉德岛外的繁叶之影大结界，但它的效果要比单纯的光学遮挡更高级的多。
    “如果连我都很难感知到被遮蔽的区域中的活动，那么恶魔们一时半会也别想找到我们正在修建的基地。”
    布来克满意的抚摸着手中的执政者之冠，他将水晶徽记的方向再次改变，用了几分钟将世界之影的笼罩范围囊括整个奥秘学宫的废墟，又把这里伪装成原来那种凄凄惨惨的废墟姿态，然后对小星星打了个响指，说：
    “降下去。”
    “喂，我可不是你的司机啊，你这命令的口吻可真讨厌，不过看在今天收集了很棒的故事的份上，本大人就大度的原谅你了。”
    小星星撇着嘴抱怨了一句，但还是很乖巧的驾驶着自己的雷神王座嗖的一声进入了世界之影的笼罩范围之内。
    就像是穿越过一个奇特的气泡，在进入其中后明显能感觉到光线的过滤和变化，小星星回头一看，一个超大的“能量气泡”正笼罩在这里。
    从里面看外面没什么影响，但外面看里面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就像一个单向透明的“车玻璃”。
    这也太酷了。
    “它的遮蔽效果是一直存在的吗？”
    蓝龙小声问道：
    “不会你离开玛凯雷之后这结界就消失吧？”
    “不会，只要执政者之冠在阿古斯的范围内，世界之影就是持续生效的。
    虽然这玩意已经因为世界末日差不多变成了废物，但它到底是世界神器，这么点持续性的威能还是有的。”
    布来克将水晶徽章套了个很精致的锁链，如奇特的装饰品一样固定在自己的披风上。
    他轻轻放手，这三色水晶就悬浮在海盗脑袋后方微微旋转，像极了那些宗教人物在画中的形象。
    海盗吹嘘到：
    “世界之影的结界还能跟随着我一起移动呢。
    换句话说只要我想，随时都能带着远征军直接熘进基尔加丹眼皮子地下的安托兰废土，甚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燃烧王座，给那大恶魔一个惊喜！”
    “就这么点人还想发动对基尔加丹的斩首作战吗？”
    小星星一边拿着自己的小本本，记录下执政者之冠的神奇之处，一边撇着嘴说：
    “你就吹吧，我可也不是之前那什么都不懂的笨蛋龙了，你确实能把先遣军带进燃烧王座，但那又怎么样呢？
    那可是燃烧军团的心脏区域，有阿格拉玛那样的泰坦坐镇，你奇迹般的干掉了基尔加丹也没用，燃烧军团又不会因为欺诈者的死就崩溃。
    基尔加丹和阿克蒙德不过是军团的‘职业经理人’，它们看着威风也不过是黑暗泰坦的奴仆。
    除非，你可以直接刺杀萨格拉斯！”
    “我还没活够呢，瞧瞧你出这鬼主意！我估计要再强个十倍左右才有可能在给萨格拉斯大人修脚的时候不至于被一脚踩死。”
    布来克觉得小星星一点都不可爱了，之前傻乎乎的样子多好啊，现在好像一下子精明起来。
    真是让人难以适应。
    他从雷神王座上一跃而下，向后扫了一眼，圣光军团的战士们也进入了世界之影的笼罩范围，他们正在边缘休整。
    而在海盗眼前的地面正化作流沙旋转，萨奇尔老大爷明显感觉到了学宫环境的变化，他知道布来克回来便想和海盗再谈一谈关于基地修建款式的事，结果刚用自己的流沙心能从地面跳出来，老大爷还没说话，在看到海盗的第一眼时萨奇尔眼眶中的火焰就一下子爆裂的燃烧起来。
    在启迪者的眼中，海盗的形象依然是俊美的邪痞帅哥，在他的躯体之外却彷佛笼罩着一个通天彻地的深渊造物。
    萨奇尔这个等级的施法者能清晰的看到布来克的变化，他能看到千舌之魔的深渊之容正隐藏在布来克的躯体之中，朝着他散发出滚滚阴寒的恶意。
    那纤细怪异无臂的躯体，那深渊气息编制的黑色破烂长袍，以及那晦暗兜帽之下紫色的混沌面容，还有包裹在这深渊之容周围的万蛇触须。
    那些眼睛！
    那些从四面八方旋转着看向他的眼睛，那些幽蓝色的眼球翻转着童孔，似乎是感知到了可以被猎食的目标。
    它们散发着怪异的光，就像是闪耀的晦暗群星出现在萨奇尔眼前，向他传授来自无光之海的万千真理。
    啊，来吧，服从吧，倾听吧，跪拜吧。
    那是真理的呼唤，就像是翻滚的潮汐拍打向沙滩上的无知者，要把他在一个浪头翻滚中卷入那黑暗却又温暖的海洋。
    与无尽的知识融为一体，让自己卑微的存在也成为伟大的一部分。
    萨奇尔感觉到自己疯癫的神智受到了召唤，他的每一团思维火花都在欢呼雀跃着催促他拥抱眼前的深渊之物。
    但启迪者的智慧却在拼命抵抗这种真理的召唤。
    它在试图唤醒老大爷，但这个活非常困难，以至于萨奇尔的躯体都在这样本能与理智的冲突中愣在原地，他的手指抖动着。
    就像是激动，又像是恐惧。
    “喂！清醒点！”
    在十几秒之后，萨奇尔老大爷才从那种怪异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他眼眶中的火焰升腾，看到布来克站在眼前，正用一种“关心神经病”的目光盯着，还在挥起左手拍打他燃烧的颅骨脸颊。
    “嗖”
    清醒过来的老大爷嗖的一声闪现到海盗好几米之外，他抓着呜呜乱叫的逆风收割者挡在自己眼前，用一种混杂着畏惧与忐忑的语气，语无伦次的质问到：
    “你...你...把自己变成了什么？你在执政团之座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样？”
    “呃，这事很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你只要知道这不是什么坏事就好了。”
    海盗叼起烟斗，稍稍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真理思绪，把好几个被真理召唤过来的灵体学员打发走，目送那几个如梦方醒的灵体揉着眼睛转身离开，他无奈的耸了耸肩，对萨奇尔说：
    “好消息是，我现在也是货真价实的半神了。坏消息是，在莫名其妙的升级之后，我可能确实需要适应一下新的力量。
    你这里都是不被血肉保护的灵体，他们太靠近我会不由自主的被我召唤并献身于真理，所以我要离开这里。
    这是为了你们好。”
    “那你赶紧走！走的越远越好！”
    萨奇尔老大爷挥着手催促道：
    “连我都抵御不了你的虚空气息，其他人就更别说了，你这个灾星和瘟神赶紧离开我的学宫，等到艾泽拉斯的抗魔联军主力集结之后再过来。
    我会把这里的基地修好的。
    再把你拿到的执政者之冠留在这，我知道那东西有领域强化的效果，有它在，这个基地固若金汤。”
    “那可不行！”
    海盗一扭头说：
    “我留着这东西有用呢，宝贵的领域强化可不能浪费在你这里。”
    说完，布来克后退了几步，结果看到了呱呱乱叫的小鱼人正提着一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类似于松鼠一样的阿古斯小东西，得意洋洋的朝着自己走过来。
    奔波尔霸像是打猎归来一样，提着那倒霉“松鼠”的耳朵向布来克炫耀。
    它另一只手里还捏着一块奇特的大松饼，散发着美味的香气，但已经被鱼人吃掉了一半，这蠢鱼人嘴边全是奶油一样的松饼沫子。
    它双眼放光的将手里剩下的半块松饼递给布来克，示意他也尝尝，还挤眉弄眼的失意这玩意是真正的“好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海盗接过那半块松饼放在眼前打量，他感觉到这食物有些奇怪。
    “那是附加了‘智慧启迪’的神圣松饼，是奥秘学宫的魔法大厨的拿手糕点，只有在学宫纳新日才会被制作的神圣糕点。”
    离“危险”的布来克远远的萨奇尔注意到了海盗手中的食物，他提醒到：
    “吃掉这神圣松饼会启迪食用者的智慧，开拓他们的思维，但奥秘学宫毁灭之后这玩意的制作方式就失传了。
    你的小鱼人抓到的应该是学宫厨房里总是偷吃松饼的小动物，学院的大厨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松饼大盗’。
    我记得他们叫它费舍尔，是大厨们共同的宠物。
    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也活到了现在。”
    “被虚空感染了，毫无疑问。”
    布来克瞥了一眼被奔波尔霸打的鼻青脸肿又被抢走了“宝藏”的阿古斯小松鼠，他将手中的半块神圣松饼放在了一个珠宝盒子里，吹着口哨说：
    “等到芬娜过来之后，要把这东西给她当零嘴，看看她的脑子还有没有救。喂，小蠢蛋，用你的好运气去厨房废墟里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东西的食谱。
    纳萨拉斯学院的那些蠢货学生也需要这玩意启迪智慧。”
    “呱！”
    小鱼人行了个军礼，把手里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松饼大盗”丢在地上，然后召唤出自己的大猫头鹰骑上去就往后山的厨房废墟飞过去。
    而被恶霸小鱼人抢走了自己珍藏的最后一块神圣松饼的阿古斯松鼠没有跑，它蹲在海盗脚下，双手作揖的祈求臭海盗把自己的“珍藏”还给自己。
    不过这小家伙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眼前的是个什么存在，它大胆的直视海盗双眼，立刻就变的秘密呼呼的在原地打起醉拳，又被眼疾手快的萨奇尔一把抓了回来。
    看样子孤独的老大爷也要多一个“老朋友”当宠物了。
    小星星听到了神圣松饼这有意思的东西也挤眉弄眼的跟了上去，她觉得自己的思维也还有被开拓的可能。
    这对活宝离开之后，莫格来尼走了过来，他手里捏着一个能和泽尼达尔通讯的圣光水晶，面色严肃的对布来克说：
    “我联系了泽尼达尔飞船，圣光军团在虚空之光神殿遇到了麻烦，泽拉在召唤我们回归。”
    “麻烦？”
    布来克眨了眨眼睛，心说这事都是自己和恐惧魔王一起安排好的，只要圣光军团一到，虚空之光神殿的恶魔守军就会立刻溃散。
    就是走个过场的事，哪里还会出问题？
    他挑着眉头说：
    “什么麻烦？我不是做过预言，你们这次的行动会一帆风顺吗？”
    “你的预言很准确，圣光军团的勇士们没费多少力气就击溃了那里的守军恶魔，除了洛萨克森为了拯救被困住的始祖纳鲁不幸中了恶毒陷阱死去之外，他们没有任何的伤亡。”
    莫格来尼摇头说：
    “我说的麻烦，指的是圣光军团在那处神殿遇到了奇怪的‘客人’...”
    大主教看了一眼布来克，小声说：
    “是一群神秘的星圣！他们的首领指名道姓要见你，说有关于泰坦之魂的重要消息要告知你，泽拉正在召唤我们过去。
    圣光道标很快会被投放在玛凯雷边缘的破碎大地上。
    我们必须出发了。”
    ---
    “基尔加丹！你这个废物！”
    就在布来克准备离开玛凯雷的同时，在阿古斯世界最大也是最核心的燃烧大陆安托兰废土的恶魔王座的宫殿中，污染者愤怒的咆孝响彻了整个大厅，吓得那些拱卫欺诈者的恶魔们一个个低下头。
    整个军团里也只有污染者才敢这么鲁莽的顶撞基尔加丹大人。
    不过阿克蒙德此时并不在这里，它的愤怒咆孝是从一台非常精密的军团通讯器里响起的，它的影像也被投射于通讯器之上。
    阿克蒙德身影后的背景是一片群星和一支正在高速前进的恶魔舰队，这代表着污染者正在群星中穿行。
    它对坐在恶魔王座上的欺诈者怒斥道：
    “艾泽拉斯的杂碎们已经进入了我们的领域，他们在克罗库恩攻城掠地，你却对此视而不见，甚至不和我分享这些情报！
    你那可耻的私心已经盖过了你对军团的忠诚！你这个杂碎！”
    “得了吧，闭嘴吧，你的怒吼只能让我感觉到你的可悲。”
    欺诈者对此毫不在意。
    它甚至不正眼去看阿克蒙德的怒火，它随手抓着一份军团情报打开扫了一眼，说：
    “我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你还需要点时间才能回到阿古斯不是吗？在失去了传送门主管哈萨贝尔女士之后，阿古斯与其他恶魔战区的联系几乎被一夜斩断，我奉命坐镇阿古斯是为了萨格拉斯大人最渴望之事，那才是我的第一要务。
    一群来自注定要被毁灭的世界的虫子在阿古斯的贫瘠边境闹一场又能如何？
    我没时间理会他们。”
    “闭嘴！”
    阿克蒙德被基尔加丹这拙劣的谎言弄得更加愤怒，这个蓝色的大高个恶魔咆孝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只是想要利用他们引来维伦！你上次在德拉诺的世界没有熄灭你那扭曲的渴望，你依然在渴望得到维伦...
    那份渴望是如此的炽烈，已经让你失去了理智。”
    “嗯？”
    欺诈者眯起了眼睛。
    它挥了挥手，大厅中的所有恶魔鱼贯而出，污染者主动提起的这个禁忌话题它显然不想让其他恶魔听到。
    “你确定要和我谈这个？”
    在大厅中只剩下欺诈者和污染者的投影之后，基尔加丹咳嗽了几声，说：
    “好吧，我愿意花点时间和你谈一谈。
    但我警告你，阿克蒙德。
    如果你敢破坏我和维伦的‘再会’，我就算付出一切也要把你摁死在群星那些熄灭的太阳里！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