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古老的战术总是一遍遍的上演

    “它们显然不打算撤退，即便在钢铁军团已经登陆的情况下，恶魔们依然在向希望港的方向聚集。
    这群混蛋跟疯了一样，或者这才是恶魔的真面目。”
    在残破的希望港废墟中临时搭建出的营地里，盔甲上充满了血污和武器碰撞留下的伤痕的大骑士乌瑟尔正抓紧时间干饭。
    他的白银之手战锤就放在手边，坐在一头被砍死的恶魔尸体上，手里捧着一个餐盘一边往嘴里拨动，一边含湖不清的对身旁抽着烟斗的老弗丁说：
    “它们打算夺回这里...”
    “不，依我看，它们是打算直接毁了这里！连同我们一起毁掉。”
    乌瑟尔身旁的老弗丁很疲惫的吐出一口烟圈。
    他手边放的双刃剑已经砍到卷刃了，幸好他作为大骑士也分配到了一把猴版的灰尽使者，那闪闪发亮的玩意被制造成双刃斧的样子正被弗丁背在身后。
    他抓紧时间休息，先是纠正了一下乌瑟尔的说法，又从旁边拿起一罐绿色的奇特饮品，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然后又把剩下的摔在地上，骂到：
    “这是什么见鬼的玩意？为什么口味这么奇怪？后勤部的家伙都在干什么？战时不能饮酒也就罢了，来口水或者茶也比这个好啊。”
    “那是地精可乐，叫什么卡亚可乐，据说是地精们专门为这场战争研制出的新品，我听后勤那边的一些老兄弟说这玩意可以提振精神。
    而且地精们为了打出知名度给联军部捐了很多钱。”
    乌瑟尔吃完了最后一口米饭，他拿起腰间的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又丢给了弗丁，小声说：
    “那些兄弟劝我别喝，他们说连地精自己都说不出这玩意的配料里到底加了什么东西。”
    “见鬼！”
    大骑士愤怒的骂到：
    “怎么能给士兵们喝这种东西？太不负责任了！那些地精们真的是太过分了，等我回去就砸了他们的店。”
    “但你们不得不承认，这见鬼的玩意提振精神的效果很棒啊。”
    一个让人讨厌的声音在两名大骑士身旁响起，他们扭头一看，就看到全副武装的屑海盗正提着几个恶魔脑袋从阴影中走出来。
    他的战利品相当奇特。
    现在已经不看恶魔的力量层次了，属于那种在战场上四处熘达，然后看你脑袋长得好看就给一刀的神经病类型杀手。
    他也不在乎大骑士看他的目光，瞥了一眼地面上流淌的绿色饮品，耸着肩对两个老家伙说：
    “卡亚可乐怪异的味道能在入口三秒之内迅速通过恶心，反胃的方式驱散笼罩在士兵们精神上的疲惫和困倦。
    简直比烟叶还神奇。
    据说，地精们特有的卡亚矿石经过特殊提炼后能弄出一种强化思维，拓展脑域的神秘液体，当年地精们就是靠着这玩意成功的把种族智商提高才干翻了奴役他们的巨魔呢。
    那种矿石可是地精们的共同秘宝，几家财团斗得你死我活也不见他们把这个秘密公布出来呢。”
    “哈？”
    老弗丁诧异的眨了眨眼睛，听到布来克的介绍，他便拿起手边的一罐卡亚可乐，尝试性的扭开盖子再喝了一口。
    几秒之后，老骑士实在受不了那股味道，扭头把嘴里沸腾的可乐喷了出来，他回头擦着嘴对布来克皱眉说：
    “你确定这味道古怪的像是巨魔尿一样的东西有这么神？我怎么没感觉自己的脑域被开发了？”
    “啊？”
    已经坐在旁边开始处理恶魔脑袋的布来克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大骑士，他语气诧异的说：
    “谁告诉你这种快要过期的卡亚可乐可以开发脑域？我只是看到这个名字便和你们分享一下关于地精的趣闻而已。
    你不会真以为那**商会把自己的种族秘宝添加到便宜到几个铜子就能买到的可乐饮料里吧？
    是你不懂地精？
    还是我这个玩笑开得太晦涩了？
    你手里那玩意扔掉吧，天知道地精们为了降低成本给里面加了什么东西，不过非要废物利用的话其实也行。
    把那可乐和手边随处可见的邪能混合一下，没准能当成涂在武器上的毒药使呢。”
    “你这混蛋！”
    老弗丁被气的不轻，捏着瓶子就打算把那玩意砸在布来克脑门上，旁边的乌瑟尔憋着表情不让自己笑出来。
    而就在他们三个“热情交谈”的时候，全副武装的圣光军团大主教莫格来尼提着一把闪闪发亮的大剑快步走来。
    他手里的剑造型和芬娜之前送出去的灰尽使者很像，应该也是出自穆拉丁和英灵铁匠之手。
    不过这把剑是用鲁拉的圣光之心锻造的，所以和泽拉重塑的灰尽使者的力量属性微微不同，据说莫格来尼把这把剑称之为“命运使者”，以此代表自己飘落群星作战千年的奇特命运。
    “你们都在这里，太好了，快收拾一下跟我来。”
    莫格来尼对三个人招呼到：
    “尹利丹的恶魔猎手在不远处的山谷里发现了那些恶魔们正在召唤邪犬大军，它们打算用那种充满了剧毒和污秽的野兽来冲散我们的阵地。
    那边的道路很崎区，钢铁军团进不去，我们必须在邪犬咬死我们之前把那个巢穴摧毁掉。”
    “不去！”
    布来克脖子一拧表达了拒绝。
    他语气不屑的说：
    “我现在是什么身份？这么点小事还用得着我出马吗？你们几个去吧，我还要和我的无冕者刺客们商议接下来的行动规划呢。
    路上小心点恶魔刺客，我的邪能同行们可是遍布这片大地呢。
    还有，离那些被放养的乌祖尔吞噬者巨兽远一点，那些能吞吃灵魂的怪物一旦吃掉了你们的灵魂，纳格法尔号可就没办法把你们带回来了。”
    面对他看似善意实则恶意满满的提醒，三个圣骑士只当没听到。
    他们聚集起一支精锐小队，其上破碎者们提供的披甲塔布羊，沿着钢铁军团开出的道路向远处的崎区山岭冲了过去。
    从他们的目标方位来看确实是个重要的地方。
    一旦恶魔们在高处释放邪犬大军，那些狂暴的野兽顺着山岭扑下来几乎没有任何阻碍。
    至于邪犬是什么...
    呃，把它当成是恶魔猎犬的进阶体就好了，那是一种体型堪比牛头人却保留了恶魔猎犬的凶残并且具备群体性狩猎习惯的恶魔野兽。
    它们的近战力量非常强大，更糟的是那些家伙死亡时会把体内流淌的毒素以血肉炸弹的方式爆发开，腐蚀周围的一切并留下一片很长时间都无法驱散的邪能废土，是精锐的恶魔军团才有驯养的妥妥的“生物武器”。
    “我带回了情报。”
    迦罗娜在几分钟之后出现在布来克身边，正要把手中带血的恶魔文件递给布来克，就听到头顶一声尖叫：
    “你的船！臭弟弟！”
    布来克抬头一看，正看到浴血而回的芬娜正趴在小星星脑门上指着天空焦急的大喊到：
    “有人偷了我们的船跑了！肯定是恶魔干的！你怎么还坐在那里，还不快去追？”
    “呃...”
    迦罗娜揉了揉眼睛，小声对布来克说：
    “说真的，你什么时候带你姐姐去看看脑子好不好？好好一个精灵怎么说话这么彪？”
    “那是她的职业特色懂不懂？少对我们家的事发表看法，再说了，已经去看过了，达拉然的医师说她没问题，就是笨一点。
    但这可不是你讽刺我姐姐的理由。”
    海盗恶声恶气的说：
    “小心我把你也变成一个弱智，一直被你欺负的卡德加肯定会因为能翻身做主人而很高兴的！哦，对了，让你的小男宠带着达拉然法师们去前方战场干扰恶魔们的仪式，顺便做魔法警戒。
    我可不希望今晚睡觉的时候突然被一群地狱火砸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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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魔星舰已出现在视距之内，它们的船上肯定有什么见鬼的干扰装置，我们的鱼雷没办法锁定目标！
    侧舷炮和浮游炮的攻击也无法打穿它们的能量矩阵，它们的魔能炮在这个充满邪能的鬼地方却能肆意攻击我们。”
    “我们又被锁定了！快！战术躲避动作三号！立刻执行！”
    “哗”
    正在空中前进的钢铁飞船的引擎在这一瞬加大功率，巨大的飞船灵活的向左方倾斜来了个潇洒的回转，让指挥室里的几个侏儒都尖叫着飞了起来。
    而在此世之恶号的指挥舰桥上，坐在指挥椅上的戴琳倒是感觉还行，就好像是驾驶着海上王权号越过了一处海狗浪一样的颠簸。
    他面无表情的听着周围忙碌的机械侏儒助手们喊的那些让人头疼的警告。
    虽然能从他们慌乱的姿态看出来，那肯定代表着非常重要的信息，而且眼前的恶魔星舰确实以凶狠的姿态正朝着升空的此世之恶号扑过来。
    但笑死了，老海军戴琳根本听不懂那些专业术语。
    他看着眼前满是按钮和拉杆的操作台，一瞬间彷佛回到了自己还是个孩子第一次登上库尔提拉斯军舰时的感觉。
    尽管已经做好了从头学起的准备，但眼前这些玩意依然让他感觉到陌生。
    这还是船吗？
    见鬼的！
    操纵台上又有两个灯灭了还有三个灯开始闪，那是什么意思？
    还有，谁能告诉我，我的舵盘在哪？
    “呃，爷爷...”
    在戴琳身后，担任临时副官的幽灵公主纳格法尔小心翼翼的对戴琳说：
    “您现在是不是应该发几个命令什么的？这都追逐了快五分钟了，您还是一言不发，这和您传说中的上将身份非常不符啊。”
    “你想让我说什么呢？”
    戴琳叹了口气，他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指着手中厚厚一沓《此世之恶号命令代号与操纵系统详解》对纳格法尔说：
    “我连这本侏儒们塞给我的书都还没读完呢，现在就要驾驶着一艘我完全不熟悉的船和群星里最危险的恶魔星舰来一场我完全没有概念的星海大战。
    这已经不是赶鸭子上架了，我亲爱的小孙女。
    你知道，我现在一言不发的坐在这里当个稳定人心的吉祥物就是我最应该做的事，你瞧，哪怕五分钟都没有得到任何命令，这些嘈杂的小个子们依然把船开得很好。
    这说明他们根本不需要我的命令。”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啊。”
    纳格法尔挥着拳头，给有些暮气沉沉的戴琳加油说：
    “拿出您在奎尔萨拉斯海域痛揍我们的士气来啊，您知不知道，您可是老爹心里最崇拜的男人呢！”
    “嗯？”
    这句话让戴琳眨了眨眼睛。
    他确实知道自己的逆子布来克有个奇奇怪怪的“最崇拜的男人排行榜”，据说里面还有萨格拉斯这样的齐伟之人呢。
    老头子咧嘴一笑，从手边拿起自己的指挥刀，低声说：
    “是他对你说的吗？”
    “嗯嗯，他只告诉过笨蛋芬娜，但被灌醉的芬娜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没几天大家都知道了，但大家都不敢明着说出来。”
    纳格法尔戳着脸蛋说：
    “毕竟老爸有些喜怒无常，他说虽然你在力量，性格还有培养孩子方面都非常糟糕，但哪个孩子在小时候不崇拜父亲呢？
    我觉得即便是要维持老爹对您那种及及可危的崇拜，现在您也该做点什么事情吧？”
    “嗯，我的大副说的很有道理。”
    戴琳霍然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盯着眼前猖狂追逐的恶魔星舰，几秒之后，他扭头对身旁操纵船体的机械侏儒们喊到：
    “把船靠过去！”
    “什么？”
    机械侏儒们都傻了，这种情况下还要靠船？这是要干什么？花样自杀吗？
    “我虽然不太懂这艘船的战斗方式，但刚才几分钟的观察让我得出一个结论，我们的装甲要比对面那艘船厚。
    我们的速度慢，继续躲避只能被对方当活靶子，这艘船又没装备能摧毁对面的主炮。”
    戴琳拿出船长的威严，对侏儒们说：
    “传统海战里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跑不掉又不想投降的话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撞过去！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跳帮战摧毁它们的战斗意志！”
    “对一艘恶魔星舰打跳帮战？”
    机械侏儒们你看我我看你。
    这显然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们决策库中的发疯办法，这艘飞船被设计之初也就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种粗暴的使用方式。
    “你们还没意识到吗？一旦我们被驱逐出空域，恶魔们就会发动从天空向地面的火力倾泻。不能再退却了。
    我也没指望你们这些勇气缺乏的小个子执行自杀式的撞击，把船靠过去就好了，或者机动到它们上方。”
    戴琳抓起手边的指挥刀，活动了一下脖子，紧盯着眼前扬武扬威的恶魔星舰，说：
    “让船上所有能拿起武器的士兵集合，跟我前去诛杀恶魔。”
    “你们简直疯了！”
    指挥舱中的侏儒指挥官崔克茜尖叫了一声。
    但随后整个船体就在魔能炮的轰击中震动起来，眼看着护盾强度在快速下降，拿不出什么好办法的侏儒咬了咬牙，对戴琳说：
    “不能直接跳，你们会被帕拉克希斯号的近防炮当靶子，我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船长的那艘魔能突击船还在下舱里。
    那艘船速度很快，而且是军团制式的飞船。
    它可以冲出去不被发现，尽管它的武器没办法对星舰的装甲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但它可以把你们安全的送到那艘船上。
    此世之恶号会帮你们吸引火力。”
    看着戴琳双眼放光的样子，崔克茜叹了口气，说：
    “你说的对，一旦我们退出交战区，制空权就等于拱手相让，我会被因此送上海盗法庭的。但愿你们这群疯子能做到不可能的事，然后活下来。
    但我们需要一个能驾驶那艘飞船的人。
    事先申明，我胆小，我不去！”
    “我来！”
    纳格法尔摩拳擦掌的挥舞着拳头，她喊到：
    “我知道怎么开那艘船，把武器什么的都卸掉再挤一挤的话，装一支陆战队轻轻松松，快跟我来，疯子爷爷，我们一起去打让人热血沸腾的星际跳帮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