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一切美好的期待在现实面前被击得粉碎。
    聂长风是真的痛，心痛。
    在世人的面前，他现在是王元玉的分数，12的气血值，根本连三流大学都去不了。
    他还当什么武者！？
    除非……
    聂长风神色变了，因为他想到了脑海中的常山老妖的烙印。
    选择修习《血魔秘典》，也可以圆自己的武道梦……
    绝对不行！
    聂长风使劲摇了摇头，让这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剥离。
    一旦修习《血魔秘典》，那就相当于入魔了。
    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成为正道大学的学生们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
    聂长风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都是接受的正规而传统的教育。
    前世他要为祖国的四个现代化做贡献。
    这一世他要为了保护人类而战。
    主动去当大坏蛋？不可能的！
    聂长风在胡思乱想当中，睡了过去。
    他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的。
    “快进去把小风叫出来！”
    “你抬好啊！”
    “先放在这里！”
    “小风！小风快出来！”
    “你爷爷出事了！”
    聂长风豁然睁开眼睛，一下子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冲到了客厅里。
    眼前的情景让聂长风大脑嗡的一下。
    聂远山浑身是血，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
    李大爷浑身是汗，一脸焦虑，王大妈则是已经眼泪直流。
    “爷爷！”
    聂长风低吼了一声，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大喊不出来。
    他冲到了聂远山的面前，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小……风……”
    聂远山缓缓睁开了眼睛，面露慈祥之色：
    “爷爷……无能啊！”
    “你父母走得早……你这棵聂家的独苗……是我聂远山的骄傲……”
    “可爷爷，却无法保护你……好恨……”
    聂远山缓缓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所有的气息。
    “爷爷！！！”
    聂长风终于狂吼了出来，涕泪皆下。
    地球人穿越异世界，最大的痛苦不是没有实力，而是孤独。
    你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周围的一切都是生面孔，以前的一切情感都离你而去。
    对聂长风来说，来到这个世界三年，友情的寄托，他放在了杜金龙和方均玺身上。
    亲情的寄托，唯有聂远山。
    痛哭了好一会儿，聂长风猛然间转过了头，通红的眼睛瞪着李大爷和王大妈：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王大妈哽咽道：
    “你爷爷他……他得知了你高考成绩被调换的事情，他执意要去市长家里问个清楚……可是却……”
    后面的话王大妈说不出来，她捂住了嘴巴，眼泪一个劲儿的流。
    李大爷也是老泪横流，喘息着接口道：
    “市长不见他，他硬要往里进，他要给你讨个公告，却被……市长家里的保镖们殴打了一顿。”
    “路上我就发现远山他要不行了，我提议送医院，可你爷爷坚决不同意，他要回来见你最后一面……”
    “我的错，大爷也有错啊小风！我不该把你爷爷拉过去的……”
    大厅里尽是王大妈和李大爷哭泣的声音。
    聂长风反而是异常沉默。
    沉默的可怕。
    此刻在他的脑海里，有八个血色的大字不断翻涌而出：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
    三天以后，龙城市墓地区。
    天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聂长风跪在聂远山的墓碑前，留下了一句话：
    “爷爷，我的未来，可能与您设想的不一样了。”
    离开墓地区，聂长风去了龙城市初级妖兽市场，将聂远山卡里的三万块钱退休金，加上王元玉金卡里的七万多块钱，全部购买了一阶妖兽的血液。
    没错，聂长风在整理聂远山遗物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这张金卡。
    他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
    怪不得高考前几天自己有大量妖兽肉吃。
    那个时候的王元玉一家已经在策划调换名字了。
    聂长风询问了李大爷和王大妈，他们果然知道一些，说出来有个自称是自己同学的人，来找过爷爷。
    因为他的购买量巨大，商贩免费出车，替聂长风拉回到家里。
    并且免费送了聂长风一套抽水设备，包括水泵、电线和水管。
    聂长风回到家里，关闭家门。
    他要进行血沸！
    建立血池是不可能了，他现在根本没有这样的条件。
    所以他要用自家浴缸代替。
    聂长风购买了整整二十吨的一阶妖兽血液，花掉了十万元。
    显然，妖兽血液的价格比妖兽肉要低得多。
    二十个透明的液体储存箱，将客厅摆的满满的。
    聂长风连上水泵，放满了一浴缸的血，然后脱掉所有衣服，坐到了浴缸当中。
    这三天，他已经仔细阅读了脑海烙印中关于血沸之术的方法不下三十遍。
    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最后，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血沸之术的成功，需要可以存放大量血液的血池，这是基础。
    血池的建造需要特定的材料，还要有常山老妖发明的聚血阵刻印其中。
    血池大小是无上限的，少至数十吨的储量，大至成百、上千、上万，越大越好！
    聂长风做不出来符合规定的血池，所以他要用气血值来代替。
    这就是聂长风的大胆想法，利用考古系统储存的考古值，兑换气血值，提供沸血所需！
    他有自己的理解。
    按照血沸之术的介绍，其目的是要实现自身血液的浓缩。
    而且烙印内容还明确说了，外界血液的利用率是极低的，所以才要准备数十吨以上的血液。
    一场血沸下来，真正能够融入己身，化为自身气血的量，恐怕百万分之一都不到。
    血沸之术在本质上是分成两部分的。
    首先是要浓缩。
    其次是要补充。
    这其实很好理解，你将自身血液变成了之前的一半，你的身躯各项功能必然会遭受重大影响。
    正常人类体内的血液大约5000毫升。
    失血超过1000毫升就会有生命危险。
    更遑论血沸之术第一层的要求，就是要让体内血液浓缩为之前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