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浦原喜助的内疚

    东京，空座町。
    冬季的夜晚满是寒意，天空飘荡着碎碎细雪，星月隐遁在乌云之后。
    在一个偏僻的施工场地，坐落着一家商店，浦原商店，外围布置的强大结界，让普通人看过去，永远都是在施工中。
    黑木瞬步到结界之外，望向前面的施工场地，是这里？
    他伸手去碰，无形之中荡漾起波纹，掌心能察觉到一股强大的反震力，想要将人推开。
    志波海燕笑道：“等一会吧。”
    少许，结界产生波动，里面走出来一个戴着渔夫帽，脚踩木屐的男人，“哎呀，真是稀客啊。”
    这家伙就是浦原喜助？
    露琪亚眼眸微皱，原以为是和涅队长那样的科学怪人，结果更像是黑木前辈那种散漫，轻浮的性格。
    “海燕，你。”浦原喜助面上散漫笑容收起，显然是发现，志波海燕身上没有一丝灵力。
    志波海燕点头道：“如你所见，我死神的力量在使用无月之后，消失殆尽。”
    “对不起。”浦原喜助手一按渔夫帽，想要掩盖面上的愧疚表情，聪明如他，自然能猜到是为什么。
    志波海燕没有接受，“你不该对我道歉，要道歉也是向露琪亚。”
    浦原喜助望向露琪亚，郑重鞠躬道：“对不起，露琪亚小姐。”
    “道歉有用的话，就没有切腹自杀这句话了。”
    露琪亚右手紧握成拳，狠狠向前挥出。
    浦原喜助能避开，却没有动，也没有太多防御。
    砰。
    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脸庞，人倒飞向后，落在堆积一层薄雪的地面，渔夫帽还是牢牢黏在头顶，没有掉落。
    “我无所谓，海燕大人被你害得无法继续当死神！”
    露琪亚得知海燕大人为救自己，丧失死神的力量，心里满是内疚和自责。
    对始作俑者的浦原喜助，更是充满怒火。
    为什么要将崩玉放在她体内？
    浦原喜助坐起来，没有辩解，坦然道：“要是这样能让你消气，我是不会还手。”
    “露琪亚，我只是在贯彻自己的信念，不用为我的事情自责，要怪也是造成这一切的蓝染。”
    志波海燕手搭在露琪亚肩膀，他现在没有任何灵力，还是能轻易让露琪亚停下。
    “海燕大人。”她有些不甘心。
    黑木打圆场道：“我们过来不是追究责任，是想看看浦原喜助有没有办法让海燕恢复死神的力量。”
    露琪亚醒悟过来，低头道：“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浦原喜助从冰凉的地面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雪，表情严肃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店再说。”
    黑木往前走一步，没有被结界阻拦，眼前景色产生变化，未建成的高楼没了，多出一间平房。
    平房门面挂着浦原商店四个字。
    此刻，卷帘门卷到一半以上，柔和灯光从内部向外倾泻，在门口形成半圆的光晕。
    里面有暖气，洗去外面的寒冷。
    货柜摆着一些小玩意，从零食小吃，到玩具，以及浦原随意发明用来驱逐虚的小玩意。
    浦原喜助关上卷帘门，走到玄关，撬开第二块地板，露出一个往下的楼梯。
    他率先跳下去。
    底下是一个宽敞的空间，有坚硬土地，竖起的岩柱。
    为减轻地下的压抑，顶部特意搞成蓝天的模样。
    黑木抓着志波海燕，也跟着往下跳，落在地面，跟上浦原喜助的脚步，绕到一根岩柱后面。
    这根岩柱背部凿空，里面藏着外观精密的仪器，光屏，虚拟键盘，科学技术远超于现世的水平。
    “海燕，你站在里面的银色圆圈中间。”
    浦原喜助说一句，人走到键盘前面，十指哒哒敲着，一连串考验人知识的数字代码浮现。
    志波海燕走到银圈中间。
    一道蓝色光线从头至脚来回扫描，更多数字，图像，出现在光屏。
    浦原喜助十指敲得更快。
    露琪亚看得一脸懵，手肘捅了捅，“黑木前辈，你看得懂吗？”
    黑木视线从光屏移回来，面色严肃道：“露琪亚，你要明白，术有专攻，隔行如隔山。”
    “哦。”露琪亚点头，又问道：“海燕大人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都说隔行如隔山，你问我有什么用。”
    黑木翻白眼，这丫头，非要逼他承认看不懂。
    “不懂就不懂嘛。”露琪亚低声嘟囔，还要扯那么多没用的事情。
    黑木冷眼一瞥。
    露琪亚缩了缩头，没有再抱怨。
    浦原喜助的眉头越来越紧，手指停止在键盘敲打，道：“海燕，你可以出来了。”
    志波海燕走出来，很想问，又怕得到失望的答案。
    露琪亚迫不及待道：“海燕大人的力量还有恢复的可能性吗？”
    浦原喜助眉头紧锁道：“灵力产生的来源，魄睡，和拥有推进器作用的锁结，两个最重要的穴道封闭，让海燕变成一个没有灵力的普通魂魄。”
    露琪亚不懂，问道：“那不能重新打开吗？”
    志波海燕苦笑道：“露琪亚，魄睡和锁结是死神最重要的穴道，卯之花队长，涅队长都说没有办法。”
    “怎么会这样……”
    露琪亚手紧紧攥紧。
    “没错，”浦原喜助一脸沉痛，手忽地打开扇子，表情迅速转化成开朗，“不过我是超级天才，还是有办法。”
    砰！
    露琪亚一拳揍在他脸上，“有办法你倒是早点说。”
    “抱，抱歉，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活跃气氛。”
    浦原喜助手捂着脸，用很妖娆的姿势卧在地面。
    志波海燕忍不住问道：“有什么办法？”
    他索性盘坐在地上，“你的魄睡和锁结曾开启过，不像是寻常没有灵力的魂魄天生封闭。
    只要用很强大的力量冲击，还是有可能冲开。
    问题是这股力量需要多么强大，又要如何稳定确保冲开不损坏你的魄睡和锁结，我还要进行推演，才能得出结论。”
    露琪亚连忙问道：“要多长时间？”
    浦原喜助如实回答道：“起码需要几年的时间。”
    “我等得起，就是不知道尸魂界能不能等得起。”
    志波海燕面上露出苦笑，从怀里掏出一份蓝染最近的研究资料，“浦原先生，你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