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腐化

    拂晓临近天明，天龙人庄园之中，拉法尔冷冷地俯视楼下缓缓行驶来的马车。
    马车停止，cp0们在四周警戒，天龙人威利巴尔德·圣，利索地下了马车。他没有戴上那愚蠢的泡泡头套，并且绅士地把手伸向马车让洛基小姐搭着他的手下车。
    而后车厢上又走出了一位带着海楼石手铐的老人，他身着黑色的昂贵西装，头发往后梳起，虽然略有颓废，但是整体却有一股威严。
    拉法尔很快就认出了他的身份——香波地地下势力的无冕之王，利桑德罗·奥罗科。
    cp0特工们此次出行并没有向他汇报，cp0正在渐渐脱离他的控制，威利巴尔德·圣也是如此。
    拉法尔不再看下去，他回身走进房间拿起了房间里的电话虫，拨动号码。
    这电话是打给世界最高权力世界政府的领导人——五老星的。
    “什么事，拉法尔！”电话虫一直响了一分钟，忽然长出了长长的胡子，声音低沉。
    很明显，美好的清晨被打扰，让这位大人很不开心。
    “威利巴尔德·圣大人正在收服香波地群岛的本土势力！”
    “你再说一遍，拉法尔，你是说收服？”
    “是的，大人！”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缓缓开口：“或许是一直不让他回来，让他没有安全感了吧。毕竟香波地群岛上住着那个男人。”
    五老星直接给威利巴尔德·圣找了理由，若是放在以前他不会这么宽容，但是威利巴尔德·圣是隶属于他这一脉的天龙人，而在圣地爆炸事件过后，他这一脉的天龙人已经所剩不多了。
    如果一个天龙人有勾结当地势力的野心和手段，那么他就是一个可造之才。
    五老星的位置并不固定，而是由几个优秀的天龙人家族轮流竞争上位的。这些天龙人家族各有各的族规，其中最出格的是堂吉诃德家族，他们族规是骑士之道。这固然使家族中的可造之材不被养成肥猪，但是也因为信奉骑士之道，以至于直系血脉中诞生了那叛经离道的堂吉诃德·霍名古。
    “但是大人……”
    “不用多想了，拉法尔。你的任务是引小丑上钩然后缉拿他，如果小丑没有出现就是保护威利巴尔德·圣。”
    “这件事我已经了解了，非常时期做一些稍微出格的事情无伤大雅！”
    说完，那直发直须的五老星挂断了电话。他端起了早茶，喝了一口，把这事儿忘在脑后，身为世界最高权力，他要听取的汇报太多了，没必要每一件都记在脑海。
    拉法尔凝视挂断的电话虫一会儿，无奈地把听筒搁在了电话虫身上。他不是那种随波逐流的人。在cp0的职业生涯中，他很快窥视到了天龙人的真相。
    而这也得益于那个天龙人中的奇葩，堂吉诃德·霍名古。在他放弃天龙人身份离开圣地时，没有一个忠诚于他的随从或者cp0特工与他一起离开圣地。
    cp0负责保护天龙人，但是严格意义来说他们是隶属于世界政府的，与天龙人无关。
    看似自由且享受世界最高贵的身份的天龙人，一但不被世界政府承认，就是一个没有势力，没有实力的废物。
    极少数天龙人意识到了这一点，偷偷发展自己圣地之外的势力，收买cp0，而这些行为一但被五老星发现，就会被及时扼杀。
    至于实力，很少有天龙人有天赋有毅力在一切触手可得的权力下，还能积极锻炼自己获取力量。即使摒弃诱惑锻炼了体魄，也比不上大海上历经无数生死的男儿，天龙人是没有真正的对手的。
    如果把世界比作一棵树，还未移居圣地的二十位王就是这颗树上最繁茂的枝丫，而移居圣地之后就从这大树中分割了出来，反而成为这树上肥硕的虫子。
    所以拉法尔其实一直鄙夷着天龙人，但同时他又崇敬世界政府的塑造的强大秩序，就是因为这秩序世界才不至于进入彻底的混乱与无序。
    隐隐感到不安的拉法尔走出房间，他准备和自己的同僚们好好谈一谈。
    “昨天你又去33号岛会那个小妞了吧，500万贝利一晚滋味怎样？”
    “一个字，润！”
    “哈哈哈……”守卫的cp0相视一笑，并且约定好了工作结束了的活动：“威利巴尔德·圣大人，今天又赏了不少钱，下班了一起。那个小妞还有个闺蜜，很大！”
    “小心你的腰，别劳累过度了！”
    “扯淡，老子动物系果实能力者，体能啥时候输过……”
    打趣之间，cp0们看到了正沉着脸走来的拉法尔。那张以红色菌丝缝合的四分五裂的脸让人恶心。
    “真倒胃口……”其中一个cp0以拉法尔可以清晰听到的音量说道。
    “你在说什么？”拉法尔脸上的菌丝涌动，一只手探向种子口袋。
    “要过过招吗，拉法尔队长！”那cp0的手掌兽化，弹出利爪。
    正面对战实力不如他率领的精英小队任何一个cp0特工，是拉法尔一直得不到尊重的另一个原因。
    “嘿，都冷静点！”另一名cp0说道，摆出一副老好人的脸劝和道，脸上却带着嘲讽的笑容。
    “我们的任务是引小丑上钩，并缉拿他！”拉法尔沉声说道：“并不是威利巴尔德·圣大人的私军，没有整天跟随他收服当地势力的道理。”
    “不要乱说啊，这罪名可太大了，我们实在担待不起。”另一名年长些的cp0说道：“我们可一直只负责威利巴尔德·圣大人的人身安全，没有执行过任何额外任务啊。”
    “你觉得威利巴尔德·圣大人人身安全就不重要了吗，拉法尔队长？”
    “我们cp0被称为天龙人之盾，最重要的任务不就是保护天龙人吗？”年轻一些的cp0帮腔说道：“况且，现在威利巴尔德·圣大人增加了巡游次数，对我们的诱饵计划也有好处吧！”
    被两人挤兑，拉法尔的脸色愈加阴沉了：“希望你们把握住分寸，不要自误！别忘了你们真正小钟的是什么！”
    “拉法尔队长的这话可说得太严重了”不知何时带着端着早茶的侍女的洛基小姐款款而来：“威利巴尔德·圣大人只是体谅你们辛苦罢了。不存在什么拉拢心思，也没有必要。我是一介女流，但在我看来，世界政府不就是天龙人组成的吗，两者有哪是真分得开的。”
    “丽丽，给特工们上早点，一直保护我们的安全，你们辛苦了！”
    “啊！夫人太过客气了，应该的！”两名cp0一边拿过早点，一边喜笑颜开。
    “啊对了，换班后你们可以去香波地33号岛的香波地bar玩玩，我进了批新酒，滋味很不错呢！”
    “要的！要的！”cp0们点着头。
    自感无趣的拉法尔只得转身离开，但在转身之后，那蓝发的女子却叫住了他。
    “拉法尔队长，不吃早餐么？”
    那女子用深色眼眸望着他，鲜红的嘴唇翘起，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在微笑。
    但不知怎么地，拉法尔却恍惚地想到……小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