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集 生死在此一举

    抑制剂可以让猛虎变成野牛。野牛的暴脾气只敢在同类彼此之间发作，这就注定了野牛是个软弱的群体。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外界的挑战。郑通觉得自己正在朝着勇士的方向大踏步前进。无所畏惧，是取得战斗胜利的关键，比力大无穷还要重要。
    郑通出手干净利落，趁着对方惊诧未消就已经取得了胜利。
    看着三具尸体，郑通叹了口气，却没有出现意料中的反感和恶心，也许因为他们都算不得是真正的人类了吧。至少缺少了人性里最重要的部分，是不完整的。
    等郑通打开隔壁健身房的门时，林寻已经醒了，她惊恐地看着郑通，露出罕见的悲戚神情。可惜她的嘴被捂住了，说不出话，但倔强在她的脸上还是依稀可见。
    郑通知道，只有真正的恐惧才能摧毁林寻可笑的傲气。
    眨眼功夫，小三被郑通当着林寻的面除掉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这个场景林寻早就见怪不怪，杀掉旧时代厄斯星球人是无法触动林寻的。
    郑通想起自己遭受的非人待遇，决定给林寻也上一课。
    “这里竟然没有监视设备，是不是很后悔啊？”郑通站起来，围着林寻踱步，慢慢地说话。有些事情需要通过语言来加强效果，这一点在郑通只有几岁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
    这片宿舍区是21世纪的产物，装备不够齐全，超星系集团只投入了最低限度的资源来改造这里，所以一切都显得有些简陋。
    郑通笑着说话，心头却泛起恨意，面前的女人虽然长得柔弱美丽，与人类无异，但那副皮囊下面却是截然不同的灵魂，正是因为她们，郑通才遭受了两天的非人生活，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死亡，并不得不自相残杀。
    其中的恐惧，难受以及厌恶，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站起来！”郑通的语气冰凉，意味着他毫无畏惧之心。
    林寻惨白的脸色又添一抹淡红，乃是气愤与委屈所致。她原本是想着来拯救郑通的，没想到“好心没有好报”，反而被郑通所挟持。这是意外，更是耻辱。
    面对力量，一切都很脆弱。
    随着郑通一拳打在林寻的腹部，林寻的眼泪瞬间迸出，身体也开始懂得遵从命令，缓慢地站了起来。
    这是每天她们都在对复活者做的事，再熟悉不过，所以她没有幼稚到以为郑通会手下留情，只不过倨傲和最后的尊严，需要由这一拳来击碎。
    郑通也强迫着自己不能心软，面前的绝对不是自己记忆中的人类女子，只要有丝毫机会，对方就会将自己撕得粉碎，这是残酷的斗争。
    林寻忍住眼泪，但起身的动作慢了，于是又捱了一拳。
    郑通努力地把握好自己力度，不希望将她打死。
    “脱掉衣服！”郑通毫无感情地说道，手中把玩着从林寻腰间取下的武器。
    林寻双目圆睁，虽然口不能言，却依旧拼命发出呜呜的怪叫。郑通不懂得怜香惜玉，铁拳如雨而下。他可以自己直接动手撕烂林寻的装束，但为了彻底摧毁林寻的意志，郑通还是决定逼迫她。
    林寻从未挨过如此的屈辱，一时间有了死心。但死亡比想象中更难，她最终还是屈服了。
    当林寻最终按照郑通的要求，一缕不着地坦诚相待后，她终于体会到了存活者的悲苦以及尊严扫地。
    除了这些男性存活者外，还有数不清的女存活者，她们同样经历了这样的耻辱，可是归根结底他们都是跟自己一样的人类，甚至还是祖先。身体的冰冷远不如心中的悲凉来得震撼，林寻一面内疚，一面仇恨，毕竟是郑通让自己遭受了眼前的一切。
    林寻默默流泪，她已经预见到接下来会是更加耻辱的经历，但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忍辱负重。
    郑通让林寻做出种种羞耻的动作，却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郑通的目的只是要羞辱林寻，一来平衡自己心中的不满和愤懑，二来则是用以摧毁她的意志，使得她能够被自己利用。郑通也想活下去，所以必须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至于别的事？郑通根本不屑。
    林寻遭受了屈辱，但所幸的是郑通没有突破她的底线，这让她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丝感激。虽然这种情绪才刚刚冒头，就被林寻压制了下去。
    郑通心情好了不少，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三十多分钟，早起的铃声就会响起。到时候就会有人发现林寻，自己以及寅3队有四个人失踪了。
    只要有人简单地搜查宿舍，自己就会暴露，在那之前自己必须找到更好的藏身地点。
    郑通看了一眼林寻，想起她应该有飞船的事实：“你会开飞船吧？”
    林寻犹豫了片刻，还是乖乖作答，刚刚郑通的表现证明他敢对自己做任何事。自己还活着，全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而已。
    “你想就这么离开厄斯星球？不可能的，就算成功了，也活不下去。这个宇宙比你想像得大得多，也危险得多。”
    “哼，这个不用你操心，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得先保证今天能活下去！”郑通羞辱完林寻，在心理上不知不觉占到了优势，说话的语气开始自然而然地居高临下。不要小看这点气势上的差别，很多时候都会对一个决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林寻自己也没意识到，她的思路因此发生了改变。若是从前，她会立刻做出反应，主动设计一个计谋脱身。但现在她的想法却是先看看对方有什么打算，然后自己随机应变即可。一主一次，天壤之别。
    “我会开超环12，只要你能活着走到外面。”
    郑通冷笑一声：“只要你肯配合，我当然可以活着走到外面去！”
    “咱们做个交易吧，你带我离开，只要我能活下去，一定会放了你，不然你就给我陪葬吧！”
    这是一个明眼人都知道的骗局，郑通若是逃出生天，林寻必定生死难料。林寻不傻，但她必须虚与委蛇地答应，更何况这个计划中还有林寻可以利用的部分：罗美奉命调查郑通，只要遇上罗美，不需要自己做任何暗示，她就会采取行动，自己绝对可以趁机逃走。
    “好！”林寻答应得太爽快，引起了郑通的怀疑，但他还是要执行自己的计划，毕竟生死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