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自救者天救！（5.2k）

    维斯特自然是清楚江城的归来的，但也只是猜测。
    透过有关尤里回家的消息，他自然能知道一二，只是并未跟任何人说起，反倒有意地封锁了消息。
    无论如何，他很清楚江城所做的一切，并且始终相信这位自己一直以来都极为相信的人。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想，他也的确没有什么能力去给江城一个逻辑极为严密的清白。
    这世间的事情本来就是如此，他也见得多了。
    很多人明明平常做的事情多是好事，但只是偶尔一件坏事或许捕风捉影地波及了这位往日被看做是好人的人，
    却瞬间会冒出无数人，斥责这个好人原来是道貌岸然。
    而那些往日里坏事做尽的人，却因为突然做了一件好事，甚至无所谓是否经过了一些刻意的公关，
    却也会冒出来一些人感叹，原来这人才是真好人。
    就算是一个聪明之辈，也多会感叹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
    真是去tmd的金不换！
    有些时候也不知道是感叹民众的愚笨，还是唏嘘民众的苛责。
    但说到底，总归落在了一个人性上面。
    而若是人性又掺杂了一些所谓的权利政治因素，又会变得更加复杂一切。
    这世界，正义和邪恶的界限，有些时候真的是难以界定。
    在江城看来，若是相比较于复杂的人类世界而言，奥特曼世界的迷人之处便在于——正义与邪恶，光明与黑暗的界限竟然如此分明。
    就好像，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黑白两色中变得泾渭分明！
    至于网文中的黑暗巨人为什么不能是正义的，光之巨人怎么能乱杀怪兽等之类的事情，
    反倒是人们用自有的复杂将整个奥特曼世界复杂化了而已。
    圆谷也曾经在过往的故事中去探寻这个奥秘，但最终却还是选择了放弃。
    这点其实从江城他们这一代和新一代奥特曼迷的态度中也可以看出来。
    江城他们这一代人看到了昭和与平成奥特曼对于人性和现实的探讨，而这与他们所成年后经历的生活不谋而合，于是感悟颇深。
    若是心中还秉持着一些对于光的正义的认同，那便愈发地对奥特曼喜爱起来了。
    很多人嘲笑这部分人过于幼稚，都什么时候还看奥特曼。
    殊不知，这些人只是在这混沌的世间不愿意熄灭自己心中那向往的光芒而已。
    纵使这光芒会愈发暗淡，但至少曾经拥有。
    但在他们之后的那些人，却更加喜欢新世代那华丽的变身，炫酷的特效，甚至丰富各样的变身器。
    无所谓高下，也没有任何品鉴优劣之分。
    只是这辈人因为年龄小些，心中的童心更盛，也更加纯粹，比之前者，他们才是这一代真正的奥特曼迷。
    至于个体对于每一个奥特曼的喜爱，这就好比初恋总是难以忘却，并且有一种别样的情感。
    因此每一个人对于各自喜欢奥特曼的爱自然也就不同。
    这点，其实也毫无高下之分。
    甚至于，江城在细细想来之后就觉得圆谷后期的抉择其实并不算错误。
    奥特曼的受众终究是那些孩子，而他们长大后所要领悟的道理，对于人性的思考，自有学校和社会去教给他们。
    而奥特曼所告诉他们的便是——光明必会战胜黑暗，正义必将消灭邪恶。
    光是这一个道理，其实就足够功德无量，让那些孩子受益终身了。
    明白了这些道理的江城，自然也就不会为那些外人无端的指责而愤怒，也不会如门神所想被所谓的人们心中的黑暗所侵蚀。
    说到底，前世所看到的一些负面东西也不少，他心中的光虽然暗淡。
    但在忙碌的生活之余，总还是有一些星光点点在心中闪耀的。
    如今的他更是强大无比，他所要做的事情自然也并非需要别人，需要这光、这暗来驱使他做，
    而是，他想做！
    就如同他此刻告诉卡伊斯的话：“我并没有放弃这些人兀自享受的意思。
    只是，既然我帮助他们自救不成，那接下来救不救他们就由我自己说了算了。
    此战之后，我救他们不是因为被所谓的道德和种族约束，而是因为我想救他们。
    但这里面也牵扯了一个道理，比如一些人并不想我救他们，一些人却想我救他们，这些事情我是不管的，
    我只会救我想救的人，值得我救的人。”
    “您是对我们失望了。”卡伊斯也没想到见到江城时竟然会听到这样的言语。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那个充满着光指引他们前行的人已经悄然走远，但却也无话可说。
    就算是他，若是尽心尽力做了那么多事情，但最后却得不到任何的信任，反而因为一些猜忌招来谩骂与诋毁，心中也必然会恼怒。
    “失望？”江城笑了笑，摇头道：“本就没有期望，谈何失望呢？
    过往云烟，不过是因为内心承负了那光，自然有了一些责任，
    再加上自己人类的身份，又知道一些事情，总是要做一些努力的。”
    卡伊斯一怔，片刻才道：“这个世界在您眼中竟然已经如此了吗？”
    江城又是摇头，随即道：“卡伊斯，你听说过一句话，叫‘自救者天救，自助者天助，自弃者天弃。’吗？！”
    “没有，但大概还能能听懂意思的。”
    “就是如此了。”江城说道。“便如旧历之前那段黑暗岁月中，如果不是人类的先祖保存自己内心的希望，努力自救。
    你觉得如迪迦奥特曼这种神一般的存在会降临这个世界，救助你们吗？
    要是他们早早的就放弃了，恐怕就算是神有心救你们，来的时候你们却死光了又怎么说？”
    卡伊斯听完，若有所思。
    他本就是一个聪明之人，只是局势陡然变换，其中的一些东西更是让他有些惶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又该怎么做。
    现在听了江城的话，心中便有了一些想法。
    不过这些想法也只是他一人该去做的，说给别人也没什么用处。
    就好似一些大道理，其实所有人都懂，但能做到的又有多少呢？
    不要去想着改变别人，你能改变和影响就只有自己。
    卡伊斯起身，朝着江城行了一个军礼，随后挺身离去。
    江城看着他的身影，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说起来，他对卡伊斯绝对是印象深刻的。
    若是生于由人类战斗力可以左右战局的时代，卡伊斯绝对是一个帅才。
    但在如今的时代，个人能力甚至可以压制军队战斗力，难免有些抑制他的才能了。
    江城也试图将自己的意识空间中的尸罗、达雅以及索鲁卡之光唤出，看看能不能与他融合，但呼唤了半天，却毫无动静。
    显然，卡伊斯心中虽然是有光的，但却因为太聪明，总是顾虑太多。
    甚至于因为多行于军事，所以对于生命的敬畏反倒少了很多。
    而达雅和索鲁卡虽然也是顾全大局之人，但他们心中的光却依旧抱有对生命的敬畏，是为了其他生命牺牲自己的纯粹之光。
    这显然是和内心复杂的卡伊斯不符的。
    尸罗就更不必说，这是一个锐意冲天之人，算是天生的战士，和帅才更是不搭。
    更不必说，在这个世界，巨人基因还是一个非常有趣且重要的东西，是占据一部分他们选择人间体的分量的。
    将此事搁下，江城又拿起身边的白色虚拟头盔。
    卡伊斯来此一趟说的事情非常多，第一件事是机甲部队的损失和目前的士气状态，对此江城现在并不想管了。
    正如他之前的表态，他不会放弃这个世界，但是只有自救者，他才会救，也才能救。
    而那些放弃希望的人，倒不如让他们在齐杰拉的花粉中做一个美丽的梦。
    就如此吧。
    至于另一件事，就是梦境世界，也即《希望》游戏世界的乱局了。
    对于梦境世界，江城本来是可以不通过头盔就可以进入的。
    不过考虑到直接在梦境世界游荡寻找《希望》世界，或许会碰到一些东西，
    甚至引起加坦杰厄的注意，不便于隐藏自己，他还是决定通过头盔进入。
    精神力直接屏蔽掉头盔的扫描和认证，江城强行进入了梦境的世界中，凝聚了一具意识躯体。
    而刚刚跨入游戏世界，他便感受到了游戏世界内浓郁的黑暗之力。
    这股黑暗之力充满了暴戾，破坏，毁灭等情绪，充斥在整个天地之间。
    而随着江城的到来，竟然还有一部分的黑暗之力顿时朝着他的意识体涌去。
    这股黑暗之力是游荡于黑暗世界中对于江城本人的抱怨与愤怒。
    但却似乎被某种力量禁锢在了这个世界内，直到进入了这里才找到了目标。
    江城对此倒是来着不惧，这些源自人类本身的黑暗之力和门神所属的黑暗之力不同，是可以放心吸收的。
    不过普通的黑暗巨人吸收了也会受到其中情绪的影响。
    但对于江城而言，这股黑暗之力却可以直接充斥进入他的意识宇宙，化作意识宇宙中的黑暗。
    而吸收这股力量的好处便在于，往后他精神力所转化的黑暗之力质量也会随之提高。
    对于精神力可以转化为光暗之力，江城其实不是很意外。
    因为能量的本质是相通的是可以转化的，本就是一个合理的猜测。
    这属于科学的范畴，包括我梦和藤宫也说过这个问题，只是无法彻底证明而已。
    但无法证明却不代表这不是一个伟大的猜想，只是手段不够而已。
    甚至于光和暗的转化其实也算不得奇怪。
    但令他一直比较疑惑的是，为什么等级如此高的精神力，转化为同等量的光暗之力，
    光之力和黑暗之力的品阶也就是质量，差异会如此之大。
    但随即他便有了一个猜测，那便是推动自己出现的那位实则是自己本体的大佬，应该是选择了走纯光一系的方向。
    也即，他选择成为真正的光之巨人。
    若是当初自己穿越时所遇到的那位巨人就是大佬本体的话，那么很明显，那金色巨人体内的力量其实就是纯粹的光之力。
    也正是因此，以那位大佬为基础精神力共通而产生的光之力，质量才会如此之高。
    但江城却不一样，他选择以精神力作为他体内的主要力量，然后转化为相应的光暗之力进行战斗。
    而若是想要提高自己所转化的黑暗之力质量，那就需要不断的吸收无源的黑暗之力了。
    至于为什么要化作光暗之力进行战斗，江城能说什么。
    谁让光暗就是这个世界的主题呢！
    他能够如现在这般保留自我的本性，却依旧具备强大的力量，如果不是因为有那个不知道什么原因跨越时空的便宜大佬，绝对连成长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若是那样，做一个一心为公，努力奋战的光之战士其实也不错，但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而且江城想了想，觉得就算是像黑暗影法师那样的大佬，不也是老老实实地用黑暗之力进行战斗么？
    因此，在没有任何办法之前，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转化吧。
    当然还有另一点，那就是巨人的呈现似乎是这个宇宙的规则。
    也即，谁越大，就越强，体型决定战力。
    有些时候，有些东西，就是这么没道理。
    身处这个世界，江城也有些身不由己。
    想到这，江城就又开始苦恼自己怎么转化成为巨人了。
    他试过将自己的体内的力量全部转化成光的力量，但却依旧是一个人类，
    仿佛这其中存在着什么变化的规则，又或者需要得到什么承认一般，才可以真正变身。
    换言之，此刻他的战斗力，除了超能力之外，有点渣！
    这点战斗力要是放到这次大规模的战役之前，或许还能战胜不少的巨人。
    但是在场战斗之后，很多的黑暗巨人的实力已经提升了不是一星半点，
    他想要压制别人，不说绝无可能，绝对是要耗费很大力气的。
    因此，当务之急两件事情。
    第一、提升自己的实力，找到变身的方法。
    第二、唤醒大古的自我意识，也就是本来的意识，不被黑暗所影响的意识。
    后者，江城需要找到幽怜合计一下。
    但前者，眼前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
    想做就做，江城的意念体突然荧光闪烁，却是领域已开。
    领域之力在江城的意识空间补给下开始了急速扩张，朝着整个游戏世界蔓延而去。
    但江城的精神力还是不够强，领域之力只是略微扩张到了五百里便不得不停了下来。
    此刻的领域之力已经稀薄的可以，恐怕就算是一头小怪兽都可以轻易戳破，其中的压制之力也微乎其微。
    好在此刻的领域也不是为了战斗，随着领域之力的张开，江城便如鲸吞一般将天地间的黑暗之力尽皆吸收。
    随着五百里的黑暗之力为之一空，此处城市的天空都再度变得蔚蓝起来，原本阴沉的乌云也悄然散去，一朵朵白云在天空中缓慢游荡。
    江城却也不停，现在可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
    他再度转移位置，开始继续吸收空中的黑暗之力。
    其中所孕育的情绪之力他也丝毫不管，只是充斥到意识宇宙中，仿佛让整个意识宇宙内的黑暗都变得凝实且深邃了一点。
    原本，江城的意识空间内其实是光芒耀眼多过黑暗的。
    便是他如恒星一般的意识体所散发的光都能发散到整个意识宇宙的无垠角落。
    但随着黑暗之力的变多，这光的照射却渐渐有了一些暗淡，其中的变化虽然缓慢，但却清晰可见。
    对此，江城心中更是一喜，脚步也是不停，只是过了没多久，科拉伽班所处洲陆的黑暗之力便被吸收一空。
    虽然此时仍有一些黑暗之力在这片洲陆中滋生着，但比之之前，却少了不是一星半点！
    只是，就在此时，江城吸得正爽的身躯却不由地停了下来，领域也被迅速收纳，覆盖全身，接着便从游戏世界内散去。
    随后，江城的意识回归本体，却是取下了头盔。
    紧接着，又是双眼一闭，江城便直接摆脱了头盔的通道进入了梦境世界。
    这是一个抽象而迷幻的世界，但一旦有事物被固化却又显得清晰可见。
    江城略微感知一下便朝着游戏世界的方向而去，沿途精神领域覆盖全身，仔细地躲过了一些怪兽的梦境，顺利达到了游戏世界的外部区域。
    “希特拉！”
    陡然，江城停下，看着梦境世界外部的那个蓝黑色身影，心中似乎确定了什么。
    却说，关于梦境世界的运营，其实是通过心理暗示来推动剧情和版本更迭的。
    比如所谓的公告，便是提前在论坛上发布消息，让所有人心中种下暗示，知道进入游戏后就会响起对应文字的公告，因而出现。
    但之前关于午夜十二点的那个公告，在这之前却并未有任何的提前准备。
    卡伊斯之前对这个问题并未深究，也并不清楚其中的问题。
    但江城却知道这里面的差别，也问了一下穆斯，得到的消息却说他们已经失去了对梦境世界的控制。
    这也是江城来游戏世界最初的目的之一。
    而随着希特拉的身影出现在这里，江城便知道了，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希特拉为什么会知道梦境世界的真相？
    而且他还顺势策动了梦境世界的混乱？
    他的目的是为了黑暗之力吗？
    而这一切，又和那位看起来被自己驱逐消灭的门神有关吗？
    江城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却不敢有任何的动静，因为在希特拉之后，又有三位熟悉的身影也到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