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破碎的结界（二合一）

    “黑色的珠子——从未见过的东西啊。”
    皆贺宽人盯着手中的珠子，脸上流露出疑惑神色，随后将珠子交给身后的千鸟。
    “你认识这个东西吗？”
    “是妖魔的内核，人类吃下去而不死就能获得妖魔的力量。”
    千鸟接过珠子仔细端详一番。
    仿佛是黑暗本身的漆黑珠子，内涵妖魔扭曲至极的邪意，这种邪恶的产物光是看着都有种要被吸入的错觉！
    不止如此珠子本身就带着一定的“扭曲”会对人类造成精神污染，如果精神意志不够坚定只会成为心思扭曲的疯子。
    难怪皆贺宽人一脸嫌恶的表情扔了出去，以他敏锐的五感应该也是察觉到珠子里蕴含的邪恶力量了吧，没有立刻出手摧毁珠子应该是皆贺宽人想要听听千鸟的想法，毕竟虽然都是超凡但也有着各自擅长的领域。
    “这是中高阶位的妖魔才会留下的内核。服下妖魔内核的人类，他的生命等级将得到质的飞跃，身体能力，五感敏锐，甚至还会延长寿命和一定的自愈能力。但我的“记忆”告诉我最好别轻易去尝试，毕竟得到妖魔的力量听起来非常具有诱惑性，但更大的可能是堕落成没有思考能力只知道杀戮的下级妖魔。”
    “如果一定要服用这种内核最好的方法就是，由我在一旁引导用鬼杀丸的力量镇压妖魔的邪气。如此一来人类在吞吃妖核的时候就会大大提升成功几率，当然也不是100%成功的但至少也有70%左右的把握。”
    “你知道的还真是详细啊。”
    “其实我之前也不知道。但是当我看到这样东西的时候，脑子里就自动蹦出来关于这个珠子的知识——嗯，我也不是很清楚对不对。”
    虽然只是刚刚觉醒但已经拥有了鬼杀丸的大部分“记忆”，千鸟只是扫了一眼就仿佛天然知晓一样说出了妖核的作用和能力。除此之外就是感慨妖魔果然是很神奇的存在，如果能够斩杀足够多的妖魔获得大量核心，说不定他可以组建一支专门针对妖魔的鬼杀队也说不定。
    但是，千鸟抬起头看向皆贺宽人，他的瞬杀攻击是在令人记忆犹新。
    自己需要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也无法战胜的敌人，而他却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似的轻而易举的击杀了对方，而且看他那副悠闲的表情似乎还有很大余力没有使出来，这就是所谓的实力差距啊。
    握紧日轮刀，内心涌现出一股不甘。
    “已经足够了！”皆贺宽人毫不吝啬的夸奖道：“这样一来我就安心了，老实说我刚刚还在担心自己到底有没有彻底杀死那怪物呢，现在看来它应该是彻底死掉了所以才会掉落他的核心啊。”
    “那么只要有你在身边的话，我们俩可以联手将这一带的妖魔都清理干净，如果遇到一些棘手或者没有尸体的诡异家伙，你也应该能看穿它们的弱点并且找出相对的克制方法吧？”
    “是……但说是这么说，具体还要看实战的时候才行。”
    “那么就足够了。”
    皆贺宽人似乎并不在意其它的事情，只是想要消灭这群妖魔并且保护更多的人。现在这个结界里虽然几乎没有活人了，可一旦这个结界被妖魔打破的话，那外面的人就会立刻遭遇灭顶之灾。
    这里是北海道三木区的下木町，人口最为稀少的城镇只有不到四千多人居住，因此虽然对逝者们感到非常遗憾可现在也不是犹豫的时候了，毕竟距离下木町不到120公里外就是高田区，而那里可是居住了将近八十万人口的北海道中枢。
    “妖魔的种类繁多，而且妖魔只不过是魑魅魍魉数百种分支怪物中的一种，如果光凭我自己的力量恐怕很难应对。我们出去后立刻将这里的事情通知给御神厅以及真贺神社，封印和结界的话应该是真贺神社更擅长一些。”
    “那这里剩下的一些妖魔们呢？”
    “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源头的话，那我们在这里杀多少都是无用之功。不信的话你抬起头看看头顶的血月，我想那里应该就是封印的节点，我能够感受到血月就是封印阵的中心——它并不是真正的月亮，而是一种媒介。”
    “想要阻止更多的妖魔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必须打破那轮血月的封印才行。”
    千鸟估摸了自己的实力，露出一脸颓废的表情。
    别说是打破结界了，光是那离地几千米的高度就够他望而兴叹了。
    “这种程度的结界撕裂已经和黄泉门开没什么区别了吧。希望灾难只是发生在这里，而不是整个日本各地都出现这种情况。”
    “那样的话除了超凡者以外，或许妖魔时代也要同时降临了吧。哎，最后遭到苦难的还是那些普通民众们，见鬼的。”
    皆贺宽人低头叹息一声，他也不是随时随地能出现在任何地方的，飞雷神也不是可以无限制随便释放的。尽管它的速度真的很快，可是消耗也是真的恐怖，皆贺宽人已经苦练三年而且还是被强化后的身体机能，20公里的最远距离和不超过身体承受极限的使用标准，一旦过线身体就会被时空之力撕成碎片。
    皆贺宽人可不想发动前一秒自己还是完完整整的，可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只留下一地碎肉了。
    “……除非。”
    “嗯？”
    千鸟手握着黑珠仿佛若有所思的说道：“假如真的没办法阻止妖魔们的复活，那就只能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以人类现代的科技对上妖魔的话，除非是那种可以控制人类心智，从精神上影响战斗的特殊妖魔们。否则凭借人类现有的武装正面作战并不会输给那些怪物们。”
    “说的也是啊，毕竟我们有枪械，火炮甚至是导弹。”
    “可是——”
    皆贺宽人话锋一转，眼睛里闪过一丝灰暗的色彩，他说道：“以前我们在第一次面对超凡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但我们为此付出了怎样沉重的代价啊。一个国家的首都上千万人流离失所，数百万人的生活遭到重创，直至三年后的今天我们都还没能走出那一天的阴影。”
    “能对付超凡的只有超凡，人类的武器和科技力量面对神秘侧的生物时总是难以应对……人类实在是太过被动了。”
    “那么这里就需要鬼杀丸和日轮刀的力量登场了。”
    “哦？”
    皆贺宽人略带惊讶的看向千鸟。
    千鸟用双手指着自己的双眼，那双银色的眼瞳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鬼杀丸的双目可以看穿妖魔的伪装，即使是相隔几千米的距离也能感应到妖魔的存在。而日轮刀只要接近妖魔就会自动发出警示。”
    “当然我也知道日本境内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有所不足。”
    “所以，人类需要……更多的斩鬼志士加入进来，哪怕这可能会要了他们的命。但如果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话迟早也会变成鬼的食物，既然如此还不如搏一把，如果赢了的话一生的命运也就此改变了。”
    千鸟在模糊之间似乎摸到了自己的道路，但他还不是很肯定。
    倒是皆贺宽人越听眼睛越是明亮，他忍不住问道：“——你的力量可以看穿妖魔的伪装甚至是感应到它们？那么，如果不是妖魔的伪装，比如变身术或者是普通的幻术你能破解吗？”
    千鸟听到后迟疑了片刻，但很快他就肯定了。
    “可以！”
    “鬼杀丸的眼睛不止能看穿妖魔的伪装，而是可以看穿“森罗万象”的真之眼，一切幻术和伪装在他的眼睛面前都就像是掩耳盗铃一样毫无意义。但这是独属于我的能力，后续进化的斩鬼志士们能否继承这份力量我还不清楚。”
    “可以了，这就足够了！”皆贺宽人仿佛找到了宝物的猎人，双眼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他开心的大声说道：“你的眼睛简直是上天赐予人类的礼物啊，鬼杀丸！只要有你在的话，那些潜藏在人间的妖魔将无所遁形，而只要有能找到他们的方法剩下就是歼灭他们罢了。”
    啪，皆贺宽人重重一锤胸口。
    “和我合作吧鬼杀丸！你的眼睛是能洞穿一切虚假的森罗万象的眼睛，而我的速度是可以超越一切限制的极速！只要我们俩联手的话，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妖魔鬼怪能够逃脱我们俩的追杀——所以鬼杀丸和我联手吧！为了贯彻正义我需要你的眼睛！”
    “诶诶诶？冷，冷静点皆贺先生！”
    被男人紧握住手什么的，可不是千鸟的兴趣啊。
    “你的眼睛如果能看穿森罗万象的伪装，那么一定连其它隐藏的超凡都无法避开你的双眼！我们去找出来吧，在消灭妖魔聚集更多同伴的时候，找出更多的超凡来！如果他们与人为善就推荐去御神厅，如果他们祸国殃民那便就消灭他们！总之一句话，只要有你的眼睛！所有超凡在你的面前都如赤身裸体一样啊！哈哈哈哈！”
    “不，还没有到您说的那个地步……只是能发现而已。”
    “已经够了，完全足够了！超凡唯一的可怕特性就是无影无踪，能够在暗中操控人类的精神和意志。妖魔在这点上和其它超凡也没什么区别——所以你的能力才显得极为珍贵。”
    “你的眼睛将倒影出这个世界的真实，我是如此相信的鬼杀丸。”
    唔嗯……
    该说是对方的态度太过热情了，还是他所说的话深深打动了自己，总之千鸟感觉自己的情绪起伏的太厉害了，脸上很烧，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很开心。
    这种被人强烈需要的感觉——说实话很舒服。
    “我……”
    ——轰隆隆！
    此时，血月的夜空忽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响声，宛如雷霆轰鸣炸响在天空上，那巨大的声浪让皆贺宽人和真飞鸟都痛苦的捂住耳朵，张大嘴巴才勉强避免耳膜被震碎的下场。
    街道里隐藏的妖魔们发出吼叫声，阴森而又寂静的城镇处处都是妖魔的回响。
    结界发出了嘎吱作响的声音，猩红的夜空像是被打碎的玻璃，可怕的裂纹从天空的尽头一直延续到大地的那边，脚下的道路裂开无数口子，身边的建筑在剧烈的摇晃中坍塌，而因此又引起了连续的爆炸。
    爆炸的火光笼罩了整座城镇，无尽的烈火从地底冒出开始疯狂吞噬周围的环境，无情火焰连妖魔们都不放过，热浪扑面而来宛如直面着炼钢的火炉。
    “不好，这个结界要破碎了！”
    “可是，我们明明没有故意去破坏结界，为什么会自行崩解这不符合常理！”
    “不……不对，或许从一开始我就搞错了结界存在的意义。如果这结界本身不是阻止人类来干扰的话，而是为了“保护妖魔”们存在的话。也就是说……”
    皆贺宽人转动身躯，随着他的视线从燃烧的城镇，移动到破碎的天空上。
    “这个结界原来不是某种防御机制，而是为了让第一批妖魔们能够得到补给后更容易冲出外围的封锁线吗？这个城镇在妖魔的眼里就是个补给点，是用来测试人类实力和超凡应对的！难怪这里低级妖魔数量会那么多！”
    “被耍了！现在我们的信息已经暴露无遗，结界对面的怪物们已经知道人类世界的基本情报了，甚至就连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阻止他们这点也暴露无遗了。接下来那些隐藏在背后的真正可怕的怪物们，将再也没有什么顾虑的入侵这个世界，肆意的破坏这片冰寒的极北之地。”
    “你们这群狡猾的杂种啊啊啊！！！”
    皆贺宽人冲着天空发出愤怒的咆哮！
    真飞鸟比皆贺宽人更加了解妖魔的习性，它们残忍，血腥，狂暴，但同时也极度狡猾，怕死，对着人类的内脏有着多么执着的追求，就有着同等不惜一切手段活下去的思想。
    这个小镇应该只是破开封印的妖魔们用来做实验的地方，而眼前的这些低级妖魔和所谓的中级妖魔应该只是用来探路的。而很不幸的是……它们猜对了，能够在这里拦截它们的战斗力只有两个人，而且实力残差不齐。
    当然妖魔们一定也有着自己的限制，肯定没办法高级和超位妖魔一起冲出来，不然它们早就这么干了！
    轰隆隆——！
    天空再度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这一次夜空宛如镜子般破裂开来。
    在镜子的背后是一片血红色的世界，那就是妖魔众的世界。
    “快看天空，更多的妖魔冲出来了，他们是最后一批先锋……不好，它们直接往结界外面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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