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狡辩

    布莱克的手抬起来了，但卢平抓住他的手腕，警告性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卢平又转向小矮星彼得，卢平的声音既轻松又随意。
    “好了，彼得，现在你可以把当年的一切都说出来了，正好之前我们在讨论莉莉和詹姆斯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你之前一直在西弗勒斯的桎梏中，可能有些细节没听到……”
    “邓布利多教授，”小矮星彼得气喘吁吁地说，他苍白的脸上迸出大粒汗珠，“你肯定不会相信他们的，是不是……那时是他想杀我，邓布利多教授……”
    “我们听说了，”邓布利多缓缓说，他把接骨木魔杖收进口袋里，“无论是伦坡教授，还是莱姆斯、西弗勒斯，我想他们足够确认他们所知晓的一切，在康奈利来之前，如果你肯——”
    “他又闯进霍格沃茨来杀我了！”小矮星彼得突然指着布莱克尖叫起来，他用的是中指，因为他的食指断掉了——在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断掉了自己的食指，伪装了自己的死亡。
    “他害死了莉莉和詹姆，现在他又要来杀我……您务必要相信我啊，邓布利多教授，您了解我的……”
    布莱克用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瞪着小矮星彼得，他的脸比之前更像骷髅了。
    卢平用胳膊拦住布莱克，免得在他说出所有真相之前死在小天狼星的手里——没有人比卢平更清楚自己的好友心中的怒火了，足足十二年了，他一直在深深的自责中度过。
    “在我们弄清楚几件事情以前，没人想杀你。”邓布利多说，“而且，霍格沃茨不是魔法部，我们不会对你进行审判，我只是想搞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把事情弄清楚？”小矮星彼得尖叫着说，仓皇四顾，却发现他被众人紧紧地围在房间中央，根本没有逃窜的机会，“我知道他在追我！我知道他会来找我！我等待这件事情已经十二年了。”
    “你知道小天狼星回逃出阿兹卡班？”邓布利多皱着眉头，“我还从来不知道什么方法可以逃出来。”
    “他有我们其他人想不到的邪法！”小矮星彼得尖声大叫道，他还在负隅抵抗，试图扭转邓布利多的想法，把一切都栽赃到小天狼星的头上。
    然而，他还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有多么可笑，几乎每个人都十分确定他就是当年背叛詹姆和莉莉的人。
    与其说是小矮星彼得不值得信任，倒不如说是布莱克的行径更符合他所说的一切。
    如果小矮星彼得真的没有背叛詹姆和莉莉，他为什么要在韦斯莱家躲藏十年呢？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他没办法骗过所有人的。每个人都清楚詹姆和小天狼星的关系有多好，谁也不会相信小天狼星会出卖詹姆。
    但，小矮星彼得还没有放弃挣扎。
    “要不然他怎么能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他尖叫道，“我想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一定交了他一些招数！”
    布莱克开始大笑，一种可怕、没有欢乐的大笑充满了整个房间，“伏地魔，教我招数？”
    小矮星彼得畏缩了一下，好像在畏惧布莱克，他往邓布利多的方向退了几步。
    “怎么了？害怕听到你旧主子的名字吗？”布莱克说着往前迈了一大步，这让彼得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我不怪你，彼得。他手下的那些人可不怎么喜欢你啊，是不是？”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天狼星……”小矮星彼得肚囊道，汗出得更快了，现在整张脸都是汗滋滋的。
    “十二年，你并不是在躲避我。”布莱克说，“你一直在躲避伏地魔以前的支持者。我在阿兹卡班听说了一些事情呢。彼得……他们都以为你死了，要不然你必须给他们一个说法……我听到他们在梦中尖叫，说出各种事情来。听上去，好像他们认为骗子骗了他们。伏地魔根据你的情报到了波特家……”
    “可伏地魔在那里失手了，伏地魔的支持者最后并不是全部到了阿兹卡班，是不是？外面还有很多，在等待时机，假装他们已经认识了他们的错误……要是他们得到风声，知道你还活着，彼得……”
    卢平往后栏了栏布莱克，“够了，小天狼星，你说的已经够多了。”
    “不，还不够。”小天狼星怒吼道，“你知道这十二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因为詹姆和莉莉的事情有多么自责吗？你知道我面对哈利的时候有多么痛苦吗？”
    “好了，小天狼星，一切都结束了，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卢平轻轻地拍着小天狼星的后背，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斯内普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玻璃小瓶，“给他喝下去。”
    “这是什么？”卢平摇晃着小瓶子问道。
    “安神药剂。”斯内普冷冷地说，“起码让我们安静地听完这只耗子的陈述。”
    布莱克咬牙切齿地望着斯内普，但卢平已经把安神药剂灌了下去，他一个恍惚往后一倒，好在卢平眼疾手快扯了一把椅子过来，否则他就要摔在地板上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邓布利多等着他们把一切做完，问道。
    “您不能相信他们的话啊！教授！”小矮星彼得啜泣着说，他用袖子擦着脸，“您不能相信这个疯子，教授……”
    “恐怕我必须得承认，彼得，我理解不了：一个无辜的人，甚至可以称为英雄，可他为什么愿意花十二年功夫伪装成一个耗子。”邓布利多淡淡地说，“如果你能解释这一切的话。”
    “无辜，但吓坏了！”小矮星彼得尖叫道，“如果伏地魔的支持者在追我，那是因为我把他们最能干、隐藏得最好的一个人弄到阿兹卡班去了——那个奸细，小天狼星·布莱克！”
    布莱克的脸扭曲了，他做在椅子上气得肺都要炸了，可四肢传来的无力感让他不得不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
    “我完全不明白小天狼星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教授，”小矮星彼得又擦了擦脸上的汗，“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