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里德尔府的“密谋”

    里德尔府
    小汉格顿的村民仍然把这座房子成为“里德尔府”，尽管里德尔一家已经很多年没在这里居住了。房子坐落在一道山坡上，从这里可以看见整个村子。房子的几扇窗户被封死了。
    这里原本是一栋很漂亮的大宅子，还是方圆几英里内最宽敞、最气派的建筑，如今却变得潮湿、荒凉，常年无人居住。
    小汉格顿的村民们一致认为，这栋房子“怪吓人的”。半个世纪前，这里发生了一件离奇而可怕的事。直到现在，村里的老辈人没有别的话题时，还喜欢把这件事扯出来讨论一番。
    这故事被人们反复地讲，许多地方又被添油加醋，所有真相如何，已经没有人说的准了。
    “我竟然又回到了这里。”一个小小的、粘糊糊的、没有眼睛的丑陋东西坐在椅子上说，在他身下是柔软的垫子。
    他正坐在壁炉前，温暖的火光在7月这个时节格外地烤人。但他身旁的金发男人并没有丝毫地怨言，甚至不时往其中添加柴火。
    “我没有想到，我始终没有想到……”那个小怪物继续说，“卢修斯，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趋炎附势的家伙。”
    “主人，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搜寻您的下落，但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你了。”卢修斯·马尔福恭敬地说，“显然一切都还来得及，只需要一点时间，您就可以重新拥有力量，再度回到世界的顶峰，变回那个强大的、所向披靡的巫师。”
    “你还是这么讨我欢心，卢修斯。”小怪物——不，应该说伏地魔，他的嘴角微微翘起，显然这话说得他十分愉快。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主人。”卢修斯又是微微鞠躬，同时加快了手中添柴火的动作。
    “卢修斯，你不愧是我最信任、最忠心的人。”伏地魔叹了口气，说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沉默了好一会。
    “主人，”过了有一会，卢修斯打破沉默，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不理解……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哈利·波特的血？明明仇恨您的巫师有那么多，就像之前的伯莎·乔金斯……”
    “可只有哈利·波特是最特殊的！”伏地魔吼道，“是他，是他在那个夜晚击败了我！我必须用他的血复活！”
    卢修斯低下头，不敢看伏地魔的表情——哪怕他只有一张嘴巴和鼻子了。
    “你知道的，在我失去魔力和身体的那个夜晚，我想要杀死他。他母亲为救他而死——无意中使他获得了某种保护，我承认这是我没有料到的……我不能触碰那个男孩。”
    伏地魔显得有些忧伤，“这在前两年的时候已经证明了，哪怕我附身在奇洛的身上，也不得不尽量避免和那个男孩接触，否则就会暴露出一切。”
    “必须得承认，我失算了，卢修斯。”伏地魔又开口了，他不给卢修斯开口的机会，似乎打算深刻地回顾自己的失败，“我的咒语被那女人愚蠢的牺牲一挡，弹回到我自己身上。啊……痛苦得超过了一切。什么也扛不住它。”
    “我知道，主人，但一切已经不同了，您已经重新拥有了这具宿体，再花些时间，就可以为您重塑肉身。”卢修斯谦卑地说，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拿起旁边的毯子盖在伏地魔孱弱的身体上。
    纳吉尼——伏地魔身旁的那条最忠心的黑色大蛇——游到房间里，卢修斯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
    嘶嘶嘶——
    嘶嘶嘶——
    “纳吉尼带回一个有趣的消息，卢修斯。”伏地魔说，他的声音冷冰冰的。
    “哦？有趣的消息？”卢修斯疑惑地说。
    “当然是，”伏地魔的脸上露出狰狞，“据纳吉尼说，有一个老麻瓜，现在就站在这个房间外面，一字不落地听着外面说话。”
    卢修斯脸色猛地一变，脚步快速地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一下子拉开了房门。
    一个年老的、腿脚有些跛的白发老人僵硬地站在门口。
    “请他进来，卢修斯。你怎么不懂礼貌呢？”
    “是，主人。”卢修斯一把抓住老麻瓜的肩膀，眼神中满是嫌弃，似乎这个老麻瓜脏了自己的手，但他还是把这个老麻瓜推进了房间。
    老麻瓜全身颤抖得厉害，但还是攥紧拐杖，一瘸一拐地迈过了门槛。
    “你什么都听见了，麻瓜？”伏地魔冷冰冰地问。
    卢修斯轻轻推上了门，咔哒的清脆声让老麻瓜绝望地回头望了一眼卢修斯。
    “回答。”卢修斯说，他的右手已经开始摸向放在一旁的手杖了。
    他是想用这根手杖袭击我吗？
    老麻瓜脑子里想到，他攥了攥手里的拐杖，真要拼起来，他也不是没有武器的！
    “你们刚刚叫我什么？”老麻瓜瞬间强硬了起来，他的胆子大了起来，毕竟他可是曾经上过战场的男人。
    “我叫你麻瓜。”扶手椅后面的伏地魔说，“就是说，你不是个巫师。”
    “我不知道你说的巫师是什么意思。”老麻瓜说，他的声音越来越平稳了，“唔只知道，今晚我听到的东西足以引起警察的兴趣了，你们杀了人，还在策划着要杀更多的人！我还要告诉你们，”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我老伴知道我上这儿来了，如果我不回去——”
    卢修斯摇摇脑袋，这谎言太蹩脚了，哪怕是他都听出来了。
    伏地魔是一个摄神取念大师，哪怕他现在压根没有眼睛，也轻易地判断这个老麻瓜是在说谎。
    “你没有老伴，”伏地魔慢条斯理地说，“没有人知道你在这儿。你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你上这儿来了。麻瓜，不要对伏地魔大人说谎，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你说什么？”老麻瓜愤怒了，他粗暴地说，“我有老伴！我当然有老伴！我倒是认为不会有什么女人看得上你，一点风度都没有。你为什么不像个男人一样，把脸转过来看着我呢？”
    “因为我不是个人，麻瓜。”伏地魔有些恼怒了，他的声调变低了，卢修斯默默往旁边退了退。
    “我比人厉害的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