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驱魔

    一本巴掌大小的书能用来做什么？
    喜欢看书的人会把它拿来阅读，有品位的人会拿它来装饰房间。
    怕老婆的人会用它来藏钱，肚子不好的人会拿着它走进厕所。
    女吸血鬼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它现在知道了，原来书，还可以是一种武器。
    尤其是那本《圣经》略有金属质感的封面，狠狠砸在它柔嫩脸颊上的时候……
    看着砸飞出去的“小女孩”，杜比承认，他有偷袭的成分。
    如果再有机会，他，还会这么干。
    一级锤子掌握，和加点的力量属性，让他用起这柄碎石锤的时候，十分趁手。
    尤其是在砸“人”的时候，有种越砸越想砸的冲动。
    “该死的人类！”
    女吸血鬼捂着肿起的右脸，满眼怒火。
    “卑贱的人类，我要亲手把你的喉管掏出来，喂你吃下去！”
    杜比皱起眉头，有些不耐。
    又不是回合制游戏，说这么多废话干嘛。
    “白痴，这么会说大便话，你怎么不下地狱去舔厕所啊！”
    吸血鬼不说话了，或许是被他激怒，正在蓄力。
    为什么要求刺激这个吸血鬼？他疯了吗？
    不是，是愤怒，是威严被侵犯的愤怒。
    杜比摇了摇头，把那股子属于魔鬼的傲慢丢掉。
    他现在就是一普通人类，被一个吸血鬼骂两句就骂两句吧。
    心平气和，挨两声骂又不会掉肉。
    深吸一口气，要微笑，毕竟他现在是个神父。
    神父的工作是什么来着？
    看着手里的“圣经”，他笑了，是驱魔啊！
    刚刚枪响必然已被弗兰克听到，自己只要在他赶来之前坚持住，就不会有事。
    或者，也可以试试用自己的力量去“驱魔”。
    闭上眼睛，灵魂感知发散。
    常人并不能百分百发挥出自身的力量，这是一种身体的保护机制。
    但他的灵魂，力量，生命都远超常人，他能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唤醒肌肉！
    强大的灵魂感知让他可以分辨每一根肌肉纤维，并控制它们的发力。
    耳朵，鼻子，眼睛，皮肤，等等感知器官在他那强大灵魂的催动下，都变得异常灵敏。
    他可以听到女吸血鬼轻微的喘息声，嗅到它身上那股子恶心的血腥味，看到它每一个轻微起手动作，甚至能通过皮肤感知到气流的流动。
    但，还不够，仅仅靠“看到”，可驱不了“魔”。
    他还要能“跟上”。
    心脏开始疯狂跳动，血液在血管里涌动得越来越快。
    原本二十秒才能循环一次的血液，再他的推动下，两秒就走完了一圈。
    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绷断，那是人类自我进化出来的安全阈值。
    随着呼吸的急促，神父袍下的肌肉在疯狂鼓动，如同一个个小老鼠一般，疯狂颤动，游走。
    空气中的氧气似乎已经有些供应不上他的消耗，即使喘着粗气，也让他有种痛苦的窒息感。
    但这种窒息痛苦和强行“唤醒”肌肉的撕裂痛苦。
    两者相加，也没法压住他越来越盛的笑意。
    他不是武疯子，但力量总是个能让人感到高兴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像吸血鬼这种非要破坏你平和生活的恶心东西。
    所以驱魔需要力量，完成他的那些平和的“梦想”也需要力量。
    感受着自己身上那如同沸腾了一般的体温，他握紧手中的“圣经”，温和的笑了。
    “那么，驱魔开始！”
    杜比心脏跳动如同擂鼓，逼近的女吸血鬼似乎都听到了近在咫尺的节拍，它恍惚了一瞬。
    肌肉的跳动和心脏的鼓点混合在一起，像高明的指挥家，手中二十五千克的“指挥棒”，随着转动的手臂骤然砸下。
    “嘭！”
    女吸血鬼的左臂被打折，露出惨白骨茬，不等它发出痛呼，那本“重锤”便再次挥下！
    如同一个节拍后，恰到好处的转折，在杜比清晰的感知和强大力量的控制下，圣经的金属棱角飞落在这个“沙袋”身体上的每一个致命点。
    “嘭！嘭！嘭！嘭……！”
    接连不断的巨响在这个小小的陷阱里响起。
    圣经起落之间，随着鼓点般的撞击声，空气中血腥气在慢慢增加。
    残忍而狡猾的女吸血鬼身上挂满了猩红的色彩，那是它碎裂的骨肉。
    它已经完全说不话来，还能站立，也是被杜比砸落在它身上的动能挂在空气中。
    蔑视人类的悲哀之物，本是吞噬人类的生命填补自己空虚的小偷，却莫名生出了某种优越感。
    这些东西连带着它的傲慢，现在都已被杜比统统砸碎！
    狂暴的“音乐”终于停歇，黑色的神父袍和金属的圣经不知是什么材质，没有一点儿黏滑的血液沾染。
    “呼~！呼~！”
    杜比轻微的喘着粗气。
    不得不说吸血鬼这种生物的生命力的顽强，全身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它居然还能站立。
    短暂的休止符之后，狂暴的乐章再次掀起！
    在青年神父温和的笑容中，致命的鼓点直接到达高潮！
    直到最后，“演奏”渐渐接近终末，吸血鬼身上的血肉也飞的到处都是。
    它挣扎两下，似乎不甘，但还是倒下，失去了邪恶的生命。
    气流改变。
    杜比向后撤步，没有丝毫犹豫，把圣经挡在脸前。
    空气中一道气浪划过，本来瞄准他脑袋的子弹被圣经拦截，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弹落出去。
    杜比能感觉到自己握着圣经的那只手在颤抖，强行拦截子弹的袭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强行催动肌肉，已让他满身暗伤。
    拦截子弹，更是榨干了他最后一丝力量。
    之所以还没有倒在地上，是那旺盛的生命力，在疯狂的修复他受伤身体，恢复他的力量，但这需要时间。
    可敌人会给他这个时间吗？
    “神父，我来向你祈祷！”
    戏谑的声音从玻璃板后传来，一个强壮的吸血鬼从那后面走出。
    杜比看过它的资料。
    吸血鬼首领，血神计划的启动者，也是把他们引来的家伙。
    狄肯·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