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点映

    程治文如期来到工作室，李赫迎接了他。
    “师弟啊！来，我给你介绍，这是企鹅影业发行部经理王何军先生。”
    “王先生你好！”李赫和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握手。
    “一直听治文聊起你，闻名不如见面啊，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希望这次我们能合作成功。”
    “王先生过奖了，咱们进去聊。”李赫谦虚道。
    三人进了工作室，李赫要了一间会议室。
    工作室到处都是忙碌的样子，唐茜茜身为合伙人，被李赫任命代理运营总监。一开始唐茜茜还不愿意，但当手底下有十几号人之后，渐渐开始适应，或许是唐青山遗传的原因，唐茜茜把工作室运营的井井有条。
    三人在会议室坐下，助理送上咖啡后把门关上。
    “程师兄，上次洛杉矶的事情要谢谢你，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咱们直接开始。”
    “好，师弟快人快语，那咱们就直接开始。”程治文和王何军同意。
    “《天才枪手》已经最终剪辑完成，电影批文也已经拿到。”李赫说道，电影批文就是上映许可证，影片需要通过大剪刀审核，拿到批文才能在院线上映。
    “那太好了……”程治文和王何军很高兴，这意味着影片已经处于随时可以上映的阶段，企鹅影业如果拿下发行权，很多宣传工作就可以做起来。
    “那我们先看片吧！”
    “好，先看影片再谈。”
    三人进了放映室，李赫打开放映机开始播放。
    一则简单的作弊故事，怎样让它变得紧张刺激，怎样拍是关键。
    《天才枪手》以谍战片的手法来演绎，配合动次打次的配乐，华丽的运镜，超乎想象的作弊手法吸引着程治文和王何军。
    不光如此，影片还对社会问题进行了探讨，阶级固化，教育资源不公等等。
    小琳原本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最好的高中。可是当她发现老师帮助富家子弟作弊，学校公然收取赞助费。
    教育本应是处于劣势之人为数不多的可以改变命运的手段，可就是这样一个在小琳心中十分公平的所在，也开始向“金钱”倾斜的时候，琳的内心世界开始坍塌。
    她意识到小八和格瑞斯这样处于上层社会、家庭优渥的人，可以用金钱换取更多的资源，轻而易举地得到自己花费很多努力才得来的东西。当一个人长期坚持的东西包括理想，被鲜血淋漓的现实所击碎的时候，她内心世界的秩序便开始失衡，摇摇欲坠的原则很难不被打破。
    但如果影片继续以这个方向黑暗下去的话，企鹅影业即使拿下发行权，也不会投入太多，因为不符合社会主流价值观。
    好在影片后面，小琳醒悟，在父亲的鼓励下勇敢面对未来，小琳和小瑞命运的走向也通过红绿灯表达出来。
    电影结束，程治文久久不能忘怀，影片精彩程度超乎他的想象。
    程治文和王何军低声商量一会儿，都觉得影片破亿不难。
    “怎么样？两位老板。”李赫笑着问道。
    “非常不错！”
    “超乎想象的精彩，你拍的很棒。”
    李赫心里一喜，继续问道：“那发行问题？”
    “我们企鹅影业非常愿意拿下发行权，不过要经过项目会议。”程治文说道，如果他是ceo，现在就已经签下发行合约了。
    “这个我明白，我相信贵公司会做出明智的决定的。”李赫自信说道。
    “放心，我们会全力推动合约达成。”王何军也保证。
    “那就谢谢两位了。”李赫说道。
    李赫把程治文和王何军送走，两人临走之前，带着安保公司的人带了影片拷贝。
    李赫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下，唐茜茜抱着一摞文件进来。
    “谈的怎么样了？”唐茜茜问道，她去处理一些要紧的事情，没有参加会议。
    “两人对影片很满意。”李赫揉揉眼。
    “那拿下发行权了吗？”唐茜茜很关心结果。
    李赫把唐茜茜拉进怀抱，说道“程师兄说他们无权做主。”
    “切，托词，不是想要更高的发行抽成吧！”唐茜茜撇嘴道。
    李赫刮了刮唐茜茜的鼻头，被唐茜茜嫌弃的拍下。
    “应该不是，大公司内部股权很复杂，不是一个或两个就能做决定的。”
    “哦！是这样子，不管他们了，你先看看这个。”唐茜茜递给李赫一份文件。
    “这是什么？”李赫接过文件一看，《高校点映计划》策划人：唐茜茜。
    李赫翻看完，赞叹的道：“可以啊茜茜，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天赋呢！”
    唐茜茜得意洋洋的甩甩头：“一般般啦，嘿嘿……”
    接过计划书对李赫讲解道：“这次以京城和尚海的高校为主，高校九月份开学，咱们可以陆续在高校点映，一直到九月底，积攒口碑，等到国庆观众期待值升高时，再在院线上映。”
    李赫点点头，接着问道：“计划是不错，可是高校方面怎么办？你有联系过几家负责人吗？”
    “嘻嘻，就知道你会担心这方面了，放心吧！杨阿姨都帮我们搞定了。”唐茜茜笑眯眯说道。
    “哪个杨阿姨？”
    “你天天开我的车，还能不知道是谁吗？”
    “杨阿姨不是做电器产品的吗？怎么会有高校方面的人脉？”李赫疑惑道。
    “杨阿姨有个朋友，是中科大的副校长，同时也是华夏大学联盟的理事长，人家给搞定的，哎呀！你管那么多干啥？赶紧去人家办事处签合约……”
    就在李赫和唐茜茜赶去华夏大学联盟理事会所在地时，企鹅影业京城总部，一场会议正在举行。
    “总之，这部影片很可能成为国庆档黑马，希望大家认真考虑一下。”程治文介绍完《天才枪手》的基本情况，在坐的企鹅影业高管们面面相觑，说实话若不是程治文和王何军再三确认，他们都不相信年仅二十一岁的戏剧学院导演系毕业生拍出了电影，而且被程治文这种从业多年的老手认可的。
    “我反对，这不是荒唐吗？二十一岁就拍电影，怕不是玩票吧？”反对的人是企鹅影业副总裁刘兴华。
    其他企鹅高管也议论纷纷，说到底这种事情太不可思议了。还是李赫太年轻，如果李赫再大个十岁，刘兴华也不会拿年龄说事了。
    刘兴华一直视程治文为竞争对手，现任总裁冯建即将卸任，刘兴华和程治文最有希望接任。
    刘兴华环视全场，缓缓说道：“今年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铜雀台》，这部影片有周闰发和刘艺菲，都是票房保证。”
    在坐的高管都流露就应该这样的神情，刘星和小雪算什么，我们要赌神和神仙姐姐……
    而程治文也不是没有支持者，立马反驳说《铜雀台》试映会媒体和院线评分并不高，继而两方炒成一团。
    做上首的企鹅影业总裁冯建看着手底下人议论纷纷，眼中玩味着，他即将调往刚成立不久的企鹅文学担任总裁已经不是秘密了，现在是人是鬼都该拉出来秀秀了。
    “安静，安静，我说两句。”冯建开口道。
    一众高管都不说话了，看着冯建。
    “既然都争论不休，不如我们先看看影片再说吧！治文，拷贝带了吗？”
    “安保公司已经押送到‘安全屋’了，总裁。”程治文说道。
    “那好，我们前往放映室吧！”
    一众高管前往放映室，观看《天才枪手》，《铜雀台》大家已经看过了，说实话，并不满意这部影片的质量。
    影片播放过程没有人说话，全都静静的看着电影。
    电影放映结束，众人回到会议室，都看着冯建，等他的决定。
    冯建把玩着核桃，安静的思考，气氛一时之间凝固了。
    《天才枪手》的影片质量极其出色，影片完成度很高，冯建认为就质量而言，比《铜雀台》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年内即将结束任期，如果在任期结束前推出两部大卖影片，想必在新公司话语权会更多，能拿到更多的期权和分红。而《天才枪手》就算失败了也无伤大雅，公司只不过付出了一点拷贝费用和宣发费用，赔不了多少钱，而且还可以找个替死鬼。
    基于自身利益上的考量，冯建做出决定：“何军啊！你和梦工厂接触一下，谈谈发行合约，抽成越高越好。”
    “好的总裁。”王何军露出兴奋的表情。
    “阿？总裁，这……”刘兴华要想反对，却被冯建打断。
    “就这样决定了，发行问题尽快搞定，发行部和宣传部要相互配合，尽量给两部影片争取排片，散会……”
    李赫不知道企鹅影业发生了有关于他和他的电影的争论，此时他正在华夏大学联盟理事会面见中科大副校长蓝英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