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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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风从堤坝路灯间吹到谢冷雨脸上,月光满地,雾很稠。
    车顶冷调的光,一晃一晃,他的头发也晃。
    从这儿看过去,他肉体很白,微青色的血管隐现。柔细、光洁的颈子上还有没抹净的口红。
    这样的红,这道温柔的伤痕,秀丽又色情。
    她的呼吸更轻了,吐气若兰:“谢冷雨。”
    嗯?
    他痒得缩了缩,肩膀靠窗。
    夏月打量他,手搭在他卷起袖子的小臂上,小臂柔韧修长。她凉,他温。
    男人在光下,衬衣是光泽的轻奢绸,车厢一摇,衣服就变换一次光影,两个扣子间,出来了一条缝隙肉,若有若无。他慵懒地撑着下巴,浮掠的光影夸大了男性肉体的性感。
    黑色天生适合他,把他皮肤的温软、白皙、鲜嫩衬得令人心悸。
    谢冷雨甩开她的手。
    夏月:“还在气我和徐榭?”
    他回头:“放什么屁。”
    “醋味的。”
    “…”
    谢冷雨又看窗外:“懒得理你。”
    “谢冷雨。”
    往他那近一点。
    “谢冷雨。”
    再近一点,呼吸在他后脖:“真不理我了?”
    这呼吸让他从里到外的猛地紧缩了一下,急忙躲开她。他陌生于这个两年后对他总有不良意图的夏月。
    以前求好时她不干,挂在天上似的。现在他识趣了,没心思了,人就偏来撩火。
    她什么意思?好玩?
    他皱眉:“你是不是胖了?”
    嗯?
    “这么宽的座位你坐不下?还往我这挤?”
    她低低笑起来。
    谢冷雨侧了脸,努努嘴:“过去。”
    夏月一本正经说:“你看外面。”
    他下意识调头,看去。
    “外面怎…”
    那一刻,谢冷雨突然整个人从身到心狠狠一悸。他咬着牙,气息不稳,体温上升,再漫开。
    声音呵斥:“夏月…”
    她的手趁其不备就穿进衣服,手指慢慢,顺着他后背的肌肉走向往上摸,停在腰窝。
    这是军人精瘦有力的身体。那时上学每天要跑五公里,武装泅渡,晒黑了,要朝她抱怨。当初有钱,过分保养,修复也好,锻炼就没有使他粗糙。精致与狂野融合着。
    指下柔和的皮肤,指甲仔细掠过,滑嫩到生怕勾坏了。
    这就是她解释不了的微妙:别的男性食之无味,这孩子却让她开胃。
    腰窝往下,是尾椎,说是人类退化的尾巴。
    对于犬类,尾巴是防备心最重的地儿。你若乱摸,它很敏感,得撒野咬人。
    女人手指暧昧地捏弄,往下,顺着脊沟,往下滑。
    就这个地方,把玩他的弱点,手指将他的尾椎按得又疼又痒。
    他的喉结不停动弹,封住那些哼声,不明白她是怎么发现他难以启齿的敏感域,碰了这儿,简直新鲜得不能忍受。
    谢冷雨撺住她的手,试图拿开。
    一双眼自在地对视她:“夏月,我对你真没感觉。”
    夏月笑了两声,想起了那事。
    她说有个男人,摸他这,两下就没忍住,射了十二股。
    谢冷雨缓慢地抬起眼睛,声音低哑了:“挺有趣。”
    “你摸着我,说别的男人?”
    他现在就想掐死她,最好她永远说不了一句话。
    “哪个男人?”她抬睫,反问。
    他很慢很慢地扣手指,勾出一个嘴角。“你听错了。”
    “谢冷雨…”她凑过去,唇在他脸侧,样子艳丽。“继续?”
    她想碰碰他。
    他却躲开了:“我去前面坐。”
    夏月把手搁在他肩上,有点强硬。手顺着脖子移到脸上,他躲,她便越强硬。
    他真的受够了。起身要走。
    一些轻吻,就落在他脖子上,落在没擦干净的口红上。
    她说:我没跟徐榭有联系。
    那点别扭好像一下抚平了点,好像看什么事都顺眼了点。谢冷雨慢慢坐好,安分了,俯低下巴听她说话,睫毛纤长,显得乖顺。
    要是别人,他早甩手走了。对于她,行吧行吧,总放下身段,委屈地让她拿起,又放下。
    他轻轻咳嗽,手背抵住唇。夏月看到那唇,红润,齿白。跟孩子一样柔软、口无遮拦、小脾气。
    夏月:“没去过他家,没睡过那床。”
    他久久思量,再很认真地看向她。
    “夏月,说清楚了。”
    “有他没我。你跟他要有一丁点的联系,就永远别跟我联系。”
    “那钱,我也一分都不会给。”
    他抬起冷漠的一对眼:“你得知道,我也有底线。”
    这眼神太野了。仿佛直戳要害时又收了杀心,一次不致命的刺激。
    使她想到那次,他拽着她的头发,捏红她的臀,那样往里撞,粗暴得她不禁呜咽。
    她回头去看,就是这对眼睛。
    那时,她的女性角色就出来了,渴望一个男人让她在“受虐”中得到快感。
    当时她还在想,那篇科学杂志说得有理:当女性看到男性强势有力时,会产生荷尔蒙催产素,大脑便会促生生物化学反应。
    她想搞他了。
    谢冷雨:“快到站了。”
    他握牢她刚作乱的左手,“别弄我了。”
    “我说了这一个月不会跟你发生什么。”
    “你没必要一次次来测试我。”
    声音闷哑,有点勾人:“别担心,我说话算数。”
    他摸人方面也很勾。
    记得掌心里大学训的硬茧没来得及消,磨得粗劣血气,但他手法细巧,五指玩得人身体呻吟。
    她也成了下半身动物。
    “夏月?”
    他喊了她几声,她一直低了头,没回话。
    谢冷雨不知哪句话惹到她了,她又能气什么?他哪句话都是顺她的意思说的。
    她的手放在他腿上,说:“我在外面等了你很久。”
    脸色正经。
    “手冷得不行。”
    他的确触到了她的手凉,一时幸福地口是心非:“谁让你过来的?”
    她对他咬耳朵:“给我暖一下。”
    谢冷雨想抽烟,手摸进兜,半路又抽出来了。
    “自己热。”他不会再贴着肚,捂热手后给她取暖了。
    他们一个字都不再说,谢冷雨继续看向窗外,将他浸在黑暗与安静中。
    夜深人静的马路,他听到车流偶尔的呼啸,听到轮胎摩擦的粗声。
    听到男士裤的扣子解开后,拉链拉下,铁与铁擦动的轻微声音。
    先是冷气,过一会儿,手的温热覆上了,握得严严实实。
    前面的乘客突然醒来,打了个哈欠。
    他猛地偏头看她,眼神复杂。
    像以前那样抚摸它,熟悉地从它的根部开始。
    她说:“好,我自己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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