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头客

    眼见解释不通，叶飞只能对那民工兄弟问道：“大哥，是鞋子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民工大哥憨憨一笑：“鞋子没问题，穿的很舒服哩！”
    叶飞不解道：“那你这是……”
    “俺工友穿了那鞋以后，也觉得很好穿，就让俺回来帮他们买几双。”民工大哥憨憨的说着，从兜里拿出了十几张钞票：“他们都说了，按原价买也行。”
    原来是回头客？
    沈季冰和童萌则是很吃惊，这个回头客回来的也太快了吧？
    还是说，这人真的是个托儿，是叶飞故意找来给她们演戏看的？
    这个念头刚一落下，就见四面八方又奔来了十几个人。
    这些人都是刚才买过鞋子的客人，他们冲到叶飞身边，七嘴八舌地问着：“老板，37码的女鞋还有吗？”
    “45码的男鞋还有吗？”
    ……
    听到这些人说是回来买鞋的，叶飞松了口气，赶忙解释：“抱歉啊各位，我这次出来就带了二百双，各位有想要的，就下次再来吧。”
    “下次是什么时候？”
    “老板你明天还出摊不？”
    “要不加个微信吧？”
    七嘴八舌中，叶飞被问得头都大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些热情的回头客，他一扭头，见沈季冰还在，有点儿不好意思：“沈小姐，那些人都是回来找我买鞋的。”
    沈季冰还是不相信叶飞的鞋真的能永久除臭、消除疲劳，淡漠道：“卑劣的伎俩骗的了他们一时，骗不了他们一世。总之，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就拉着童萌走人了。
    望着她冷然的秀美背影，叶飞捏紧了拳头，又倏然松开。
    良久，他叹了口气，就收摊回家了。
    沈老爷子送给叶飞的房子，和沈季冰一家住的是同一个小区，只是不同栋。
    那是一个中高档的小区，住户们来来往往的，开的都是好车。
    偶尔有两个骑电车或者登自行车的，那是因为人家要响应国家的号召，环保出行。
    而叶飞开着一辆破电动三轮车进出，就是真穷酸了。
    门房里的保安看他的眼神都不对，要不是他的确是这里的住户，怕是根本就进不了门。
    把电三轮停到了露天停车位上，叶飞很快就回了屋。
    客厅的一个角落里，浓绿色的墨汁散发着馥郁的香气，厚厚一叠鞋垫泡在药汁里，疯狂吸收着药汁。
    一面墙扇上，挂着密密麻麻的半干鞋垫。
    三台“小太阳”正全力输出，但鞋垫还是有点儿湿。
    “鞋垫干了还得弄鞋底，看来明天是卖不了鞋了。”
    叶飞的目光转向了阳台，只见阳台上，一株小小的葡萄藤碧绿莹润，其上长着一小串葡萄。
    那些葡萄晶莹透亮，隔着老远，叶飞都好像闻到了香气。
    他走过去，摘了一颗放进口中，微微一咬。
    顿时，蜜汁溢满唇齿，满口飘香。
    太好吃了！
    用传承里的万生诀催熟的葡萄，果然好吃！
    决定了，明天就卖葡萄！
    叶飞的老家是在几十里外的小山村，福禄村。
    村子依山傍水，环境很优美。
    奈何，山路年久失修，上下山都很不方便。
    稍微年轻一些的人，都跑出去打工了，久而久之，山里就只剩下了一些老弱妇孺。
    三年前，叶飞刚大学毕业，本想回来参与村庄的建设，却先一步遇到了沈万水老爷子，又因为沈氏传承而不得不和沈季冰结婚，成了沈家的上门女婿。
    想到这三年的赘婿生活，他觉得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也还是很悸动。
    这三年来，他很少回来，每次回来也是报喜不报忧。
    “小飞，回来了？”爷爷叶忠一看叶飞回来，布满褶子的老脸上顿时写满了开心。
    不过，一看叶飞是自己回来的，他浑浊的眼睛里就溢满了失望：“小冰没和你一起回来？”
    叶飞不忍心告诉爷爷他已经离婚了，就只能打哈哈：“她工作忙。”
    不想让爷爷追问他和沈季冰的事情，他留下了一句去葡萄园看看，就奔向了后山。
    葡萄园里，一串串紫色的葡萄挂在枝头，叶飞摘了一颗扔进嘴里，下一秒又吐了出来：“呸呸呸！好酸！”
    难怪每年的葡萄都卖的不好，就这个味道，根本就没多少人会买嘛。
    “没关系，你们很快就会变得比水蜜桃还受欢迎的。”
    他在山中溜达了一圈，找了几十根上了年份的树枝。
    来到一颗葡萄藤下，他拿出一早准备的银针，刺进了葡萄藤上的八个方位。
    又把十六根树枝按照奇特的形状插进了土中。
    沈氏传承，八方六和针！
    通经，顺气，提神！
    万物皆可用！
    聚灵阵，以本身就拥有灵气之物作引，引来天地灵气，汇聚成灵云，落下灵雨。
    灵雨可润万物。
    在叶飞的目光注视下，葡萄树的上方很快就凝聚起了一片灵云。
    灵云越来越大，大约到了水盆那么大的时候，云朵再也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开始落下了银丝般的雨水。
    葡萄藤吸收了灵雨，原本灰蒙的绿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莹润了起来，远远看去，就像打上了一层荧光一样。
    原本只比指甲盖稍稍大一些的葡萄，也飞快发生着变化。
    不一会儿，每一颗葡萄就都变成了硬币大小的模样。
    浅紫色的葡萄颜色并不黯淡，反而如同紫宝石一般，晶莹可爱又诱人。
    叶飞摘了一颗来尝，那香甜的味道勾的他恨不能吃掉所有的葡萄。
    幸亏他忍住了口腹之欲：“继续！”
    在中午来临之前，他大约催熟了二百斤葡萄。
    虽然觉得不太够，但也没有办法，他现在还没办法一下子催熟太多。
    把葡萄装上了家里的二手五菱宏光，他就告别了爷爷：“我去卖葡萄，明天把钱给您送回来。”
    叶飞到达小区不久，两个陌生女人就敲响了房门。
    “你们是……”
    一个女人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了一张单子：“下一年的物业费该交了。”
    “啊？物业费？”叶飞还在状况外。
    貌似，他从来没有交过这玩意儿。
    见他在这样，另外一个女人说道：“以前你和沈小姐没离婚的时候，物业费都是由她交的。如今你们都离婚了，她就不再负责这边的费用。”随即嘲讽地笑笑：“如果叶先生拿不出钱的话，也可以找沈小姐帮帮忙。毕竟夫妻一场，她应该不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