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引路人

    degenerates酒吧
    彩色的灯光天旋地转，夜晚的人们彻夜狂欢，在dj音乐中摇摆着手臂。
    “两杯威士忌，加冰。”徐玉坐在了黑色玻璃桌前，对酒保说。
    “好的先生，请稍等。”穿着白色衬衫的酒保翩翩有礼。
    路明非坐在座位上有些忐忑不安，他不太习惯这种疯狂的氛围。
    “你小子可以啊，不到一年我都快认不出你了。”路明非强装镇定笑着说。
    “是吗，我感觉一般。”徐玉从裤兜里掏出了烟盒，将一根递给了路明非：“来一根？”
    路明非摆了摆手：“我不抽烟，你忘了？”
    “还是老样子啊。”徐玉收起了烟盒，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真是个可爱的笨小孩，一成不变。
    而自己则在杀戮中堕落，手上的鲜血永远都洗不净。
    徐玉突然不想把路明非带到学院里了，他难以想象这么一个男孩扎进神经病堆儿里载歌载舞的画面。
    二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路明非觉得内心莫名的被刀剜开，曾经一起在网吧里通宵的挚友，现在看来却如此陌生。
    他们二人之间就宛如鲁迅先生的《故乡》那样——“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说不出话。”
    他们已经不在同一个世界了。
    “两位先生，你们的威士忌。”酒保走来，将两杯威士忌放到桌上：“祝你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徐玉端起了厚重的玻璃杯，摇晃着浅红色的酒液，冰块在酒杯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路明非率先打破了沉默：“话说起来，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那个双眼里镶了灯泡一样的家伙吗？”
    “那就是个小龙人。”徐玉说：“只不过你是被我牵连到的。”
    “小龙人？？”
    路明非有点迷：“头上长着犄角，又长着尾的小玉龙吗，他是不是还会认一个小女孩为妈妈？”
    “你说的是那部老掉牙的神话电视剧？”徐玉一愣。
    “不然呢？”
    “......”
    “很好，你的思维确实扩散到银河系之外了。”徐玉咳嗽了两声，说：“我指的小龙人是，体内流淌着龙血的人类，我们称之为‘混血种’。”
    “等等。”路明非举手示意：“我们？”
    “一帮小龙人组成的学院，等茁长成才后就被派出去屠龙。”徐玉说。
    “屠龙？！”路明非震惊了：“你指的是那种龙？”
    “西方神话里的龙，在混血种的世界里被称之为‘神’。”徐玉说。
    “就是背上插了两个翅膀的大蜥蜴，‘嗷呜嗷呜’的叫，嘴里还喷着高温火焰，喜欢躺在金币堆上和抢公主的傻货？”路明非问。
    徐玉深深的看了一眼路明非。
    很好，你还没入学就已经得罪了卡塞尔百年社团狮心会会长，希尔伯特·让·昂热的继承人，新任长老会成员。
    “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路明非有些疑惑：“我的不对吗？”
    “不，你说的很对。”徐玉收起了一口龙炎喷死路明非的冲动。
    “那东西真的存在？”路明非问。
    “当然存在，学院里还有标本呢。”徐玉说。
    在科苏梅尔岛战役之后，学院回收了那具被徐玉斩杀的次代种龙骨，制作成了千年不朽的标本存放在冰窖里。
    当时徐玉在湮没之井还看到了那头龙，他镇压了炼金矩阵后那头龙还在颤抖，像是认出了徐玉一样。
    “在数千年前，世界的主人是龙类，他们是造物主最完美的创造，拥有可以撕碎世界的神力，几乎不死的寿命，人类只是神的奴仆。”徐玉说：“而在一场劫难之后，龙的首领黑王陨落，龙类也彻底没落。人类趁机窃取了龙的权柄，成为了世界之王。”
    “你们难道窃取了圣杯，然后饮用了龙血？”资深二次元路某人猜测。
    “很抱歉，龙血是剧毒物，如果直接饮用不仅不会拥有神的力量，反而会死的很惨。”徐玉说：“人类的先祖用最原始的方法将人的体内拥有龙血——交配。”
    听起来多么惊悚，路明非的后背升起了寒毛：“听起来可不太妙。”
    “虽然听起来很渗人，不过我要告诉你，你也是混血种。每个混血种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被我们盯着。”徐玉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熄灭在烟灰缸里，一口饮尽玻璃杯里的威士忌，白色的烟雾混杂灼烧的烈酒：“你的体内流淌着龙血。”
    “见鬼，我怎么不知道，我一个人拉低的平均分赵孟华陈雯雯两个人都扯不回来，你管这叫脱颖而出？”路明非说。
    徐玉沉吟了一下说：“可能是因为你把天赋点错了方向，比如你打星际不就肩比神明了吗？”
    “我难道和恶龙坐在一起solo一把，输的自觉自尽？”路明非有点无语。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觉醒了，小路。等你点燃龙血的那一刻，你将拥有神的权柄。”徐玉打了个响指，指尖燃起了一簇指甲盖大小的火苗：“比如这个。”
    “你告诉我龙类的身躯有多大？”路明非平静的问。
    徐玉做思考状：“这个很难说啊，如果是四代种五代种那样的小东西可能只有十几米，我见过一头次代种，展开的双翼长达百米。”
    路明非指着徐玉指尖的火苗说：“你打算让我拿这东西烤熟龙肉？”
    “言灵·君焰，如果我认真的去释放这个言灵，你将亲身经历一下噶秋莎火箭炮的轰炸。”徐玉说：“而且你的言灵不一定是这个，或许是时间零，也可能是刹那，永冬，谁知道呢。”
    “真就挺离谱的。”路明非叹了口气说：“我只是个普通人啊，这种光怪陆离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这一切，其实早在命中就注定了。”徐玉微笑着说：“从你出生的那一刻，滚烫的龙血就已经流淌在血管里，你注定要走向和龙类浴血奋战的道路。”
    小路，也许有一天，你将握着锋利的长剑对准我，将我这个引路人的心脏绞碎。
    这一夜，路明非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