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严刑拷打，伏都渊源

    仿佛是海浪遇到了礁石，鸡蛋碰上了石头！
    纳威与那漆黑鬼脸的相遇，不过是片刻，就分出了胜负。
    淡淡的白光形成一个球形护罩，将他保护在其中，这是新学的防护系2环法术【抵抗能量伤害】。
    早在来之前的路上，克拉克就已经提醒过纳威，说是待会有可能会发生战斗，让他记得将抵抗的能量类型设置成负能量。
    果然，在魔法护罩的保护下，漆黑鬼脸上附着的死亡气息瞬间就被抵消弹开。
    即便是有一些作为法术主体的细小毒虫突破了魔法护罩，也被纳威身上附带着的，专门用来抵御物理伤害的另一层【护盾术】给挡了下来。
    就这样，纳威一个跨步，轻而易举的就冲到了那个伏都巫师面前，手中的妖精短剑电射而出，向着敌人刺去。
    好在他还知道要留下活口，并未直击要害，只是刺穿了对方的肩胛骨，同时被【变巨术】强化过的身躯推着敌人，将其牢牢钉在了墙壁上。
    暗红色的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克拉克看着那个被挂在半空中动弹不得的伏都巫师，在对方慌张的眼神中站起身来。
    这件墓室十分的阴森，毕竟是给死人用的，所以并没设计窗户。
    只不过如今看来，这里似乎是被那位伏都巫师改造成了他的巫术修习室，到处都能看到伏都教巫术的痕迹。
    例如地上堆放着的，是老鹰、毒蛇和蜥蜴干枯腐朽的残骸，新鲜的动物尸体，以及人的骨头。
    房间的墙壁上，也挂着用来施咒的猴子脑袋、羚羊头骨、蝙蝠心脏，还有毒蛇尾巴制成的巫毒项链。
    而除了这些以外，房间最里面的大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
    克拉克走到那张桌子前，看到了晒干的蟾蜍，指甲尖利的干枯手指，老鼠的脑袋，一捆一捆被捆扎起来的羚羊角，以及色彩艳丽，但是使用死人头发编织而成的当地纺织品。
    克拉克并没有动这些东西，只是走到了桌子的另一边，这里还有一个放置着血祭用品的木架子，靠着墙壁。
    木架子上，有用狮子牙齿穿成的项链；用来涂抹身体，掺杂了鲜血和骨灰的颜料；华丽的祭司服饰和装饰巫器。
    此外，就是一些大小不一的祭品处理工具，例如用来敲碎骨头的锤子，剖开胸膛的匕首，斩首的大刀……
    克拉克挑挑拣拣，从架子上取下一根和自己差不多长的标枪，在手中颠了两下?，试了试手感，满意得点点头。
    那边被挂在墙上的伏都巫师看着克拉克的动作，咧开嘴露出暗黄色的烂牙，发出无声的嘲笑。
    下一刻，克拉克忽然转过身来，拧腰甩臂，手中的标枪快似闪电，在众人的眼中留下了一道残影。
    然后，便洞穿了伏都巫师的心脏。
    “你干什么！”
    一旁的劳拉被克拉克的举动吓了一跳，惊恐的喊道：“你杀了他？噢，天哪，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你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做这种事！”
    因为心脏被洞穿，本就奄奄一息的伏都巫师垂下脑袋，彻底没了气息。
    劳拉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克拉克，“而且我们还没有问出东西来呢！你是疯了吗？”
    虽然劳拉见识过的大风大浪也不少，但眼看着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出手如此狠辣，又如此残忍，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她慌张的走上前去，想要查看那个伏都巫师的情况，即便是那人被扎了个透心凉，死得不能再死了，她也抱着一丝希望。
    然而下一刻，那具挂在墙上的尸体，却是突然抬起了头。
    七窍流血的面孔上，还残留着极度扭曲的表情，离她的脸不过一掌的距离，那死状看起来惨不忍睹。
    “啊～”
    如此恐怖的情况，就算是自认为胆大包天，敢深入墓穴探险的劳拉，都被吓得尖叫了一声，情急之下，玉腿直接一抬，像是一道钢鞭，狠狠得侧踢在了伏都巫师的脸颊上。
    “他没死！”攻击完之后的劳拉这才反应过来。
    而那个伏都巫师转过被她踢得红肿不堪的脸颊，用残破的肺部，发出了漏风的古怪声音，得意洋洋的说道。
    “嘿嘿，你们，是，嘿嘿，杀不死我的。”
    这时一旁的赫敏和纳威皱起了眉头，他们可不是教廷的神父牧师，对付这种不死生物，有点专业不对口啊。
    好在作为主心骨的克拉克脸上依旧十分平静，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
    只见他走到伏都巫师的面前，伸手抓住刺透对方心脏的标枪，又用力得转动了一圈半，彻底将对方的心脏绞碎。
    鲜血从伏都巫师的嘴里流出，像是没关紧的水龙头一样，只是一个流的是水，一个流的却是血。
    但即便是这样，那个伏都巫师的嘴里一边冒着血沫，一边呵呵笑道，“没用的，我劝你别浪费力气了，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克拉克看着他，冷静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看来，无论我们怎样拷问你，你都不会说了，毕竟，我们也伤害不了你嘛。”
    被钉在墙上的伏都巫师嘿嘿一笑，虽然身体动弹不得，样子凄惨无比，但看他的表情，似乎这并不是身陷囹囵，而是在参加一场和谐友好的茶话会。
    “你既然知道刀剑杀不死我，为什么不放了我呢？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追究你们伤害我的这件事情的。”
    克拉克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将手随意得伸进了那张桌子上的某个陶罐里，然后从里面抓出了一把飞蛾身上的鳞粉，洒在他的“尸体”上。
    接着，克拉克又对方疑惑不解的眼神中，打开了五六个存放着巫术材料的木盒，抓了很多各式各样的粉末，有红色的铁粉、白色的石灰、黑色的碳粉，甚至还有一小捻亮闪闪的金粉。
    克拉克看着指间沾染的金色粉末，冲着伏都巫师打趣道：“看来你的生意还是很赚钱嘛。”
    “在埃及，黄金象征着太阳、男人，还有生命的力量，是古埃及的神明最喜欢的贡品，甚至传说能用黄金和死神交易灵魂。
    这既是古埃及的法术体系，也是欧洲炼金术的起源，没想到你在埃及呆了这么久，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嘛。
    不过如今这些，可就正好方便我了！”
    克拉克一边说着，一边用这些粉末，沾着从伏都巫师伤口处流下的血液，在他“尸体”周围的墙壁上画下了种种神秘的符号和几何花纹。
    赫敏还有劳拉都一脸凝重的看着他做这些，因为那种种符号，都是她们所没有见过的。
    毕竟这些符号都十分的奇特，既不是古老的象形文字、楔形文字以及甲骨文字，也不是蕴含有魔力的古代魔文如尼文。
    就好像这是一种她们从未见过的，来自于某个不存在于地球历史中的文明，所拥有的文字。
    对于这一点，赫敏和劳拉都十分的肯定。
    她们两人，一个是从英国剑桥大学毕业的历史学家，一个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最聪明的女巫之一。
    以两人的知识储备，完全可以看出，克拉克并不是在随手编造一些假的文字符号。
    他的这些符号之间，是有着语言学的内在逻辑的。
    如果能听到两人的心里话，克拉克一定会为她们竖起大拇指。
    她们猜的没错，这确实是成体系的魔法文字，是克拉克从知识之神的神格碎片中所获得的，源自耐色帝国的耐色符文。
    只不过因为世界底层规则的不同，这些原本充满了强大魔力的符文，如今在《哈利波特》的世界里也不过是一些奇特的符号罢了。
    当然，在场的众人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他们只看到克拉克用鲜血和颜料书写着陌生而又神秘的文字。
    赫敏好奇的问道：“你是想用法术折磨他的灵魂吗？”
    以她的神秘学知识看来，既然对方的肉体是不死的，那么针对对方的灵魂总没错。
    “不！”
    克拉克在心里为赫敏的配合点了个赞，很快就画完了这些耐色符文，站起身，看着伏都巫师惊疑不定的面孔，故作玄虚的的说道：“你知道‘伏都’这个词的含义吗？”
    赫敏还在那思考着，一旁的劳拉倒是开口了。
    “‘伏都’这个词最早应该是起源于西非的国家贝宁，那是非洲最落后的几个国家之一。
    虽然真正意义上的伏都教是伏都女皇拉维尤于十八世纪创造的，但贝宁才是伏都教诞生的摇篮。
    它源于西非当地土著们的古老信仰，在当地的语言中，伏都拥有着“神”、“精灵”和“灵魂”的意思。”
    克拉克点了点头。
    “说得不错，不过很少有有人知道，伏都教的起源，其实更为古老，古老到甚至在人类走出非洲之前，它就在一个古老的非洲部落世代传承。
    早在埃及人建立起金字塔，发展出自己的祭祀文化之前，伏都教的前身，就在非洲大地上流传。”
    在上个学期暑假的法国之旅中，克拉克就已经和伏都教的巫师们交过一次手了。
    那次之后，他就专门查阅了这方面的资料，因此对这些隐藏在历史中的信息格外的熟悉。
    “那个传说中的古老部落，名字已经不可考证了！
    但他们所崇拜，或者说是畏惧的‘神’，却流传了起来。
    所谓的‘伏都’，便是描绘那个‘神’的本质，以及其力量的传承。
    在伏都教的世界观中，万物皆有灵，而这些灵性，皆是由一个无法形容、莫可名状的‘神’，所流出来的。
    灵从神的源头流出，又随着万物的死亡，回到神的体内。”
    “这倒是和一些德鲁伊教派的原始自然崇拜很像啊。”赫敏突然开口说道，“都是认为万物自然有灵。”
    “是啊，所以说伏都教的历史比埃及众神还要久嘛，那是最为原始的一神教派了。
    因为无知和恐惧，所以赋予了某种自然灵性和概念一种超越自然的，独立的特征。
    而在这之后，又为这些原始的自然崇拜增添了一部分的祖先崇拜、动物崇拜和元素崇拜，发展成所谓的图腾祭祀和祖灵祭祀。
    再之后，就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从而崇拜灵魂。
    只不过历史在我们这边更进一步，我们开始崇拜死神，猜测死后的世界，神明的发展也开始划分神系，建立冥界、地狱和天堂。
    而伏都教却是始终保持着原始的状态，妄图利用法术的力量，拒绝回归的过程，拒绝死亡！”
    克拉克看着挂在墙上的那位伏都巫师。
    “这些伏都巫师们，一生都在挣扎着逃离死亡的诅咒，他们杀死有灵的动物乃至同类，利用那些充满灵性的材料制造替身，妄图迷惑死亡的存在，以代替自己的死亡。
    所以，刀剑是杀不死他们的，他们并不是亡灵，而是一种非生非死的奇特存在！”
    克拉克又随手从架子上操起一把黑曜石匕首，用力得捅进对方的肚子，冷笑道：
    “不过，就算是杀不死你，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一个战五渣？
    这个世界杀不死的人多了，有时候，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的，你想裹在一百吨的混泥土里，然后沉入马拉多纳海沟吗？
    或者说，灵魂被囚禁在灯芯里，炙烤个几百年？”
    墙上的巫师在克拉克的狂言面前，终于变了脸色，只不过看着对方稚嫩的面孔，他的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你说得这么厉害，倒是动手啊！
    我们伏都教的巫师不是没有被人用这些方法收拾过，你可以砍下我的头，或者是用火将我的身体烧成灰烬……但我可以保证，这些都是没用的，总有一天，我还是会重返人间！”
    “是嘛，连毁灭你的灵魂也不可能吗？”
    克拉克瞥了他一眼，实在是忍受不了这间屋子里的腐臭味，让赫敏打开门，用风系魔法换换气。
    “有时候，人的眼光要放开阔一点，这个世界可不光只有你们伏都教。
    克拉克面对着钉在墙上的巫毒巫师，悠悠道：“要知道，玩弄灵魂，如今并不再只是神明的权利啊，我们，可是巫师！”
    说着，他便抬起了右手，伸出修长而又白净的食指，轻轻点在对方的脑门上。
    “算了，就先给你点苦头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