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苦尽甘来

    老板娘被扇得迷迷糊糊，一听到要拔牙，吓得紧逼嘴巴，如同拨浪鼓一般拼命地摇头。
    就在这时，一辆车驶进来，开车的中年男人是老板。
    老板看见这一幕，瞬间吓了一身冷汗，连忙卑躬屈膝的求饶。
    “枫哥，我家这个八婆做了什么不对的，我替她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冷枫瞪了他一眼，老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更是一脸献媚的求饶。
    这时小念云跑了过来，“爸爸，念云不许你打架。”
    看着小丫头，冷枫手钳子扔掉，冷声说道：“你欠我四个月工资，一共一千零五十，结账吧。”
    一说到钱，老板娘就像是被抄了家一样，躺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叫骂起来。
    “哎呀，这个窝囊废打人啦，有没有人管呐，这个窝囊废打死人了。
    打了人还想要钱，没天理啊，欺负人啊......
    哎呀！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闭嘴！你个死肥婆！”老板气得直接骂娘。
    现在他只想赶紧让冷枫这个凶神离开，如果招惹来大龙，那可就不是一千块钱的事了。
    不敢多想，老板连忙掏出一千一。
    接过钱，冷枫只拿了他该拿的，多余的五十又还给了他。
    看到冷枫抱着小念云离开，老板重重松了一口气，心想终于把这个凶神送走了。
    但冷枫却又停下，看了脏兮兮的牛耿好一会儿后，又返回来。
    “把老牛的也结了。”
    “这......”
    老板有些犹豫，但一想到被打到住院的大虎，瞬间打了个冷颤，连忙又把牛耿的工资也结算清楚。
    待冷枫走后，老板如释重负，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你个死鬼，你干嘛给他钱！你快去给我要回来，不然别想上老娘的床！”
    老板娘依旧在地上撒泼打滚，拉着老板破口大骂。
    先是没了钱，现在又被这个死肥婆骂，他瞬间来了脾气，用力扯了扯领子，一个耳光扇在老板娘脸上。
    “够了！你个死肥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够幸运了。
    如果不是我来得及时，你已经躺在医院了！
    现在大龙已经发话了，谁招惹冷枫，就是招惹他！”
    一听到大龙的名字，刁妇瞬间闭嘴，一脸惊恐地看着离去的冷枫，身上冷汗直冒。
    这个年代不比二十年后，治安相对混乱。
    只要不能出人命，警备队是基本不会管，即便是弄出了，只要多花些钱贿赂一下，基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着冷枫的背影，老板口中呢喃道：“刚才怎么回事？这还是以前那个窝囊废？
    刚才展现的气场，完全是一个上流社会的人。”
    晚上，林彩云累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刚一打开房门，一股饭菜的香味就扑鼻而来。
    冷枫穿着新衣服，围着围裙，在灶台干得热火朝天。
    女儿也穿着好看的粉裙子，手中拿着一朵棉花糖，在房间跑来跑去。
    原本昏暗脏乱的房间，现在变得干净整洁明亮，墙壁洁白得像白面一样。
    看到这如梦似幻的一幕，她怀疑自己在做梦，甚至怀疑走错了家门。
    “妈妈，你回来了！”
    念云拉住她的手，将失了神的她带进房间，坐在饭桌前。
    以前那旧得包浆的桌椅，现在换成了新的桌椅，上面还摆满了水果和零食。
    “工作一天辛苦啦，稍微等一下啊，饭菜马上就好，”冷枫走到她身后，给她揉了揉肩，“不过在吃饭之前，给你个小礼物。”
    冷枫朝女儿使了使眼色，小念云点点头，将一个袋子和鞋盒递给林彩云。
    “妈妈，你快换上，看合不合适？是爸爸给你买得奥。”
    拿了工资后，冷枫第一件事就是去给一家三口买新衣服。
    路过家具店，顺便将家里的旧家具也换了一套，还添置了一些新家具，就连床单被褥都是新的。
    没想到这个年代的物价竟然这么便宜，便宜到让他怀疑人生，习惯了大手大脚花钱的他，更是没有节制。
    一想到家里乱糟糟的，索性拉着牛耿一起，将家里翻新了一遍。
    换上新衣服新鞋子，坐在饭桌前，看着满当当的白米饭和香喷喷的鸡肉，林彩云依旧不认为自己活在现实。
    习惯了拳脚相加的她，现在面对一脸温柔不断给她夹菜的冷枫，她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
    “吃饭啊，怎么傻了？”冷枫将林彩云的碗夹得满当当的。
    扑鼻的肉香传来，瞬间勾起了她的食欲，拿起筷子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
    不管了，就算是梦，老娘也要吃个饱再醒过来。
    鸡肉真的很好吃，林彩云都已经忘了多久没吃过肉了，两个月，还是四个月来着。
    吃得正香，却发现冷枫痴痴地看着自己，甚至都没动一块肉。
    “你怎么不吃？不饿吗？”
    然而她怎么都没想到，冷枫竟然脸不红眼不眨地贫嘴。
    “不饿，因为我老婆秀色可餐，光是看着就饱了。”
    瞬间，她感觉脸颊发烫，心跳加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贫嘴！花言巧语！羞死了！”
    九十年代，可没二十年后开放。
    吃过饭后，冷枫主动揽下了家务活。
    看着忙忙碌碌的男人，林彩云更是不相信这是现实。
    一家三口躺在新换的大床上，裹着新的被褥，依偎在一起。
    林彩云时而看看焕然，给女儿讲故事的冷枫。
    如果这是梦，请不要让我醒来。
    “今晚爸爸搂着你，哄你睡觉好不好？”冷枫宠溺地揉揉女儿的头。
    “好！爸爸，我还要听故事，你继续讲好不好。”
    “好，小念云想听多少，爸爸都给你讲。”
    忽然，林彩云感觉那里有什么不对劲，但就是找不出来。
    当看到冷枫手中的故事书时，一下惊醒。
    “枫，你......你什么时候会识字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把冷枫瞬间惊了一身冷汗，因为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文盲。
    吞咽了一下口水，冷枫脸色难看，就像是做坏事被发现的小孩子。
    “在垃圾站上班时，就......就偷空学了一点。”
    “这样啊。”
    也不知道林彩云有没有相信，反正冷枫已经感觉后背都湿了。
    如果真相被揭穿，我又该如何面对她们？
    晚上，冷枫一手搂着妻子林彩云，一手搂着女儿念云，躺在床上思考着前世今生。
    念云趴在怀里熟熟地睡着。
    林彩云抓着他的手掌，感受着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柔。
    “枫，我们未来会好起来吧？”
    “会的，我一定会让这个家好起来。”
    “你......你会不会离开我们？”
    “不会的，生生死死，我都不会离开你和女儿。”
    “嗯！”
    “我可以和你那啥吗？”
    “孩子在呢！”
    “孩子不在，是不是就可以......”
    那一夜，这个家从来没有如此温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