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霓裳羽衣曲

    一场接着一场的盛宴。
    让谢天尧这个时候，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光从艺术的角度来说，这次圣诞大典，着实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坐在龙椅上，拍着大腿笑，仰天大笑。
    旁边围着他的人，都是一脸懵逼。
    谁都不敢笑。
    只有他一个人，笑个不停。
    这笑声中，自然充满着各种意味。嘲讽，悲凉，不甘！
    嘲讽的这群人，竟然敢欺负自己老了？
    悲凉的是……自己真的老了！
    不甘的是！
    他不想老，他还不想死！
    他还想再活五百年！
    五百年……
    若能在给他五百年，他当带着龙炎铁骑，踏遍那些藩属小国，踏遍那些胆敢触犯他的蛮夷们！
    然而……
    人能长生不老么？
    不能……
    尽管他是天子。这历史以来，多少天子，都在追求长生不老的奥秘，但是没有人可以做到。这几年的身体，每况愈下，他终于知晓，自己是一个人……他不是什么神，他不是什么天子！
    蛮夷！
    一帮蛮夷！
    他在位的期间，同样独尊中原文化，摒弃蛮夷文明。这难道不是很正常吗？龙炎可是天朝上国！还要和那帮蛮夷搞什么文化大融合？搞笑！
    贻笑大方！
    杀！
    此时，他心中的杀意已经开始蓄积。
    ……
    这边。
    现场热闹非凡，喜气洋洋。
    那边。
    成千上万的御林军，已经开始行动了。
    紧张气息，开始弥漫。
    “戒备！”
    “全员戒备！”
    “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拿起你们的刀剑！”
    “保卫皇城！”
    “保卫圣上！”
    御林军。
    京华守军，同时得到命令。
    战备！
    一级战备！
    如果有人有心去观察的话，会发现很多穿着便装的人，开始出现在各个藩王，各个节度使下榻的驿馆附近，看似无所事事。实际上，这些人各自站的角度，都十分讲究。他们也在用各种隐秘的方式，交流着讯息。
    整个京华，喜庆加紧张。
    气氛诡异。
    ……
    “还有一个！”
    “快点出来啊！”
    “就等你们了！”
    这些围观的民众们，一个个大呼小叫，氛围热烈得如同今天的天气。
    顾瑾也兴奋道：“她来了，她这次终于来了！”
    刘铮刚刚结束了雍王的谈话，回来就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好奇看了顾瑾一眼：“谁啊？让你这般兴奋推崇？”
    他看得出来，顾瑾这个小姑娘，还是十分有傲气的。
    让她去真心佩服一个人，着实需要点真才实学。
    顾瑾哼了一声，白他一眼，道：“李泫雅，听说过没？李氏朝鲜的长公主！在舞艺方面，能和我比的，也只有她了！听说她在李氏朝鲜，可是女王一般的存在。她曾在一场大战即将爆发之时，用一曲舞蹈，让双方停战半年，救了无数百姓！”
    “啊？”
    刘铮顿时苦笑。
    顾瑾一下不让了，叉着腰怒视着他：“你这是什么表情？嗯？你在质疑本小姐的艺术造诣吗？”
    刘铮连说不敢不敢，顾瑾这才冷哼一声，继续兴致勃勃看着那朱雀大街。
    李泫雅？
    刘铮笑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很喜欢。
    只是不知道，这让人十分期待，万众瞩目的舞艺女王，会不会让人失望。看来不光是顾瑾知道这个李泫雅的名头，连京华百姓，都知道这个朝鲜美人的名声。
    “我告诉你，你有可能会输噢！”
    顾瑾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刘铮更好奇了。
    这个时候。
    千呼万唤之下。
    这来自李氏朝鲜的使团，终于缓缓入场。光是入场，便是排山倒海一般的呐喊声。
    刘铮眉头一挑。
    光从这个出场方式来看，他心中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的天！
    莫非真是大招？
    随着这些朝鲜舞女的入场，她们不歌不舞，只演奏起手中的乐器。而且全部都是自由节奏的散板……由磬、箫、筝、笛等乐器独奏或轮奏，这和一开场，就急于表现的其他使团不同。这些舞女，将这些来自龙炎的乐器，演奏得炉火纯青，巅峰造极。这曼妙的音乐响起，伴随着她们身上穿着的仙女一般的装扮，登时整个气氛，立马从刚才的欢歌笑语，直接上升了一个档次！
    宫廷大舞！
    众人啧啧称奇。
    这个时候，竟然来一个宫廷大舞！
    李泫雅，这是想不开吗？
    然而……
    人们慢慢发现，不对！这曲子不对！
    为什么……
    会那么好看？那么缥缈？宫廷大舞的音乐，不应该都是庄重肃穆的吗？为什么他们从这曲子中，听到了飘飘欲仙的感觉？
    刘铮更是脸色大变。
    不可能吧？
    这不可能！
    莫非这是……
    分散叙，这个时候已经结束了三段。当进入第四段的时候，突然曲调，便变得缥缈起来，仿若天上神曲降临，各种乐器的敲击，演奏和配合，恰到好处，错落有致，跟着那舞女们曼妙的身姿，似乎只是慢慢走着，就像是在翩翩起舞。
    “天阙沉沉夜未央，碧云仙曲舞霓裳;一声玉笛向空尽，月满骊山宫漏长。”
    突然。
    刘铮脑中，冒出这首诗来。
    《霓裳羽衣曲》？
    真的是《霓裳羽衣曲》吗？
    他都有些激动起来。
    这个时候，六段分散叙，终于完毕。
    一个穿着红色霓裳的女子，缓缓从众女之中走出，曼妙起舞，艳惊四座！
    她一身红色霓裳，华贵至极。她本人也长得倾国倾城，肤若凝脂。
    全场忍不住欢呼。
    全场都盯着她的舞姿。
    只有刘铮，静静看着。
    他一时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要知道，《霓裳羽衣曲》，原舞可是已经失传的。刘铮在前世看到过的《霓裳羽衣曲》，表演是根据文字记载和诗歌描写意想再创作的。音乐采用古老的《长安鼓乐》作素材，舞蹈吸收了陕西和敦煌壁画的某些舞姿造型，采取唐大曲结构形式。也就是说，那都是残缺版，甚至是缩水版的《霓裳羽衣曲》！
    然而……
    今天……
    他竟然能在现场，看到《霓裳羽衣曲》重现？
    此时。
    正是中序开始，一群仙女，在月宫中嬉戏，众女伴舞，李泫雅领舞。
    所有人。
    这个时候，看得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