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离开

    “休明斯阁下，我知道你的疑惑，但我们虫族诞生于这片星域，成长于这片星域，从古至今，都是如此。”休明斯的问题很难回答，所以莎拉只能故弄玄虚，给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剩下的就交给其他人的脑洞了。
    其实莎拉这话可以没有一点撒谎，虫族确实诞生在这片星域。至于罗文出生之前，那伊菲艾什的蛋在什么地方，就是罗文也不知道，再说这也不重要，因为休明斯问的是虫族来自哪里，而不是问伊菲艾什来自哪里。
    听到莎拉的回答，休明斯双眼定定的注视着莎拉，想从她的细微表情中，分析出一些东西。可惜，他的微表情分析专业用错了地方，莎拉神态自若，回以注视。
    对视这种举动，对虫族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因为这些在外的只是虫体，莎拉甚至可以将身体放在这与休明斯对视，意识跑去与罗文打游戏。
    莎拉毫不畏惧的眼神，似乎给了休明斯一些错误的判断，他开始思考莎拉话中所包含的意义。
    前面都好理解，但为什么虫族女皇会重点提及从古至今这个词。虫族那历史总共也就几百年，根本谈不上古的概念。
    而且休明斯从来不相信一个主走生物科技的文明，可以在短短时间里，发展到如今这种程度。要知道生物路线可要比机械路线难走许多，不然为什么星海联盟二百多个文明，也没出现虫族这种文明？
    难道虫族的历史非常悠久？但这不可能啊，虫族所在的这片星域，早在几万年前就已经纳入季族的监控范围，之前可从来没报过异常。难道是负责监控的人员出了问题？休明斯记上心来，打算回去好好查查历史记录，看看是否存在什么猫腻。
    不过他心里很快否定了这种猜测，因为监控的事一向都是“荧”负责的，“荧”的核心准则，就不允许有伤害到季族的事情发生。
    这么一来，要么是虫族女皇说了假话，要么是虫族的起源更在季族来此之前。对此休明斯比较倾向于后者。
    因为虫族最早进入季族视野的时候，虫族的科技水平，特别是生物兵器的飞行速度，远远达不到远距离入侵这个等级。甚至就连现在他们所表现出的，距离这个等级也有非常大的差距。
    于此相比，虫族属于上古族群，有一定的科技基础，却因为某些不可抗拒原因，导致文明封印，直到最近才解封而出，并重新发展，似乎可靠性更高一点。
    毕竟季族都能弄个人工智能留存几十万年，虫族这种走生物科技路线的，埋点人或者生物兵器之类的，也不是不可能。
    突然，休明斯莫名想到之前老摩根的话，他打了个激灵，有了一种比较毛骨悚然的猜测。
    一个上古文明在破灭之前，或许根本就没什么族人留存，他们只是封印了他们所制造的生物兵器。就像是季族留下“荧”一样，真正的虫族可能早就消逝在历史长河之中。
    若干年后，这些生物兵器苏醒，继承了他们创造者的一部分东西……眼前的这些家伙，包括这什么女皇，难道也是生物兵器的一种？如果真是这样，也就解释了那辅佐大臣为什么会说那个大板虫是他们一员了。
    想到此处，休明斯看向莎拉的眼神都变了……
    莎拉立即就察觉到对面这位季族长老眼神的变化，知道他肯定有了一些猜测。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到哪去了，但对于这种事，莎拉也算比较有经验。
    因为之前与里肯族交战的时候，里肯们总是会将一些虫群隐藏起来的事情，按照他们的眼界和逻辑，给强行圆完整。此时的休明斯，大概也处于这种情况吧……
    不怕他想，就怕他不想，只要休明斯全力发动他那脑袋瓜子，不论想到什么，都会对季族情况造成误导，甚至到最后，会为虫群编出一个合理的身份来，而这也正是虫群想看到的。
    几天之后，季族飞船离开，休明斯长老显得有些失魂落魄。那天那场欢迎会，他与莎拉又交流了不少问题，但大多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云里雾里，让他摸不透彻。
    这几日他几乎没有睡眠，大脑一直处于高速运转状态，思考着各种可能性，但不论推导出什么，都感觉略有瑕疵。
    几日来，季族代表团只取得了一项成果，就是做了个和事佬，让多奇族付出一定积分的情况下，虫群会将多奇俘虏放回去。虫群要价很低，给足了季族长老的面子，也是休明斯唯一略感欣慰的地方。
    ——
    看着逐渐远去的季族飞船，莎拉与罗文做着交流：“主宰大人，您怎么看这位季族长老？”
    情报的获取是相互的，在季族套取虫群情报的同时，虫群也获得不少他们的情报，比如说休明斯本人。
    莎拉就曾借着闲聊，问过休明斯本族身份的问题。休明斯对于自己的身世倒是没有遮遮掩掩，不过他先是告诫莎拉，在季族，如果不能靠阅历分辨对方本族的话，贸然询问，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一些新晋移民或者中立派系倒是不会有太大反应，但那些后代继承者们，他们为自己新季族的身份为荣，因此是非常忌讳这个问题的。
    随后，休明斯讲起了自己的来历，他的本族是一个名为舍尔的种族。但因为他的先祖早在几万年前，就已经移民季族，那些民族习俗早就在岁月的洗礼中遗失，所以他对于舍尔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
    按理说，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后代继承者，不过他并不太喜欢继承者们的做派，因此就做了中立派。结果稀里糊涂的就被推上了长老的位置。
    与此同时，他还跟莎拉讲了另一个小常识，因为另外两派的博弈，互不相让。因此，季族派来与新生种族签订协议的长老，肯定都是中立派系的。
    “还不错，希望他能给我们一点点小惊喜。”罗文淡淡说道。